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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 母亲曾与我说过，儿时的伙伴晓红因患重症肌无力，常年吃药，丈夫在外打工收入也不多，家里种的几亩地也仅够吃，日子过得很紧张。母亲将我去年拿回去儿子见小的衣服都给了她的儿子（与我孩子同龄，但个头小），她摸索着那些看起来还很新的衣服，高兴得连连说自己孩子从来没有穿过那样好的衣服，其中一件毛衣舍不得穿，要留着过年再穿，提醒我，孩子不穿的衣服不要随意丢弃，拿回去让村里的孩子穿。是的，孩子的衣服基本都是穿一季就又添新的，丢弃着实可惜，穿在个头稍小的孩子身上，又是一件崭新的衣服。 又要回家了，按着母亲的提醒，将儿子见小的衣服拾掇一大包带回去。 回到家，母亲翻出我带回去的衣服，就开始唠叨：“好好的衣服又揉成这样，不穿了也不说洗干净？”我随意答道：“反正不穿了，就要送人，洗它干啥？”母亲责备着：“好好的衣服都要让你给糟蹋了,送人也得像模像样吧？这么脏的衣服送人，等于是给人送垃圾，我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但你这样做等于给人家身上泼脏水，也就是你常说的‘不尊重人’，人家穷，但也是人，上这么多年学，也不懂得个做人的道理，上次你拿回的衣服，都是我一件件洗好后才送给晓平的。”我恍然大悟于母亲简短的唠叨，似乎才真正懂得这“尊重人”和“做人”的实质内涵。 第二天，我和母亲抱着拿回去的一大堆衣服去河里洗，生活中，因有洗衣机这一现代工具，已经不习惯在河里用手洗衣服了，动作起来感觉很笨拙，但因为母亲又一次语重心长的教育，中年的我似乎更深一层地懂得了生活。与母亲蹲在清澈见底的河边洗衣服，我们边说边洗，一件件地，我们洗得很认真，心情也别样地舒畅。 漂洗干净的衣服晾晒在小院长长的铁丝上，一阵阵轻风吹拂着五颜六色、长短不齐的衣服，给人心灵洁净的清爽。等衣服晒干，又与母亲把起皱褶的衣服用熨斗整平，再一件件地叠好，等晓平回娘家（她嫁到另一个村，每年总会按村上的习俗回娘家）时再由母亲代送。 只有小学文化的母亲不会讲气宇轩昂的大道理，更不会建树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但在日常细碎的生活中，母亲对我的影响非同小可，从母亲身上，我懂得了做人的原则。 2009.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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