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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女人最优雅

 侯延华 2016-08-01

 

    向往过淑女,被做过“才女”,如今,我只想做个书女。在我的心中,书女是美而慧的化身。


    少女时的我,大学校园正流行着戴望舒和徐志摩。那“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和“不胜凉风的娇羞”的女郎,几乎是每个女孩儿心中膜拜的偶像。那时,常见一个书卷气十足的男生,臂弯里拥着他的“淑女”——身材窈窕、面目清俏、秀发垂肩、长裙曳地,对面走来,还以为自己走进了“雨巷”。这种神往就像初绽的花朵,顶着晶莹的露珠,纯净而美好。温文尔雅、举止娴淑成了我一度孜孜以求的目标。

    就在我锲而不舍追求“淑女”时,却被做了“才女”。追根溯源,“才女”这个称谓是在大学时留下的,一直延续至今。时常被熟悉或陌生的人,好心或无意地赞美为“才女”时,内心颇感惶恐和苦涩。这种被做才女的感觉,就像平白“蒙冤”,被贴上一个身外的标签,并被逼仄到一个框框里,让我欲逃无路。


    我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一向不愿被做什么事、被做什么人,不愿为浮名所累。可文章频频发表后,有时就有点身不由己了。本来嘛,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装束自己,或衣鲜亮丽,或休闲随意,尽随己愿。可自从有了别人的想象力后,我就不那么自由了,我要顺应读者的审美观。


    其实,写作是个苦差事,为文学憔悴时,心里直怨自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干啥不行,非要与文学白头偕老?一赌气,罢笔数日。可一出家门,便遇上半生不熟的人大呼小叫:“你现在改行了?不写文章了?”如此这般,窘得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看来别人从来不写东西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的,我不写东西倒成了一种罪过了。

    做个书女,就是想从“才女”的挣扎中逃奔出来。正像毕淑敏所言:书对于女人的效力,就像睡眠,睡眠好的女人,容光焕发。失眠的女人眼圈乌青。读书和不读书的女人在一天之内是看不出来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走,书要一页一页地读。清风朗月水滴石穿,一年几年一辈子地读下去。书就像微波,从内到外震荡着我们的心,徐徐地加热,精神分子的结构就改变了,成熟了,书的效力就凸现出来了。


    读红色的唐诗,读绿色的宋词,读紫色的元曲,读灰色,怀旧式的民国时期的作品。一边怀旧着,一边时尚着;一边古典着,一边优雅着;一边轻轻地快乐,一边重重地忧伤;一边快快地联想,一边慢慢地遐思。我看到徐志摩撑着油纸伞、朱自清携着月色、沈从文肩挂着边城向我走来;我看到张爱玲曼妙的背影,陆小曼宛约的步履,还有冰心、萧红、林徽因这些闪烁的女人们。

    在我看来,读书的女人是优雅的。秋日宁静的黄昏,惬意、自在、悠闲。这时候,窗下出现一个手捧书籍的妇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韵味。女人在优美的散文中酿制一份好心情。


    读书的女人是聪颖的。大雪纷纷的夜晚,一杯浓香袅袅的咖啡,一本厚厚的世界名著让女人有了安放自己的一处后花园。把灵魂浸润在书中,于是,一种丝丝细淡的快乐从心底涌出,密密无声地弥散开来,让人感到了一种心灵明澈和沉静。


    读书的女人是美丽的。即使是天生丽质的女人也无法与岁月抗衡,而读书可以使心灵苍白的女人顿开愚顽,医治浮躁与流俗。腹有诗书气自华。女人通过读书,可以抵达美与慧的境界。

     读书的女人是执著的。好书犹如一处风景,当美与慧的女人走进之后,静态的风景便灵动起来,鲜活起来。女人可以不关注金钱、地位和名声,却在意自己每一次心灵的自由飞翔。


    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再是靠着真真实实的凡尘烟火活着,是活在一种精神里,用一种似乎虚无缥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滋润着一个又一个繁复平庸的日夜,让人变得灵动和神采飞扬起来。


    好希望有一天能无羁无绊、不做形役地走在大街上,忽然碰上一位故人或新友,他们不再喊我“才女”,而是轻轻地唤上一声“书女”,我想那是对我最好的称呼和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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