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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书 读本好书  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 作者: 英格丽·多莱尔 / 爱德加·帕林·多莱尔 译者: 熊裕 出版社: 江苏教育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6-6 定价: 88.00
希腊神话是文学和众多艺术门类的基础，没有小孩会小到，也没有大人会大到不适合看希腊神话。没有希腊神话的教育是不完整的。 《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初版于1962年，世界著名的童书绘本艺术家多莱尔夫妇去希腊小岛考察后，将希腊神话繁杂的谱系加以梳理，用简炼而优美的语言讲述，配以真实、稚趣又幽默的插图。此书多年来畅销不衰，至今仍位于亚马逊图书排行榜前列，成为影响了一代代人的最受欢迎的希腊神话之书。 书中插图·谬斯 珀尔塞福涅和得墨忒耳 试读 原标题为Persephone and Demeter 珀尔塞福涅在奥林匹斯山上长大，辉煌的殿堂中飘荡着她欢快的笑声。她是收获女神得墨忒耳的女儿。她的母亲非常疼爱她，一刻看不见她都不行。当得墨忒耳坐在自己的金色宝座上时，就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她到凡间照看树木和田野时，也带着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在哪里翩翩起舞，哪里就会长出鲜花。她是那么优雅迷人，甚至于几乎从不见人的哈得斯也注意到了她，并且爱上了她。哈得斯想让珀尔塞福涅做自己的王后，但他知道珀尔塞福涅的母亲根本不会同意和她分开，所以他决定劫持她。 有一天，珀尔塞福涅在草地上东奔西跑采摘各种鲜花时，与母亲和照顾她的仙女们远离了。突然间，大地开裂，几匹黑马拉着一驾幽暗的马车从张口的裂缝中冲出来，手持缰绳的是面无表情的哈得斯。他抓起受惊的姑娘，掉转马头，冲进大地深处。一群正在草地上觅食的猪也跌进了裂缝里。大地就像当时突然裂开一样，又突然合上，珀尔塞福涅的呼救声也随之消逝了。地面上，一个小猪倌站在那里为他丢失的猪群哭泣，得墨忒耳在草地上疯狂奔走，徒劳地寻找凭空消失的女儿。 哈得斯怀里抱着惊恐的姑娘，驾着他那呼哧呼哧的马儿离开了阳光照耀的大地。他们顺着那条黑黢黢的道路不断地向下行驶，来到哈得斯那座阴沉的地下宫殿。哈得斯领着哭泣的珀尔塞福涅进入宫殿，让她在他身旁的黑色大理石宝座上坐下，给她戴上黄金首饰和珍奇的珠宝。但是这些首饰珠宝并不能给珀尔塞福涅带来快乐。她不需要这些冷冰冰的宝石。她想要那温煦的阳光，想要鲜花，想要她那满头金发的妈妈。 幽灵们从岩石裂缝和罅隙中纷涌而至，来看他们的新王后。与此同时，更多的幽灵在穿越冥河，珀尔塞福涅看到他们在黑杨树下的一条小溪中喝水。那是忘川（Lethe）之水，喝了它，他们就会忘记自己是谁，也忘却人间之事。拉达曼堤斯（Rhadamanthus）是亡灵的法官，负责对那些犯下大恶之人的亡灵进行惩处。他们将永远被厄里倪厄斯（Erinyes）复仇的皮鞭抽打。而英雄则被带往极乐世界（Elysian），在那里，他们在永恒的光明中过着永久幸福的生活。 在哈得斯的宫殿周围，有一个花园，那里长着白杨树和垂柳。这些树既不开花也不结果，也没有鸟儿在枝头歌唱。在哈得斯的王国里，只有一棵树能结出果实。