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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枭雄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西家泉 2016-09-03

梁山枭雄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2016-08-29 07:54:45)

梁山枭雄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水浒传》里描绘的英雄人物,不论是何出身,社会地位高低与否,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身上大都有浓烈的江湖气息。

 

    梁山好汉身份各异,来源复杂,上山落草前干啥的都有。这些人既有居庙堂之高者,也有处江湖以远者。《水浒传》如此形容道:“其人有帝子神孙,富豪将吏,并三教九流,乃至猎户渔人,屠儿刽子,都一般儿哥弟称呼,不分贵贱;且又有同胞手足,捉对夫妻,与叔侄郎舅,以及跟随主仆,争斗冤仇,皆一样的酒筵欢乐,无问亲疏。或精灵,或粗卤,或村外,或风流,何尝相碍,果然识性同居;或笔舌,或刀枪,或奔驰,或偷骗,各有偏长,真是随才器用”。梁山泊里汇聚了一群大宋王朝的叛逆者,他等意气相投,共尊山东及时雨宋江为大哥。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因各种原因落草为寇,有被逼的,有自愿的,有身不由己被裹挟的,这伙人奉行着“该出手时就出手”的丛林法则,却竖起了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

 

梁山枭雄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梁山好汉们蔑视君父,痛恨贪官,嘲笑规则,以武力对抗官军,彼此不分贵贱,互称兄弟,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嗨就嗨,一旦路见不平,真乃拔刀相助!他们不拘礼法,不服世俗权力的管辖,端的是自由、率性、快活。这种无拘无束、洒脱快乐的日子,按渔夫阮小五的说法,叫:“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缎,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梁山好汉们本领高强,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将江湖义气看得比身家性命更重要,堪称人人行侠仗义,个个快意恩仇。

 

    《水浒传》中至始至终都离不开“忠义”二字,然而,仔细研读,却发现“忠义”二字不过是一块冠冕堂皇的遮羞布,背后体现更多的是血腥与暴力的比拼,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赢家,谁有钱谁就是大佬,而赢家、大佬就能通吃一切。

 

    梁山好汉们的“义气”大都体现在兄弟情份上,这些人为了兄弟,可以不遵守大宋律法,可以践踏固有的社会秩序,不在乎世间早就约定俗成的善恶美丑,貌似正义,实则叛逆、暴戾、冷血。自古就有“少不看《水浒》”一说,就是担心人生观还未成型的孩子学会反叛,蔑视规则,崇尚暴力,长大后形成反社会型人格,戾狠好斗,残忍冷血,缺乏同情心,难以融入成人社会。《水浒》对青少年的影响究竟是好是坏,则是见仁见智的事。

 

梁山枭雄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水浒》中大多描绘的是男人的英雄世界,满篇充斥的都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好汉行径,众多豪杰们吃肉、酗酒、寻仇、打抱不平、报恩,通篇洋溢着雄性荷尔蒙,却对男女欢爱的风月故事着墨不多。

 

    《水浒》是部纯粹的英雄戏,寥寥可数的几位女子,除了母大虫顾大嫂、一丈青扈三娘、母夜叉孙二娘这三条让男人也望而生畏的纠纠“女汉子”,其他的有正常女人味的女子屈指可数。在罗贯中、施耐庵的笔下,除去上了梁山的那三位女中豪杰,贤惠温婉的贞节烈女只有林冲娘子一人,而潘金莲、潘巧云、阎婆惜、白秀英、贾氏等人美则美矣,但无一不是心肠恶毒,妖冶放荡的坏女人,因此,这几位颜值很高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梁山好汉能为兄弟赴汤蹈火,却普遍缺乏怜香惜玉之心,除那位痴情丈夫林冲、被众人视为“好色之徒”的矮脚虎王英外,其他的大都不谙风情,更不懂得尊重女人。

 

    江湖人称及时雨的黑宋江,有“赛孟尝”的雅号,虽然他名声在外,但在女友阎婆惜的眼里,这位惯于雪中送炭的豪爽汉子居然一无是处。

  

    本想寻个终身依靠的失足女阎婆惜,见宋江无意婚娶,而且连个小妾的名份都不愿赠给她,自己想迈进郓城县中上阶层社交圈的梦怕是难以实现了,一时难免有些心猿意马。阎婆惜见宋江疑似因自己出身卑贱而不愿娶自己,又见他整日忙于结交江湖好汉,不会打情骂俏,更不善哄自己开心,而且他人又生的黑矮圆胖,没有颜值不说,还毫无情趣可言,于是渐生去意。阎婆惜除了索取更多的钱财外,还偷偷和宋江的同事、小白脸张文远勾搭上了。

 

 

梁山枭雄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张文远虽然兜里没有几个铜板,时时要靠宋江接济,但在风尘女子阎婆惜的眼里,他要比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宋江有魅力得多。“小鲜肉”张文远体贴温存,甜言蜜语,善于讨女孩子的欢心,更能日日相伴左右,满足阎婆惜的性欲。与他相比,又黑又挫、笨嘴拙舌、不会逗自己开心的宋押司除了有钱外,其他简直毫无魅力可言。

 

   或许,在婊子阎惜娇的心目中,宋江的江湖威望与强大号召力远不如张文远的几句情话和一枝红玫瑰顶用。

 

