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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禁药宣战,还是对俄罗斯宣战?

 阿里山图书馆 2016-07-22

每一种质疑俄罗斯体育的声音,都被放大,都在广为传播中。最新出来说话的,是博尔特。


他说里约会是他最后一届奥运会,他说他刚接受完药检,他说要对所有奥运欺诈者严惩……然后英美媒体的标题,便是“博尔特要求奥运禁赛俄罗斯”。

俄罗斯田径队被禁,已经是国际奥委会(IOC)和国际体育仲裁法庭(CAS)确认的事实,但所谓地毯化禁赛俄罗斯(blanket ban),正是国际奥委会最头疼的话题。这个周日得出怎样的讨论结果,尚未可知。

像俄罗斯这样的顶级大国,刚刚承办完索契冬奥会,又将承办2018年世界杯,却如今连能否派队参加里约夏奥会,都资格未知,可以想象这个国家的体育、及至这个国家,在面对着多大的挑战。

来自国际反禁药组织WADA的独立调查,确认俄罗斯存在“国家政府资助的体育禁药行为”,这样一种嫌疑罪名,对俄罗斯体育、对俄罗斯国家整体的打击,难以言喻。

然而国际体育界的这一场针对俄罗斯掀起的禁药战争,开了头,很可能收不了尾。有了俄罗斯,会不会有下一个?

自从2015年田径世锦赛后,爆发出国际田联各种贪腐和纵容禁药丑闻后,多位俄罗斯体育“告密者”,给西方世界提供了大量弹药,最后指向的结果,是俄罗斯“政府资助的系统性体育禁药行为”。WADA开始紧锣密鼓的穷追猛打,并且派遣加拿大人麦克拉伦进行独立调查,调查报告确认了“告密者”们的指控,尤其对所谓“公爵夫人”的鸡尾酒描述,骇人听闻。


在这份报告中,指出俄罗斯体育管理当局,调制出各种包含禁药成份的鸡尾酒,要求俄罗斯运动员服用,这种鸡尾酒被冠以俄罗斯传统鸡尾酒“公爵夫人”的名称,对男女选手、不同项目的选手,都还有不同的分类,目的都是通过加注了各种禁药成份的混合液体,帮助运动员提高成绩。报告指出,在各种药检尿样当中,“绝大部分”在2011年年末到2015年8月,参加冬奥会和夏奥会的俄罗斯运动员,都有牵涉。


国际奥委会不得不紧急应对:确定不组织不安排不支持在俄罗斯的任何体育活动,包括2019年6月原定俄罗斯举行的欧洲运动会;对麦克拉伦报告中点名的俄罗斯官员启动纪律程序;禁止俄罗斯体育部长穆特科参加里约奥运会;敦促麦克拉伦继续调查;鼓励其他国际奥委会成员,提供任何俄罗斯违反WADA约定的行为……

一场战争爆发。国际奥委会认为这是反禁药战争,但俄罗斯方面认为,这是国际奥委会对俄罗斯宣战。穆特科同时还是俄罗斯足协主席,他继续否认俄罗斯“政府资助禁药”的系统行为,普京总统更是强硬回应。


这一切的发生,处在复杂的时代背景当中:西方从来都不信任俄罗斯,认为俄罗斯是前苏联的延续;俄罗斯,以总统普京为代表,对西方也从无好感。这种对立的情绪,从经济封锁、能源市场崩溃,对俄罗斯经济和社会,已经产生了巨大打击。2015年夏天,我去莫斯科参加世界杯筹备论坛,莫斯科国际机场门可罗雀,就可见一斑。


关于俄罗斯田径、游泳及冬季运动项目选手,可能服食禁药参赛的说法,在西方世界一直流传,尤其在英、美和德国传播极广,只是一直缺乏实证,导致猜疑多于实际指控。过去两年,多名俄罗斯曾经的奥运奖牌选手,以及罗德申科夫这样的直接反禁药管理者,在出逃西方之后,反水俄罗斯,并且将矛头直接指向俄罗斯政府,于是爆发出“俄罗斯政府支持禁药、要求运动员系统性服食禁药”的超级丑闻,WADA顺势而上,调查一旦铺开,各种新的证据层出不穷,俄罗斯焦头烂额。


俄罗斯的回应,则更是从地缘政治角度,普京认为需要更全面更客观的调查,并且再度认为这是“体育干涉政治”。这样的回应,虽然强硬,却无法消减WADA以及麦克拉伦报告带来的负面影响,更容易让旁观者怀疑这是俄罗斯顾左右而言其他、攀扯更多其他利益关联者带来的问题。

回到WADA以及麦克拉伦报告本身,这些“告密者”的指控,以及“公爵夫人”等禁药依据,极具爆炸性,但是从证据确凿本身来说,都只是一家之言、一方面证据的提供,有多少证据是真正来自俄罗斯,尚不充分。俄罗斯方面,也没有逐条逐句地针对这些指控来一一回应,普京和穆特科们的回应,更是基于地缘政治对立的回答,不屑于讨论细节,多少还有些高傲,但对于应对基本事实,完全没有帮助。



麦克拉伦报告,其实来自麦克拉伦一个人的独立调查,他在俄罗斯取证多少、有多少第一手素材为作证,疑问同样很多。一个骇人听闻的结果,很容易让普通受众忽略调查本身的严谨和客观。

里约能否见到俄罗斯国旗,已经是疑问,而这场战争,不会在里约结束。只是这到底是对俄罗斯的战争,还是对禁药的战争,我们莫衷一是。俄罗斯深陷丑闻,英美舆论机器的力量展现无遗,俄罗斯之外,谁会是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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