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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成为我缓减巨痛的杜冷丁

 桃子的图书馆zt 2016-07-19


           我的诗歌写作一直在伤口的深处

              努力打开一个人的小宇宙

 

若非:您在第五届闻一多诗歌奖获奖感言里说:“有一种声音,让我的伤口撕裂;/有一种声音,让我的伤口永不愈合。/我一直站在这个伤口上,/表达我,表达弱小,表达狭隘、阴暗、悖谬、无依无靠、形单影只,/还有一点点小愤恨!”这是否是您的诗歌观点?是否可以理解为,伤口成就了你的诗歌?

 

潇潇:与其说伤口成就了我的诗歌,还不如说我的诗歌写作一直在伤口的深处努力打开一个人的小宇宙,通过我的皮肤、血脉、骨头,以及被岁月的大头针扎破的神经末梢和一首“墓志铭”不能安放的灵魂来表达一代人的精神创伤痕迹,试图抵达从遮蔽到澄明的救赎。当我得知获第五届闻一多诗歌奖并让我写获奖感言时,的确有一些蜂蜜从舌根流向了喉咙,也感激评委们对我的认可和抬爱!另一方面我内心的雾也越来越大。面对获奖感言,我想说的太多太多,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眼前跳出了一大堆我所敬仰的大师们的经典感言,我知道,我不能比他们言说得更好。于是,我沉下心来,把头脑中那些如乱码的思绪清理好,这时我知道,我只能老老实实把自己被生存伤痛的心灵成长史书写出来,也就是这些年我写诗的原动力。也许现实可以剥夺生活,但诗可以从语言中返回。语言成为我呼吸的氧气,成为我缓减巨痛的杜冷丁,成为我审判罪孽的能力和权力!所以,我的诗中一直有一种疼痛感,就如生命本身就是从生到死的一个过程。    

 

若非:您在写诗的时候一直在反复的练字么?如同一件艺术品的产生,从庞大的主题开始,一刀一刀地,把多余地割掉,留下最精华的部分。但我发现,你所呈现出来的不仅仅是纯粹的精华,而是多了一份独特,你总是能找出更适合更诗意的词汇,来赋予诗意的情感。回到词语的根部,是你一直坚持和努力的吗?

 

潇潇:回到词语的根部,是我在写作中一直坚持和努力想抵达的。记得在多年前,著名学者黄以明与80后实力诗人贾缪在访谈我时也深入地谈到了这个问题,我把我们当时的对话摘录部分放这里算是一个回答:

     黄以明、贾谬:诗歌有两种品质,一种精神的品质,一种语言的品质,这两种品质你的诗歌中都有不可忽视的成就。比如女性的传统意象,水、月亮、镜子等,你对这些意象的把握是很独特的。再比如你用的“水银”,"酒杯" 这两个词对镜子水、月亮这些关于女性的传统意象的提纯和超越,回到了词的根部, 构建了你非常独特的女性诗意,我想听你谈谈对词语的感受。

 

潇  潇:我对词语的敏感好像是自然的,那种感觉是没办法用理论阐述的,比如你提到的“水银”、“酒杯”,还有“头颅”、“音乐”、“伤口”、“疼痛”,这些词我常常反复使用。你说的很准确,我确实是在词的根部上发言。比如谈到呼吸,我们可以用空气,但我会选用氧气,我会把多余的杂质过滤掉,提纯到氧气,用减法,只留下生命最本质的一部分。这是一种直觉上的选择。但从句子中你可以看到我选择词语的精神因素。只有在对词语精神的提纯上,在词语生命的本真意义上,而不是在纯技巧的运用上,才能抵达诗歌中真正的精神纯度。我们现在很多词汇已经在社会学的概念上附加了很多意义,我要在诗歌中回到它的最本真的一个状况,回到一个精神指向。

 

黄以明、贾谬:在我对诗歌阅读的范围中,把“水银”这个词诗意化,你是最成功的。这个意象很多诗人用过,但情况是不一样的。"水银" 甚至把你全部作品的诗意品质提炼出来了,而且,这些词在诗中的出现,词与词之间是相互关联的,是结构性的,是联系一首诗诗意整体的要领。

 

