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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 我叫韩阳，住在南京。在这个温润而富饶的江南城市，我已生活了六年。我的故乡在偏远的西北，我知道它是依旧贫穷，我这儿却有了更好的生活，时间已将我磨拭的与这里的孩子别无两样，一样帅气，干净的城市男孩。我很难过，我明白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过曾经苦难的日子，故乡的影子在我心里越来越淡，甚至很难再去想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叛。 这是我的母校，来南京的最初的两年是在这里度过的。现在毕业了，每个星期我仍要骑车穿过长长的香樟林道，到那里去。门卫再也不肯放我进去了，我便趴在铁门上，看里面一切安好，便很满足。到了现在，它与记忆中的毕竟不太一样了，拆了花园，建了几栋新楼，物非人非。我知道，那些美好的记忆，终于像想念的她一样，消散在时间的尘埃里。我突然间感到很寂寞，即便站在喧嚣的人群里，这种寂寞一如既往，如同我每一次的想她。 而她早已离开，仿佛泯灭岁月的烟尘里，再无消息。 江南永远是多雨的，人在这儿生活久了，慢慢也会变得像雨一样温和，柔软，一切都可平淡过渡。 今天早晨，天并没放晴，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早饭后，很自然的，撑起伞走进细细的雨帘里。这个时候手机开始震动，一寸一寸的摩擦我的皮肤。 我说：“喂。” 然而，那儿却是一片的平静，我屏息着，终究一片的平静，多么多么静谧，只有潺潺的雨声在耳边响着，寒冷的雨丝拂湿了我们头发。 我产生一种慌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可能是她打来的。这种感觉很微妙，我听见那边细微的呼吸，好像它有多么熟悉，却又多么陌生。无论怎样也好，我承认，那一刻我没有的有勇气再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等待她（他）的回应。它却突然的戛然而止，耳边传来“嘟嘟”的挂断声，我的心突然觉得很空虚，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丢弃了，又无法说出那是什么。 这事过了许久，我发现自己忘记不了那个沉默的来电，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活着，永远不死吧。 二 她 我叫柳蓝，生活在青岛。我的家乡在南京，温和多雨的江南城池。我在那儿度过人生最为美好的青春，我知道，自己无论深藏多么美好的记忆，永远是属于那片土地的。三年前，我离开它来这里求学的时候，我落泪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不仅远离了这片土地，也离开那些难忘的记忆，远离了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仍然生活在我的家乡，或许早已离开了，像《那些花儿》里淡淡哀怨的词：散落在天涯。我想起我的母校，想起我和他静静呆过的树荫，想起我们斑驳的课桌。而这一切，现在离我有多么，多么遥远。那年我回来的时候，回过母校，可是一切都已不再如故。那栋楼已经拆了，再也找不到我们的位置。突然间感到很失落，我知道，那些东西只能永远的埋在了记忆的，到最后孤独的伴我老去。时间永远是残酷的，很多东西就这样从眼前溜走，无能为力。 昨夜失了一夜的眠，因为想他。想他孤单的背影，想他落寞的笑，爱上他以后，我习惯了失眠，习惯了无休止的悲伤。他从来都是孤独的孩子，而我寂寞的影子，因为思念，在寒夜里愈加清冷。 今天早晨醒来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子外漫进来，忽然很想念家乡的雨来，怀念那种被水淋湿的快感。然后，我把一个朋友的号码存进手机里，来了兴致，把长长的通讯录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才发现，原来很多人已经被我遗落了，而他们的名字依然在我手机里占据着，我看着他们的名字却有些陌生。更多人只是匆匆相识，自此以后再无交集。我看着这些名字，铭想他们的样子。 通迅录的很后面，很后面。闪光的字从眼前缓缓而过。然后有什么东西迅速的抓住了我的心，看着屏幕，我的手颤抖着，如同我的心一样颤抖。 韩阳 我知道它早就存在了，只是我未曾留意。它像一只羔羊，安静的蹲在一个角落，等待我的发现，然后惊喜。时间在那一刻止住，我的脑子像洗过的一样，一片空白，之后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原来他一直都在呵。 然后，我犹豫了，忽然间有些失落。也许他的手机早已换了，那只是个没用的空号。即使有用，打给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想了很久，我终未能控制住自己，轻轻摁下拨通键的时候，什么都看开了，能够听到他的言语，他的呼吸便是一种极奢侈的享受。所以他“喂”之后，我没有回应，一切这样静静的就好。仿佛只要保持安静，他的气息可以从听筒里溢满出来，如同就在身边。 可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把它挂断了。我知道，我还是不敢面对的。可能他过得一切都好，我又何必打扰他的安逸呢。就让回忆伴我泯灭在岁月里吧。 三 他 这样过了许久后，自己仍无法忘记那个陌生的来电。或许是我的内心里仍然蔓延着这种遥不可及的祈待吧。