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李治召集大臣商议,欲废皇后而改立武昭仪(武则天)。大司空李勣称病请假,顾命辅政大臣褚遂良以死力谏。隔日,李勣单独入见高宗。李治问他:“朕欲立武昭仪为皇后,褚遂良执意以为不可,他是顾命大臣,如何是好?”李勣答:“此为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李治意决,遂颁废立诏。 唐玄宗李隆基宠妃武氏(惠妃,武则天侄孙女)告陷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玄宗便打算把三人一起废掉。宰相张九龄拒不奉诏,礼部尚书李林甫暂未表态。不久,张九龄被罢相。李隆基对废太子等事仍犹豫不决,召大臣再议。李林甫对曰:“此陛下家事,臣等不宜干预。”玄宗遂意决。 唐德宗李适欲废太子李诵,改立侄子舒王李谊。宰相李泌奏曰:“幸赖陛下告诉我,若换作杨素、许敬宗、李林甫之徒接到此旨,早就向舒王请求拥立之功了。”(此三位为前朝权臣)德宗李适竟然说:“此朕家事,你何必干预且如此力争?”李泌答:“天子以四海为家,今臣独任宰相之重,四海之内,一物所失,责归于臣。况坐视太子冤横而不言?如此臣罪大矣!”李适终于听从李泌之言,太子李诵获免。 李勣首倡“此陛下家事”,李林甫复用“家事”以逢君恶。致德宗李适把“家事”以为当然,学会了用“此朕家事”拒绝大臣参与议政。(参宋莊绰《鸡肋编》) 自古圣贤、明君、良相均以帝王无家事,家事即国事为纲常。上述三对儿君臣或为“家事”始作俑者,虽为恶例,然并未成制。后世亦有个别帝王言“此朕家事”者,但多少有些羞羞答答底气不足。缘于其礼法尚知,廉耻尚在。论及理直气壮公开言“家事”,大概非无耻之尤者莫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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