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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時期，柏林居民被告知蘇聯紅軍佔領柏林 圖片來源：網絡 蘇聯軍人在跨出國門、特別是挺進德國境內之後之所以會對包括被德寇劫持到德國境內服苦役、受折磨的蘇聯同胞姐妹在內的女性長時間、大規模、肆無忌憚地實施強奸等暴行，還跟蘇聯高層、蘇聯官方一度對於這些暴行的默認和客觀上的縱容有關，蘇聯高層、蘇聯官方的縱容是蘇聯軍人在跨出國門、特別是挺進德國境內之後出現大規模、肆無忌憚強奸暴行的第四個重要原因。 蘇聯高層的縱容助推了蘇聯軍人肆無忌憚強奸暴行的發生 英國皇家歷史學會會士、科克大學歷史學教授傑弗里·羅伯茨在其《斯大林的戰爭》一書中引述了一些材料，這些材料表明蘇聯領導人斯大林本人不僅了解蘇聯軍人在跨出國門之後侮辱、強奸別國婦女的事實，而且還親自為蘇聯軍人的這些暴行進行辯解。他所引述的材料之一是1945年3月斯大林在接見來訪的捷克斯洛伐克代表團時所說的一番話：「大家都在贊揚我們紅軍，是的，它應該得到這樣的贊揚。但是，我希望我們的客人將來不會對紅軍感到失望。問題在於，紅軍現在有將近1200萬人。這些人遠遠不是天使。戰爭已經使得這些人的心腸變硬了。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在戰斗中跋涉了2000公裡，從斯大林格勒到捷克斯洛伐克的中部。他們一路上見到了太多的讓人悲傷的事情，見到了太多的暴行。因此，如果我們的人在你們的國家行為不當，不要感到奇怪。我們知道，有些沒什麼頭腦的士兵的行為是丟人的，他們糾纏並侮辱姑娘和婦女。讓我們的捷克斯洛伐克的朋友現在就知道這一點，這樣他們對紅軍的贊揚就不會變成失望了。」 1945年4月，斯大林在跟來訪的南斯拉夫領導人鐵托等人交談時，再次指出：「你們當然讀過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們明白人的靈魂、人的心理是個多麼復雜的東西？那麼，好吧，想象一下，一個人從斯大林格勒打到了貝爾格萊德，離開了自己遭到蹂躪的故土有幾千公裡，跨過了自己同志和最親愛的人的屍體。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正常的反應？在有過如此可怕的經歷之後，他找女人有那麼糟糕嗎？你們把紅軍想得太完美了。而它並不完美，也不可能是完美的……重要的是它在跟德國人戰斗……」 傑弗裡·羅伯茨教授根據上述兩段引文認定：斯大林「當時對自己那些人的行為是有所了解的」，但是，「對於所發生的暴行的程度，斯大林當時是不是完全知道，現在要弄清楚這一點很困難」。 而在筆者看來，當時，斯大林對於蘇聯軍人所犯強奸等暴行的程度和規模實際上是完全知情的，這首先是因為蘇聯的政權體制是一個高度集權、組織嚴密的體制，對於蘇聯軍人在境外的活動，不僅有軍隊系統本身會及時向莫斯科作出匯報，而且有秘密警察系統、隨軍的新聞媒體系統、黨政系統、共青團系統等多個系統和多種渠道向莫斯科報告，即便有哪個系統或渠道漏報、少報、瞞報了什麼情況，也會有其他的系統和渠道會將相關情況及時地報告給莫斯科，而那些漏報、少報、瞞報的單位和個人則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並受到相應的懲處，因此，立體、交叉、多層次、多渠道的信息來源使得莫斯科能夠比較容易而精准地掌握蘇聯軍人在境外的各方面的重要情況，諸如蘇聯軍人在境外長時間、大規模、肆無忌憚地侮辱、強奸別國婦女等暴行的程度和規模，蘇聯領導人是不可能不清楚的。 其次，解密檔案文件也充分證實了蘇聯領導人對於蘇聯軍人的暴行是完全知情的。比如，1945年3月31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政治部在呈交給蘇聯紅軍總政治部和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軍事委員會的一份報告中就匯報了蘇聯軍人在波蘭境內同德軍交戰時期侮辱波蘭女性的有關情況及其嚴重後果：「一些戰士和軍官利用這個機會開始酗酒，干些不良的事情。毫無疑問，這妨礙了完成戰斗任務」，「前線分隊裡的作戰人員少了。