    阎婆惜以为,花宋江的钱养小白脸,日后找个机会再随小张三溜他娘的。阎婆惜小算盘打得贼精,可她低估了枭雄宋江的手段。宋江一身英雄气,平日里他忙于衙门中的琐事,业余时间又要扶危济困,结交好汉,阎婆惜与张文远偷情之事他也听到些风声,只是他志不在此,更懒得追究。阎婆惜实乃妇人之见,她以为宋江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唯唯诺诺的刀笔小吏,孰料人家绝非池中之物,他能让江湖上那么多身怀绝技的人物拜服,没两把刷子可能吗?果然,她想用宋江忘在她那儿的招文袋里一封私通梁山的书信敲诈宋江,惹恼了宋江,最后枉送了性命。  

 

    一次偶然机会,阎婆惜读到了招文袋里晁盖托人给宋江捎来的感谢信,顿感发大财的机会来了。私通梁山贼寇,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阎婆惜以此要挟宋江,宋江全都答应,唯独一百两金子一时难以凑齐,阎婆惜不依不饶,非得马上要。宋江百般央求,那婆娘死不答应,非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见金子不还招文袋。宋江见她嚷嚷着报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抢过一把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阎婆惜人头落地。宋江是何许人也,没点权谋、胆量、狠劲,他敢私放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晁盖?能被众多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豪杰顶礼膜拜?眼光短浅、不知江湖手段的阎婆惜,以为宋江的把柄握于己手就能任意勒索,一个在郓城毫无根基的风尘女子,将在当地呼风唤雨、黑白通吃的宋江逼到了悬崖边上,惹来杀身之祸,完全是自寻死路。

 

    武松杀嫂事件则更广为人知。美丽的潘金莲与侏儒武大郎本不匹配,潇洒多金的情场老手西门庆的出现,让潘金莲重新燃起爱火。潘金莲伙同西门庆鸩杀亲夫,却是赤裸裸的犯罪行为,没人可以为她翻案。杀人偿命,他俩也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但换种角度看,武松杀嫂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潘金莲真的该死吗?武大爱她她不爱武大,她爱武松却是自己一厢情愿,风流浪子西门庆与她两情相悦却不能走正常途径去解决,于是杀夫、杀嫂的人伦悲剧轮番上演。王婆、西门庆、潘金莲是谋杀犯,而且证据确凿,武松却不能通过正常司法程序严惩罪犯,于是铤而走险,自我执法。武松斗杀西门庆后,将充满腾腾杀气的眼神锁住了瑟瑟发抖的嫂子潘金莲。

 

    当愤懑的武松用尖刀对准曾经的亲嫂子雪白的胸口时,除了怒不可遏欲报兄仇,可否还有一丝一毫的不忍与犹豫?

  

    而石秀诛杀与和尚私通的义嫂潘巧云,雷横枷打白秀英,两案中的女受害者虽有种种不是,但都不到死罪的地步。或许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女人只能是从属品,她们的喜怒哀乐无人在意,谋杀与复仇,贞洁与淫荡,这种道德上的巨大撕扯力掩盖或弱化了事件本身的悲剧本质。或许在《水浒》作者的下意识中,有红杏出墙心思或行为的女人罪不可赦,她们必须死!

 

     中华传统文化不缺帝王将相成就伟业的宏大叙事,却严重缺失人文关怀这一环,尤其缺乏对生命的敬畏,由宋江、武松、杨雄、石秀等梁山好汉身上展示出来的戾狠便可管窥全豹。

  

    孔子曾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三国枭雄刘备也曾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礼教上如此轻慢加上堆积日久的封建糟粕,在国人的脑海里已浸淫成难以清除的系统垃圾。和刘备一样,在宋江、武松、杨雄、石秀、雷横等人的心里,女人只能让人养着,让人欣赏,让人玩弄,如果想自作主张挑选自己中意的人就是不可饶恕之罪,若强调自己的性权利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假如潘金莲能够自由支配自己的爱情与婚姻,她也不会去干谋杀亲夫这等狠毒之事,以至沦落成天怒人怨的犯罪分子;假如潘巧云能与裴如海自由结合,大可以与杨雄好合好散,而不用偷偷摸摸,杨雄、石秀也没有痛下杀手的机会;假如武松能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为冤死的武大讨回公道,他就不会举起复仇的利刃刺向追求恋爱自由的阿嫂;假如梁中书不用敲骨吸髓的手段搜刮民财,而是用自己的合法收入买几件生日礼物孝敬岳丈蔡太师,而不是动辄耗费十万贯巨资购买豪礼,晁盖就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智取生辰纲”,更不会将这种巧取豪夺的强盗行径视作义举;而宋江更不会私纵晁盖这样的巨盗,亦不会担心因盗魁捎来的一封感恩信而引来杀身之祸,怒杀阎婆惜的惨剧就更不会发生了······ 

 

    《水浒》虽是一部文学作品,但亦不乏对北宋末年社情民风乃至中国传统文化的真实反映与细腻描绘。历史虽不能重复,但却惊人相似,发生于宣和年间的那一幕幕跌宕诡谲的悲喜剧,似乎从未真的结束过,而是一次次轮番上演,一直不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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