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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天空奏响“最美的音符”&nbs

 zzm1008图书馆 2016-08-14
浦东“鸟的天堂”记者现场调查野鸟保护与违法售卖实况——
让天空奏响“最美的音符”
候鸟迁徙的季节,每天都有大量野鸟在南汇东滩停留、栖息。 □记者 吴慧全/摄
一望无际的滩涂上,成千上万只候鸟在嬉戏觅食,构成了一幅恢宏的画卷。 □记者 吴慧全/摄
浦东野保站的工作人员将一处偷猎者的窝棚拆除。□浦东野保站供图
  [一线探访]

  □撰文记者  杨玲莹

  诗人说,鸟是天空最美的音符。幸运的是,浦东拥有“上海第一鸟天堂”——南汇东滩。作为东亚—澳大利亚候鸟迁徙路线上的重要中转站,这里是2009年度申城同步记录水鸟种类与数量均居首位的地区。随着天气变冷,大量候鸟在此停留、栖息。 

  遗憾的是,“最美的音符”在这里依然会被猎网觊觎。幸好,2007年,南汇东滩成为上海首个“野生动物禁猎区”。禁猎区总面积达122.5平方公里,呈狭长带状分布,东临东海,西至两港大道—南芦公路,南濒杭州湾,北到原浦东新区与原南汇区交界处。 

  “禁猎区”成立后,这里一直活跃着一支由10多人组成的护鸟队伍——他们就是浦东野生动物保护站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努力下,去年,偷猎案件明显减少,共计捣毁窝棚80个,查获违法捕猎的野鸟360只,是2009年的1/12。

  坚守东滩每天都须斗智斗勇

  1日凌晨2时多,普通人都还在梦乡中,朱磊已驱车赶往海边的野保站。两个小时后,东滩将发生一场“战斗”。此前,野保站接到线报:有两名偷猎者正在张网捕鸟。 

  4时半,天未破晓,朱磊和野保站其他9名弟兄已摸黑进入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在这支大部队行动之前,站里已经派人先行蹲守在芦苇荡中。 

  此时,虽未入冬,海边的沼泽地却早已冷得刺骨,奇怪的是,芦苇荡中竟然还有恼人的蚊子往脖子里钻。但一行人始终鸦雀无声,一直静悄悄地向目标位置进发。 

  天色渐渐亮起来了,一个由芦苇搭建起来的简易棚越来越清晰可见,旁边还站着两个人,这就是偷猎者!朱磊一声令下,野保站一行人瞬间跃出芦苇丛,出现在惊惶失措的偷猎者面前。最终,芦苇棚内查获10多只鸳鸯,偷猎者对偷猎事实供认不讳。 

  “有时,偷猎者会拒不承认,所以,我们行动前都要做大量准备,以应对各种意外情况的发生。”事后,朱磊一边吃着鸡蛋一边说。每次执法行动结束,他和同事都需要补充体力。 

  像这样斗智斗勇的情节,几乎每天都在东滩上演着。 

  在候鸟迁徙的季节,偷猎者的窝点密布滩涂湿地内。每年,有逾百人以张网、翻网、雾网、投毒等各种方式猎捕鸟类。近年来,偷猎活动正逐步发展为团伙作案,捕、运、销都有固定人员。 

  护鸟的力量则是“中青年搭档组合”的野保站执法队伍。中年人有经验,青年人身体好,个个身怀绝技。武警出身的专事抓捕,熟悉地形、经验丰富的负责找窝点,个子瘦小、行动灵活的就去盯人…… 

  站里,每个人都要独当一面;站外,还需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朱磊将好友们的车几乎挨个借遍了,因为用于跟踪的车一旦暴露,就会被偷猎者盯上,以后这辆车就不方便参与行动了。“我曾经查到偷猎者的一本‘黑名单’,上面记有10多个车牌号,全是我们用过的车。”现在,朋友们一有新车,朱磊就会借来用。为了有效抓捕,野保站还发掘、培养了一批线人。“这些人曾经也有少许偷猎行为,后来积极悔改,成为野保站的‘内应’。” 

  每次抓捕前,野保站都要派线人盯上两周左右,弄清楚偷猎者的作息时间、随身有无携带器械。有时候,遇上十分危险的偷猎者,边防战士就成了野保站的“后盾”。虽然做足了“功课”,但遇到非常狡猾的偷猎者时,野保站的行动也会扑空。

  势单力薄盼望全民参与护鸟

  艰苦而充满挑战的工作,让野保站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忍受病痛的折磨和偷猎者的威胁。 

  今年10月下旬起,随着天气变冷,候鸟数量逐渐增加。野保站每天下午2时派人进入偷猎点盯人,第二天凌晨4时左右开始抓捕行动。 

  11月初的第一周,朱磊和同事们几乎连续4天作战。许多窝棚藏在芦苇荡深处。“我们11个人真的忙不过来,有些举报的目标路程太远,加上人手不够,只能作罢。”朱磊对此很无奈。 

