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明史（13）—— 古印度（Ⅲ）

摩揭陀王国之孔雀王朝

—— ——注：鉴于《世界文明史》从佛陀时代之后，对古印度之后的历史只作简述，为尽可能保持叙述之完整，参阅了部分网上资料。《世界文明史》中有明确事件、年代记录的，以《世界文明史》为准，缺少的部分，则以网络资料作为补充。因未作校勘，错谬难免，敬请斧正。由于古印度无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其历史大事件、人物、地名等多从考古出土的文物或是他国记载的历史中推衍而出，所以不仅事件年份多有矛盾，译名也相当混乱， 疏理摘录时，常陷于无从选择的两难境地，无奈中，只能依据粗浅理解，整理出如下这条脉络，仅为阅读之参考。

从古印度历史来看，在英国入侵前，印度始终没有完全统一过。境内邦国林立 ， 各有各的历史。佛陀在世之日，古印度境内大邦有十六个，小邦也有不少。这十六个大邦在佛教典籍中时常被称之为“十六大国”。最负盛名，且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孔雀王朝，即是十六大国之一——摩揭陀王国的政权。

古印度“十六大国” ——

据研究，十六大国之间的区划似乎并非按地理性或是政治性的因素，而是依照种族势力范围划分的。主要分布在印度中部和北部地区。至于十六大国的国名，佛教诸经说法不一，异称颇多：

1、摩竭又作摩揭陀、傍伽摩伽陀等，首都王舍城，佛陀时代是中印度地区最大、最强之国。

2、鸯伽又作鸯骑、决伽、鸯伽摩伽陀等，位于摩揭陀之东，佛陀在世时，似乎已隶属于摩揭陀，首都赡波城。

3、居萨罗又作憍萨罗，以舍卫城为中心，位印度中北部，与摩揭陀同为当时之大强国，据称释迦族亦在其属下。

4、迦尸又作迦夷，首都波罗捺斯，位摩揭陀之西、居萨罗之东南，于两强国间没有大势力。

5、跋只又作拔只、毗时、越时或佛栗氏等，隔恒河位摩揭陀之北，与离车（都城毗舍离）、毗提诃（都城蜜稀罗）等诸族组成共和国。

6、末罗又作跋罗、末利、末牢等，位跋只之北，首都拘尸那揭罗城。

7、支提又作支陀或脂提渝等，位迦尸之西，首府为憍赏弥。

8、跋沙又作跋蹉、筏蹉或越蹉等，在迦尸之西、支提之南，时或与支提视为同一，首都亦为憍赏弥。

9、居楼又作拘楼、拘类、句留、俱卢等，位恒河上流西岸，相当现今之德里，首都为因陀罗布拉斯达。

10、般阇罗又作般阇荼、半时罗、半阇等，隔恒河在居楼之东，由北部般阇罗（都于北部的坎毗拉），南部般阇罗（都于南部的羯若鞠阇）组合而成。

11、阿湿波又作阿摄贝、阿说迦或颇漯波等，在苏罗婆之南，首都补多勒迦。

12、阿般提又作阿般陀、阿和提、阿云头等，在阿湿波之南，此地后称玛尔巴，首都为邬阇衍那。

13、婆蹉位居楼之南、盐牟那河西岸。

14、苏罗婆又作苏罗吒、戌洛西那、首罗先那，亦在盐牟那河西岸，当婆蹉之南邻，都城末土罗。

15、乾陀罗又作健驮逻，位五河地方的西北部，首都为呾叉始罗。

16、剑洴沙又作甘菩遮，位印度河西岸，当乾陀罗之西南，首都为堕罗钵底。

至佛陀涅盘前，十六大国中的最大四国 —— 憍赏罗（居萨罗）、拔波（跋沙）、阿婆蒂（阿般提）与夫摩揭陀（摩揭陀），皆以兼并邻邦为其国策。居萨罗建都舍卫城，跋沙建都憍赏弥，阿般提建都乌仗因，摩揭陀建都王舍城。

