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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定:世间万物,起合随缘

 上古真人 2016-08-20


排箫曲《晨曦》


入定
文|巩德茂

独坐在三秋的黄昏,我伸出手,却空空如也,只是天幕长长的天际处,收留了我空濛不尽的怅然。


这昼与夜交替的渡口,无论我如何挽留,也未等我转身,一页页被风蚀的日子就已沉淀在流年的扉页上,似乎是转瞬之间,门庭冷落,花落知多少。


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我静静的坐着,送片云归洞,望倦鸟归巢,任那些落寞在心中起落沉浮。就这样,等待着黑夜的来临将我不安的灵魂入定若干年,而此时的我,切实能感觉得到一种境由心生的寂然将我领悟。


就在今昔,把那些故事席卷,束之高阁,不再迁转。


慢慢地,我渐入到一种宽容过去的心境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缓的释然占据了我黑夜不断萦绕的思绪的全部,落满风尘的身心渐渐沉缓,我步入到了远离红尘的更深处,一种未曾体验的通透从心底里淡淡的牵引而出,将我渐渐的消融。




不去问,心舟一叶载了多少闲愁,不去问,西风过处残红几何。没有人能够预知自己下一刻的浮生将会发生什么,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又会面临怎样的结局,纤瘦的人生总是逃不过人间寻常的宿命轮回。


黑夜渐浓,时光的流沙,已在忧伤的原野流了一季又一季,我的俗身也疼了一季又一季。


夜阑人静,我仍在安然静坐。孤寂的心绕着似水的年华不停的旋转,我清晰的知道这今生的轮回里,已找不回曾经的温婉。一路上太多的风风雨雨,无需再回首,即使片片斑驳往事能复原,也无法缀补成篇。



子夜正寒,一种缱绻入骨髓,眼下,月下青衫已凌霜,多少欲语还休欲辨已忘言。


一支长箫声声叹,一场笙歌徒伤悲。深夜里,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也不知道将要做什么,就这样寂静无言的坐着,为被岁月拉长的自己越来越细的疏影守候。


那些残缺的念愈来愈远,终会淡出自己浑浊发散的视线,呆滞的目光,已是空濛一片,伤情处,依旧沉积着风尘日甚一日的心酸,心床下幽怨的凄凄枯草,早已漫过动荡的年华,那层冷霜完全消融也许真的需要时日,半生的浮世我已迷离,自己的初心怎么找也找不见。



今宵的我,仍在曾经的江湖里苦苦摆渡,啼痕处,只剩光阴的苔藓与回忆的藤蔓爬满浮世仅存的几笺空白,我拼尽全力,无论如何书写也写不出那场久违了的错爱。


问月,问花,今夜像我这样静坐无言茫然失措的还有几人?


一夜之间,前尘,今生,来世,总是飘飘浮浮,来去无影又无踪,这场经年,太过恍惚。迷离在今朝与来世的边缘,结局无论如何裁剪,都是朦胧醉眼。



逝去的日子如泥潭,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今后的日子,也许还会风雨交加,又会有新的悲欢过往产生,我知道,寂寞的地方还会有我。


曾空惹的尘缘,已将我深深的皈依,今夜新添的啼痕,又将我疏冷在街头。但我会一直等待,等待一场山重水复后的峰回路转,等待一场菩提树下的打坐能够入定若干年。


我不知道,这样的等待是否真的值得,也不知道这样的等待会不会有结果,世事本沧桑,无人能够说的清,世态本炎凉,无人能够猜的透。



且莫说欢爱几回回长,且莫问相聚一何何短,世间万物,起合随缘,都是在一季一季的往返在枯与荣之间,匆匆的人生,亦不过如此。


一柱花草,花期虽短,一季凋零来年还会再开,如此一遍遍重复着生命的轮回,可短如春梦的人生,一旦坠落,却再也不会有复活的那一刻。




夜已经很深了,我依旧抱影无眠,灯下,持笔拭泪拭不去沉沉的伤痛。这一夜,恰是一个长长的雨季,只是疯长了一季潮湿的念。


冷冷清清的夜,回首人不见,落叶满空山。


作者:巩德茂,文字爱好者,网络自由撰稿人,久居陇上江南甘肃天水,在文字与灵魂的对话中,感悟人生,收获感动,沉淀一份本真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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