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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赠特进光禄大夫太保谥忠肃王公行实 明故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赠特进光禄大夫太保谥忠肃公讳 翱字九皋公先世直隶滦州刘家庄人公曾太父讳进昌太父讳大老 父讳得林并以贵赠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吏部尚书曾祖妣徐氏祖妣 刘氏妣张氏皆一品夫人当元季兵乱得林扶携老幼避兵沧州之盐 山遂占籍焉家专农业生五子公第四公方在孕母梦长虹入怀夜见 火光如斗大落院中乃生公公生而岐嶷与凡人不类甫十岁读书一 二遍辄记作诵稍长即知以礼义自持父钟爱之尝戒曰庄家辛苦到 秋有饭吃秀才勤读到了有官做又曰我祖有做宣使者汝其勉之公 闻惕然以勤苦自励潜心经史志期古人永乐初有司选为邑庠弟子 员隆师亲友益肆力于学遂大有所成就九年辛卯中乡试辞一榜卒 业太学十三岁乙未中陈循榜进士二甲第一名改翰林院庶吉士二 十二年甲辰受大理寺正谳狱公平为两法司所敬惮因诖误左迁行 人司行人宣德改元丙午卢阳文贞公素重公荐升行任山东道监察 御史五年庚戌授 勅命升文林郎封父母如其官十年乙卯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正统改 元丙辰奉 勅镇守江西植善良抑奸贪官民畏爱风采凛然三年戊午 赐诰命升中宪大夫未几奉 勅巡浙江驱除土豪整理盐法事端还四年己未四月松潘番贼为患 屡征不治公奉 勅参赞军务威声大震贼惧率所部来降公出 上所赐白金宝钞易牛羊酒食犒劳之酋长尚巴等感悦尽邀各部土 番十八寨来归受约束地方获宁六年辛酉奉 勅镇守陕西整饬关隘操练士马举用将帅三边晏然关中以治七年 壬戌辽东边务弗缉虏寇频来侵犯监军总兵参将累失机 朝廷深以为忧 勅公提督军务及辞召至文华殿面谕以便宜行事公至前屯下马总 兵以下庭谒公诘以所失机之由命左右悉曳出斩之再三哀请得 释于是三军股栗莫敢不用命至广宁不逾月巡边至山海关抵开 原高墙垣深沟堑五里为堡十里为屯烽燧坼堠珠连臂贯千里相 望简阅行伍老弱者更之贫乏者赈给之鳏寡者婚配之谓边境不 可以法律治凡词讼不问重轻量以布绢谷粟赎罪虽人命亦以物 偿其家有指挥孙璟者因漏关鞭戍卒赵甲邂逅身死其妻哭之亦 死其女哭之又死他卒被鞭者诉璟杀一家三人公判曰甲死以罪 妻女死于夫父非杀也命璟偿其埋葬之资璟得无累卒为名将焉 八年癸亥任满升左佥都御史时母张氏病故疏乞归终丧特降 勅不必守制赏钞一千锭令其侄安葬十二年丁卯亲率官军征剿辽 贼斩获首级人畜无算捷奏 赐勅奖谕尔等克遵朕命屡举精兵出境斩获人畜来献朕深嘉之特 升尔等秩仍加赏赍以旌其劳升右都御史十四年己巳又以杀获 辽贼升左都御史是年八月胡虏也先犯京师分其丑类数万寇广 宁时公方坐教场给赏军士且戒三军分部将帅为御寇计不意虏 骑前锋卒然突至将军大溃公急归坐城下收拾散卒众稍聚军声 颇震彼众我寡度不可敌乃不令战坚壁固垒间有云城不可守以 