下面，我们就说说摩揭陀国和它的王朝 ——

一、摩揭陀 —— 佛教圣地

1、地理位置：古摩揭陀国，位于今天印度东北部的比哈尔邦，北邻尼泊尔，包括今日比哈省之南部及巴多那与迦耶两县之地，是古印度十六大国中最大、最强的国家。据玄奘《大唐西域记》卷八中记载，摩揭陀国周广五千余里，土地肥沃，风俗淳朴，崇尚佛法，有伽蓝五十余所，僧徒万余人，多宗习大乘教法，复有天祠数十，异道亦多。

2、佛教圣地：摩揭陀与佛教有着极深的渊源 —— 令释迦顿悟成道的那棵“菩提树”就生长在摩揭陀国的伽耶市，故而摩揭陀国也是佛教的诞生地，其国境内，有好几处佛教道场。佛陀一生中大部份时间都在摩揭陀国内度过。涅盘后，佛教徒弟的四次结集中，第一次的王舍城结集和第三次的华氏城结集，都在摩揭陀国内举行。有关佛陀生平的胜迹大都在王舍城附近地区，所以摩揭陀一直被视为佛教圣地。

二、摩揭陀兴起篇 —— 依苏那加王朝、难陀王朝

1、依苏那加王朝：于公元前七世纪中叶兴起，都于王舍城。

（1）频婆娑罗王，在位52年。频婆娑罗王统治时期，主张扩张，吞并小国，通过政治联姻，国势益张。释尊于伽耶附近的菩提下成道，住于王舍城等地说法教化，王和王后亦归依释尊，并为佛陀建竹林精舍，故而，国都王舍城成为佛陀最常说法之处。摩揭陀国之强盛兴起，占有古印度泰半之地，实基于频婆娑罗王奠定的基业。

（2）阿阇世王（公元前494－前461）继位后，承袭父之霸业，南征北战，讨平和兼并了四邻各小国，又收并尾耆（拔只）国，建都吠舍离，使得摩揭陀国的领域大为扩张，版图抵达喜马拉雅山麓，成为与居萨罗对峙的北印度大国。通过与居萨罗的长期斗争，居萨罗国声誉日渐低下。之后，又由于阿阇世王战胜跋沙国，使得阿般提国感受到极大压力。此后，摩揭陀与阿般提国遂争雄于北印度。

（3）优陀夷王（或译作邬陀夷，邬陀耶，公元前462－前446），公元前459年，由于摩揭陀国疆土不断扩展，优陀夷在其父阿阇世王所筑城堡之旁建立了华氏城（今印度比哈尔邦巴特那），并迁都于此。

（4）阿兔楼陀文荼（阿兔楼陀与文荼合在一起在位8年）

（5）那伽都沙迦（都沙迦，在位24年）

（6）悉输那伽（S/is/unaga，或译作室兽龙），公元前 414－前396执政，原为依苏那伽王朝派驻在波罗奈斯国的总督。悉输那伽对于摩揭陀国之贡献，乃并吞阿般提国，因此，北印度广漠平原，咸归属于摩揭陀矣。

（7）迦罗输伽，悉输那伽之子，又名黑阿育王，在位28年。后被摩诃帕德摩·难陀推翻，建立了难陀王朝以取代之。

2、难陀王朝（公元前343－前321） ：难陀王朝统治时间为22年，虽然短暂，但却统一了恒河中上流域，支配恒河全域，霸权大振，初步具备了帝国规模，同时建立了庞大的军队。虽然该王朝试图统一印度的进程被亚历山大东侵所打断，但是为其后孔雀王朝向印度河流域推进作好了准备，首都华氏城。公元前321，被孔雀王朝推翻。

