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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胥韬
太上老君是谁？ 这老头官大、级别高，是中国本土宗教——道教的总书记。 总书记混在人间的时候，叫李聃，是周朝的图书馆馆长。 说李聃没几个人知道，说他的江湖绰号，就没人不知道了：老子。 不是“老子明天不上班”那个老子。 这个老子天天上班，当图书馆长之余，还写了一本叫《道德经》的顺口溜。 《道德经》字儿不多，5千多字，但可了不得，它不仅是道教的第一著作，还是中国最牛逼的哲学经典、几乎可以指导万事万物的“东方真言”！
《西游记》里，老干部李大爷平时不坐班、不参加考勤，没事就呆家里炼丹，他家跟天庭的“哈药六厂”差不多。 孙悟空在他家翻箱倒柜，找出了各种丹，有“清心明目”的，有“下火去痘”的，有“调经保胎”的，全被猴子当成炒豆，嘁哩喀喳嚼吃了！ 那些丹药的味道估计是不错的，虽然是“药字号”，但老李肯定照顾到了口感的甘爽，否则猴子不会吃得那么起劲。 在太上老君所有的丹药中，最贵重的是什么呢？ 是“长生不老丹”。 这丹药是特供玉帝和王母的，别人连看都不给看一眼。 可这么贵重的特供保健品，硬是被猴子混在“调经保胎丸”里给嚼了，吃成了一个金刚不坏之身。 这可把李大爷心疼坏了！ 特供啊，尼玛，平时大爷自己都舍不得吃，居然被猴子当狗粮嚼了！ 老头这才咬咬牙，褪下盘了多年的手镯，从背后给了猴子一下，噗通一声，把个猴子像果子一样打地上去了…… . 二、 关于道家仙丹的传说很多。 《西游记》里，李大爷赐给乌鸡国国王的，不是乌鸡白凤丸，而是“九真转魂丹”，温水送服，能“生死人而肉白骨”； 后羿也曾向西王母求取过长生不老药，但被老婆偷吃了，至今那女人还在月球上当单身狗…… 除了神话传说，历代帝王也颇多笃信道家炼丹术、不惜代价求取长生不老药的信徒。 比如屡次被骗、屡次上当，仍然矢志不渝的秦始皇；雄才大略却又残暴无德的汉武帝，他们都是道家炼丹术的忠实粉丝。 这些“帝王级粉丝”们倾尽所有，不遗余力寻找能让他们“永垂不朽”的道家仙丹，找不到就怪遇人不淑、运气不好，不怪这门技术不灵。 《红楼梦》里，辈分和贾母一样大的贾敬老太爷，也是道家炼丹术的粉丝兼票友。 贾大爷不理家务、不问世事，一门心思关起门来炼丹，并勇于做小白鼠，生命不止、药不能停，吃下无数自己炼的乱七八糟丹， 最后把肚子吃成了混凝土，一命呜呼。 这是长期服食丹药必须的下场：拿铜铁锡铅当正餐，肝硬化、肝中毒，那是早晚的事。
无独有偶，西方也有一位“太上老君”，李大爷在东方炼丹，他在西方炼金，东西方不败，齐头并进。 李大爷是技术派，这位是偶像派，颜值比大爷高出百倍，是个实打实的小鲜肉、大帅哥。 谁这么腻害？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讲了好几期的神界大杂家、希腊神话12主神之一的赫尔墨斯啰！ 小赫的本事五花八本、互不挨着，完全跨领域、跨专业。 他本事大、本事杂，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他的档期，是诸神里排得最满的。 尽管档期满，小赫还是发扬钉子精神，挤出时间炼丹、搞科研。 研究李大爷和小赫的档案，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道家炼丹术，兴于公元一世纪。 而同时期，在距离中国万里之遥、根本不可能互通有无、交流学习的亚历山大，在小赫的带领下，并列兴起了西方的炼金术。 双方齐头并进，关起门来，你搞你的，我搞我的，但在理论、实践、方法、终极目的上，竟然极其的相似！ 道家的炼丹术，是李大爷挂名搞起来的养生项目；而西方的炼金术，则是由小赫发明和倡导的。 称小赫为西方的“太上老君”，当之无愧。 这个大杂家在神智学的基础上，独创了影响深远的西方炼金术，并和中国的道家炼丹术遥相呼应、隔空竞赛。
但是，他们之间又有区别。 第一，小赫的炼金术，旨在通过对金属元素的重组、甚至对金属“灵魂”的提取，用人工的方法制造出黄金，进而再将金属各个离子、原子进行分解和提炼，从而制造出长生不老的药品。 小说《哈利.波特》中，那块鼎鼎大名的复活石，就是西方炼金术中最高境界的理想产品：拥有此石，可以使逝者回归。 在辗转反侧的纠结之后，作者罗琳本着神话的想象和科学的底线，最终给出了令我们深深失望又暗自庆幸的剧情：复活石召唤回来的灵魂，并不是真实的逝者。 逝者长已矣，没有任何魔法和神力，可以逆转死亡。 这也是西方炼金术最后的结局。 现代科学证明，用人工方法合成黄金，是不可能的。 但在此之前，包括牛顿在内的大科学家，都对炼金术深信不疑，整个西方世界在漫长的时间里，为此投入了巨大的资源和精力。 罗琳给复活石安排的最终结局，暗中符合西方炼金术的发展轨迹，也使这本魔幻小说具有了更加真实的底蕴。
