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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王宝强没有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有刺的玫瑰 2016-08-20



王宝强的媳妇和经纪人搞在了一起,发生“婚外不正当两性关系”。宝强怒了,发了离婚声明。

 

事已至此,还在分对和错的人,不管岁数多大,人格上很可能还是个小孩儿。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意思。别急,没说你是小孩。但,你是不是特喜欢分个对错呢?如果是,恭喜你,你还没丧失纯真。




一直揪着说王宝强的声明lowlow,一直在说他得体不得体的人,也该就此打住了。这类声势浩荡的事件,就是个照妖镜,折射出来的,多是生活与人性的污垢。王宝强没有躲过的糟心事儿,也可能发生在每个人的周围。谁都有那么些个low的、不得体的时刻。

 

我们可以做个有趣的假设:假如王宝强没有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事情会怎样呢?——我知道,这个假设有点残忍,对于王宝强,他没有假如。这个假设,只对于我们下面要讨论的东西,是有必要的。




如果王宝强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么在公共媒介中,他和马蓉女士就是「梦」的样板。跨越阶层,成为明星,变身导演,拥有爱情;相夫教子,经营公司,漫步红毯,永远被爱。这是最顶级的现实之梦,一对夫妻靠实践甚至想象所能达到的极限。这是一个底层人士的「中国梦」,但就算「美国梦」,也不过如此。




可惜事实不是这样。那个「梦」的暗面,那个「房间里的大象」,像件被彻底掀开的底裤,暴晒在了阳光下。妻子偷腥,最亲密的工作伙伴背叛了他。

 

所以,那个「梦」只存在于平行世界。现实里,它并不存在。即便王宝强没有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也只是个幸福的傻瓜,幸福于他可能存在,但作为事实,从上帝视角一看,就特别荒诞。

 

再将前面的假设,加一些限定:比如许多年以后,已经成为人民表演艺术家的王宝强先生,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婆和经纪人搞了一辈子,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有一部电影,就讲了类似的事儿。由亚历山大·佩恩导演、乔治·克鲁尼 主演——

 

《后裔》(The Descendants)




克鲁尼演的马特·金,老婆病了后,准备改变自己,做一个真正的丈夫,真正的父亲。在这之前,他和妻子的关系处于冷战状态,和孩子们联络不多。

 

可是,一切已经太晚,医生告诉他,她的妻子成了植物人,最好的选择,是拔掉生命维持系统,让她自然死亡。




他还来不及消化亡妻之痛,另一个坏消息突然而至,他得知妻子原来有外遇。


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他的头上飞来了一顶「绿帽子」。

 

马特该怎么做?他的妻子已然是亡人了。这个美国夏威夷的有产阶级,应该在「体面派」的精神引领下,保持得体?

 

不,当然不是。他的本能反应还是愤怒。愤怒是人性,王宝强不能避免,马特也不能避免。




但老婆挂了,只留下孩子,马特再愤怒,也无法实施“一个乡鄙野夫的野蛮复仇”。

 

能怎么办呢?只能面对,接受真相。选择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逃避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继续以前的状态?当然不行。因为,一切都变了。重新开始,如何开始?


要找出以前的问题,就要搞清以前的状况。马特开始回顾之前的自己,之前的人生。现下的悲剧,都是以前无意中埋下的地雷被踩中所致。

 

最后,马特和两个女儿坐在电视机前,目光笃定,温馨和睦。




电影以一种可口鸡汤式的结尾收场。

 

回看这个故事,马特的事情新鲜吗?其实,并不。

 

在福楼拜的小说《包法利夫人》中,包法利在妻子死后,才得知妻子爱玛的另一面。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蓝》中,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女主人公,在丈夫身故之后,才获悉丈夫早有情人的消息。



《包法利夫人》(2014)

 

什么是包法利夫人?谁是什么包法利夫人?

 

洪晃这么形容:“典型的高不够、低不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用上海话说,就是很‘作’的女人,用北京话说,就是个‘不省油的灯儿’。”

 

她还说:“中国大城市旁边有那么多的别墅区,每一栋里面都藏着一个(包法利夫人)。”

 

放大一点来看,「包法利夫人」就是不甘心自己处境、欲望过大的人。她是一种泛意义上的「潘金莲」,不仅仅限于性欲。包法利的妻子艾玛是,马特的妻子也是,王宝强的媳妇也是,人人都可能是。




马蓉就是一个住在北京某小区里的包法利夫人。毕业于一所不错的高校,却不想靠所学技能立身,靠明星老公攀升至上流社会后,还是不满足,她还要别的,要王宝强之外的东西。

 

王宝强呢,他就是老实憨厚的包法利吗?也不完全是。一个男人,喜欢马蓉这样眼里满是功利的女大学生,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儿。这是马后炮,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这确实是常识,再次被确认的常识。




他俩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对等,包括意识、言行、野心。王宝强囿于出身与先天条件,似乎是一直在带着感激生活,而感激,会破坏爱情。屠格涅夫说过:“一切感情都可以达到爱情——如恨、怜悯、公平、尊敬、友谊、畏惧——甚至于轻蔑,是的,一切感情……只有一个例外:感激。感激是一种债务,每人都还他的债……但是爱情却不是金钱。”

 

不对等是种悲剧,绿帽子是种悲剧,阻止这种悲剧,让爱情显得完美,可能得需要另外一种更可怕的悲剧。


在「美国梦」《泰坦尼克号》中,杰克和露丝跨越阶级,经历生死别离,才成就了一段伟大的爱情。假如他们一起获救,最终生活在一起,会怎样?


哲学家齐泽克认为,他们避免了沉海之灾,将进入一种更大的灾难,爱情被平庸生活所磨灭。同由莱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主演的电影《革命之路》,可以视作一个答案,“杰克”和“露丝”终日争吵,陷入纷扰的革命之路。




王宝强和马蓉,以现实之身,再一次粉碎了脆弱的「梦」之样板。所以,有人愤怒,有人窃笑,有人无动于衷,人们纷纷站队,不同的站队姿势,显示了每个人对待那个「梦」的态度。

 

《后裔》里,马特最终释然了。我想把这鸡汤献给各位,献给宝宝。空喝鸡汤,固然没啥卵用,但在这复杂现实世界里,你只能往前走,深知深渊之暗,也要依渊而行。




王宝强“复仇”后,等愤怒淡去,仍要演戏。马蓉在“时候”将到时,也要与宋喆先生继续前行。看客散去后,继续尽量过安分日子吧。

 


影头条 原创文章,本文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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