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到中年，李明忽然从工厂下了岗。妻子又患上了乳腺癌。那段时间，是李明一生中最为灰暗的日子。 路口有一家商品批发城，李明的父母卖掉老房子，支持他买辆厢货车跑运输。又四处托人说情，央求亲友帮李明联系业务。 每天清晨出车，母亲总要叮嘱他：“开车慢一些，路上注意安全！” 李明笑笑：“您放心吧！我在厂里就是开车的，老司机了。” 时间一长，李明渐渐厌倦了母亲的嘱咐。 晚上，李明回来，邻居大爷问他：“你今天城南送货了吧？”李明点头称是。 北风一吹，漫天扯地飘起了雪花。 傍晚，李明刚在家门口停稳车，邻居大爷和他打招呼：“今天去城东送货了？” 李明跳下车，敬上一支烟：“大爷，我去哪儿送货，您咋一清二楚？” “这还不简单？”大爷幽幽地说，“每晚你回来，你妈都站在十字路口等你。看看你妈的脸朝着哪个方向，我不就清楚了？” 李明愣住。雪花落上脸颊，李明的眼角渐渐湿润了。 李明的母亲，是一位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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