潇  潇:“水银”它是漂亮的、流动的,甚至是神秘的、致命的。一个词涵盖了事物的各种感觉,包括它最隐秘的深处……在《气候中的女人》这首诗中,“水银”这个意象我是用的最多的。“水银”就像女人,是对气候最敏感的种类,它既是液体又是固体的,是流动的神秘,既确实又不确定。还有一点,它又是剧毒的。它阴性的特征多么像女性的命运!在词语的运用上我有两个向度,一个是回到它最原生态的本义,精准、浓缩到纳米的程度,一个是展开它的所有的指向,表达模糊又极大的丰富,让词语自然地呈现出不同的肌理和层次感来。

 

                     

             诗歌是内心的神开口说话

 

若非:确切讲,在此之前,我读的您的诗歌,是前不久在网上阅读第五届闻一多诗歌奖的获奖作品《灵魂挽歌》。在准备这个采访的时候,临时抱佛脚地攻读相当一部分您的诗歌,这让我收获不少,更意外地发现,你总是喜欢书写并不宏大的事物,这与您的诗歌最后呈现出来的宏大主题和精神气息相比较,似乎是个鲜明的对照。以小见大,从点到面呈现所要书写的主题,您是有意的吗?

 

潇潇:若非,你真的很很厉害!你有一双很“毒”的慧眼。我一直坚信诗歌是内心的神开口说话,是对生命活力的咏唱,是对灵魂真相的呈现,是可以对人类罪愆进行审判,是经过地狱诅咒黑暗,然后上升并无畏唱出挽歌!所以,我把岁月积累的个人生命经验,那些看起来并不宏大的事物与细节,经过语言捣碎与良心的一次次发酵,变成了我个人既私密、深度状态又强烈火药味道的“潇潇式词源”,越过一个时代的遮蔽,最后呈现出那个时代被集体几乎缄默的宏大主题和精神伤痛气息。例如:我写于1989年后的长诗《另一个世界的悲歌》,它是我人生阶段最重要的经历和生命体验,也是那个已经消失时代的双重见证。这首长诗从一个特殊的视角,以一个年轻女子坐长途夜行火车,然后爬山涉水去监狱探视男友,为他的开庭四处奔波忙碌,以及生活周边的世态炎凉,真实的呈现、记录、叙述了一个荒诞时期的无奈与伤痛!就在今天,我们也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意识形态解构比文学的叙述要强烈得多。一夜之间可以暂时消解掉人们伤痛的记忆,正如批评家耿占春在评论这首长诗时所言:“更可悲的是,一代人的精神创伤痕迹若没有被提升到哪怕是小到一个家庭史规模的叙事中,就会被永远的封存。”但我相信,只要你把心收回来,点亮桌前的台灯,打开文字里的另一个世界,静静地慢慢细读这首《另一个世界的悲歌》,你就能从那些不得不借用汉语的隐喻和重新精心拆装的“潇潇式的隐秘词源”中听见灵魂的震悚!看见被生存剥夺的又在一个个词语与标点符号中返回。无疑这首长诗为将来提供了那个时期最重要的一个诗歌文本。另外我的组诗《爱的挽歌》、《英雄挽歌》、《灵魂挽歌》,每首诗几乎都是从小处着手,努力做到以小见大。这样的写作方式能让我有更大的自由度,充分表达“爱”“英雄”“灵魂”这样的大主题,我习惯从细节入手,穿越时代的伤痛与苦难,表达一种广阔的情怀,看见命运之外的海阔天空。

 

若非:同样在第五届闻一多诗歌奖获奖感言里,您说:“我正在写一首诗,诗的名字叫:《请你欺骗我》……”,这个诗歌目前是什么进度?能否透露一下这首诗的内容?

 

潇潇:其实我在获奖感言里提到的“《请你欺骗我》”本身是对当下生活的一个反讽和隐喻。在这个腐败盛行,信仰缺失、道德沦丧、浮躁疯狂、空虚迷茫的时代,仿佛有一只巨大、重力的手拖着每一个人下沉,生存的压抑吞噬着人们的心灵。我曾经在炼狱中听见死神的咳嗽,咬破嘴唇扛了过来,正如我在获奖感言中写的:

 

有一种声音,让我的伤口撕裂;

有一种声音,让我的伤口永不愈合。

我一直站在这个伤口上,

表达我,表达弱小,表达狭隘、阴暗、悖谬、无依无靠、形单影只,

还有一点点小愤恨!