  作息时间不规律、工作环境恶劣,使得野保站执法人员的健康都出现了问题。朱磊戏称,“我们是一帮病号在坚持作战。”由于天冷水寒、连续泡在沼泽地里,不少人得过肺炎、淋巴炎等毛病,大部分人腰部都有风湿。一次,有一位同志执法时,下水裤被铁丝划破,仍然坚持在水里浸泡了6个小时,上岸第二天就得了肺炎,期间还收到过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除了身体上的病痛,来自偷猎者的威胁更是让野保站的执法者处于生命危险中。“他们一直放话,诸如要炸了我们的车,或者,要砍死我们。” 

  让朱磊们感动的是,朋友和周边农场、鱼塘的主人们都很支持野保站的工作。由于经费有限,每月工资也不高,野保站的伙食并不丰盛。“朋友们经常会赞助些鸡蛋、鱼和蔬菜。” 

  “我们都是喜爱动物的朋友。说真的,干这行不是为了挣钱。跟动物、大自然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很开心!”朱磊这样说道。不过,他更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闲下来,因为那就说明,东滩再也没有偷猎活动了。“如果市民不再消费野生动物,大家一起来保护野鸟,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市场追踪]

  谁在卖野鸟

  根据记者了解的情况,东滩被偷猎鸟类的去向主要是广东一带的饭店、餐馆,而在本市,则是临港地区的餐馆和全市的花鸟市场。 

  记者现场调查了10多家临港地区的餐馆,由于浦东相关行政执法部门多次严打,野生鸟类在这些餐馆几乎已经绝迹。当记者以顾客身份询问有关“野味”的问题时,这些餐馆的老板们都表现得颇为谨慎,不肯明说。不过,市民潘先生向记者透露,他在不久前吃到过野鸟,据他介绍,目前仍有少量餐馆以野鸟为食材,但是需要有熟客“牵线”,店家才敢卖。在采访中,有一家以农家菜为特色的餐馆的服务员告诉记者,该店曾卖过野鸟,“不过,老板知道这是违法的,查到要被罚款的,后来就不卖了。” 

  而在花鸟市场,野鸟销售却是明目张胆。 

  日前,在位于云山路的黄山花鸟市场内,记者就看到了野生鸟类。“这些都是野生的。”随着一名店主手指的方向,记者看到了五六只驼色小鸟,外表类似麻雀,但脖子处比麻雀多了一块或红或蓝的花纹。据这名店主介绍,有红色花纹的鸟俗名叫“红灯”,蓝的则叫“蓝灯”,是花鸟市场里最常见的鸟类之一,“它们是野生的。”

  这处花鸟市场内有5家售鸟的店,其中3家出售这种名叫“红灯”、“蓝灯”的野生鸟类,店主开价在70元至200元不等。 

  在另一家店的门口,店主正在逗一只八哥说话。“这只八哥是野生的,经过一年调养,现在能开口说几句了。”这只“学会说话”的野生八哥售价2000元。据店主说,与家养鸟类比起来,野生鸟类捕猎困难,所以,后者“售价总归要贵上几倍”。当记者说“卖野鸟违法”时,店主马上警觉起来,忙称店里只是“偶尔卖卖”。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家卖野生八哥的店里竟在售卖早已明令禁止的捕鸟网,其中有长20米、高4米的捕鸟网,有些还装有模拟鸟叫的诱鸟器,价格从20元到上百元不等。“我们这种是特制尼龙绳做成的,很密,鸟缠上就别想跑。”他还“好心”提醒记者,若想去抓鸟回家养,一旦有鸟撞进网里,就要马上将网剪断,把鸟关进笼子,否则,“鸟在网里一挣扎,很快就死了。” 

  每个星期,这家店都能卖出五六张捕鸟网。记者去的当天,店主正准备进货。他表示,现在查得严,捕鸟网“不让卖”,因此每次进货并不多,并且,除了网之外的其他捕鸟器具都“不敢卖”。

  谁在买野鸟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上海40余个花鸟市场,每天卖出的野生鸟类达上千只。 

  那么,消费这些鸟类的究竟是哪些人? 

  黄山花鸟市场内的一位店主表示,很多人买鸟不是为了养,而是为了放生。“信佛的有钱人经常来我们这里买野鸟,几十、成百、上千都有。”记者在市场内询问是否有野生鸟类卖时,确实有多位店主反问,是否用于“放生”,需要多少只。一位经常带孙子逛市场的陈阿姨对这种“放生”行为颇有意见。“买鸟‘放生’,简直是雇人行凶!鸟贩子在捕鸟、运鸟的时候就会死掉许多鸟,这算积什么德?没人买的话,就没人抓,这才是真正的‘放生’。” 

  还有人买野鸟专门用于冬令进补。“野鸳鸯、野鸭在秋冬季被捕得最多,都是卖往饭店的。”朱磊告诉记者,“一般,一只绿翅鸭收购价为70元-80元,斑嘴鸭150元-160元,野鸳鸯400元左右一对,饭店里卖的价格是这个数的两三倍。”据了解,上海市场上曾出现过这种野生鸟类的年货“大礼包”,造成春节前出现一轮捕鸟“大潮”。 

  此外,有一类消费者是喜欢驯养野生鸟类。黄山花鸟市场的店主告诉记者,有些市民会来寻觅野生八哥,买回家后自己教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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