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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河洛精蘊》之“線河圖”說
上傳書齋名：瀟湘館112XiāoXiāngGuǎn112
何世強HoSaiKeung
提要：《河洛精蘊》有題目涉及線河圖。線河圖分為“橫列太陽少陰圖”與
“縱列少陽太陰圖”，每圖佔四卦。其表達法為以圓中線段表八卦，
而線段長之數則涉及〈洛書〉數，虛其中宮數五而得八數。
關鍵詞：《河洛精蘊》、線河圖、《啟蒙附論》、〈洛書〉、《易學啟蒙》。
第1節《河洛精蘊》之“線河圖”
江永《河洛精蘊》部份內容取材自清?李光地之《啟蒙附論》，或得《啟蒙
附論》內容、圖表而有所啟發。其卷一?內篇?線河圖即為其一。線河圖分為“橫
列太陽少陰圖”與“縱列少陽太陰圖”，每圖佔四卦，顧名思義，線河圖即以線
段不同之長表八卦，而各線段則同在一圓中，圓直徑為10單位。
江永之線河圖之形成先從〈洛書〉九數開始，其縱、橫與斜之和為15：
492
357
816
而以上之方陣則源自〈洛書〉，以下為《易學啟蒙上》之〈洛書〉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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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河圖”說先以八卦配八數：乾九、震八、坎七、艮六、兌四、離三、巽
二及坤一，八數之位置源自上圖之〈洛書〉。
至於八卦之配上八數則源自〈伏羲八卦圖〉﹝〈伏羲八卦圖〉又名〈先天八
卦圖〉﹞，下圖取材自《易學啟蒙上》：
江永對“伏羲畫卦”有頗精闢之說，因伏羲依〈河圖〉而畫卦，即是將〈河
圖〉之“點”而轉為“線”，蓋〈河圖〉為點圖，而八卦為線圖。《河洛精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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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內篇?圖說》曰：
伏羲則〈河圖〉畫卦，原是變點為線。
“則”，“依”也。江永之說有一定之道理。其“線河圖”則作另一種轉變，
將八卦轉變為不同長度之線段，其長度則依〈洛書〉九數畫入圓中，但虛中宮之
5數。江永能有此構想，相信得力於其數學知識。
將〈伏羲八卦圖〉及〈洛書〉兩圖合併，不取〈伏羲八卦圖〉之數目而取〈洛
書〉之數目，即得以下《啟蒙附論》之〈先天卦配洛書之數圖〉：
兩圖之合併並非始於江永，江永只承襲其說並加以發揚而已。以上之圖可化
簡為下圖：
兌4乾9巽2
離35坎7
震8坤1艮6
《啟蒙附論》曰：
直列〈洛書〉九數，而虛其中五以配八卦，陽上陰下故九數為乾，一數為坤。
因自九而逆數之，震八、坎七、艮六，乾生三陽也，又自一而順數之，巽二、
離三、兌四，坤生三陰也，以八數與八卦相配，而先天之位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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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其中五”指中宮之5不配任何卦。因陽在上而陰在下，故即可決定乾9
及坤1之位置。又以上之次序恰好為震長男(8)、坎中男(7)、艮少男(6)，另外
以巽為長女(2)、離中女(3)及兌少女(4)，其中以男為逆數，女為順數，以乾
父為最大數(9)，以坤母為最小數(1)。此等男女之配搭〈洛書〉八數﹝中宮五
不配男女﹞，亦具邏輯性。
《河洛精蘊?卷之一?內篇》有〈聖人則洛書列卦圖〉，此圖基本與〈先天
卦配洛書之數圖〉相同，但註明父母及六子女之位置，江永稱之為〈聖人則洛書
列卦圖〉，其圖形如下：
江永據以上八卦之八數而列成“橫列太陽少陰圖”與“縱列少陽太陰
圖”，兩圖皆呈圓形。
江永對八卦之陰陽、左右及縱橫之說，有一定之見解，其《河洛精蘊?卷之
一?內篇?圖說》曰：
…而其所成先天八卦者，乃是析圖之九、四、三、八，以當乾、兌、離、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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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陽儀；分圖之二、七、六、一，以當巽、坎、艮、坤之陰儀。