…………

我在伤痛里晕眩,愉悦。

伤口是可靠的,伤口给我警示和提示,伤口是一个永不背弃我的情人。

所以,我感谢痛苦,感谢伤口,感谢那一个声音!

所以,我只能调度所有的在身体里摩擦、碰撞的语言来坦然面对这个荒诞而艰险的现实世界。我努力用这些从血肉到灵魂抠出来的文字,表达对当下这个既冷硬又疯狂世界的不满与提醒。是的,我不怕,“请你欺骗我”!这首诗也许需要我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它。

 

 

             我的诗与画是一对连体婴儿

 

若非:写诗。作画。相对两种不同形式的艺术创作而言,您更偏爱什么?就您而言,它们在您的艺术生涯中,都有什么样的地位?

 

潇潇:写诗就时间而言,我是一个老手,都三十多年了。作画是2007年突然发作的,如果按人的喜新厌旧本性,目前我更喜欢画画。色彩与线条让我在绘画中陶醉不已。我可以一口气画5个小时,但我不能5个小时写一首诗。但是,我的诗与画又是一对连体婴儿,即一幅画配一首同题诗。我用两种完全独立的艺术形式,不同的艺术视角,共同来加强我想表达的“精神重力”。例如,2007年10月,我第一次用水粉临摹了马蒂斯的画《生之喜悦》,接着我就为这幅临摹之作配了一首诗,《线条女人》。我把马蒂斯对线条、色彩的想象与欲望融进了这首诗。

 

色彩比想象的风暴更强烈

肉体与欲望

在视觉的神经上退隐

…… ……

密谋,把喜悦捣碎

渗和水粉,揉进红色的软暴力

在黄色的中心释放生命

           ——《线条女人》

 

2008年5月12日我创作了我的第一幅油画《耳鸣的花朵》,这是从我的一首诗《耳鸣的花朵》得到的绘画灵感。2008年5月19日,我的画《跳动的古瓷》、《一部分》、《耳鸣的花朵》,参加了亚洲艺术基金会在中央美院举办的“中国当代诗人艺术展”。像第一次发表处女作一样,我多么渴望站在中央美院的展厅看见自己的画挂在墙上啊,不管这些画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褒贬。可惜,我没能到现场去感受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绘画作品展览,因为5月18号我作为自愿者,已奔赴四川灾区了。现在很幸运的是,某机构在今年秋天要为我举办首次个人画展,据他们介绍,为一个诗人或者作家举办个人画展在他们展馆还是头一次。我现在正为我的秋天画展准备系列作品。比如我的《灵魂挽歌》系列,每一幅油画都是我的一首诗,每一首诗也是我的一幅油画。完全是语言与色彩线条的双胞胎!可以说,我的画展也是诗歌展。

 

若非:您写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了吗?您觉得最满意的作品应该是怎样的?

 

潇潇:在我看来,一个诗人永远在追求下一首自认为最满意的作品。所以最满意的作品应该是怎样的?只能接受死亡之吻的时候才知道。

 

 

           在废墟上,读到世界上最孤寂、

                   最绝望的诗篇

 

若非:汶川大地震后,您亲赴灾区做志愿者,你应该是一次对个人的阅读体验都会有极大冲击的。能谈谈这一次志愿者经历吗?它对您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潇潇:我是2008年5月17号报名去灾区当志愿者的,在灾区感受最深的是从来没有那么真切地看到死亡无处不在,死亡伸手可触。生命在自然面前渺小而脆弱,甚至常常看见死亡在弯曲的盘山道上与我们捉迷藏。记得我们刚到绵阳时,当晚就预报6·8~7级的余震,五月的这个夜晚,我人生中第一次睡在一个空旷的工厂的水泥地上,余震的晃动,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瘙痒,终生难忘。