惑众者公怒勒剑示众曰敢为异谋者斩徐俟其怠选精锐步卒分 头四出或奔其前或蹑其后或冲击其左右贼不得息且所掠辎重 既多不久遂遁去公在边十数年间设法措积银万余两粮数万石 马千余匹边用充足器甲鲜利军士饱暖人乐于战所举总兵参将 如施聚焦礼辈数人自军中拔起皆智勇有统驭才为夷狄所□惮 近边建州毛连及海西诸夷来则厚加款待去则严加提防老少男 女莫不感公之恩而畏其威皆以王爷呼之景泰三年壬申 勅取回京管都督察院事时有广西土官以易储为请下廷臣议公虽 不言心知其不可惟嗟惋叹惜而已加太子太保尊左都御史寻值 广东西不靖而镇将官皆庸流地方大扰 朝廷更置其将简公都两广军务自总兵以下悉听节制凡事得便宜 而行公威望素重蛮夷闻公至惧公曰蛮夷久反要在抚化得宜略 去兵威一意推诚抚谕引其向化服众者犒以金帛酒肉多见归顺 思恩军民府知府岑英频年领兵有劳人疑其反侧公为居之桂林 城中礼待甚厚养其国兵如父子相视繇是人思效力田州知府岑 绍死于家其已袭知府子镛适领兵赴调家奴吕赵假意挟其出亡 长子鉴入拒府治以拒镛镛不敢归思明知府既卒同寅族黄震黄 道争袭道父子皆死于兵地方汹汹三司莫为计或以为震当袭公 曰夷狄何伦理之有调停之可也乃奏授鉴知府管府事镛隶桂林 中总戎帐下授道知府以慰其一家被祸之惨一时感化为之帖静 参将范信有才略人厌其贪兵部因事革其职听调公不惑群议奏 复其官信卒以能将名两广者十余年四年癸酉 钦取回京迁吏部尚书太子太保如故六年乙亥上疏乞致仕 上谕卿虽年高朕托掌选法不拘例是年四月乞 恩祭扫坟茔 上谕吏部事繁卿不必去命有司为公起第于县廊之西时冢宰泰和 王文端公尚在位而选法一委于公于是剔刷垢弊严考察公诠注 抑幸进杜请托故事吏典以资格出身积久过冗宣德间命吏部引 入内庭会大臣群考之分三等一等本格出身二等杂质用三等黜 为民至是公以为太拘遂奏罢仍以资格法考于部出判有一稍可 者皆在取列故吏部无虚劳之叹又以官吏给繇起复文凭过多匿 乃行覆勘法而奸人不得为计取选故以朱书下椽为奸糊涂莫辨 公易以墨弊遂绝 诏求贤良方正经明修行山林之士骈肩而至公深恶而痛抑之百不 取一二天顺改元丁丑英宗皇帝复正大位公即辞太子太保职累 乞致仕不允时有倾陷公于罪者赖 上素知公得保护无事九月以公在边效劳特官其子监生竚为奉 旨荫升世袭在锦衣卫左所副千户屡辞不允适南阳文达李公以事 黜补外任内阁乏人欲用公力辞荐所知寻又败去 上召公问曰李贤何如人公顿首曰如贤者与臣处久本分人也遂复 李公于内阁李自是用事日见亲信公之力也 上益笃信公眷爱嘉隆赏赐金玉束帛衣服靴帽彩币玩器等物岁无 虚月每用人必询于公公亦以用贤报国为己任 上尝问曰某人何如人公曰此北方人老实可用自是北方人进用多 公推毂用人未尝使其人知而要为己功也已而曰 朝廷用人岂若小丈夫汲汲沽恩市誉待人求而后与或与之惟恐其 人不出己者可同日语哉 上于燕殿呼公必曰先生而不名公与李文达等同游西苑每至胜 处驾辄留片时 赐茶及晚宴醉 命人扶还其家南城五花楼成 召公乐之上元节 赐观灯于洪武殿燕赐优渥每引选上奉天门或遇雨雪必 命中贵扶而上下之有所游亟 召公与俱宣传侍郎选官公游毕虽晚必莅所阅讫放榜恐有未当也 五年辛巳曹钦反夜执李文达于长安门斫伤其首血流满面奔公 卧所求救贼并执公公曰 朝廷何负汝乃反耶杀他人宁杀我贼素畏服因谢公曰我岂敢杀长 