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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何一芳 接触《冷山》是从一张图片开始的，在漫天大雪掩盖住深灰色山体的峡谷中，洁白却肮脏的雪将所有渲染为白，远处，一个身着黑色大衣头戴黑帽的男人占据在图片中央。图片下方是一句配话：我为你，穿过枪林弹雨，却命终在你的凝视下。 美国南北战争爆发，追求以战争结束时代不合的青壮年们抛下手中的工作，抛下基督，就如同被解放的白鸽向蓝天飞去。英曼对于战争的渴望从之前的炙热变为眼下的迟疑，因为他爱上了牧师的女儿——艾达知性美丽，文雅大方。他难以忘记夜雨时分，他浑身湿透的问她：“你看，你看天空现在是什么颜色，或者你想象老鹰飞翔的样子，或者当你一觉醒来，因为苦苦思念别人而心痛。你把这些叫做什么？”问题没有答案，或者英曼也不希望她给一个回答。冷色调的画面将英曼的身上的寒冷与孤单投射出荧幕之外。 就把这些，叫做喜欢。  战争一直以来都是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最大影响，时代的动荡就是人生命中的尘埃，无法躲避无法选择。英曼随着村庄军队远赴战场。在出发前，艾达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永生的爱恋许给他。一个绵长的亲吻，一场不知何时到头的战争，一段无法说明开始的感情。战争的世界里永远匆匆，人们想要追求的是陪伴与平安，至于爱，早已变成了那可怕岁月里的支撑，那些漂浮在海上的泡沫。英曼和艾达曾同时苦痛，说，“我与她甚至没有了解对方。可偏偏想要去她身边，回到冷山，我想看看她，我的艾达。”“战争让我们分离失所，你说过，几年后我会忘记你的名字。可是英曼，已经三年了，我还记得。” 在那些失去父亲、独自生存的岁月，是河底的沙砾将艾达磨练，她面对父亲的突然死亡害怕到浑身发抖，面对可怕的公鸡崩溃的落下眼泪。她穿着父亲的黑色外套去教堂做祈祷，却因对父亲与爱人的思念而心痛至极。她面对那一个觊觎她的老男人，必须强装勇敢。在逐渐失去生气的冷山中，艾达爱着这个英曼长大的地方，却也害怕在此的分别是永久的别离。如果生命就是先活着，再谈存在，那么有哪一天她不是为了存在等待英曼而逼迫自己活下去呢。 在战争里，所有的颜色都是冷色，所有的笑容都是苦的。回想起影片最开始的那一段田园花色的无边美景，阳光正好人人温和，所有的笑都是上帝赠来的好心情。可战争的残酷在于，我们即使从中存活，我们即使走过硝烟。那一个最真的最原始的自己，已经死在战场上，没有肉体的痛苦，是因为精神世界所遭受了折磨。  冷山还是冷山，它依旧是战士心中那永远不能更改的故土。只是它的土地上沾上了鲜血。就像英曼即使穿过千山万岭回来，但他曾有的年轻与青春早就变成了战场上的一抔土，没有办法带回。艾达也不会再拿着苹果酒对他说，“如果你下来喝杯苹果酒，他们也许就不会盯着我了。英曼。” 战争更改了所有人的生活，在这样别后无期的日子里，两个人之间不了解的爱情成为活下去的动力。我或许对这冷淡的世界别无所依，但是因为要等你，所以即使枪林弹雨，即使昏天黑地。我都将一一迈过，我都将用最坚强的自己来度过。 “虽然喜欢你这样的欢愉微不足道，但却又是生命中的不可或缺。”最终，英曼冒着生死回到艾达的身边，一夜将所有恋人之间的话语全部化成一句“我们要做夫妻”。然而相见是在饱受折磨之后，留有的只是苦涩之后的安心——在乱世做一对普通夫妻，不是开心，而是找到了永久追求明天的勇气。虽然我处于黑暗，但我从没有放弃，追求光明。 英曼死于相聚的第二天，为了杀死那一群曾压迫艾达与冷山村民的人。 这是最好的结局。 感情会随着人的阅历增加与年岁增长而变得天翻地覆，曾认为的必须时时刻刻守在身边，早就变成了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最简单的想要得到的，就是苦难之后能够相聚。哪怕一眼，哪怕一天。 “世俗的诽谤离间不了我们，大海改变不了我们，风暴动摇不了我们。相反我们的手将越过所有山峰碰触在一起，有那么一天，天空会滚动在我们之间，我们向星辰起誓，让手握得更紧更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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