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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濠河畔——背起书包上学堂

 江东剑星ntwjx 2016-08-03

 儿时离家最近的小学有城东小学、北街小学、通师二附等,不记得那时候有没有划分学区,要是说最近,就是城东小学和通师二附了,因为我的兄长都是上的通师二附,所以家里也把我送到二附上学。

 因为当年家庭经济状况不是太好,所以幼儿园我是从大班才开始上的。通师二附的幼儿园是在学校的小操场的东边,当时二附大门外西侧也有一所幼儿园,是教工幼儿园,这所幼儿园规模不大,印象中管理很严,通常园门是紧闭的,给人一种神秘感。每天早晨会看到好多老师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那里上学,据说这所幼儿园只收城区内学校老师的孩子。二附里面的幼儿园规模要比教工幼儿园的规模大多了。

 当年二附的大门没有现在气派,一条宽宽的巷子里有一道门,这个大门两边是砖砌的方形门柱,两扇木门对开,平时大门关起来时,在其中一扇门上还安有小木门供通行。进了大门有一段大约十几米长的通道,那个通道尽头的门堂才是学校的正门,看上去就像一个大院的门堂,传达室就在门堂的东侧,好像传达室的隔壁还是一个办公室。

 二附大门里的通道东侧就有花圃,四季花团锦簇;进入大门,是学校的大操场,在大操场的东侧是荷花池,荷花池四面都有石雕的围栏,印象中好像还蛮高的,很少有学生翻过围栏到荷花池里玩耍,在荷花池的一侧有阶梯通向池内,那个通向阶梯的大门平时都锁着。一到夏季秋,满池莲花迎风摇曳;在学校教学楼的北边是竹园,竹林内鸟语花香。整个校园里的操场边、道路旁绿树成荫,拿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花园式校园。

 我当年上幼儿园只是报名的时候由祖母带着去的,学校靠家比较近吧,加上那年头环城东路也不是交通要道,除了少数板车以外几乎没有其它车辆行驶,连自行车也是很少看到,所以,上学、放学大都是跟着哥哥或是与邻居小孩同来同去。

 二附荷花池西侧,大操场的东侧就是校内的通道,沿着通道往北,在荷花池的北侧还有一个小操场,二附幼儿园就在小操场的东边,通往幼儿园的是一条林荫小道,幼儿园内的操场与学校小操场用高大的冬青树做隔离,犹如一座绿色的屏障。好像二附幼儿园只有朝南、朝西两排教室,因年代已久,具体也记不太清了。

 我上幼儿园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那个时候幼儿园的大班只教一些看图说话,认认阿拉伯数字,汉语拼音等等,没有什么如现在的学外语、学写字等等早教什么的。幼儿园最多的就是做游戏,有室内的,有室外的,所以对游戏记忆最深。我记得有个游戏是在操场上用小椅子排成轮船的图形,小朋友们坐在椅子上,有的当船长掌舵,有的当旗手指挥,有的当服务员等等。还有就是老鹰抓小鸡,老师站在队伍最前面,老师后面的小朋友拉着老师的衣服,再后面的一个挨一个的拉着前面的小朋友的衣服排成一长排,选定一个人当老鹰,老师就张开双手保护身后的小朋友,假如当老鹰的同学抓到一个队伍里的同学,被抓的同学就来当老鹰,这个游戏在冬季是天天要做的。

 二附幼儿园的小朋友毕业以后,绝大多数都是在二附上小学。当年二附的教学楼是一个四合院,东、西、北三面都是二层楼,正南是大礼堂,中间有个天井。一年级的教室是在西侧楼房的底楼,我分在一年级一班,是一年级最南边的教室,好像一年级共有五个或是六个班级。我记得教室的西侧窗外是一个狭窄的天井,长有高低不等的植物,在教学楼大院的北边,有一座竹园,我们下课以后常常到那里玩耍。

 我一年级时用的书包是哥哥的旧书包,铅笔盒也是旧的,虽说这些都是旧的,但是背上这样的书包没有感到有什么难为情,这是因为当年大多数一年级的学生背的书包都如此,那时兄弟姊妹多,哥哥姐姐穿了嫌小的衣服给弟弟妹妹穿,用旧了的文具给弟弟妹妹用是件很平常的事,不像现在的孩子,上个小学的行头就要几百上千。

第一天跟着哥哥到了学校以后,帮我找到自己的教室,那个心情很是兴奋。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是王安老师,一副慈祥的面孔,说话温文尔雅,衣服上别着一枚徽章,她告诉我们这是共青团的团徽。刚刚踏进小学的门,对教室里每样东西都充满好奇,特别是当班主任王安老师宣布我是这个班的班主席,全班的同学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还真有点难为情,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看着我。王老师可能看出我的不解,依然和蔼地说,班主席主要是每次上课前,当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你就叫一声“起立、立正”就可以了。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其实也就是那么的简单,那时的孩子远没有现在的孩子懂得多,我就觉得在我的小学时代,充满了幼稚和童真。从那以后我每年都被同学选为班主席,一直做到文革以前。

