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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坐在我的椅子里，没有一点想当老师的愿望。如果没有人问我问题，我可以静默一万年。 2 当有人问我问题，我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尽量用我所能知道的最简洁清晰的语言，把我的认识告诉你。我希望你省力，也希望我省力，我尝试使用最浅的语言回答最深的义。 3 我不想说服你，说通你，教导你，教育你，解救你，解脱你……我没有一点那样的愿望。我注意到，每时每刻每人都正在过着他（她）正好的生活——不比实际多一点，不比实际少一点。不管你头脑里跑着什么样的故事，脚踩平实的大地，我看到你正安全地在那里。 4 我不想夺走你的世界，不管你的世界是什么样。我信任你的世界独特且只属于你，当你正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我确定你需要那样的世界。我不想把我的美好世界给你，我也做不到。 5 我坐在月光里，当你询问我月亮在哪里，或诗歌，或格言，或文章，或道理，或譬喻——我用大拇指、二拇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等，十根手指指给你看月亮。莫研究我变幻的手指，请看那唯一的月亮。 6 我不是佛合格的弟子，说话经常想不起引用他的经句；我严格依照佛说的做，却看起来不像个合格的佛教徒。因为我身体上和心理上没有贴“佛教”的标签，所以我没有限制。目前只以自己为师，以万物为同修。 7 我坐在这里，只是等待，等待看看我有什么可以被人利用的。如果人们都不需要我，很好，我可以和一棵树谈恋爱。我能爱上一片叶子、一根小草或一丝微风，就像爱上我的爱人。 8 我一点也不希望人们相信我说的话，如果你打算走进我言词的世界，请带来你的筛子。最好把我说的一切忘了，让你所需要的，从你内在生发出来。如果你不再需要我，我万分高兴。 9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的存在轻于鸿毛，而不是重于泰山。在我的心愿里，我更愿做一只蒲公英，而不是一颗星宿。 10 我未想隐居于山林，也不想突出于大众。我只是和众人步调一致地行走，人们前进我前进，人们后退我后退，当他们跪下来膜拜我也跪下来，当他们高唱“哈路利亚”，我决不说“阿弥陀佛”。 11 我最喜欢的滋味是平淡，我最高的理想是能一辈子保持平凡。我喜欢专注、专一和宁静，这是我快乐生活的三宝。 12 我选择我喜欢的方式而存在，就像花朵以它自然的方式而开放。我说点什么——花开了；我不说——花朵闭上了。花朵用开与合来呼吸，我用说与不说来调息。 13 我坐在我的椅子里，静默是我全部的生命，说话或动作只是那静默里的开花。我是一片宁静的海，浪花只是调皮的因缘的果。 14 没人问我问题，我是一个无人；当有人提问，我回答——“我”从中诞生。我能够注意到我的生来和死去，也能够注意我的不生不死。坐在一道门槛，我看到两边的世界。 15 我最爱赵州的茶，它能止喝；我也爱云门的饼，它能止饿。如果不渴也不饿，我一生的病全没了。我爱无欲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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