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做生意的,最需要保护神。 因为商场如战场,套路深、风险大,脑子一慢,就能把全家的内裤赔进去。 商人的保护神是谁?关羽关二哥吗? 二哥表示不服:尼玛,我啥时候做过生意?我不仅不会做生意,还专丢大项目,你们要我保佑,岂不是傻? 比如吧,我本来是可以做东吴亲家的!孙权那货哭着喊着,要把儿子送我做女婿,只要我一点头,不仅能省巨额嫁妆,还能大捞一笔、秒变东吴的太上公公! 先不算政治账,咱就算经济账,这是多大的买卖啊? 可这么好的项目,硬是被我搞砸了。 为啥?因为我不仅没有政治头脑,更没有生意头脑。 我脑子慢,不会算,臭嘴一张,我跟老孙说:“虎女焉能嫁犬子?” 我女儿是华南虎,你儿子是中华田园犬,你丫也配? 我这句话把老孙气得呀,好好好,你闺女是虎,你丫也是虎,俺们老孙家一窝全是狗,你特么给狗等着! 然后,老孙就放出吕蒙和陆逊两只疯狗,抄了俺的后路,抢了荆州,砍了俺的人头…… 一个大单,就这么被我搞砸了,砸到了家,砸得没有了小性命…… 可你们却硬封我做“武财神”,见我就拜,要我保佑你们发财,你特么是在逗我? 老子自己都做一单、亏一单,我保佑你们个球! 老子的屁眼都在流鲜血,却要给你们医痔疮,你们这不是扯? 场下有吃瓜群众举手:“辣么,做生意应该拜谁?哪尊神,才是生意人真正的保护神呢?” 关二哥捋捋胡子:“听老胥的吧,她说是谁,就是谁!” 二、 生意人的保护神到底是谁呢? 八错,他正是我们上期讲到一半的那货,希腊12主神中最鸡贼的大杂家,长腿欧巴小赫,赫尔墨斯同志。 据《荷马诗颂》描述,赫尔墨斯是一个“变化多端、 夜里的守望者、门外的小偷、长生不老的众神里最先展示善意的人。” 这个特征像不像商人?太像了。 商人的共性,可不就是心思变化多端、别人睡着了他还在算计、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别人的钱包……为了达到获利的目的,他还必须服务一流、将顾客奉为上帝。 《荷马诗颂》道出了小赫的另一个杂家本事:这个“思想有多远,就能滚多远”的家伙,还是商业和商人的保护神。 做生意的小伙伴们,找到祖师爷了。 三、 纵观中外,还有哪一位大神,比小赫更适合这个职务? 他的速度能在商战中获得最快的情报、把握最准确的商机; 他的鸡贼能在商战中快速击败对手; 他的杂家学问,更能让他在复杂多变的商业格局中,应付裕如。 小赫在罗马神话中的名字叫做墨丘利,他曾教导罗马人如何经商,并在两千年前就指出,商战中最重要的法宝,是信息的快捷和行动的敏捷。 小赫的经验直到现在都适用:准确的商业情报和高效的执行力,是商战中的不二法宝。 罗马因为他的指导而变得繁荣昌盛,人们对这位生意场上战无不胜的大神顶礼膜拜。 直到现在,欧洲的很多商场仍然矗立着威严的墨丘利雕像,对他的崇拜,历经千年而不衰。 四、 马云不是有一个“快鱼慢鱼”的理论吗?他说在未来的商战中,不是大鱼吃小鱼,而是快鱼吃慢鱼。 这和小赫的商战理论多么吻合! 马云处处摆出一副“商界哲学家”嘴脸,开口名言警句、闭口心灵鸡汤,但其实他那些东西,不过是小赫同志在2千多年前就教导过世人的,有什么稀奇? 随着中国物质主义和达尔文竞争主义的绝对胜利,我们这个古老的文明古国成了物欲之国,衡量个人尊严的,不再是精神类的东西,而是你在这个残酷的丛林竞争中,获取了多少物质、占领了多少资源。 物质不像精神,精神是隐性的,不能显摆。 再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艺术家,都不可能在脸上贴个标签,标签上盖着有关部门的资格认证,让你一望而知。 哲学家脸上盖着卫生金、音乐家是脑残粉、作家是茶婊绿、评论家是武藤蓝、画家是古德白、记者是大便黄……咱不能这么显摆。 但物质就不同了。 物质要的就是张扬和显摆,要不怎么能证明它的存在呢? 中国人以当土豪为荣、以结交土豪为幸,土豪有很具体的身份识别系统,别的不说,一身行头先要置办齐全吧?要把自己的身体,披挂成世界名牌的展览厅,这就对路了! 五、 不是说了嘛?文化的、精神的、思想的东西属于向内的,不可能贴脸上、摆身上,但物质是可以的,且非大摆特摆不可。 