第39步兵師近衛第117步兵團第2步兵營在戰場上只剩下15—16人，而當這個營撤出戰斗時，人員立即增加到157人。這些人在戰斗時到哪兒去了呢？買賣東西、到地下室裡同當地居民鬼混和酗酒去了」；「貪圖戰利品、搜羅德國人住宅遺棄的財物、酗酒、同當地居民交往是部隊在大城市作戰的嚴重危害」。倘若是同當地居民進行禮尚往來的正常交往，又怎麼會成為「部隊在大城市作戰的嚴重危害」呢？這裡所說的「干些不良的事情」、「到地下室裡同當地居民鬼混」則是侮辱和性侵當地婦女的委婉表述。 再比如，1945年3月蘇聯新聞局派駐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記者波諾馬廖夫少校在呈交給聯共(布)中央的一份書面報告中也匯報了蘇聯軍人在波蘭境內欺侮、強奸波蘭婦女的情況：「主管首長將許多時間用於安排自己的私人生活」，「對混亂現象泰然處之」，「例如，在近衛第8集團軍炮兵供應部門供職的一名上尉，被揭發出有出售被服、聚眾酗酒、淫蕩腐化(具體事實已經向軍事委員會寫過書面報告)等行徑。」 比較典型的一份檔案文件則是1945年3月29日蘇聯共青團中央書記米哈伊洛夫轉呈給聯共(布)中央書記馬林科夫的報告，這份報告是由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政治部負責共青團工作的主任助理齊甘科夫呈交給蘇聯共青團中央的，齊甘科夫在這份報告中翔實地記錄了蘇聯軍人侮辱、強奸被德寇劫持到德國境內服苦役、受折磨的蘇聯同胞姐妹的詳細情況，包括作惡者和受害者的姓名和人數，以及作惡的時間、地點和經過。 上文引述的檔案文件不僅證實了蘇聯高層多系統、多渠道、交叉而立體的信息和情報來源的存在，而且證實了蘇聯高層對於蘇聯軍人在境外大規模欺侮、強奸婦女等暴行是清楚的。但是，在相當長的時間裡，蘇聯高層對於蘇聯軍人的此類暴行似乎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沒有及時地采取相應的嚴厲措施來整肅蘇軍的軍紀，有效地遏制強奸等暴行的發生和蔓延。 在蘇聯衛國戰爭初期，由於納粹德國侵蘇戰爭蓄謀已久且作了精心准備，蘇聯紅軍遭受了嚴重的潰敗，不少部隊紛紛潰逃，為了有效地遏制部隊的潰逃、提振蘇軍士氣，1942年7月28日斯大林簽署了嚴厲的第227號命令：必須「無條件地消除退卻的情緒」，「無條件地撤銷聽任部隊擅自撤離所占陣地的集團軍司令員職務並且解送大本營交軍事法庭審訊」，「在集團軍中成立3—5個裝備良好的阻截隊(每個隊大約為200人)，把他們放在不堅定的師團後面很近的地方，責成他們在師團部隊驚慌失措和慌亂撤退時把驚慌失措者和膽小鬼就地槍斃……此命令要在各個步兵連、坦克連、炮兵連、大隊、小隊、司令部宣讀。」這一命令的頒布和實施，有效地遏制了部隊潰逃現象，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了蘇軍官兵勇敢作戰的士氣。倘若蘇聯高層在獲悉蘇聯軍人在境外大規模、肆無忌憚侮辱、強奸別國婦女等暴行的消息之後，也能及時地頒布並實施相應的命令和措施，那麼，蘇聯軍人侮辱、強奸別國婦女等暴行是能夠得到有效遏制的，至少其規模和程度不會像後來實際發生的那樣嚴重。 相反，蘇聯高層號召復仇，與此同時又沒有從技術上將納粹侵略者與普通的無辜的德國平民有效而成功地區分開來，因而，包括德國婦女在內的無辜平民成為蘇軍蹂躪、踐踏的對象也就勢在必然了。也正因為如此，戰爭期間曾經擔任過蘇軍炮兵連長的亞·索爾仁尼琴後來在其所著的《古拉格群島》一書中才指出：「我們大家都清楚地知道：要是這些姑娘是德國人——就可以把她們強奸，然後開槍打死，這幾乎會是一種戰功。」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格律恩貝格主教格奧爾格·戈特瓦爾德牧師對於蘇軍進駐格律恩貝格之後情況的如下刻畫：「按照蘇軍士兵的說法，在這個城市和郊區，他們放假三天，可以任意搶劫，實際上不是三天，而是幾個星期」，「在這個城市，不分白天和黑夜，經常能聽到被蹂躪、被強奸的居民的痛苦叫聲。婦女和姑娘們成了不受法律保護的人。我親眼看見並埋葬了一些屍體。」 本文系作者為橙新聞獨家供稿，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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