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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水影里的周庄

 diskuviq 2016-08-25

    一幅油画的问世,竟让一座默默沉睡的江南古镇得以重新挥发青春的妩媚。

    它就是陈逸飞的油画《故乡的回忆》。古镇的名字,叫周庄。

    再后来,人们继周庄之后,又“发现了”成百上千的充满魅力的“古镇”。中国兴起了史无前例的古镇旅游热,被冷落多年的古镇“铁树开花”,许多人借此谋生致富,原来被人遗忘的冷僻角落也加入了GDP暴增的行列。艺术家陈逸飞不经意间作出了令许多经济学家想不到的经济布局,功不可没。

水影里的周庄

(油画   《故乡的回忆》)

    画中沉睡中的古镇,曾经是这样的恬静,安逸,古朴,娟秀。水如镜面,水中亦有一个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苏州曹仁荣所作·周庄秋韵图)

     冬的余味还犹未尽,江南的水乡却急不可待地露出春意。岸边的垂柳枝条上嫩叶芽儿已然娇滴滴地萌发,随风在水面上飘舞。腊梅仍以寒风中含笑怒放迎接春雷声和雨珠的敲打。

    水中的古老周庄,现在已经是5A级旅游景区,世界文化遗产。每天迎送着一批批肤色各异、天南海北的游客。自从大众通过那幅陈逸飞的《故乡的回忆》“发现”了周庄,周庄也像千年的古树发了芽一样,意想不到地繁荣了。汽车老远赶来,未及进庄,旅行者就已感受到一种“不凡胜境”的氛围。周庄的外围,已被镶上了漂亮的“金边”----一片片、一幢幢现代意义上的仿古小别墅、饭店、商店、牌坊,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其规模,远远出乎游客之想像。

    尚未进“真正的”周庄,汽车上的我们就已发出感叹:周庄真大!周庄真美!

    汽车停在一个很大的停车场中,周围仍是一座座新建的现代版各式“古桥”;似乎是古画中出现过的亭台楼阁;典雅的“古街”。仿佛电影里才有的古镇格调,恍惚中让一些初到的性急游客以为这就是周庄!

    错!这里只是涂在周庄表皮上的一层脂粉而已!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周庄的外围土地,已被商业化开发,形成大片仿古建筑群。这是古镇东部的横店影城式的“新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台湾商人参予投资建造的一批古色古香的联排别墅,每平方米叫价8000元。
水影里的周庄
    富贵路。周庄的许多地名、店名都有点俗气。

水影里的周庄
    跨过一条水泥马路(富贵路),走进一条如上海老旧小弄堂似的小巷,看到普通的民居,才知道这里才是正宗的周庄范围。而真正脚踩明清色彩浓重的古周庄石板路,还需通过一道专设的检票口。

    一出小巷,顿时如时光倒转一百年,一条热闹的老街横在我们面前。街宽不过六尺,街面青石铺就;两边砖木结构的盖着黑瓦片的明清和民国时代的老房子一间间紧密地挨挤排列着;各色商店如同从前一样开张着,只是换了新老结合的装饰和商品品种。

    往南没几步就见一高高的古石桥,两旁都是古色古香的小酒楼。忽听得一个旅行团的矮个儿导游小姐在拉高嗓门向团员们介绍:

    “这儿是周庄的中心坐标——富安桥!上桥可以饱览古镇特色水乡风貌,周边都是周庄最热闹的商街。往南不远就是著名的沈厅;往北不远就是张厅和大家向往已久的“双桥”!过富安桥往西则是贞丰桥和迷楼。”

    哈!原来沈厅居然就在眼前这条人声噪杂的小街上。明朝的首富沈万三的大名,可是几百年来在江南民间如雷灌耳的哟!活财神沈万三究竟住得怎样,当然会勾起我们的极大兴趣。
但看着别人家一个又一个旅行团的密集人群,我们选择了先游相反方向的张厅。
水影里的周庄

    张厅位于周庄北市街双桥之南,原名为“怡顺堂”,由明代中山王徐达之弟徐逵后裔于明正统年间所建,清初卖给张姓,改为“玉燕堂”,俗称张厅。
    张厅为明代建筑,进门的两侧为厢房楼,楼下落地长窗,古朴典雅。大厅宽敞明亮,粗大的庭柱下是罕见的柱脚——木鼓墩。令人称奇的是旁边有一条长长的备弄(夹弄),在这条20余米的备弄南侧,至今仍保存着被灯火熏黑的壁龛。此为江南大户人家特有的厅堂之外的走廊。张厅建有一个小巧玲珑的后花园,园内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使人兴趣盎然的是在备弄南出口之下蓦然闪出一条细长的小河,驳岸围拥,花木扶疏。小河的雅名是“箸泾”,小船穿河而进,直至一座百余平方米的水池,此处乃供房主家人上下船以及小船调头之用。临河居所的后窗,设一排敞窗;走廊临水处建有美人靠。小船悠悠,出入方便,一幅水乡风光小景,令人遐思。因有“轿从前门进,船自家中过”之说法。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我们在长长狭狭、仅容一人行走的昏暗备弄中蛇行而出,来到临市河的街上,颇有些不解之处。正疑惑间,忽听得导游讲解,才知张府平日里大门是不开的,只有节庆或重大迎送才得开张。于是乎,这备弄就成了常年供人出入的“偏门”。呵呵,显赫的大户人家,何必搞得如此寒碜?继又一想,“船自家中过”,不就点明了主人家主要是靠小船水上进出府邸的麽?“备弄”只是不时之备罢了。由此看来,张府更像是水上人家。张家人有点怪异的进出方式真的有点另类。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陈逸飞通过朋友得知了周庄。花了整整六个小时,从昆山坐摇橹小船来到这个当时还默默无闻、非常闭塞的水乡小镇。

