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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评《箭在弦上》

 严骏 2016-08-29

 九年是我兄长,也是我在创作上的老师。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我俩被迫在咖啡馆里躲雨,九年品着他自己带来的上品大红袍,然后慢悠悠的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弓箭手的故事,这就是现在正在制作的大型传奇剧《箭在弦上》的雏形。

九年的作品多在魔幻及神话等题材上被外界肯定,其实那真是他的冤枉。他是一个文化诉求很高的编剧。他每一部作品都想在里面表达一定的人文观念,即使是他最早的作品《宝莲灯》也不例外。

《仙女湖之墨仙》是他的上一部作品,是一部标准商业操作的神话剧,九年碍于朋友情面,接下了这个他早已经驾轻就熟的题材。但即使在这样一部简单的神话剧中,他也要在故事背景描绘,和剧中人物的情感模式上找到突破,这无疑是作者对自己的一种鞭策和自虐。最终他创作出的情感场面,把拍摄现场的每个人都害得互相递纸巾。不仅如此,他还在剧中适当的对墨家兼爱非攻思想进行了讨论。事后所有对剧本前后都知情的人无不赞道,九年的创作是高于运作本身的,而不只是运作中的一个环节。

说回箭在弦上,正如九年每一部作品一样,如果《箭在弦上》被盲目的定位为一部抗战剧,那就又大冤特冤了。我有幸成为了《箭在弦上》故事的第一批“听众”,我记得在那么一个平常的夜晚,我竟然体会到了年少时听评书的乐趣。故事随着他慢悠悠的讲述而逐渐宏大,我渐渐意识到,这个故事将非比寻常,因为作为同样也写一些戏的我,此时能感受到这个故事已经在九年胸中涌动出无限的力量。

九年最开始想讲述的就是一组以弓箭为武器的侠客故事,故事本身是超越时代的,但他又用了一个特定的时代背景给整个故事以灵魂。这就是抗战初期的那个纠集着国仇家恨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最考验人性的时代。九年用精彩的射箭功夫作为故事的华丽外表,却又用生死存亡和民族大义拷问着每个剧中人的灵魂。

剧中的女主角徐一航无疑是我最开始认为最酷的角色,生活对她吻之以酷,这个酷是残酷的酷。故事一开始,就是她的血色婚礼,他幸福的一家在日本人的枪下惨遭屠戮,而心爱的新郎也生死两隔。但她没有被击倒,她选择对生活报之以酷,这个酷是帅酷的酷,也是冷酷的酷。她成为独行刺客,刺杀着跟灭门惨案关联着的日伪高官。一时间风雨满城,只要听到她飞箭破空的独特声音,日本人就会像听到丧钟一样惊恐。

但九年的剧本绝不会让她只成为一介杀手,随着故事的深入,更多的角色被牵扯进来,徐一航成为多条故事线索的一个交集点,故事紧张程度也随之升级。而这时,另一个角色就跃然而出,那就是男主角荣石。

我认识的演员不多,但饰演荣石的靳东却恰恰是我所熟识的一位。我在读剧本的时候,对荣石这个角色就不由自主的把靳东的形象代入了进去,然后竟然发现了很多吻合的气质。靳东在生活中是一个很正派的形象,曾有同学形容他的做派颇有复古之风,我则感觉他总像某个国民党高官,对谁都一口一个军座,一个某某兄。其实这是一个玩笑,不见到靳东本人,很难想象他的高大俊朗,这也让我们每次跟他一起吃饭都感觉压力很大。他平时的为人处世中有一种高于常人的淡定和温和,但每当对某些事情义愤填膺的时候却又会爆发出一种山东汉子的血性和强悍。这种血性无疑是最符合荣石气质的那一面。

荣石的定位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真男人,他智商极高,又文武双全,一腔热血保家国,怎奈时不与我。他忍辱负重,冒着家人和百姓的唾骂把自己留在了敌营的中心。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是一颗炸弹,而且是在敌人心脏中埋藏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跟敌人同归于尽。他虽然没有像徐一航的飞箭那样的神技,但却有着统领全局的智慧,也因为他的努力,抗日联盟阵线的力量才能跟日本人抗衡,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因充满杀机而变得沉重无比。

荣石这个角色是一个颇得女性观众喜爱的角色,在有幸先读过剧本的所有女性中,都无一不夸赞着荣石这个角色。如果用一个词来总结她们的感受,那就是---“痛快!”