这是必须的“中国式身份认证”,要过不了这一关,我们是个什么东西,就很难说了。 脱下那一身行头、扔掉那一堆头衔,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神马玩意? 在重物质轻精神的社会规则下,中国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因为必须展示自己在这个丛林社会的收成和斩获,才能让别人高看自己,所以我们把无法进行展示的东西扔进垃圾桶,争先恐后扛起物质的大旗,用一个个世界名牌,来武装自己的灵魂和躯体,企图在它们的光照下,为自己借来一点尊严。 一个标准的中国式土豪,肚子上要捆着巴宝莉皮带、手上要戴着劳力士金表、胳肢窝下要夹着一个“唉儿喂”包包…… 而中国的“上流”女人们,哪怕卖逼,都要拥有一个爱马仕的铂金包。 拎着它,世界在我脚下、江山顿时我有。 若看到此款包包出现在其他同性的手上,女人们必定冷哼一声:A货…… 六、 问题就在这里。 尽管中国款婆能分辨出爱马仕铂金包是A货还是B货,但她们中间没有几个人知道,爱马仕的原文是什么意思。 哪怕她们全身挂满爱马仕包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包架子,她们还是不知道。 什么A货B货,都是二货。 爱马仕的原文为Hermes,就是大名鼎鼎的赫尔墨斯。 八错,就是小赫。 哈哈,不知道吧?这么个被国人顶礼膜拜的大牌,人家用的是赫尔墨斯的名字。 在法语中,H是不发音的,所以译作“爱马仕”,绕晕了很多人,并让那一辆马车长驱直入,牢牢占据了众多苍白的内心。 爱马仕为何要将品牌名定为赫尔墨斯呢? 很简单,因为他是商业之神嘛! 名牌更要赚大钱,离了小赫的庇佑,他赚个毛。 所以你看,就算是纯物质的世界吧,大牌包包,卫生金土豪金,你拎还是不拎,文化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七、 西方文明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同步发展的文明。 而我们的文明,则是先彻底的摒弃物质、强调精神,搞得八国联军一来,泱泱大国顿时丑态百出,像朽坏多年的大厦一样摧枯拉朽…… 吃了亏后就走极端,开始将精神的东西统统丢弃,一切用物质来说话。 清末有个人叫杨度,很有名,有很多追随者。他的理论,说白了就是“金铁救国”的理论。 “金”为物质的丰富、财富的积累,“铁”为军事的强盛和武力的强悍,都没精神和文化神马事。 随后,某位大人物统治中国几十年,开始了漫长的物质匮乏期,饿死了几千万人,实在是饿疯了、穷怕了。 再后来,邓大爷一接手:改开搞嘛!饭总要是吃的三! 再再后来,1989年以后,精神和文化是彻底不讲究了,那玩意儿能吃吗? 大伙儿集体拜金,这位爷那位爷,钱才是大爷。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们都疯了,只认物质不认精神,只要竞争不讲文明,衡量个人价值,只剩下唯一的一把尺子,那就是金钱。 中国彻彻底底从一个古老文明的国度变成了一个“饥饿游戏现场秀”,能生存下来的,基本都是某种意义上的“悍匪”。 不夸张的说,中国已经站在了民族存亡的生死关头。 自己的东西丢了,自己的文化和文明死了,睁开眼睛一看,拼了性命抢到手的,不过是一堆速朽的东西。 八、 我们从来就做不到像西方文明那样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总是顾此失彼。 西方早在2千多年前就有了商业和商人的保护神,提出了现在看来都非常先进的商战理论。 而在我们的文化中,商人曾经长期处于不入流的、最低层的一个社会阶层。 中国古代社会是瞧不起土豪的,你再有钱也只能吃好点穿好点,但你没有半点社会地位。 “士农工商”排下来,商人是最后一名,社会地位还不如工人和农民。 甚至当国家遭遇战争,需要战士征战疆场的时候,也只有贵族和农民有资格参战,商人即使花钱,都买不来走上战场的资格。 连为国捐躯这种事,人家都不带你玩。 对商人的歧视,使我们不可能有真正的商业和商人保护神,不可能有中国的赫尔墨斯。 