那是一棵很小的石榴树。地府的园丁把诱人的果实献给王后，但是珀尔塞福涅拒绝触碰这冥界的食物。她一言不发地跟着沉默的哈得斯穿过花园，她的心也慢慢地结为寒冰。 地府之外，得墨忒耳在大地上四处奔走，寻找着丢失的女儿，世间万物都与她同悲。鲜花枯萎，树木落尽了叶子，大地变得荒芜而寒冷。冰封的大地让犁尖都无法插入。当收获女神哭泣时，任何物种都无法发芽，也无法生长。人和动物遭受着饥馑，众神乞求得墨忒耳让大地再次恢复生机。但是她拒绝让任何东西生长，除非找到自己的女儿。 悲伤过度的得墨忒耳变成了一个苍然老妇。她回到珀尔塞福涅消失的那片草地，问太阳是否曾经看见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太阳说没有，那天正好有片乌云挡住了他的脸。得墨忒耳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遇到了一个叫特里普托勒摩斯（Triptolemus）的少年。他告诉得墨忒耳，他那当猪倌的哥哥曾经眼见着自己的猪被大地吞没，还听到一个女孩惊恐的尖叫。得墨忒耳终于明白过来，是哈得斯劫走了她的女儿，她的悲伤转而变成愤怒。她对宙斯说，如果宙斯不命令哈得斯把女儿珀尔塞福涅还给她，她便再也不会让大地重新披上绿装。宙斯可不能眼见着这个世界就此毁灭，于是派了赫尔墨斯下去找哈得斯，让他放了珀尔塞福涅。即便哈得斯也要遵从宙斯的命令，他只好难过地向王后道别。珀尔塞福涅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是，就在她要跟赫尔墨斯一道离开时，花园里传来一声冷笑。哈得斯的园丁站在那里，咧嘴而笑。他指着一颗石榴，里面少了几粒果籽。“珀尔塞福涅在走神时吃掉了几粒。”他说。 阴沉的哈得斯露出了微笑。他目送赫尔墨斯领着珀尔塞福涅回到地上光明的世界。他知道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因为她已经吃下了冥界的果实。当珀尔塞福涅再次出现在地面上时，得墨忒耳一下子跳了起来，欢喜地叫喊着，朝女儿飞奔过去。她再也不是那个悲戚的老妇，而是一个光芒四射的女神。她再次赐福于大地，让花儿重新绽放，谷物丰实。 “亲爱的孩子，”她说，“让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一起给万物带来蓬勃的生机。”然而悲伤很快便取代了欢乐，珀尔塞福涅不得不接受她因为吃了冥界的食物而必须回到哈得斯身边的事实。不过宙斯还是决定不让这对母女永远分离。他裁定珀尔塞福涅必须回到哈得斯那里，她吃了几粒果籽每年就得在地府里待几个月。 每年，当珀尔塞福涅离开时，得墨忒耳都非常悲伤，万物都不能生长，大地上因此有了冬天。但是，一听到她女儿轻快的脚步声，整个大地便会现出勃勃的生机。春天来了。只要这对母女在一起，大地便温暖和煦，处处果实累累。得墨忒耳是一个善良的女神，珀尔塞福涅离开的那几个月--也就是寒冷的冬天，她不愿见人类忍饥挨饿。于是，她把自己满载谷物的马车借给那个帮她找到女儿的少年--特里普托勒摩斯。她让特里普托勒摩斯把她金色的谷粒撒遍大地，并让他教人类怎样在春天播种、秋天收获，以及如何把谷物储藏起来，度过大地荒芜而寒冷的漫长冬季。 书中插图·冥王与冥后 古希腊神话世界，有如一片繁茂蓬勃的初生天地，处处奇花、累累异果，绽放着缔结着人神之源的传奇，且不断开出新花滋养后人：仅我书架上的“光荣属于希腊”系列，当中就有神话专著三十余种（不包括史诗、戏剧等），历来众多名家不断接力投入诠释演绎；如今，《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引进出版（熊裕译，江苏凤凰教育出版社2016年5月一版），为这个神话花园又添一枚精妙新果。 