三、亚历山大侵入印度

1、在难陀王朝统治期间的公元前329年，即佛陀仙逝一百多年后，希腊侵入印度（这一事件，书中只提了一句。我在网上搜索了一番，也未有关于此事件的说明。在查阅亚历山大大事件年表时发现，公元前337年，亚历山大的父亲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以其雄才大略，东征西讨，确立了在全希腊的统治地位。公元前336年，其子亚历山大继位，承袭父业，之后又灭亡了波斯帝国，建立起了一个西起希腊、马其顿，东到印度河流域，南临尼罗河第一瀑布，北至药杀水的以巴比伦为首都，横跨欧、亚辽阔土地的庞大的亚历山大帝国。由此可得，公元前329年希腊对印度的入侵，即为亚历山大帝国侵入印度之始）。

2、公元前327年，亚历山大大帝（古代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帝国皇帝）从波斯推进并越过印度库什山，直下印度。经一年在印度西北部的争战，公元前326年，亚历山大打败了印度王公波鲁士（印度西北小邦保拉瓦的国王），将印度变成了马其顿帝国里最富足的省份之一，并使波鲁士成为印度的国王。之后，亚历山大打算继续向印度东部地区扩张，遭到已在外征战多年、疲惫部属的极力反对，最后亚历山大作出让步。公元前324年，亚历山大从印度回到波斯的苏萨（位于今伊朗）。

四、摩揭陀强盛篇 —— 孔雀王朝（公元前322－前185）

1、旃陀罗笈多 （又称月护王，公元前322－前298）—— 刹帝利贵族，孔雀王朝的创建者。

（1）建立王朝。旃陀罗笈多虽然在武功方面不及亚历山大，但文治上，却超越了他。旃陀罗笈多年轻时，曾被摩揭陀国的难陀王朝放逐。经他足智多谋的顾问考底利耶的协助，他编组了一小队部队，击破了马其顿的警卫军，并宣布了了印度自由。之后，他进抵摩揭陀王国的首都华氏城（即今印度巴特那城），策动革命，掌握皇权，建立了孔雀王朝，建都华氏城。这个王朝是印度史上非常强大的王朝，统治印度斯坦（印度北部地区）与阿富汗等地区长达137年。

（2）王朝文明。

—— 旃陀罗笈多统治期间，印度已没有了奴隶制度，印度人民根据职业分成了许多阶级，安之如素，置若罔闻。

—— 人民生活单纯且朴实，绝不饮酒，少有求诸法律的事件出现。

—— 土地靠水利灌溉，食物方面从没有过饥荒。

—— 在旃陀罗笈多统治的2000多个城市中，塔克西拉（位于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西北）是一个大而繁荣的城市，它不仅是一个军事学术的城市，在战略上来说，也是通往亚洲西部的要冲，同时，在学术上说，它拥有几所最知名的大学，各地学生成群结队蜂拥而来。在塔克西拉的大学里，所有的艺术与科学都可在优秀教授的讲授下进行研究，而且，医科学校在东方世界里更是负有高度的声誉。

—— 首都华氏城有9英里长，近2英里宽。国王的宫殿奢华超过波斯王朝的夏宫苏萨（位于今伊朗西南部的胡齐斯坦省）与埃克巴坦那（又称哈马丹，位于今伊朗）；孔雀王朝统治下，奢侈珍贵的各种精巧的手工艺品不逊于18世纪后蒙古帝国的珍玩。

—— 由于旃陀罗笈多 凭借武力夺得王位，故而经常深居内宫，长达24年。他把每天的时间分成16节，每节90分钟，从事不同的内容。比如第1节，起床与沉思策划；第2节，研判各地所呈报告，发出秘密指令；第8节，谘议商讨，听取各方谍报，包括一批女间谍等等。然而，政府真正的行政权掌握在机智狡黠的元老们手中，这是一个印度从未有过的最高效的政府。

—— 国王的权力在理论上毫无限制，实际上受到一个议会的制约。议会决定了法律，管制了国家的财政与对外事务，并任命国家所有重要职务的官吏们。议会由30人组成，分为6组：一组掌工业；一组监视陌生人，专管住宿与扶持，并注意其行动；一组专管出生与记录；一组管商业登记，评定售价，制定称量标准与检验；一组管制制造物品的销售；一组专抽销售名货10%捐税。政府所辖各部，俱有明定职责，管理国家各个方面的事务。然而，政府也有缺点，那就是专制，故而必须不断地依靠武力与间谍。

