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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说起石金钱龟的养殖和消费，绕不开一个城市，那就是东莞。据了解，东莞以养殖、经营高档龟类为主，是金钱龟、石金钱龟、广东草龟和黄缘盒龟的集中养殖和消费地区。其中，从事石金钱养殖的户数超过1万户，年产近100万只石金钱龟苗，占全国半壁江山。而东莞龟业，之所以迅速崛起，说起来，则是源于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爆发后实行的腾笼换鸟产业转型升级政策。
广东东莞：腾笼换龟，石金钱龟占全国半壁江山
■ 《海洋与渔业》记者 高晓霞 黄文凤/文图
一波三折养龟 长线投资不惧高价入市
5月12日，《海洋与渔业》记者跟随东莞龟业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樊灿林前往他家的天台养龟场。这是一栋4层半的小楼，1~4层都是茶叶储藏室，4层和5层的天台则被改造成了仿生态养龟场。
记者走进养龟场，只见近300㎡的天台，修建了一格一格的水槽，水槽之间的隔离带上栽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这既能为龟遮荫避暑，又是它们的部分食物来源。在养龟池的四周，还特地架高修了一些小水槽，水槽里种了水生植物。樊灿林告诉《海洋与渔业》记者，这就是养龟场的水质过滤器，隔一段时间，就将龟池里的水抽上来，利用水生植物在小水槽里沉淀过滤，再抽回养龟池，实现水质的过滤循环。
说起养龟，樊灿林可谓一波三折。他原本从事加油站生意，后来加油站被国家打包收编，于是从2010年开始在家里的天台上养龟。自从养了龟之后，他天天早起，买鱼买虾剁碎后喂龟，动静很大，妻子有意见了。于是，找了一块地，准备专门建一个养龟场，不料2012年，建到二层，又因为产权问题最后被拆了。一气之下，他将手里的龟全部卖掉，准备再也不养龟了。
作为东莞信鸽协会的会长，他经常到各地参加信鸽比赛。结果在江西，了解到当地还没有人养龟。多年的商业生涯让他敏锐地认识到，这意味着在全国龟的市场还存在空缺，还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于是，2014年，他再次踏入龟界，投资约200万将茶叶储藏楼的天台改建成了仿生态养龟池，购买了约1000只2012年产的幼龟。以石金钱、黄缘盒龟为主，其中80%是石金钱龟，雌雄比例约为1∶2.5~3。
樊灿林自信地说：“其实，我再次入市的时间正处于价格的最高位，我买的石金钱龟当时都要1000多元一只。现在市场波动，短期来看，可能有人觉得我亏了。但我看好这个市场的未来发展，长线投资，因此并不担心。”
代工制造业走下坡路 工厂转投龟业
东莞的养龟模式，主要包括三种：工厂式、家庭/出租屋式和大型养殖场式，其中前两者占总量比重约80%。如果说樊灿林的养龟场是家庭式模式的典型，那么东莞市中泰润名龟养殖有限公司则是工厂式养龟的代表。
该公司负责人钟润田从事硅橡胶行业，工厂位于东莞市茶山镇超朗村。偶然机会，接触到名龟养殖这个行业，经过一番考察和认真的可行性研究后，2009年，钟润田决定利用工厂空地和楼顶兴建仿生态环境养龟池。一开始，以驯养、繁育石金钱龟为主，现在已发展到养殖金钱龟、黑颈龟、安南龟、黄缘盒龟、安布龟等多个品种。养殖场总占地面积近5000㎡，有近百个龟池，并配置有育苗室6间、孵化室3间、隔离疗养室2间，饲料室及冷藏室各一间。目前，正计划筹建占地约10000㎡的泥地自然生态养殖场，扩大养殖规模。
钟润田告诉《海洋与渔业》记者，他的工厂有100多名员工，每月单工资开支就要50多万。但是近年来，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新一代的农民工也表现出了一些区别于上一辈的特点，对于自己的权益要求更高，加大了管理难度。鉴于国内国外的经济环境，像他所从事的这种劳动密集型企业也越来越难经营，利润逐年下降。相比之下，养龟管理简单，成本开支小，社会责任也比经营工厂低，需应酬，利润也好。因此，尽管家人反对，他还是有意扩大养殖规模。