在废墟上,我读到了世界上最孤寂、最绝望的诗篇,那就是蹲在废墟的河边,两个农民失去全家老小三代的眼神!当我脚下踩着一片废墟和整个被掩埋的村庄时,作为一个诗人,灵魂的余震绝不仅仅是8.0级的震动。面对在劫难逃的生命与死亡,我们往日斤斤计较的诗艺就像一具流干了血液的躯体,那么苍白!唯有行动才能在一次次高强度的劳动中显现生命延续的本质,惟有从心灵流淌出的最真实声音,才能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安慰。这就是2009年初我为什么要向四川省委宣传部打报告与他们一起做“5.12汶川大地震周年祭”的内心动力,后来与他们一起策划了《铭记5·12:这里是四川,这里是中国》大型诗歌朗诵会。

在灾区的日子,人人在救援现场都自然地呈现了最善良、最高贵的一面,的确我亲历了人们在大灾大难面前人性的光辉。我从死亡的领土上,看到了人类那一颗勇敢的心与爱的温暖!每一个在这片死土上呼吸的生命都是亲人!这种感动在今天依然温暖着我的心。记得我在灾区做志愿者的最后一天晚上,为了告别的纪念,我给他们朗诵了一首我当时创作的诗歌:《汶川——祖国的心与你一起跳动》,也是在那个时候大多数与我劳动在一起的志愿者才知道我是个诗人,他们认真地把我的诗抄写在笔记本上。临行之前,他们诚恳地对我说:“潇潇,以前我们对诗人有很多误解,因为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说诗人的坏话了”。这件事对我非常震撼,同时也促使我对当下“自以为是的诗歌小圈子”的诗歌现状进行反思。诗歌的经典不是写在象牙塔里,也不是挂在空中楼阁,而是站在现实生活上,对生存的境遇,生命的状况从心灵、灵魂的管道流淌出来的声音语言。好的诗歌都是贴近心灵的作品。如果你的诗歌有真正强大的精神坚守和真正坚实的艺术质地,那你终究会被人们善待。诗歌在当下的存在必须要有担当意识。

 

                                          

               “大诗歌”精神

 

若非:您曾主编不少的诗歌选本,执行主编的《大诗歌》,在编选之中,您最看重的是什么?这是否是一个关于你怎么认定好诗的问题,那么在你眼中,好诗应该具备些什么要素?

 

潇潇:《大诗歌》创刊到今天正好六年,以现代新诗与散文诗两部分共同呈现。我执行主编现代新诗,灵焚执行主编散文诗。我们一直坚持“大诗歌”的精神:大胸怀、大包容、大团结、大探索、大体验、大思考。在诗歌逐步走向小众,走向偏狭的当下诗坛的乱象中,我认为的好诗当然是那些能够坚持探索以诗歌的良知回应现实,胸怀时代与未来精神的、具有探索性意义的诗歌文本,为我们的时代与历史检验与凸现当下生存与精神的多元而丰富的生命意义与价值朝向。这种追求,在于我们力图为我们的读者呈现一部具有探索精神与艺术个性鲜明、风格异彩纷呈的当代诗歌年选。

 

若非:我关注你的微博,发现你有时候看到好的诗歌,会主动联系作者,邀请对方给您投稿,我认为这是您在面对好诗及好诗人的一种敬重之情。

 

潇潇:是啊!你是一位细心、敬业的记者。每一个编辑都希望发现更多的好诗与好的诗人,我也不例外。

 

 

            谁引领我们的心灵上升,

              谁就是今天的先锋

 

若非:关于当下对于诗歌而言,有的人认为是最好的时代,有的人也认为是最坏的时代,您怎么看?

 

潇潇:对于这个问题,最好还是不要用简单的二元对立方式来下定论。所谓的“好时代”与“坏时代”对于一个纯粹的写作者来说,其实没有太大影响。就像气候的变化,刮风下雨,大雪纷飞就呆在家里书桌前书写;阳光灿烂,鸟语花香时就可以到室外写作。

 

若非:我们今天都在说先锋,很多诗人也以先锋标榜自己,于您而言,先锋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在当下诗坛,所谓先锋应该是怎样的?

