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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族的自然崇拜与漆器

 彝山母语 2016-08-16


当我们将地球的时针回拨到千万年前,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渐渐有了人类雏形的诞生,这些还未开化的人猿是人类最原始的祖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们的脑域逐渐变得宽阔,这些曾经无知的原始人类,开始拥有了思维,开始思考并认识这个神奇的世界。然而,由于知识的匮乏,原始人无法解释自然界的风雨雷电,也无法解释人生中的生老病死。渐渐地他们认为这世界上的草木、天空、河流、土地,全都有自己的灵魂。面对着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各种自然现象,他们的心中对自然界的万物都充满了崇敬,而这崇敬,就是自然崇拜的起源。






纵观世界各民族的历史,仿佛很多民族对于世界的起源与人类的发展都有相似的描述。中国神话中开天地的盘古,北欧神话中的巨人之祖尤弥尔,都用他们的身体创造了世界。但在彝族,大家更熟知的是黑虎创世的故事。彝族人认为虎是万物的本源,黑虎死后的尸体化为万物:虎毛变成草木,虎肉变成大地,虎骨变成岩石,虎血变成江河,虎的五脏六腑变成星辰,虎的左眼为日、右眼为月,虎虱变成牲畜。彝族人对黑虎的崇拜逐渐演化成崇黑的习俗,中国滇、川、黔、贵的彝族人,大多自称“诺苏”、“聂苏”、“糯苏”等,而在彝文中,“诺”、“聂”、“糯”均意为黑色。彝族人平日穿戴黑色民族服饰,作战时用黑色战旗,祭祀祖先是必须用黑羊、黑猪、黑牛为祭品,连每天吃饭喝水所用的器具都是黑色漆器,这是彝族自然崇拜最具代表性的表现。



漆器






除却对黑虎的崇拜,彝族还特别崇拜两种动物,一种是鹰,一种是青鸟。



彝族人认为,鹰有坚毅宽广的翅膀,能够在风雨雷电中翱翔,能够征服烈日与雷电。鹰,作为鸟类,它所拥有的翱翔于九天的能力,让所有只能在地上奔跑的人类无比向往。远在地球的另一端,美洲的印第安文化中对鹰也是十分崇拜,一些印第安人甚至直接用“鹰翅”这样古怪的名字为自己命名,希望获得神鹰的力量。和印第安人一样,彝族人也将能够翱翔天际的鹰看作神的化身,认为鹰能够镇邪,并且将鹰爪做成酒杯。在解放前,当地土司让手下的娃子(即奴隶)制作精美的鹰爪酒杯,并将此作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鹰抓酒杯 漆器

鹰爪酒杯系杯身和雕鹰爪组成,杯身为木胎或皮胎漆绘,杯底有一突锥与鹰爪捆绑形成一体



青鸟,传说曾经是一只小白鸟,很久以前居木武吾(居木武吾的传说详见于“苦荞说 天上套路深,我要去人间”篇)娶了天神恩体谷兹的小女儿后,二人生了三个儿子,彝族人认为他们是人类的始祖,然而这三个孩子却天生是哑巴。居木武吾派出小白鸟去向恩体谷兹请教如何才能医治自己的孩子,而恩体谷兹因为幺女偷偷为人间带去了苦荞的种子而记恨她,不肯说出医治的办法。后来小白鸟躲在恩体谷兹加的葫芦瓢里偷听到了医治的方法,却不幸被发现了。在逃跑的过程中,小白鸟蹭上了一身锅灰,从此变成了青色。但因为它带回了医治居木武吾三个儿子的方法,使得人类的祖先创造出文字,所以彝族人一直视青鸟为神圣的存在。而在彝族的漆器中,也有许多以鸟类为造型的酒壶,都被视为身份的象征,轻易不能使用。




鸟形漆器







当然,就如同所有民族一样,彝族人对每天东升西落运转不歇的日月同样充满敬畏。彝族毕摩的法器上大多数都刻有太阳纹饰,在喝酒用的酒壶上,也经常用向阳花式的纹路代表太阳。除此之外,彝族人也将生产生活中常见的动物植物抽象成纹饰绘画在漆器上。大到山脉水波,小到羊角鱼刺,这些凉山里的人用质朴的笔触,用鲜艳的颜色,以及对日月山川和自然的崇拜勾勒出他们独具特色的漆器。它也许没有皇室贡品那么精致,但它体现了彝族人原生宗教中的自然崇拜对这个民族千百年的指引。



彝族文物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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