 第一天发的书只有两本,一本语文,一本算术,作业本也是两本,很是简单。那时小学课程就是语文、算术、体育、唱歌、图画等,除了语文和算术外,其它课程都没有作业,每天的作业在学校做好回家。我上小学的学费是全免的,只需交书本费,有时候班主任还会帮我减免部分书本费,因而家里不会觉得上学的负担很重。

王老师对我们这些家里经济条件不怎么好的学生特别关心,而且我和几个班上学习比较好的同学经常到她家里去玩,她从来就不嫌烦。记得有一年六一儿童节,我和几个小伙伴商量是不是也给老师送一点礼物,于是我们每人买了一张风景明信片,去王老师家送“礼”,那天她刚好不在家,因为我们经常在她家玩,她们家里人都认识我们这些同学,大家把明信片放在那里同她儿子玩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她儿子和我们一样大,因为是同级彼此之间非常熟悉)。第二天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王老师把我们几位同学叫去了,她说非常高兴收到我们的礼物,但是她又说,因为我们还是小学生,没有经济来源,不应该花钱买东西送给老师,说着把我们买的明信片一一退还给我们。其实那时的明信片只有三分钱一张,就是这三分钱的礼物老师也不肯收,这件事至今也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件事也是我终身不忘的,那是另外一位老师对我的教诲。好象是上二年级吧,南通师范学校来了许多实习老师,当时在我们班实习教语文的胡老师,个子不高比我们这些学生也大不了几岁,因为我是班主席吗,经常要协助老师收收作业本的,再加上胡老师那时实际上还是一个大孩子,所以我们相处得很好,就象小兄弟一样。有一次,我在做作业的时候粗心大意写错了一个字,胡老师在课堂上批评了我,我想就错了一个字还要受批评,心里觉得有些不服气,有些对抗情绪被胡老师看出来了,为了使我能够吸取教训,命我把这个字抄写方格练习本一版,没有办法只好遵师命,工工整整把错字写了一版,也因此从那以后,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一直到三十多年以后,我再次遇到胡老师时,也没忘记向他表示当年对我的教诲地感谢。

 在通师二附上学的时候,许多老师我都记得,曾经在我们班代生病的老师教过几天课的成尚荣老师,后来当了省教育厅的领导,在他退休之前我几次去教育厅办事,他始终非常热情接待我们,遇到困难时想方设法帮助解决问题。还有当过我们班主任的陆洁老师,我记忆当中她的年纪大一点,对我们就向妈妈一样慈祥。还有李静老师、刘翠明老师、戴玉华老师、李定老师、程泽民老师等等许多教过我的老师们,也许他(她)们并不记得有我这个学生,但作为曾经受到过这些老师教导过的我,是终身不会忘记的。

 二附是五年制,所以到了三年级以上就可以算高年级了,学校会安排一些课外活动,我在学校参加的是航模小组,每周都有一次集中活动,到时指导老师就会每人发一套飞机或是轮船的模型零件,那些模型是非常简单的,木质的材料已经做好各种形状,比如飞机模型都是机翅、机身都已经成型,你只要按照图示的要求用胶水粘起来就可以。

 因为是课外活动,时间不会很长,所以每次只能做一部分,然后把做好的拿一个袋子装好,写上名字放到下一次活动再做。那时都是做的很简单的航模,一般做二至三次就可以做好,所需的制作材料都是免费的。

 除了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学校还把我推荐到市少年之家参加了合唱团的活动,也是每周一次,是周日的下午,合唱团的人很多,会把少年之家的活动室坐满了。在那里参加活动一段时间以后,发现每个人还可以自己报名参加其他活动,我就又报了武术组,那是每周日上午活动,这样一来每周日全天都有活动可以参加,当然这些活动也都是全部免费的,不像现在不管在哪里参加课外活动,收费也是很高的哦。

 上小学的时候我的成绩是班上比较优秀的,每年都可以得到一张品学兼优的奖状,奖状上都盖有校长缪镜心的名章,在我们学生看来,缪校长也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我一年级第一学期的奖状,就是缪校长亲手发给我的。我比较乐意在班上做一点事情,同班里的同学一起出黑板报、参加文艺活动、协助老师组织春游、下乡摘棉花、捡麦穗等等,我们这个班集体也是学校很优秀的,同学之间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打架骂架的事件,这也许与王安老师的悉心教诲有关吧。

 在二附读小学的时光大都是美好的,但临近毕业的时候,却留下不堪回首地记忆。一九六六年文革发生了,我所敬重的王安老师脖子上被挂上牌子揪斗,李吉林、龚宝珍等老师都被贴了大字报被揪斗,好多老师都被打倒。我们高年级的学生被要求写大字报,但学生当中好像还没有贴老师大字报的,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只是写了“为孙大圣造反精神叫好”的大字报完成任务。文革中比较乱的时候,父母不同意我们出去,所以只好在家里看看书,帮父母做做家务,到一九六九年进入初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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