以上之說乃指乾、兌、離、震之陽儀，即下爻為陽；巽、坎、艮、坤之陰儀，
即下爻為陰。即八卦之下爻為陽與下爻為陰之卦可分成兩組。
談左與右，上述同書同章曰：
乾、兌、離、震居左，則九、四、三、八亦居左；巽、坎、艮、坤居右，則
二、七、六、一亦居右。
若“橫列太陽少陰圖”與“縱列少陽太陰圖”兩圖並列，則前圖居左，後圖
居右。
談橫與縱，上述同書同章又曰：
以縱橫分陰陽，九、四、三、八，橫列者為陽，其卦為乾、兌、離、震；二、
七、六、一，縱列者為陰，其卦為巽、坎、艮、坤是也。
故“橫列太陽少陰圖”為橫為陽，因太陽少陰下爻為陽；“縱列少陽太陰
圖”為縱為陰，因少陽太陰下爻為陰。
今先談“橫列太陽少陰圖”。《河洛精蘊?卷之一?內篇?圖說》曰：
以虛圈為太極，周子所謂“無極而太極”也。
“圈”，今曰“圓”，江永稱之為“虛圈”，見下文。本文之說與“無極”
無涉。江永先畫一圓，此圓“象太極”，甲為圓心，乙丙為全徑，即圓直徑，為
十，乙甲為半徑為五，五與十乃〈河圖〉中央之數。圓內含兩互相垂直之直徑，
橫直徑為乙丙，乙在西而丙在東，並標示一單位之長，共十單位，然後畫出以下
線段：
西方截出乙丁，為1單位，是為太陽一﹝一為長度，下同﹞。
1.丁丙為9，即以丁丙之長表乾。
2.丁甲為4，即以丁甲之長表兌。
東方截出丙戊，為2單位，是為少陰二。
3.戊甲為3，即以戊甲之長表離。
4.戊乙為8，即以戊乙之長表震。
以下為《河洛精蘊》之“橫列太陽少陰圖”原圖﹝此圖各卦橫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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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圖欠清晰，以下為重繪“橫列太陽少陰圖”：
江永曰“九四皆生於太陽”，其意指乾9及兌4初爻﹝下爻﹞及二爻皆為
陽，即太陽，其數1。注意：
乾9+太陽1=10﹝圓直徑之數﹞。
兌4+太陽1=5﹝圓半徑之數﹞。
“三八皆生於少陰”，其意指震8及離3初爻及二爻皆為陽及陰，即少陰，
其數2。注意：
震8+少陰2=10﹝圓直徑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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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3+少陰2=5﹝圓半徑之數﹞。
再談“縱列少陽太陰圖”。
又庚辛為全徑，為十，庚己為半徑為五。
南方截出庚壬，為3單位，是為少陽三。
1.壬己為2，即以壬己之長表巽。
2.壬申為7，即以壬申之長表坎。
北方截出癸辛，為4單位，是為太陰四。
3.癸庚為6，即以癸庚之長表艮。
4.癸己為1，即以癸己之長表坤。
以下為“縱列少陽太陰圖”原圖﹝此圖各卦縱列﹞：
以下為重繪“縱列少陽太陰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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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曰“二七皆生於少陽”，其意指巽2及坎7初爻及二爻皆為陰及陽，即
少陽，其數3。注意：
坎7+少陽3=10﹝圓直徑之數﹞。
巽2+少陽3=5﹝圓半徑之數﹞。
“六一皆生於太陰”，其意指艮6及坤1初爻及二爻皆為陰，即太陰，其數
4。注意：
艮6+太陰4=10﹝圓直徑之數﹞。
坤1+太陰4=5﹝圓半徑之數﹞。
故5與10之數，生四象之數也，而四象則生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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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五、十與“四象”
《河洛精蘊》頗為重視五與十之數，蓋五與十者，〈河圖〉中宮之數也。
又若將5與10畫成直角三角形之句與股之兩邊，則涉及正十邊形、正五邊
形、黃金比例。當時之黃金比例稱為“理分中末線”，江永稱之為“神分線”。
江永之四象數為伏羲卦序，太陽1、少陰2、少陽3、太陰4，今將四象之特
色簡介如下：
1.太陽：11(ii)=1×21+1×20=3(x)=3﹝伏羲卦序號1﹞，
