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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首发 | 一位年轻音乐出版学者的理想和坚守

 阿里山图书馆 2016-08-11

2012年2月,我和安徽文艺出版社签下人生处女作《拉赫玛尼诺夫钢琴独奏曲集》(三卷)合同,并建立长期合作战略伙伴关系
2014年12月,我和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签下海勒《80首练习曲》(作品45-47)合同,同时建立长期合作战略伙伴关系

2015年7月,我和上海教育出版社签下昆兹《200首钢琴进阶短小二部卡农练习》合同,也建立长期合作战略伙伴关系;

2015年10月,我和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签下柴科夫斯基《50首俄罗斯民歌》四手联弹合同;同样建立长期合作战略伙伴关系……

这一切如一场梦,来得突然,但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没有付出,不成气候。

相比别人花钱,自己拿版税出版乐谱还是比较幸运的,一来我既不用“先垫”,二来也不用担心销量。但是实际上,如果真得什么都不用考虑,总会有尽头的那刻。于是,十年如一日的思考,让我更懂得了,做成一件事是需要无比巨大的毅力和恒心——光有知识是不够的,而只有嘴皮子也是不足以的。自从2005年读大学,我的潜意识里就一直想着“与众不同”。当然,这样的性格并不是搞特殊化般的鹤立鸡群,而是看到了一部分中国人不思考问题,吃老本的惰性。之后,上音的图书馆是我常去的地方,那儿的老师更是记住了我,有的时候为了方便我找资料,偷偷地为我开了后门。

在图书馆,我翻阅了无数资料,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逐渐发现,我们现今所走的路,与其说在走西方人走过的路,还不如说我们自己走在一个死胡同里,把我们老一辈们的宝贝“珍藏”起来,因循守旧炒冷饭。从教授的第一个学生至今已经不下50人了,我自始至终没有让我的学生系统地使用过一次“汤拜车哈”序列(当然,还是有学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即使让学生接触也是“浅尝辄止”,挑最有代表的让他们学习。我经常与非常多的“海归”畅谈钢琴教育,一说就是一个下午,他们也告诉我,车尔尼在外国的确有人使用,但是没有像国内现在这样仍一首首地按照作品599、849、299直到740的序列弹奏的,而是肯定会加入其他作曲家的练习曲,比如莱蒙、杜维诺依、贝尔蒂尼、海勒等等,车尔尼使用也大多是“大杂烩”地选弹,甚至少弹练习曲多弹乐曲都是常见的;哈农《钢琴练指法》在国外也是鲜有人从小就使用,而是通过加上其他带有趣味性的方式(比如带插画)重新编排练习;汤普森系列在美国除了华人,当地人自己都是以《快乐钢琴》、“巴斯蒂安系列”、“菲伯尔系列”、《音乐树》等等数十套来穿插使用;而拜厄《钢琴基本教程》这本经历了近一个半世纪的教材,竟然在中国有如此大的生命力,更是让我和一些老外匪夷所思。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中国是一个相对尊崇传统、保守的民族;一部分人的聪明机灵有时却并没有放在点子上,而是想着如何投机取巧,比如盗版书籍,做工粗糙。而部分人士的无知更是无畏,甚至理直气壮说“车尔尼是唯一优秀的练习曲作曲家”都不在少数。不过与其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尝试改变这样的局面,哪怕最后是失败的。然而,从设想出版海勒的练习曲到今年真正出版这4年,从出版第一本拉赫玛尼诺夫乐谱后就决定潜心练琴到签下36本乐谱的合同,我经历过无数次斗争。有时面对庞大的只教“车尔尼序列”的师生读者队伍,我显得非常绝望。然而一次次友人的鼓励以及钢琴界大家们的赐序鼓励,我又尝试站了起来。直到自己的《灵巧的手指》和《节奏哈农》在今年再版,昆兹《200首钢琴进阶短小二部卡农练习》在上市4个月后销量占首印的半数,我才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面对众多慕名留言的读者称赞能在如此喧闹的社会潜心作学问时,我经常也仅仅是笑笑。