由美国童书绘本艺术家多莱尔夫妇撰绘的此书，其特色一是针对儿童的阅读，对繁杂的希腊神话谱系加以梳理，简练明晰；二是配上大量稚趣的插图，形象直观，因而深受欧美家庭欢迎。得书之后，我从私人趣味出发，翻检其中写到的植物--早几年去希腊圆梦的那个夏季，曾狂读希腊神话作热身，就特别关注过各种神幻的花草果木典故--以此作为一条别致的线索，“检查”该书的编写是否得当。答案是肯定的：在多个故事中占有重要地位的金苹果，雅典娜带给人间的礼物橄榄树，荫护太阳神阿波罗兄妹出生的棕榈树，冥王哈得斯地府中的石榴，酒神狄俄尼索斯发明酿酒的葡萄，普罗米修斯用来收藏盗取的天火的茴香，太阳神悲伤的女儿变成的白杨，美少年喀索斯因迷恋自己水中影子而变成的水仙，仙女昔林克斯变成的芦苇，另一位仙女达弗涅同样为躲避追求而变成的月桂树……在那远古人神混杂世界中出现的大部分重要传奇植物，这本连文带图不过200页的书中都写到了，作为一个热爱古希腊和迷恋植物的读者，我欣然认同。 以这些植物为切入口，可窥见本书的精华。如最后一章“爱情之果与纷争之果”，用苹果的一个喜剧和一个悲剧，串连汇集几个故事（包括特洛伊战争那样的重大事件，以此作为全书压轴），堪称举重若轻的大手笔。如此用心剪裁拼接，巧妙过渡化繁为简，确实不仅适合孩子，“也适合被繁冗的希腊神话谱系绕晕的大人”，可轻松概览那片神奇的初生天地。 至于另一特色插图，手头插图本的希腊神话书虽有不少，但这样现代亲子风格的大量配画，我架上只有一册《绘画本希腊神话》（山东画报出版社2008年9月一版）可与之比肩。该书由希腊儿童作家阿纳斯塔西娅编写、希腊画家乔治·查拉斯绘图、前中国驻希腊大使杨广胜翻译--希腊风的原汁原味，是其最大亮点。它也是不错的通俗入门书，我当初读时还从中获悉一些感兴趣的植物消息。但不足之处是全书篇幅略大，且繁简详略之间的分寸不如多莱尔夫妇把握得好，可用冥王哈得斯抢亲、农神得墨忒耳寻女的故事来作一比较。 话说珀尔塞福涅是谷物之神、收获女神得墨忒耳的爱女，有一次她在原野上采摘鲜花时，被冥王哈得斯劫到地宫强迫成亲。寻女不获的得墨忒耳悲伤愤怒，以其法力令人间荒芜，花木枯萎，五谷失收。众神之王宙斯惟有迫令哈得斯交出珀尔塞福涅，得墨忒耳与女儿得以欢聚，遂再次赐福大地重现生机。然而，由于珀尔塞福涅离开地府前吃了那里的石榴，中了冥界的魔咒，一年中有三分一时间必须回到阴间，那几个月便成了万物不能生长的冬天，而母女团聚的时间大地才重披绿装，开花结实。--这便是四季的由来。 《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与《绘画本希腊神话》对比，一是后者还写了得墨忒耳寻女过程中无关宏旨的经历，冲淡了阅读的连贯；前者则砍去那些枝节，只保留故事的主体，一气呵成。二是得墨忒耳拥抱从地府中奔出的珀尔塞福涅这一情节的配图，后者画中背景依然是肃杀沉重的氛围，前者却浓墨重彩画出母女重逢之际，田野上鲜花怒放、麦浪滚滚，与上一幅插图描绘的冥界阴森场景形成鲜明比照，更有助于儿童的理解和调动阅读的情绪。三是后者没有像前者那样，点明是因珀尔塞福涅不能全身而退才造成了季节之分。--仅从这个故事看，《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要优胜于《绘画本希腊神话》。 还有一个细节，故事的核心关键，珀尔塞福涅不慎（一说哈得斯设计）吃下的石榴（一说石榴的果籽），《绘画本希腊神话》竟译作不明所以的“柘榴果”，这也许是排印之误吧。