—— 法律由每一村庄的头目或是由五人组成的村议会潘查耶特（五人长老会）负责执行。城镇、县与省设有下级与上级法庭，最高法庭设在皇都，由皇家议会组成。刑法最为严厉，并经常采取相等的报复原则。

—— 交通方面，航道运输除私人经营与自有之外，更以政府力量来支援渡船业。通过鼓励私人参与竞争，减少公家的浪费。修铺道路遍及全国，从乡村狭窄轮车道，至32英尺宽的通商大道，更进而为64英尺宽的皇家御道。还有一条1200英里长的帝国大道，从首都直通北部边疆。道路每隔一英里设有指示牌，标明方向和距离。沿途各种设施和设置齐全。

（3）旃陀罗笈多之死；据印度传说，后来王国发生长期荒年，希望幻灭的旃陀罗笈多离开王宫，流浪各地，过首有如耆那教的苦行生活，达12年之久，终于因饥饿而死。

—— 约公元前305年，叙利亚塞琉古帝国再次入侵旁遮普，被旃陀罗笈多击败，退出印度地区。公元前302年，叙利亚塞琉古帝国派使节麦加斯忒尼（或译作麦伽斯提尼）出使华氏城，这位使节于公元前298年回国。这时摩揭陀国的领域已西北抵兴都库什山麓。

2、频头沙罗（或译作宾头娑罗，公元前298－前273）

频头沙罗王曾请求叙利亚（叙利亚塞琉古王朝）国王安条克送他一个希腊哲学家的头衔作为赠品，遭到拒绝。后来，安条克将这一头衔送给了他的儿子阿育王。

据传说，公元前273年，频头沙罗病重时，朝中尚未立太子。为夺取王位，其子阿育王在大臣的帮助下，加入了王位争夺斗争。谋杀了兄弟姐妹有99人，最终获得了胜利。究竟其父亲是否也是被刺身亡，不得而知。

3、阿育王（公元前273－前232）—— 具有哲理的国王

（1）版图最大：公元前273年登上王座。之后，东征西讨，在他的面前是摩揭陀国从未有过的最大版图：除去极南部的塔米拉卡姆（Tamilakam）以外的所有古印度地区，还包括阿富汗、俾路支等。

（2）传奇一生：阿育王承继王位后，用武力征服各邦，基本统一了古印度。此时的阿育王性格残暴，他在都城北部设有一个监狱，被人们称为“阿育王的地狱”，只要进入此牢的犯人，必将受尽残酷折磨，最终不能活着出来。然而一次，一位佛教圣哲被关进此牢，狱吏用尽方法却无法杀死他。此事令阿育王震动，于是修正刑法，对犯人从宽发落。与此同时，前方传来捷报，他的军队平息了羯陵伽（印度古国，相当今奥里萨邦，都城弹陀普罗）叛乱，杀戮叛军上千。阿育王对因暴乱而惨遭杀害与失散的人们感到悲痛，于是下令释放所有俘虏，发还羯陵伽的土地，并发出道歉文书。之后，他加入了佛教教会，禁打猎，不食兽肉，遵奉正道。阿育王由暴君转而成为护法名王。直到今天，也很难说出这里到底有多少是神话，有多少属于历史。从他统治的第11年起，开始发出不少布告。阿育王要求布告的内容使用简单词句，且用当地方言雕刻于石头与柱杆上，以便于大众了解。在这些岩石布告里，我们发现这位国君对佛教的信仰是如何地圆满无缺，并断然地将其彻底地实施于人们日常生活的琐事里。同时，他的治国才能在布告里也表现无遗。

—— 推广佛教。阿育王对佛教这一新宗教注入了极大的热情，他自命为佛教会的首领，并以他的名义在全国各地建立人与动物的医院；他派出佛教僧侣遍历印度各地，并远去锡兰（斯里兰卡），甚至叙利亚、埃及与希腊。在他死后不久，僧侣们又通过中国西藏，进入中国内陆，还到蒙古、日本宣扬佛教。