是的,荣石真的是个痛快的角色,虽然他身在敌营,虽然他忍辱负重。但他却总是靠自己的智慧,给敌人出尽了难题,自己却能来去从容。而且不仅于此,他一切行动都不是受制于人,他安排好了每次计划的成功,甚至也安排好了某些行动的失败。他看似棋子却又不是棋子,因为他一切行为的动机都来自于他心中的热血本身,而不是某种命令或号召。这怎能不让人觉得痛快呢?也正是因为荣石这个角色,使《箭在弦上》中某些近似谍战戏的情节不至于像以往谍战戏那样充满了抑制和压抑,也使我们的戏超脱出谍战戏本身,不能被简单的往谍战戏去归类和入位。

说到类型剧归类的问题,我再说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插曲。去年曾有一部抗战动作传奇剧获得了不小的“成功”,但同时也带来了无数的争议。有圈内的资深人士在听说九年在创作一个比较相似的剧本时,便出于好心来劝说九年是不是要放弃这个题材。九年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我,我立刻替他大呼冤枉。我的总结是,那个剧的成功和失败都在于他们改变了我们现实的二战时期飞机大炮统领战场的世界观,而以一种近似于金庸武侠世界的充斥气功和飞檐走壁式的世界观取代,让这些功夫解决了在现实中无法去解决的问题。其实那个剧有着一个很好的创意核心,我得到最新消息,他们已经看到了问题所在,在以后的创作中肯定会加以改善,我在这里对他们的续作也表示期待。

而回到我们的《箭在弦上》,我的意见是,在剧中出现的神技无外乎就是徐家的家传绝技——射箭。而我们不去改变世界观,我们让这个神技控制在人类理论的体能极限范围之内。并且也不会让这个技术去解决它无法解决的问题。这就是我们这个剧的严谨所在。其实九年在剧本创作过程中一直以严谨著称,细到一个地名和生活细节,他都会去做案头工作加以考证。我的意见只不过是对此加以佐证而已。

我还要说一个很重量级的人物,那就是剧中的“吕良彪”。前面我说过,九年这部戏最大的创作冲动来源于在那个特定时代中对人性加以拷问。而戏中在人性上产生最大纠结的莫过于这个叫吕良彪的汉子。出场时的他像是一个汉奸,又像是一个悍匪,但其实他是一个通透无比的真人,是剧中所有人的一面镜子。亲情、友情、恩情、爱情无一不在他身上产生作用,但这些情他又几乎统统一朝失去。在此我不多做剧透,我只说这个人身上产生的冲突足够在剧作课中讲半个学期。我有时真的是羡慕嫉妒恨,这么好的剧本怎么就不是我写出来的。

特地提下饰演“吕良彪”的陈龙。陈龙虽然跟我年龄相仿,但我确确实实是看他的戏长大的,当初考大学之前就被他的《青春爱情故事》迷的一塌糊涂。他那时是青春偶像,现在却通过重多大戏的磨砺,成为了一个硬汉。虽然这个硬汉才刚刚起步,但我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无限的潜力。我在剧组筹备阶段才见到陈龙,那时他早早的一个人在约定地点等待着大家,我是第二个到的,我进去时他正在安静的看书。那个场面让我想起了《魔戒》中甘道夫到夏尔去见佛罗多的那一幕,只是陈龙远比佛罗多帅的多,而我也不是白胡子巫师。在与陈龙聊天的时候,我惊讶于他的素养和亲切,在感受着温善和刚猛在他身上得到的完美统一时,有个一直在我心中构思的剧中形象立刻得到了他该有的脸庞,只是陈龙兄现在名气一路看涨,不知到时候能不能跟我这个小编剧合作一把。

写到最后,我要坦白一下以求从宽,其实我根本不会写什么剧评,我会的只是对着屏幕聊会天而已。我现在因为个人时间原因不能到横店去陪伴众位“箭友”,那里有我的兄长,也有我亲似家人的小兄弟,很抱歉没能履行诺言去看望你们。我只能在北京怀念着与余导和九年还有责编姚老师一起喝酒聊剧本的时光。有的时光很慢,有的时光很快。但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与你们一起相聚的时光,是快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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