最初,从策划选题、联系编辑、编订乐谱、练习乐曲,再到录制作品、校订数十次乐谱、向友人推广作品、赴高校演出介绍,几乎都是由我一人“单打独斗”。渐渐地,我发现需要推广的好作品(教材)慢慢多了起来,于是我想到了联手钢琴界乃至音乐界的优秀年轻骨干学者一起做事。当他们亲切地称我是“从不剥削的好包工头”时,或许没有人可以想象,一本乐谱选题从设想到出版,需要经历自己无数次苛刻的质疑、严格的例证,以及征询学术界的大家、同行的观点,方能通过。有时觉得某套作品现在推出可能为时过早,决定暂缓出版,都会有不舍之念。因为所有的一切是建立在出版社非常相信我个人学术为前提,那么我的推广必须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然后才可以为他们产生经济价值,否则之后没人再会理会我。

不过我一直坚信,科技在不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历史的变迁同样反映着创新是必然的趋势。与其在半个世纪后才能见到繁荣,为何不能提前推动呢。当然,你可以有无数理由说教材的更新再怎么变化都是那些知识的重复,不可能有本质的颠覆,但无论怎么强调,这句话依然存在着争议。教材的多样化本身就是集思广益,避免所有人学起来单调。每个人的成功是很难复制的,而条条道路通罗马更让我们应该懂得好好思考我们自己的孩子应该用什么、学什么,来提高和充实他们。教师的主角固然重要,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素材的多元化,难道不同样可以让我们的孩子长很多见识、听到不同风格的音乐吗?

如今地球村的便捷,和全球一体化的日益加深,可以为我们打开很多眼界,汲取不同的文化知识。我相信曲目也好,教材也罢,也应是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只学习一个车尔尼,即使接触10个作品号的上百首作品,我们其实都很难领略三个世纪键盘音乐史的博大精深。多位作曲家作品的接触,一定可以让我们体会到“原来还有那么动听的练习曲”——多位教师写信告诉我在使用《灵巧的手指》(上下册)后的最大感触。

我们千万不能因为社会一些不正常的“学到六年级必须通过十级然后辍学”的荒谬想法和现实,就让我们为师不断为学生减少学习曲目,从而腾出时间让孩子们“混”学琴,去一味让步。事实上那些急功近利的家长很难会想到,谁告诉你钢琴学习必须以十级为一个顶点呢?这难道不正是急功近利最好的“典范”吗?与其说考完十级是刚开始,还不如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应怀有“把培养孩子好好欣赏音乐作为我们生活的必需部分”想法,而不是适得其反地憎恶。一味攀比挣得了“面子”,却害了自己和孩子。我们其实都很清楚,每一个孩子都应具有他自己独有的个性和特点。这也正是说明“不可能所有人用同一本教材,也不可能所有教材适合所有人”这个道理——这从我们的语文、英文教科书也同样鲜明地被反映出来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自己的“舒适”而让孩子重蹈我们的那些“传统”。

然而,学术上的证明并不能从商业角度上立竿见影。大量的出版计划的立定,加上我身边志同道合者的加入,并不能告诉大家,我们代表的就是最权威的思潮,一切需要用时间来证明。但是,无论前方是乌云波涛,还是雨后彩虹,这条船我既然决定踏上了就没有任何决定返航之意。让我唯一可以坚定信念的,就是西方这么多年音乐史的沉淀——哪些慢慢地可以被边缘化或者有待学术考证,哪些是经典却不被国人熟知需要推广,我一直在学习和证明并从未停止。正如但昭义教授曾经说过得那样,我们教师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己学什么就教什么。以我的观点,与其说你是在偷懒,还不如说你根本不具备一个教师的资格。

前方的路,我还在探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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