而事实上，石榴乃古希腊的重要植物，值得在这里谈谈。 关于为何地府的石榴可致人不能恢复自由身，周作人在翻译古希腊阿波罗多洛斯《希腊神话》的注释中指出，吃了死人国土中的东西便不能回来，是古代一种民间信仰：“吃食也是一种契约。”至于为何在冥界诸物中（《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虽然简洁，但也写到地宫花园中还有各种诡异的杨柳等），要选石榴作为被迫定期履行妻子义务的契约，希腊索菲娅·N.斯菲罗亚《希腊诸神传》一言中的：“这是婚姻与生产的象征”。石榴因多籽而迎合人们的生育崇拜，在世界各地包括我国都有类似的象征意义。 石榴在远古就传入希腊，公元前三、四世纪时，亚里士多德的学生、植物学奠基者忒奥弗拉斯托斯所著《论植物的历史》即有载录。它是古希腊的神圣植物之一，竞技胜利者头戴的荣誉花环，里面最初就包含了石榴果；同时，它也是寺庙神殿和雕像的装饰物。（据希腊阿内塔·丽祖等《橄榄·月桂·棕榄树--奥林匹克运动象征植物》）在神界，婚姻与生育之神、天后赫拉最喜爱的植物之一就是石榴树，她的形象通常是一手执权杖、一手拿着象征多产的石榴；爱与美女神、又是花神、植物之母的阿芙洛狄忒，石榴也是其圣物与象征之一，人们祭献给她的植物包括石榴树。（据索菲娅·N.斯菲罗亚《希腊诸神传》和马里奥·默尼耶《希腊罗马神话和传说》）这有保存至今的文物为证，李再钤编著的《希腊雕刻》介绍了一件公元前六至五世纪的大理石像，这尊可能是阿芙洛狄忒的雕像，“神态温雅自若，表情喜乐自满”，手里就拿着一颗石榴。 到现代，石榴仍是希腊的重要意象，著名希腊诗人埃利蒂斯的《疯狂的石榴树》，曾风靡震撼过上世纪八十年代无数中国文学青年：“在这些粉刷过的乡村庭院中，当南风/呼呼地吹过盖有拱顶的走廊，告诉我/是不是疯狂的石榴树/在阳光里撒着果实累累的笑声……”那年我就在诗中写到的八月，在如神迹如童话般的希腊圣托里尼岛上，看到路边人家院墙旁的石榴树结了果子，青中泛红，于蓝天阳光下映射着远古的光彩，一如埃利蒂斯另一首诗《玛丽亚·尼菲莉》所歌咏的：“由于你的反映，太阳在石榴中结晶了，并且感觉良好。” 埃利蒂斯还写到，那些疯狂的石榴树“高叫新生的希望”，“用亮光撕碎魔鬼险恶的云天”，“从所有威胁中摆脱掉黑色邪恶的阴影”。不知他是否有意对应那个美少女吃了石榴便只好按时回地府的传说，而赋予石榴光明正面的形象。应该是出于同样考虑，写给孩子看的《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以及《绘画本希腊神话》）没有去画珀尔塞福涅吃石榴的经典场面--这个题材，后世画得最有名最唯美的，是英国先拉斐尔派才子罗塞蒂以其情人珍妮为模特的《地狱女王》，董桥《中世纪之恋》如此描述：“画中珍妮伫立在阴暗的廊上，手握石榴；背后墙上有天外光影，令人倍觉孤寂。熏香炉是女神标志；墙上一枝长春藤则象征魂牵梦绕的前尘影事。殷红的石榴与朱唇同色，都是致命的祸根，也是禁果。罗塞蒂吻过珍妮的嘴唇，珍妮尝过石榴……”说这是罗塞蒂借“神话故事的酒杯浇自己胸中的块垒”，“道尽了千古遗恨的恋情。” 这幅杰作确实凄美得令人惊艳动容、沉醉难忘，但我也很同意《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的处理：只画珀尔塞福涅从地府纵身而出、与母亲拥抱的欢欣画面，特别是用童话笔法，突出两人周围蓝的红的大朵奇幻花儿、金的黄的成片壮观麦穗，那样生机勃勃喜气盈盈的情景。 希腊是石榴等水果的乐园，更是众神的花园，关于这故事中原野上的花朵，也可辨析一下。