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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会”的情怀

 红瓦屋图书馆 2016-07-26

“笔会”的情怀


    张蛰

    每个喜欢“笔会”的人,原因可能不尽相同,甚至各不相同也说不定。我爱“笔会”,实因“笔会”的情怀。

    1986年我在大学的报栏里遇到“笔会”,从此没有放下“文汇”,这么算起来,我与“笔会”的缘分已经三十年。三十年是一个不算短的时间,我自己觉得可以下个判断了:读“笔会”文章,确是一场遇见。我在“笔会”里遇到了人生,也遇到了自己,而“笔会”也一直在努力寻觅看见人生的文字和阅读者。彼此寻觅,造就了遇见,这就是“笔会”。有如此情怀的报纸副刊如今有多少? 我不需要答案。过去和现在,我的周围,因为“笔会”而专门订阅了“文汇”的朋友不算少。人生实难,大道多歧。如编者言,在混乱的人世,我们彼此的寻觅其实是人生的共勉。心照不宣,彼此相守,用安静的“有念想”与“肯吃苦”(杨绛语) 去过人生。

    1990年我成为“文汇”的作者,开始给当时的“生活”副刊写稿,这对我自己来说意义非凡。在苏北最为偏僻的一所乡村中学,在我最为艰难的一段生命时光里,有“笔会”在,有“生活”写,那些夜晚的孤寂与黑暗、蛙声与虫鸣就有了诗的况味。我一直相信,诗的本质是人生存的艰难与困苦,甚或生命的困境。在教书之余,等待“笔会”,也等待刊有我自己文字的“生活”,如今看来却也是一种个人风景。那段时间我与“笔会”的遇见别有一种味道,那种彼此的知道对我来说是温暖的慰藉,“笔会”情怀也成了对我自己的个人关怀。实际上,现实生活里的“笔会”情怀可不就是对每一个具体生命的人生关怀吗? 我把这样的一种遇见再写进自己的文字里,交给“文汇”,“生活”的罗达成先生与刘绪源先生再把它们变成报纸的一部分交给我,真是感谢!

    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笔会”的作者。“生活”停刊后,我的兴趣也转向自己的专业教学研究,散文写作已经鲜有涉及。2009年1月,忽发奇想要写篇文字,写成后想想送到哪里,从此成为万千给“笔会”供稿人中极普通的一个。这种遇见的感觉很奇妙,写作者与阅读者的双重身份,让我更加清晰地看到和更为深刻地体会了“笔会”的追求与情怀的价值。

    “笔会”的努力,我最先看到的是对自我人生的慰藉,由己及人,我又看到“笔会”对他者的生命关照,透过无数的他者,我最终看到的是“笔会”对社会的关怀。虽然这样的遇见来得有些晚,但我知道“笔会”乐于看到又一个遇见者的出现。社会是由具体的个体生命组成,为人生的文学就是为社会的文学,更是为未来的文学。与其说这是一家副刊的社会担当,不如说这是“笔会”让人动容的情怀。说来还很有意思,帮助我有这个领悟的是“笔会”的作者俞孔坚教授,在苏教版高中语文教材编写中我们收入了他的《足下的文化与野草之美》 一文,后来在“笔会”又读到了他诸如 《水殇》《让雨洪不是灾害,而成福音》 等多篇文章,这时我才顿觉“笔会”的视界宽阔无边,环境、生态、教育、文化、医患、建筑、食品……“笔会”不拒绝任何一个领域的写作。

    今天的编者在微信里说,期待未来的岁月里,我们依然能照见彼此。我把这句话视作宣言和自信,那好那好,这样的一份情怀,作为遇见者,我们爱,也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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