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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你

 sml4605 2016-08-07

读你

你像一本书,一本一直存在于我想象之中的书,像一直以来总在梦里出现的一个隐隐约约的人,看得清你的背影,却看不清你的面容。

在漫长的时光里,你像一棵纤弱的玫瑰,从小小的一个微笑般的,缓缓地生长,在土地这张淳朴的画纸上,渐渐的生了枝叶,开了花朵。可是你一直是朦胧的,而且还时常变幻着不同的颜色和风姿。岁月流转,我对你的印象由模糊到清晰,又由清晰到迷离,虽然心里一直有你突出的存在,但是总觉得离你遥远,仿佛隔了八千里路,而且我还得回到宋朝,单人匹马的去寻你,没有陪伴,也没有向导。

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清晨或是晚间对我清晰或隐约响起,它提醒我要一直盯着你的位置,看你枝叶的舒展,看的花如何在晚春的夜里开成寂寞和婉约。在满月和弯月的光影里,濛濛的雾气从村子里升腾起来,笼罩着贫瘠的故乡,也笼罩了我惶惑的眼睛。但是我依然在寻找,这是我少年时候的梦,可是我不知道哪年哪月等遇到你,能让我在你迷人的微笑里甜蜜的清醒。

寻了一年又一年,春花秋月等闲度,路过了青涩和懵懂,邂逅了火一样的青春,在茂密的树叶下捡拾阳光的花影,在夏夜的风拂过沙颍河水面的薰薰里迷醉,在清晨晶莹的露珠里透视天国的浪漫和温情,我感觉有一缕风正像我渐吹渐近,我似乎已经嗅到了你的气息,看到了你被风吹起的裙裾,你的眉眼也开始清晰,在玫瑰色的晨雾里,在柔软的小提琴音水一样的流淌里,我的期待穿透歌声一样的月光,开始轻手轻脚的走向你,只是朝着你在的方向,却没有一定能站在你的面前直视你的勇气和幻想。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传奇,是一个神话,只能存在于遥远的天国或是诗经里的蒹葭采采里,你好像只适合在水之涘或在水之湄,永远无法出现在我的眼前,因为你的美,让我感受到了我的弱小和憔悴。

可是你终于来了,你真的来了,在重重的暮霭之中你宛若洛神一样,以你特有的惊鸿一瞥,以你的飞天水袖在长空里散花,把天地间装点成梦幻一样的如诗如画般的朦胧。我的心萌动起来,像一夜之间被春风吹醒了的湖水,在广袤的土地上两颗清澈的眸子里泛起的羞涩而兴奋的柔情。你,终于来了,在我已经不年轻的时代,在无数次的花落去和燕归来从眼角滑落之后,你终于粉墨登场,用你特有的秋水为神玉为骨,烘托你的芙蓉如面柳如眉。

你是我等待了时光荏苒和繁华几乎落尽之后的朴素的书,却是我用一生也读不尽的风景,你的微笑始终开而未尽,分明是一颗蓓蕾,永远在温和的空气里,在花香浮漾的十里春风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在浩瀚无边的花海里浪漫。在我的眼里,你已经不是一本普通的书,你是一种向往和追求。我原想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清虚的宇宙里聆听你天籁般的歌喉,只能在春风沉醉的晚上追逐你妩媚的花香和风情万种的回眸与浅笑。我仿佛大梦初醒,我知道你真的是到我身边来了,你离我有一千里的路程,却让我走过了我人生里大半个春秋。

我从那天开始读你,轻轻扯去你西域楼兰一样的面纱,你的封面像月光下的沙漠那样安静、温和与神秘,像滴翠的绿洲环抱熟悉的村庄和妹妹一样亲切的河水,你的披肩发瀑布一样垂落,在无声的早春天气,发散出幽兰一样的暗香,在茫茫人海里只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便让我再也忘不掉你。我在春天里读你,从模糊到清晰,从虚无到真实,你像苏州园林,在我眼前和心里缓缓打开一扇扇精巧的门,一方方点缀了木格的窗,你的风情水韵在春风细雨的缠绵里被我的眼睛一页页翻开,在一个个曼妙的春夜,看你的泪水和微笑,看你的娇嗔和任性,看你的不懂事和傻,看你的眉你的心事,看你无边无际的春水一样的忧郁和花香迷醉红尘样的万种风情。你的笑开始在落寞里苏醒,开始在孤独里盛开,在我的夜月一帘幽梦里,读你的春风十里柔情。

我用了一整个春天读你,却总有读不尽的新奇和发现,读不尽的似曾相识和彼此数不清的默契和缠绵,时光仿佛加快了脚步,刚一转眼,五月南风起,郊外的田野里,麦子已经成熟,我们仿佛刹那间没有了生疏,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只记得白天和夜里无声的泪水,那是你我之间深深的相思和苦盼,日月星辰在天上微笑,它们笑我们前世的青梅竹马,笑我们今世的痛彻心扉又无与伦比的爱情。

我读,你这本已为我存了千年的书,我读,杭州西湖边上的同船渡,我读,相隔整整千里的等待和盼望,我读,在滚滚红尘里,读我们的此生无悔和铭心刻骨……

 作者:暮鼓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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