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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nhzxwhj0119 2016-07-24
我的小学同学,旅居多伦多的石孟丽见我在微信中说,听着紫竹调想起外婆,告诉我说:“我母亲说:“朱建外婆老有知识的,做事情得体,是个伟起一样的人。”我不懂“伟起”,孟丽解释给我听:这是宁波话,指一个人在世时被人背后竖起大拇指说好,过世后仍然。
我敬重外婆,但没有想到在她老人家离世十年后,听到称呼她是一个有知识的“伟起”的人。
我外婆不识字,缠过脚又放了,老年的外婆,端庄典雅,剪了齐耳短发用发夹拢在耳后,纹丝不乱。平日里,上身灰色大襟衫,下身黑色宽脚九分裤,脚下黑色棉布的尖口鞋,一双浅色袜子。大热天,一身香烟纱衫,布鞋丝袜,晚上乘凉时换上皮拖鞋。听说外婆年轻时很漂亮,我缠着外婆从大衣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外婆做新嫁娘时的照片,穿着华美织锦缎棉服的外婆浅浅甜甜笑着,优雅美丽,楚楚动人。
每日里天未亮,外婆已起身,生煤球炉烧早饭,买小菜拿牛奶,我吃早饭时外婆给我梳辫子,每天换一个蝴蝶结。上午,外婆洗衣晒衣,捡菜淘米,扫地擦灰,把所有的洗脸毛巾放在清水里一遍遍搓干净,然后坐在屋外的小弄堂里,用木板挡住煤球炉,开始做午饭。午后,外婆坐在餐桌前,借着天窗的亮光,做手工纳鞋底,桌上的半导体收音机里传出沪剧“罗汉钱”的唱段,外婆从扁箕里拿一块暂时不用的布放在桌上,然后把剪刀放在上面。我不懂,问外婆为什么剪刀下面要放块布,外婆说,剪刀拿起放下有声音,会吵到别人的,晚上做事情就更要放块布了。
年节前大扫除做年饭,我跟在外婆身后,不会帮忙只会看闹猛。外婆边忙碌边告诉我油走肉白宰鸡怎么做,对我说:“你要记牢,你手上拿着的东西,别人都可以拿走,只有学到的本事,别人拿不走。”我记住了,一直不忘。
外婆外公的家在一个旧式的大院落里,居住着外公四个兄弟五个堂兄弟家的百来号人。外婆十六岁起生活在这里,好几十年的光景几代人,外婆普照百来号人的和颜悦色,积累了好人缘。大院落拆迁后,大家分别了,问候我外婆的,络绎不绝。外婆曾对我说:“别人家比你好的,你不要眼红;别人家比你差的,你不要欺瞒。”我记住了,也一直不忘。
外婆很普通,她守在她遵守了一辈子的底线上,与人为善,不争不夺,把她一辈子做的家务活,做得精益求精,百里挑一。
是否只要守住底线,做好自己的事情,都能做一个“伟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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