珀尔塞福涅是因去采花而被掳，那她究竟遇上过哪些花卉呢？我找到的最原始最权威出处，是吉尔伯特·默雷《古希腊文学史》引用一份残存的早期雅典古抄本《第米特的颂歌》，里面对那片欣欣向荣的初生天地有优美而大气的描写，其中关于那些源头处的花儿：珀尔塞福涅与女伴“在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坪采摘玫瑰花，番红花，娇艳的三色紫罗兰，以及菖蒲、风信子和高贵的水仙。”最后是在去采神奇的水仙花时被劫走的。此后不少神话故事版本都沿用这份花谱，有的且在其基础上作了衍生添加，如劳斯《希腊的神与英雄》还出现了燕子花，马里奥·默尼耶《希腊罗马神话和传说》则增加了金盏花、鸡冠花和罂粟，弗朗切斯科·贝利《在橄榄树的故乡》更多出雏菊、毛莨、吊钟花、樱桃花等。 另一个古代版本较简略：古罗马奥维德《变形记》记述，那少女是在采摘紫罗兰和白百合时被抢走的。后世如托·布里芬奇《希腊罗马神话》便采用此说。 这些记载可作为古希腊植物的史料佐证，很有意思。但为便于一般人阅读，也有完全不列花名的，像《绘画本希腊童话》只用一句“繁花似锦”带过。《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也作类似的简要描述，却重点绘出母女重逢时的“花儿重新绽放，谷物丰实”。这是一般希腊神话书很少关注的，通过这幅美丽的图画，能见出作者的心思，体现该书的独到之处。 关于希腊特别多植物传说、盛产花卉神话，汉密尔顿《神话--希腊、罗马及北欧的神话故事和英雄传说》作了抒情优美的专门分析，她指出，“希腊并不是一个土壤丰饶的国家，它缺乏适宜花儿生长的广阔草地和肥沃田野。”然而事实上，偏偏希腊“有许多非常迷人的野花”，开满岩石丘陵和崎岖高山，“繁茂似锦，明艳醉人。”（我在希腊游览时，也迷醉于确实“任何地方都不乏绚丽的鲜花”，“令人惊叹。”）“这种华丽绚烂、令人开颜的美，与周围景物那种质朴冷峻的庄严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也正因此，花卉特别引起希腊人的青睐，广泛进入神话故事中，将这些大自然“美丽的奇迹”视为神赐乃至神灵化身。--她作这番论述所用的背景材料之一，就是珀尔塞福涅采花遇劫的故事。 或许，由此我们可以得到一些启示。哪怕外界条件再严峻一如贫瘠的希腊、所处环境再冷酷一如阴黯的地府，仍应保持对美好花儿的追求。越是有荒凉严酷的鲜明对照，才越显出那些娇弱花朵的珍贵，才越要努力争取哪怕与严冬并存的春天。 当然，我们也应该有石榴--就像那个故事寓示的，我们总要留连过往，即使阴影记忆也留情勿忘，留一段时间去勾留于往昔；但最终，还是要把留恋前尘的石榴留下，奔向花繁谷茂的田野。至于那里都有些什么花，欲辨而或忘，也不必深究了，完全可以舍掉繁琐的细节，只记取那样一个奇花盛放的画面就好。 这是我们今天对于希腊神话之所取，也是对待生活的态度了。
2016年6月21日，两个生日之间的夏至完稿。
英格丽·多莱尔（1904-1980）和 爱德加·帕林·多莱尔（1898-1986）夫妇是一对致力于童书绘本创作的艺术家，由他们合作撰写并绘图的童书获得过凯迪克大奖，并获得国际安徒生插画奖提名。代表作包括《多莱尔的希腊神话书》、《挪威的神与巨人》等。 熊裕（译者），英文编辑，资深译者，译有《雪落香杉树》、《美国教育：一部历史档案》、《日翅蝠》等多部文学经典和学术著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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