我渴望着我的手机能再次的响起来，然后那头是她轻轻的耳语：韩阳，我是柳蓝。 那些时间勾伐过的回忆，在心底里一幕一幕的稍纵即逝，而我每稍稍怀念，这种与生俱来的寂寞，就像黑夜吞灭绚丽的黄昏一般惨烈。 我是真的想她了，我想着她沾满露汽的额头以及头发，还有她仓促的背影。或许人与人的相逢都是匆忙而短暂的，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然而我知道，我们就这样恰巧赶上了。我爱她是永恒的，像蚀刻进心里一般，即便是岁月的风沙乱了所有，它也难再褪色了。 我恋上她那时的美，恋上一段岁月。 十一月的前奏。在这样充满迷幻的季节，爱情仿佛是一件多么不真实的事情。可是她来了，像影子一般掠过我的生命，淡化在苍茫的露汽里，留下没有浮华的背影。 那天，我知道我来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书写自己新的故事。在那时，母校在我的心里，永远是宽广而美丽的。这儿发生过太多的悲喜，它永远都是沉默的听众。而我们疲倦了，累了，便想要回来依靠。 步下宿舍楼的时候，便有潮湿的露汽挤过来，轻轻的拂过额头，视线在极短的范围内搁浅，起雾了。看着人影在隐隐的出没，我在想，或许这才是每个人真实的生活状态，永远在躲藏与迷离之间，掩饰着自我。 在苍茫的露汽里，我记下她尖锐的自行车刹车声，以及她略微平静下来后的轻言细语，仿佛在报歉，又在轻声的埋怨自己。我看见她的额头是弥漫的水汽，汗也好露气也好，可是很美。我看着她层次而飘渺的眼睛，还有她略显尴尬的微笑，终究离开了。 在最后一刻，我看着她永远飘渺的背影，融在了苍茫里。 在刹那之间，我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是爱。一切来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多少年后，我回忆起她来，永远都是初次见他时的样子，她潮湿的额头，她迷离的眼睛，还有她轻声的报怨。或许那个时候，她的形象便在我的脑海里定形吧。 我悲哀的想，怎么与她的故事就这样发生了。而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有那些苍白无力的影像。 后来，站在诺大的讲台里，一眼便发现了坐在后排的她。我笑了，内心不能自抑的笑着，可是我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 然后我安然的坐在了她的课桌的前方。 后来，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我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念着： 柳蓝 她叫柳蓝。 我爱的女孩。 四 她 心底里的某些记忆想起来，依旧是温热的，像淋浴过一场春雨。 挂了他的电话后，我想了很多，或许爱情到底也些不真实，像虚无飘渺的露汽。对了，雾，是初次见他时的苍茫。也许在浓烈的雾气里，爱情是不太适宜的，一切来的匆忙，又匆匆的隐没在苍茫里，如同从未存在过。 我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里的情景，那些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画面，你一部瑰丽的电影一幕幕的过去，我知道，这些年来，其实我就是靠着这些东西，一直活着。 毕竟所有一切来的过于突然，猝不及防。在触碰到自己有爱情之后，我竟然是朦懂而迟钝的。到后来，心里面的感觉出卖了我。心底里多了些什么，变得充实，舒适，却又磨灭人的心志。我知道那是他，我难以忘怀的存在。 那天醒来的时候，确实有点迟了，推开窗户的时候，厚重的雾气仍未散去，和着微风，盈进小小的房间来。在江南，这是很常见的，可是我对雾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依赖感，或许是走进了了无止尽的苍茫里，淹没掉自己的存在，每个人都可以藏起内心最深沉的无奈和脆弱。 然后是洗漱，我没有吃早饭，骑上自行车就急忙出发了。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班主任愠怒里的模样，她生气的时候，可以将额上的皱纹紧紧的连在一起，有一种几乎是怨视的目光看着你，直到你觉得后背发凉。 我与他相遇了。 那个时候我在微微的走神，甚至可以是恍惚。他起初是一团若有若无的阴影，之后显现出俊朗的身体轮廓来。我们慢慢的接近着，到最后，我甚至能看见他的耳廓，还有他曲折起来的中指。然后，我终于能反应过来，按下刹车，轮胎剧烈的磨擦起面，发出无比尖锐的声响，割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清瘦的脸。我知道，自此以后，它就像幽灵一样的禁锢在我的心里，永难挣脱。或许人美好的印象，往往来自于第一眼。而那个时候，他迟钝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平静而漠然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藏着我道不出的深不可测，像暮色里的海洋一样，幽深而迷离。那个时候，我们的视线短暂的纠结在一起，我竟然微微的失去的控制，心里面燃着不想摆脱的冲动。然后时间变得极缓慢，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甚至能够看见，空气中的雾气轻轻的触碰我们的肌肤。可是最后，我还是理智的把目光挪开了。我整理着自己的情绪，轻轻的说句：报歉。终究还是离开了。 一路上，我都在可悲的猜测着，他是否在注视着我的离开。