—— 勤政不懈。除了宗教活动之外，阿育王曾积极为他的王国达成永垂不朽的事业而努力不懈，他长期劳碌，并夜以继日料理政事，从不休憩。

—— 自大狂妄。阿育王最大的缺点就是自大狂妄，这在他发布的诏书里同样表露无遗。他没有想到婆罗门僧侣恨他入骨，声称在他们的时代里必将他毁灭处死；也没想到上千猎人与渔夫对严格限制捕杀生物感到怨恨，农夫们则因米糠中可能混有生物，而不许用作生火之用而大为不满。王国内有一半的人成天盼望着阿育王的死亡。

—— 王权渐失。根据玄奘记载，阿育王在他统治的最后几年，他的孙子在宫廷官员们的协助下，免去了他的王权，并渐渐地剥夺了他的所有权力，直到最后，他的食物仅仅是半个庵摩勒果（或译作庵摩罗果），而他则将这半个果子送给了他的佛门弟子。阿育王晚年以及他死去那年的情况，一切知之不详。他死后，他的王国如同古希腊阿肯那吞死后情况一般，四分五裂几乎崩溃。

威尔·杜兰特认为：

摩揭陀王国在阿育王死后四分五裂，证明了这么一个事实，即摩揭陀王国的统治是保持在传统惯性中的，远较借武力来维持或者是华氏城一代一代地摈绝于世系国王的传位，要高明远见得多。阿育王的后裔继续统治摩揭陀，直到17世纪。但旃陀罗笈多创建的孔雀王朝，当频头沙罗王被刺后，即告灭亡。国家的建立并不在于理想，而必须顺应人性。

就政治的意义而言，阿育王是失败的，但在另一种意义上，他完成了历史上最伟大事业里的一项。在他死后20年以内，佛教教义传记了印度各地，并以不流血的方式开始征服亚洲。直到现今，从锡兰（斯里兰卡）的康提城到日本的镰仓，释迦牟尼以平静的面孔告诫人们善待他人并爱好和平。这部分是因为有一个近似梦幻的圣哲，曾一度掌握了印度王权的缘故。

摩揭陀王国之黄金时代

从阿育王的死亡到笈多王朝（与孔雀王朝的创立者同名，公元320－530），历时600年。在这段时日里，印度所留存的碑文铭刻与文件相当地少见，因此这段时期的历史竟丧失在不明不白的状态下。这一时期，当然不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先后有：

一、希腊－大夏人文化

在塔克西拉（位于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西北）一带，有一些规模较大的大学仍然在开办中，而在印度西北部由于亚历山大大帝的入侵，波斯建筑与希腊雕刻的影响下，印度产生了极盛一时的文明。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前1世纪，叙利亚人（叙利亚塞琉古王朝）以及希腊人与居住在黑海、里海一带的西徐人涌进了旁遮普省，占据该地，并经300年之久建立了希腊－大夏人文化。

二、贵霜帝国文化

在亚洲中部一个类似土耳其族的贵霜（大月氏人，公元1世纪至3世纪曾存在于中亚的古代盛国。105—250年，是其鼎盛时期，疆域从今日的塔吉克绵延至里海、阿富汗及恒河流域）部落，占领了喀布尔，并以该城为首都，将势力伸进了印度西北部，并进入中亚细亚。这是印度历史上，继雅利安入侵印度后，第二次影响较大的蛮族入侵。公元120年，在迦腻色迦大帝的治理下，艺术与科学大有进展；希腊佛教式的雕刻术产生了极美好的作品，精美的建筑物也在白沙瓦、塔克西拉与马图拉等城市中出现。查拉卡改进了医学界的技术，而龙树与马鸣又奠定了大乘佛教的基础，协助迦牟尼赢得了中国与日本等地区。迦腻色迦大帝容纳了不少的宗教，并与各种不同的神灵有了接触，最后他选择了大乘佛教，并将释迦奉为神明。他召集了一个佛教神这派组织的大议会，制定了王国的信条，而变成了第二个阿育王来推展佛教的信仰。这一议会写成了30万册的经典，将释迦的哲理降低到适合一般人在情感上的需要，并将释迦提升为神仙。