九、 商人是什么意思?很多人并不明白:不就是做生意赚钱的人嘛! 其实,商人大有来历。 但是这个来历,也包含着对这一行当的蔑视。 可以说,在整个中国古代,“商人”是贬义词,暗含着对人格的侮辱,有点类似日本管中国叫“支那”,管我们叫“支那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的称呼。 商人怎么来的? 这要追溯到商朝。 商汤被西周取代后,很多商朝人流离失所、四处飘零,为了生计,不得不进行长途贩运的贸易活动,赚取一点辛苦钱来养家糊口。 由于这群人是亡国的不祥之人,且从事的职业在当时又相当的可疑,有点不劳而获的感觉,于是西周开始,就轻蔑的称呼这些人为“商人”,后来逐渐演变为“生意人”的统称。 从“商人”这个名词的由来,可以看出,这个职业在中国古代社会的地位,是及其低下的。 可以说,整个古代中国社会,对商人和商业活动的态度是极其复杂的:既需要,又蔑视。 一方面,贵族社会需要丰富精美的物质,离不开商业活动和商人; 另一方面,却又把这个行业和从业人员打压到社会的最低层,踩着他们的脊梁,把“以文治国”的旗帜高高举起。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孔子那句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十、 当西方社会在追求物质和精神双丰收时,我们却在漫长的岁月里,对物质,也就是对商业和商人保持着嫖客对妓女的复杂心态:不嫖是不行的,但牌坊你是休想的! 随着商业文明的进步,中国的商人们对神明的庇佑求之若渴,他们就像弃儿寻找亲妈一样,嗷嗷待哺、寻找着自己的精神支柱。 于是关公非常滑稽的,成了中国商人精神上的代乳妈妈。 不少商人供起红脸神像,早香晚祷,祈求这位活着的时候连小吃店、杂货铺都没开过的武夫,保佑自己生意红火。 为什么呢? 我想,那是因为关公经过历代帝王的层层表彰,由人到帝,由帝到圣,成功完成了从人到神的转型。 生意人很势利,他们景仰这种独一无二的升迁,于是牵强附会,将他封做了中国的“武财神”。 二是关羽以忠义闻名,供他能表示生意人也是讲义气的。 处处精于算计的商人,内心希望这位“讲义气”的二哥,帮他们把“无商不奸”的帽子摘掉。
小赫是商业和商人的保护神,定位为“保护”,就像指导教师一样,重在经验和技巧的培训和指点,以及在经商过程中,精神理念的寄托。 而关羽成为中国的“武财神”,非常可笑。 商人们供奉他,更多的是跳过技巧和学问,直接要求:请给我更多的利益,我要赚,我要赚! 十一、 如果关羽勉强算是中国商人的“供神”的话(保护神谈不上),那么他和小赫在精神层面上,就差了很多个等级。 小赫关注的是大局、行业的发展和繁荣、商人的地位和尊严; 而关羽关注的,是直接进账、来钱。 至于用什么手段来进账和来钱,那就无所谓了! 巨贪恶贾的家里、店中,照样也供着关公,都在他的庇佑之下。 我们对于神明的态度,是奴颜卑骨的。 神明是高高在上、不容奚落和调侃的,所以我们的神,除了远古时代的众神外,其他的神,都是非常不可爱的。 他们身上只有所谓的神性,没有烟火气、更没有人性。 我们甚至着迷于把人弄成神,而希腊文明则把神弄得像隔壁老王一样,非常真实可信。 我们的文明,以“成神成仙”为人生修炼的终极目标,而希腊文明中,神和人的界限没有那么分明,人中有龙凤,有绝世大英雄,神中有懦夫,有阴险恶毒的小人。 这就是我非常喜欢希腊神话的原因。 我愿意和有缺点的人打交道,也不愿意和浑身连肚脐眼在内,都找不到一个练门、冰冷梆硬的神打交道。 完全没有缺点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神也不是人,是特么一“梆子”。 预个告: 下期,我们讲小赫的一些内幕糗事,爆爆料、开开心。 胥韬,成都人,客居福州。历任报纸责编、杂志主编、广告企划总监,现为自由媒体人。 扫描下面这个宇宙能量包,可以关注本号、看到很多好玩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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