     抵达周庄后,画家不觉沉醉其中。

    “周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的!”他感叹。

    “周庄和我童年时的家乡镇海很像,也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只可惜,镇海旧景早已不再。

     后来的一年之中,陈逸飞来周庄好几次,每次都是画画、写生。陈逸飞最情有独钟的就是双桥。那一横一竖的桥面、一方一圆的桥洞,具有独特的美感。
水影里的周庄

    根据陈逸飞的画比较眼前的双桥,我们发现河岸的栏杆是新加建的;树也是新种植的;街边的商店当然也是新开的。亘古不变的,是周庄的水。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再来参观参观沈厅——当年周庄的活财神沈万三的府邸。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沈万三,本名富,字仲荣,世称万三,据説是浙江吴兴县(今湖州)人,祖上迁居平江路(明改苏州府)长洲县(今江苏苏州)东蔡村。

    沈万三何以富甲天下?有许多讲法,下面略举三个小故事。

    在为沈万三摆满月酒时,其父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和金银珠宝让其抓取,小家伙抓起一把翡翠雕刻的小算盘。沈氏的管家即断定此子将来经济成就远远超出父辈。但沈父并不高兴,沈父作为外乡人在与人交往中的人情际遇使其更希望其子将来勤读诗书,求取功名以光宗耀祖。
    沈万三在学堂调皮捣蛋无心向学,先生也常常被其作弄,小万三特别亲近其乳娘和管家。管家特别喜欢逗他玩,也在玩的时候教他算术知识,管家并从酒庄取来一空酒坛(陶瓷质),让小万三将零钱放入其中,并建立账本凡存取均需记账,此事小万三做的特别认真,沈万三的理财意识由此形成。管家笑将酒坛取名为聚宝盆,此后沈家人都叫它为聚宝盆。谁也想不到“聚宝盆”这三个字竟影响了沈万三的一生。

    一则民间传说中,沈万三本来是个穷打鱼的,某年中秋,和老婆一起坐在船头饮酒赏月。天上月华游戏人间,想从沈妻杯中偷口酒喝,没想反被糊涂的沈妻连酒带月华喝进肚子里了。十个月后,沈妻生下一个血球,剖开,是一白玉走兽。识货的人告诉他们,这是月华之物,可钓水中宝物。沈万三大喜,结果只钓到一只乌泥盆。沈妻准备拿来盛米,刚抓一把白米下去,马上自动生成整钵白米,夫妻俩这才知道钓到了聚宝盆。沈万三因此富甲天下。

    明代《挑灯集异》又说,沈万三贫时,曾梦青衣百余人求救,第二天一早,见一渔翁拎着一百多只青蛙,马上就要剖食,沈万三想起晚上的梦,就把它们全买了下来,放入池中。这天夜里,百余青蛙喧鸣达旦,吵得沈万三没法入睡,清早起来正准备赶走它们,看见青蛙们全围坐在一只泥瓦盆边,觉得奇怪,就把瓦盆拿回家,用作洗手盆。有一天,沈妻洗手时掉下一个银记,结果泥瓦盆迅速克隆了满满一盆银记。沈家由此财雄天下。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众所周知的朱元璋与沈万三的较劲故事,可是中国古代惟一的一次大皇帝与大商人的角斗。至高无上的皇权,必然地取得了胜利。选择这一多少带有悲凉意味的题材,只是意在以一个开国皇帝和一个富可敌国的富商之间的善缘、恶缘为切入点,在更深的层次上探讨中国近百年积弱的滥觞。在西方,英国的克伦威尔资产阶级革命以打败了王权将英王查理斩首宣告胜利,从此使大英帝国的工商打破封建枷锁蓬勃发展,为日不落帝国奠定基础。可悲的是,东方的宋朝以来仅留的大商人沈万三却遭到灭顶之灾,商业资本从此再也无力挑战王权。于是,古老的东方帝国经济发展始终蹒跚不前,终于在清朝后期遭到西方坚船利炮的攻击,沉沦没落了。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富安桥畔的酒楼。

站在富安桥上看市河,周庄的水乡韵味儿尽收眼底。
水影里的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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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里的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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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中佛国——全福讲寺。

    周庄南湖边有一座全福讲寺,面积很大。佛殿与楼宇都建在水中台阁上,十分别致、漂亮。

水影里的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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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全福讲寺面临颇大的南湖。寺外水面上都是渔民养殖用的围网。东有长桥(全福大桥)通接新建的富贵园。
水影里的周庄

    似曾相识的全福大桥。近年全国各处兴建了不少这种多孔长桥。由于南湖不小,这儿毫无遮挡,风挺大的,湖面都起了浪。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不断增建修缮中的周庄。
水影里的周庄
    周庄附近公路大桥旁的宝塔。
    环视四周密集的河湖,水乡周庄更像是一座处于岛屿上的市镇。

2010-2-28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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