网上有一段文字，据说引自季羡林《摩揭陀国校注》——摘录自《大唐西域记校注》卷八，对于这段历史作如是描述：

公元前185年，华友（Pus!pamitra）推翻孔雀王朝，建立了巽伽王朝（公元前185～公元73）。此后还出现了一个短促的甘婆（Ka^n!va）王朝（73～289B.C.）。在巽伽王朝时代，原先为阿育王所征服的南印度诸国，如羯陀伽、案达罗（Andhra）相继独立。案达罗的国势日趋强大，公元前七十年代时，几乎统治了整个北印度。这时摩揭陀国也成为案达罗的藩属。案达罗王朝一直延续到公元三世纪初期。

三、笈多王朝（320－530）—— 笈多文明

1、旃陀罗笈多一世（与孔雀王朝的笈多同名）崛起，于公元320年，建立笈多王朝。

2、沙摩陀罗多（或译作三慕达罗笈多、三谟陀罗笈多，即"海护王"，330－380），旃陀罗笈多一世的儿子，执政50年，成为在印度亘长历史里在任时间最长的一个国王。他在位时，摩揭陀的国势又很强盛，他多次征讨，扩张领土，使笈多王朝几乎完全恢复了孔雀王朝的盛况。他将都城从华氏城迁到Ayqdhya（传说里罗摩神的故乡），派遣大军与税收大员进入孟加拉、阿萨姆、尼泊尔各省以及印度南部，并将各地诸侯进贡来的财产充作增进文学、科学、宗教与艺术作品等使用。这一时期是印度古代文化的复兴时代，梵文文学、艺术、哲学以及经济都很繁荣，他本人也谙熟文艺。公元400年，沙摩陀罗多以征服者的武力和精神，协助伟大的戏剧家迦梨陀娑，在都城乌贾因召集了一个以迦梨陀娑为中心的文化圈，成员包括显赫的诗人、哲学家、艺术家、科学家。沙摩陀罗·笈多对各教派也能一视同仁，兼容婆罗门教和佛教，婆罗门教有了复兴之势。经旃陀罗笈多一世和沙摩陀罗多两位国王的治理，印度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3、旃陀罗笈多二世（即“超日王”，380－413），可称是笈多王朝的黄金时代，印度文化的最高点。在这个黄金时代的399－414年，中国东晋时期的名僧法显，正在此地游历。通过他的的描述，我们能了解一些笈多文明的大概：

—— 印度人民富裕繁华，温文而愉快，享有宗教信仰的自由；

—— 印度大城市的数目、幅员以及人口众多；

—— 建立了不少医院与其他慈善机构，这远远早于欧洲；

—— 各大学与修道院里有众多的学生；

—— 帝国的宫殿壮观华丽；

—— 全国的人民都不伤害生物，也不食葱或蒜，旃陀罗人不养猪与飞禽，也不出卖活的牛羊，市场上没有屠宰商店，也没有贩卖酒的商人；

—— 婆罗门僧侣自从阿育王以来就与孔雀王朝不和睦，在笈多王朝宽容的统治下，又慢慢地再度富有专权。他们更改了佛教以前的宗教与文学的传统，并将梵文推广到印度各地。《摩诃婆罗多》与《罗摩衍那》就是当时的成果；

—— 壁画，这个佛教艺术达到了顶峰。

四、匈奴入侵印度

五世纪末，匈奴的嚈哒王摩醯逻矩罗（或译作摩酰逻矩罗 ）入侵并蹂躏笈多王朝（455－500）。嚈哒人起于塞北，是中亚和蒙古草原西部边缘的小民族。他们占领了印度旁遮普，从此，印度土著文化的全盛时期，被匈奴的这股侵略激流中断了，笈多王朝衰亡，印度在奴役与动乱中荒废了一个世纪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