钟润田说，他做过调查，在东莞的养殖群体中，约70%是农民，另有30%是企业主和机关事业单位从业人员。他相信这30%的人眼光，跟着他们投资龟业，碰壁的机会会少一些，成功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管理简单利润好 东莞龟业发展迅速
据了解，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爆发。作为世界性的工厂，东莞的制造业首当其冲，部分工厂因此倒闭。有媒体报道，到2011年，东莞3500多家玩具厂，倒闭了约1800家，如今只剩几百家；曾经满满当当的出租屋也因此人去楼空，这些闲置的厂房和出租屋需要寻找新的出路。养龟由于投资灵活，方便照看，对场地要求不高，加之现有的技术成熟，室内仿生态和室外全生态养殖都能打造花园式生态养殖场，满足龟的生活习性；同时，楼顶建养龟场既能起到隔热作用，又对原有的居家生活、工厂经营不造成影响，还能提供一个观龟的休闲场所。因此，像樊灿林、钟润田这样的老板纷纷将空置的家庭、工厂天台或室内室外空间利用起来，发展龟业养殖，东莞的龟业因此发展起来，渐成气候。
如果说不断萎缩的代工制造业是东莞企业主们养龟的外在因素，那么近几年龟业养殖的实际收益则是促使东莞龟业迅速发展的内因了。以南种石金钱为例，2008年，龟苗的价格还只是90~100元/只，到2010年已经上涨到320~300元/只，2014年最高峰时更是卖到700多元一只。而养龟实际的投资除了龟苗龟种购买、场地设施建设外，人工成本非常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东莞龟业研究会会长袁进求约1600㎡的家庭养龟场只雇佣了2个工人，有时工人请假，他们夫妻两人就可以替班上岗；饲料成本也很低，多数养殖场都种植了部分瓜果蔬菜，加上冬眠期和高温期无需投喂，算下来一年一只龟的饲料成本只需20多元。
分析显示，一个人从2008年开始养石金钱龟，如果技术过关，龟成功养活，预计2014年开始产蛋育苗。假设单只母龟育出龟苗4只，700元/只，产值达到了2800元/年，扣除6年饲料成本约150元及原来的龟苗成本，6年时间龟苗纯获利2550元，平均一年获利约430元。即使龟价下跌，按照2016年200元/只计算，从2014年开始产蛋，年产蛋量4只计算，至2016年也已经销售龟苗12只，龟苗产值为2400元，扣除饲料和龟苗成本，8年时间获利2100元，平均一年获利260多元。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种龟随着养殖年限的增长也不断地升值，而这种计算方式并没有将这部分计算在内。
内外因结合，近年来东莞的龟业养殖红红火火。东莞龟业研究会的数据显示，在龟价最高的2014年，东莞的龟业年生产总值达到了近70亿元，即使近两年价格下滑，也仍然有超过30亿的产值，占全国整体龟业产业的1/3，是广东龟业产业结构和地区分布中最具发展力的板块之一。据了解，东莞龟业以高档名龟为主，其中石金钱是重头戏，有约200万只亲龟，每年繁育龟苗约100万只，占全国总量200万只苗的半壁江山。由于石金钱尚处于保种育苗阶段，市场销售以龟苗销售为主，其中70%销往广西、海南、长三角等其他省外市场，销售对象多是当地的养殖场，剩余30%则在东莞及周边珠三角市场消化。
看好未来发展，留种扩大规模
尽管今年的石金钱龟价格有波动，但东莞大部分的龟业养殖户还是看好未来行业的发展。袁进求的养龟场每年可以生产石金钱龟苗约8000只，今年他还是和往年一样，不出售龟苗，只出售4~5年的成龟。原因是在养殖场地有保证的情况下，这样利润更高一些。
钟润田2015年售出了4000多只石金钱龟苗，今年预计能培育出6000多只苗，他计划售出三分之二，保留2000只，继续扩大自己的养殖规模。樊灿林由于所产的龟苗总量还不多，他决定全部自养不售。对东莞的龟业养殖户来说，石金钱龟养殖，长线投资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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