我的后背感到了灼热，然后这种灼热感，一直传进了心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难堪。 再以后，我想着他深邃的眼睛，心里面就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直到后来，看着他站在诺大的讲台上，我们的视线又这样短暂的触碰，我的心体验着从所未有的柔和，还有满溢的喜悦，我便知道这是爱情，人世间最微妙的情感。 然后，他在我的前方安安静静的坐下，他回过头来，微扯起一个笑容。而我们面对着，我竟可悲的失去了微笑的勇气。 然而，我一直都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念着他的名字。 韩阳 转校生。 五 他 那些日子就像烂漫的山楂花一样的美好。我的青春，与她共渡的岁月，再怎么样也好，也难回复了。 在那个雾气肆虐的季节，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便是她淡而浅的微笑，还有明亮的眸子，阳光会在她的肩上微微跳跃着，然后闪进我的眼睛里。 我们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相处已经足够了。或许这也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恩赐吧。至少我能我爱的人这样近的相处着，甚至可以听见她微细的呼吸，我似乎能够看见，她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肩上，许久也没有离开。 也许是当时太纯真了，浮华的欲望在心里极淡极淡，可是现在的我又能怎样呢？我多么渴望再见她一面，就像往常一样，一样就好。 后来，我侧过头来看她的脸，在心里默记着，然后在纸上勾画着她的轮廓，她的眼睛。我动笔的时候，竟会让我忘记疲倦。可是也许是水平不够吧，纸上的她永远的都让人陌生，在经历过一次次的失望后，我终于明白，她在我的心里毕竟是太纯净了，容不得半点瑕疵。或许这样的影子，永远只能藏在我的心里了，伴我老去。 那个时候，我小心翼翼的走在她的背后，不发出半点声音。她走路时的模样，是那么的宁静。我尾随在她的阴影里，阳光侧过她的背影，落在我的脸上。如果时间可以凝滞，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就让我们一直处着这样的距离，走一条永远没有止尽的路。 我曾经看过一对情侣，他们结伴而行的时候，总会错开一定的距离。呵，多么像我曾经的生活状态啊。然而，那个时候，她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 我的视线里只有她静谧的背影了，其它的一切皆沦为陪衬。她身体里盛放开来极淡极淡的香气，碰撞我的脸，闯进内心。我与她永远隔着这么几步的距离，却没有跨过去的勇气。或许是那个时候的我，毕竟是太简单了，极易满足，到最后也只能任由她的背影淡化在空气里。而现在，我是真的跟丢她了，像微风带走蒲公英，了无声息。 有时候，贪念也不是一件坏事情。至少一个人不会太苟得于现在，而失去改变的勇气。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得，太过依赖于那样安逸，若近若离的生活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是不能轻易尝试的，再没有重来的机会。 后来我想，如果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呢？ 到现在，我终于要为当初的脆弱付出代价，在黑夜里无法成眠。我从来没想过别离，或许是这个字眼实在残酷，我实在是太盲目与乐观了。直到许多东西失去以后，才懂得去懊恼，实在可悲。 我凝视着她的离开，直到视线在遥远搁浅。，或许是我们的生命注定只会有这样浅浅的交集，像两条平行的线，再怎么伸展下去，也不会有交点。如果可以，让我静静的陪她走下去吧，至少让我感觉到她时刻都存在着。 只是，上天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六 她 昨天，站在铁轨旁，看着黑色的列车呼啸而过。我是真的想回去了，这种想法从来也没有过这么强烈。或许是我依旧活在过去的日子里吧。 在岁月的河里，我将青春遗落了，涟漪过后，平静依旧。 只是，他仍守护在那里吗？还是像绵长的铁轨一样的伸展到了天边。 生活在青岛，除了湛蓝的海，便是随意的帆了。在咸冷的海风吹拂下，犁出一片一片的浪花。然而最舒适的还是和绚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脸上和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我还是怀念着故乡的雨，还有雾。时间过去愈久，这份思念愈如浓烈。它留给我多多少少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亲切，从来不用顾忌太多什么。 遥远的异乡再美好，终究是异乡。只有那片熟悉的土地里，埋藏着我深深的眷恋，还有青春。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我用刀子在桌角轻轻的刻上他的名字，用手轻轻的抚摸，斑驳的感觉停留在指间。那种感觉真的很充实，尽管他一直就在，近在咫尺。也许，他的名字真得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我孤独行进着的时候，他的碎步声会如约而至般的慢慢靠过来，然后止住，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尽量把声音弄得小些。