者耶遂上马去李乃得释事闻加太子少保七年癸未乞致仕 上谕卿年虽高迈精力未衰朕方倚任不允所请八年甲申 上即位 旨召赐白金五十两宝楮五千缗遂乞致仕 上谕卿才德老成朕方倚重不允所辞是年八月上疏又乞致仕 上谕卿忠勤老成朕方倚重不准致仕是年冬奉 旨至今遇雨雪免朝参成化改元乙酉又乞致仕 上谕卿年高礼当悠闲但朝廷不可无老成人卿其勉留任事所辞不 允三月仍加太子太保荣禄大夫五月又乞致仕 诏曰朝廷任用老成所辞不允六月又乞致仕 诏答之曰卿年高固当悠闲但此重任非卿不可宜为朕勉留任事只 朔望朝参九月丙戌又乞致仕 上曰朝廷任用老成卿不必固辞本年十一月公有疾疏辞归 上曰卿德老成为国柱石朕方倚毗以成用贤图治之功不允所辞有 疾着太医院便带好医去看三复疾乞归 上遣太监许安率御医仲杲宁瓒来视且致白米下程酒物之赐七月 疾益笃上疏乞骸骨归乡里 上悯痛之谕曰卿历事列圣为国老成朕方倚托今既病笃勉从所请 居无何 上亲视其疾公不能言流涕而已 上遣太监黄赐赍 勅慰谕及 赐白金五百两织衣一袭宝钞三千缗即歇舆疾出关以病不能举十 一月初六日子时终于正寝生洪武甲子年二月十二日酉时享年 八十四岁讣 闻赠特进光禄大夫太子太保谥忠肃仍 命礼部谕祭闻丧下葬及七七皆有谕祭工部造坟安葬 赐每年春秋二祭给祭田三十顷 恩礼茂加矣配宋氏先公二十三年卒张氏先公十月卒子男一即千 户竚宋出女一适河南参政贾杰孙男二长田次疄国子生曾孙男 一女一公为人端方强毅清白俭约立心制行循理守法一毫不苟 且性极聪敏事无巨细一经涉历终身不忘有所当行寝食弗遑坐 以待旦每见 朝廷行一善政则喜见颜色或有不善则攒眉累日闻天下水旱灾伤 急寻所在官吏来京省有无储积民得不流离饿死否其忧国忧民 如此公京师虽有第宅三十余间不过仍旧苟完而已公余则退宿 朝房非朔望时令谒先祠未尝归家门无私谒苞苴不敢近权豪势 要有所嘱公毅然拒之故人畏公而心不为怨累遭变无他虞公与 恩仇不介意尝曰吏部岂报复恩仇之地耶观斯言真可愧鄙陋而 警憸凶公奔走于外二十年不能一日安于朝逮其晚年宠遇冠于 群臣所得 赐予金帛时味内则周给宗族乡旧外则分馈僚友与所交之贫乏者 李文达尝谓予曰皋陶有九德王公有其五乱而敬扰而毅简而廉 刚而塞强而义又曰王公经略之大凡处事则无渗漏斯言亦足以 概公生平矣予忝与公同事近五年相与一出于正荷公颇相爱予 尝窃拟公之才识器度未易测评至于公之勤谨廉慎孳孳为国之 心诚非他人所能及但性刚急予尝劝公曰公年高盍少戒怒声公 曰姜桂之性到老愈辣间中叩公高年强健之故公从容曰玉蕴石 而山辉珠藏渊而波润昔人已道之矣公生平寡恙一卧九月而复 终非病困也繇公秉气厚而养之完故其散而归也徐徐焉呜呼公 可谓全生全归者欤公初疾时予往视劝其促还家公诺未行越二 日忽舆疾谒予所予惊讶扶就坐则昏晕久之服热汤良定徐出币 谓予曰聊以此表予寸心遂上舆去自是不复起矣至是其子竚疏 公行实俾予为状将求 当代明公大手笔以垂不朽予尚敢辞乎虽然不敢谀也亦不敢许资 政大夫礼部尚书桐庐姚夔谨状其实如左幸采择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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