 

潇潇:我认为在这个疯狂奔向全球化的火热时代,真正的先锋性早已不是金斯堡式的嚎叫,普拉斯的把死当成一门艺术,更不是吸引大众眼球的形而下的身体写作和流行于世的废话、口水般的琐碎唠叨。正如当下,当人肉暗码标价在我们任意走过的一条大街小巷或酒吧时,身体写作就变得笨拙、幼稚;当灾祸像咒语和罪恶一样把死亡铺天盖地扔给人类,死亡的艺术就变得矫情、苍白无力!文人们那种对现实表面的否定和轻浮的批判,以及貌似深刻的故弄玄虚,在这个后现代大破碎的星空下,简直就是扭呢作态的撒娇!在这个无奇不有,物欲纵横的今天,人们的心灵和灵魂却被现实解构、掏空,变成了一块先锋的荒原。作为一个敏感的触碰先锋性的诗人,你是否真正关注的是心灵和灵魂这样一种精神性的我们这个时代缺失的品质就非常重要,甚至标志着这个诗人在这个时代是否具有真正的先锋性写作。在我看来,一个时代的先锋性必然引领那个时代向远处看,必然给那个时代的大脑一击猛锤!比如说,在早期的“朦胧诗”时期,北岛那批诗人以及《今天》杂志,为什么在当时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我认为作为一个诗人除了他的文本在诗艺上的锤炼外,他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给了那个时期人们的心灵很大的支撑。但是今天的诗人,特别是从“朦胧诗”之后的“第三代”到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一个诗人能在短期内追赶上当年北岛那样的风光与光荣了,这也许与今天诗人们渐渐放弃了心灵和灵魂的精神书写而沉迷于语言与知识的技艺有关。同时,现在已很少有诗人除了在他的文字与词根中担当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之痛以外,还能用一个诗人的行为和生命来担当。我认为诗人应该言行一致,否则难免虚伪。我们今天坐在钢筋水泥建造的公寓里,所标榜的先锋性根本是一厢情愿,诗人所谓精神的、语言的先锋性已经远远落后于我们所处的时代。如果诗歌还要回到他本来的光荣与梦想,就必须具有今天的先锋性,那一定是:谁来引领我们的心和灵上升,那谁就是今天的先锋。每个时代都有其特定的先锋性,诗歌也一样。

 

 

                让诗歌住进你的心房

 

若非:单单从诗歌的角度讲,请您谈谈你印象中的贵州诗歌?目前贵州诗歌在全国来说,你觉得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潇潇:贵州诗歌从70年代开始,一直以强烈的方式冲击着当代诗坛,在国内诗歌界具有独特的重要地位。影响最大的是当年诗人黄翔、哑默等人创办的诗歌民刊《启蒙》。当时黄翔带领一批贵州诗人去北京传播他们的刊物,张贴诗歌大字报,到大学狂飙似的朗诵,把首都诗歌界搞得雷翻震吼。随后的李发模和唐亚平又像两枚炸弹,在国内诗坛炸开了花。唐亚平作为女性主义诗歌写作的代表女诗人在贵州一枝独秀。之后又出现了郑单衣、南鸥、姚辉、谯达摩等贵州籍优秀诗人。我相信,以贵州诗歌的传统和诗人们对诗歌艺术的执着,一定会为明天的贵州诗歌带来新的奇迹。

 

若非:您曾到过贵州吗?独山呢?这是贵州第一次大规模的诗歌活动,请您谈谈此次独山行的感受!下一届贵州诗歌节将在贵州省遵义市凤岗县举办,对贵州诗歌节有什么期待?

 

潇潇:我许多年前就到过贵州参加诗会、采风。去过毕节看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到过安顺,去拜访聚居着一支与众不同的汉族群体——屯堡人,他们的语言、服饰、民居建筑及娱乐方式都沿袭着明代的文化习俗;还去过黄果瀑布等好山好水。独山,我是第二次来。没有想到首届贵州诗歌节搞得这么隆重,特别是诗人们在大雨中的诗歌朗诵和雨中的烧烤让人终生难忘! 遵义在当代中国具有特殊的历史地位,文化底蕴深厚。下一届贵州诗歌节在遵义市凤岗县举办,一定会像它的市花映山红一样花繁叶茂,绮丽多姿。

 

若非:作为诗坛前辈,和一名主编,给年轻的写诗者一些建议吧!

 

潇潇:亲爱的朋友,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请你不要放弃,让诗歌住进你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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