然而，偶尔的踩在枯枝或是败落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竟让他微微的不知所措。我更怀念雨中的我们，即便撑着伞，还是会有莽撞的雨丝冰凉我们的额头。我们的脚步踩破水花，声音消融在淅沥的雨声里。我就一直这样慢慢的前进着，听着他慢慢的跟随，我知道他就在后面，很近。可是，我真的不想回过头去，我知道我要是这样做了，他便会难堪的对我微笑，然后走开。 就让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吧，如果可以，此生有他的脚步声相伴，也就足够了。 我曾在纸上一遍一遍的勾画过他清瘦的脸，他深沉的眼神。可是纸上的他永远的让人陌生的。他的深沉我是永远读不懂了，强迫的留在纸上原本就是一个愚蠢的做法。也许只能被我禁锢在心底里了，在脑海里周而复始着。 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学会了失眠了。在漫长无止尽的黑夜里，数着败落的思念。 几个月前，我病了，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看着好友美婷焦急的为我忙前忙后，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然而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仍是他，我看见鲜红的火焰包着他的眼睛，直到我的脸也开始红热起来，那种温度是真实的。 后来，美婷叹一口气，轻轻的对我说，她说：柳蓝，你知道吗？那天你病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他……。 我轻轻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笑笑说，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今天我终于在这里了，拥挤的车厢和喧闹的人言，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远处的风景向身后退去。 终于，要回去了。 七 他 每个假日，只要有空，我都会到车站，看着黑色的列车呼啸着进站，这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根深蒂固。我想，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是从满怀的希望，然后失望，最后麻木。我亲眼看着人流从喧嚣的车厢里下来，在那些形形色色的脸里，没有她。 执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现在我终于想要放弃了，或者是终于想要勇敢起来。我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还有不安。所以今天我多么寂寞的呆在家里，我也不会再次那儿了，永远不会了。我要克服掉心的毒瘾，与其这样收获失望，不如就现在不要给自己渺茫的希望。放弃实在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打开了窗子，今天并没有明媚的阳光，外面正在下着蒙蒙的细雨，正是一个多雨的江南啊。在我曾经故乡，下雨是极其难得的。到了这里，对雨也就失去了已往的向往。我想，也许时间也可能这样，磨灭掉我对她的思念吧。 打开了书，想要认认真真的看下去。可是我终究是悲哀的发现，自己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我知道为什么，还是为它。其实，我发现人真是一种可悲的动物，许多东西越想要不去想，就越纠结。 我是越来越想念那条长长的香樟林道，班驳的学校门，还有那个冷漠的门卫。我是越来越脱离不开它们了，它们成为了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成为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一经成形，就难再挣脱。 更重要的是源于我的一种担心或者说是不安，我又幻想着她回来了，我知道这种幻想是不真实的，可是我无法戒掉。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肯放过每个机会，我害怕她回来了，可是我们还是错过了，这样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想像着，他就在那些汹涌人群里，所以我仔细的寻找着，从希望到绝望。 她真得会回来吗？ 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我真的害怕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们像是生命的两个彼端，再也不会聚首。我每个给自己的希望都是自我安慰。我越来越悔恨自己，是我的怯懦害了自己。 时间的残酷在于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无法回去。有些东西不懂得珍惜，失去了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消逝是个苍白而残酷的字眼 周日，我呆在家里，无事可做，除了想念。 (未完待续) 文/夏子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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