试想，如果西方炼金术成功、复活石确实存在，将有多少人为了这项技术摧眉折腰、死于非命？世界将不再太平。 又有多少逝者被召唤回来，腐朽的躯体和没落的灵魂将挤满狭小的地球，人类社会将停滞不前、原地踏步。 如果复活石不幸落在了中国，被某些大人物掌握了，他们一口气活到天荒地老，那你我还能混到现在？哪一次运动，都可能要了我们的小命…… 所以西方炼金术的失败，是人类的幸运。 读《哈利.波特》，我们既为哈利的父母死而不能复生感到惋惜，但内心深处，又觉得如此安排，才算合情合理。 . 六、 同一时期，道家的炼丹术和相隔万里之遥的西方炼金术，惊人的相似。 略有不同，在于炼金术注重财富和长生的同时获取，是人类社会更为向往的理想状态。 而道家的炼丹术，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千方百计，提炼出长生不死之药。 因为目的略有不同，所以西方炼金术的热衷者，层面更广。 贫寒者、富有者、权贵阶层，都蜂拥加入，谁掌握了这门秘术，谁就能一次性搞定钱和命的问题。 活下去要花钱，钱不是问题了；钱多了要有命，命也不是问题了，可谓相辅相成。 所以炼金术比炼丹术，拥有更多、更杂的受众。
道家的炼丹术，由于单纯追求长生，所以对于底层的老百姓，意义不大。 为什么呢？ 第一，这项科研项目太烧钱，老百姓玩不起； 第二，在重重压迫之下，老百姓觉得活着并没有那么美好，生命如果无穷无尽，只是苦难的无穷无尽； 第三、老百姓不具备那么高深的专业技术和化学知识，想搞也搞不了。 如此一来，道家的炼丹术历来便只被帝王权贵所垄断和热衷了。 他们有钱、有权、有闲，更怕死，每天看着手中的印把子和堆山积海的财富，他们愁啊：这他妈不活够千把年，怎么花得完？……
但事实是，不管是西方的炼金术，还是我们的炼丹术，不管是追求长生还是人造黄金，最终证明，都是扯蛋没谱的事。 但我们的炼丹术说没就没了，连炉子带材料都给扔进了历史的垃圾桶。 没有人想到，这些垃圾里面，暗藏着对人类会有贡献的宝贝； 更没有谁想到，它们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随着时代的更替，中国的炼丹术彻底衰落和消失了。 . 八、 而西方的炼金术，在经历了痛苦的醒悟之后，他们没有连澡盆带孩子都泼掉，而是把炼金术里有用的东西保存了下来。 比如对各种化学元素的认知和运用、实验方式和操作规则的完善和运用，等等，这些东西，推进了现代化学的诞生和进步。 可以说，炼金术是现代化学的婴幼儿阶段。 而赫尔墨斯，可以算作是“现代化学之父”。 这项荣誉，我认为非他莫属。
公元一世纪，我们和西方世界拥有同样高超的“化学技术”，但中国人的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却使我们没能从中获得更深远的技术和营养。 化学是个什么东西？能吃么？…… 直到西方文明和科技打破我们朽坏的国门，化学，才开始进入我们的视野。 而那时没有谁知道，这门在人类社会大有可为的科学，就是人家从炼金术中，一步步发展而来的。
早在2千年前，这门科学的双胞胎弟弟——“炼丹术”，就生活在我们这片土地上。 后来弟弟饿死了，哥哥长大了，成为人类世界最重要的科学之一。 从这点来说，赫尔墨斯比起我们的太上老君，要伟大和有远见得多。 所以在西方，这位大杂家，还享有“智者之神”的桂冠。
预个告： 下期，我们讲“他是人民的大救星”。 为毛？他有这么牛？ 在西方的药店，经常可以看到赫尔墨斯的标志：缠绕着两条蛇的“双蛇杖”，这是小赫的专属神器。 “世界卫生组织”也使用“双蛇杖”作为象征：以前的十字标退出120急救网络，取而代之的，是蓝色的赫尔墨斯“双蛇杖”，寓意救死扶伤。 说小赫是“西方的观音菩萨”，一点儿也不为过。 好吧，我们下期再说。 ------------------------------------- 胥韬，成都人，客居福州。历任报纸责编、杂志主编、广告企划总监，现为自由媒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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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本顺口溜，老子李大爷死后被道教尊为太上老君，安排他住进了天上的独栋别墅——兜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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