2.少陰：10(ii)=1×21+0×20=2(x)=2﹝伏羲卦序號2﹞，
3.少陽：01(ii)=0×21+1×20=1(x)=1﹝伏羲卦序號3﹞，
4.太陰：00(ii)=0×21+0×20=2(x)=0﹝伏羲卦序號4﹞。
四象01表示法卦序10進制數卦複數
太陽11131+3i
少陰10222+2i
少陽01313+i
太陰00404
四象與十有關其中之一原因為其卦序和為10，即1+2+3+4=10。《河洛
精蘊?卷之一?內篇?圖說》曰：
《啟蒙》云：〈河圖〉之虛五與十者，太極也。以今觀之，五、十即太極之
體，虛其中，即是實其中，蓋四象由五、十而生，非能離五、十而有別四象。
“虛其中”即不用其數以表八卦；“實其中”即以此二數生四象也。
虛中為太極之說亦見於宋?胡方平釋《易學啟蒙》，〈洛書〉之中為五，《易
學啟蒙?上》云：
曰：〈洛書〉而虛其中則亦太極也。
《易學啟蒙?上》釋“易有太極”云：
太極者，象數未形，而其理已具之稱。形氣已具，而其理無眹之目，在〈河
圖〉〈洛書〉皆虛中之象也。周子曰：“無極而太。”極邵子曰：“道為太
極。”又曰：“心為太極。”此之謂也。
眹，眼珠也。“無眹之目”即無眼珠之目。《易學啟蒙》以一圓為太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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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洛書〉皆虛中之象也，虛中者五與十之數不用也，故江永稱之為“虛
圈”，又曰“以虛圈為太極”﹝見前引文﹞。
《河洛精蘊》有“四象藏四方”之說，下圖為“四象藏四方圖”。以下之四
象以較粗之黑線代表，太陽在西，少陰在東，少陽在南及太陰在北。
四象藏四方圖
依江永之說少陽3對太陰4，少陰2對太陽1，其序為從右至左，從上至下。
四象最早之說法為木、火、金、水，分別處於東、南、西及北。為何太陽處西？
大概八卦以乾為始，乾為金而金屬西，故太陽處西，其關聯卦為兌。震屬木，木
處東，故少陰處東，其關聯卦為離。
1.太陽上加陽為乾，上加陰為兌，太陽處西。
2.少陰上加陽為離，上加陰為震，少陰處東。
3.少陽上加陽為巽，上加陰為坎，少陽處南。
4.太陰上加陽為艮，上加陰為坤，太陰處北。
又庚壬=甲戊，癸辛=甲丁，故四象數和為橫徑乙丙，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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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丙戊=壬甲，丁乙=甲癸，故四象數和為縱徑庚辛，為十。
江永強調四象由5、10二數而生，若離5、10二數，則難有四象也。蓋八方
有八數以表八卦，唯中央之5、10二數却無所表，似有所欠缺也。《河洛精蘊?
卷之一?內篇?圖說》曰：
且八方當八卦，而中間五十，竟置諸無用之地，則亦不見造化之妙矣。
故五與十者，生四象之數也，彌補其不足也。
《易學啟蒙?上》曰：
然河圖以生數為主，故其中之所以為五者，亦具五生數之象焉。
五其實為天地之數，天地之數者，非直接生他數，能間接生他數者也。《易
學啟蒙?上》又曰：
曰其皆以五居中者何也？曰：凡數之始，一隂一陽而已矣。陽之象圓，圓者
徑一而圍三；隂之象方，方者徑一而圍四；圍三者以一為一，故參其一陽而
為三，圍四者以二為一，故兩其一隂而為二，是所謂“參天兩地”者也。三、
二之合則為五矣，此〈河圖〉之數所以皆以五為中也。
故五數者，非處無用之地，乃天地之數，能統領他數者也。
江永之線河圖亦著重陰陽之配合：
太陽乾兌
1為陽數
9為陽數4為陰數
父少女
陽陰
與太陽數和105
少陰震離
2為陰數
8為陰數3為陽數
長男中女
陽陰
與少陰數和105
少陽坎巽
3為陽數
7為陽數2為陰數
中男長女
陽陰
與少陽數和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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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艮坤
4為陰數
6為陰數1為陽數
少男母
陽陰
與太陰數和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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