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江上吹来的清风还带着远方的气息,拂面的一丝惆怅里有熟悉的韵律;像山间的明月升起的光晕,彷徨的孤独里浸染着皎洁的相思;像雨后摇曳的树枝浮动的香味,柔软地触动着信念里的悲悯。一种似曾相识的回归黯然地滋长着流连的情愫。 站在华坪博物馆的门口,俯视整个县城在炙热的阳光下的安静祥和,刹那,华坪夜晚的霓虹里斑驳地闪烁着一些泥土微醺的灵气,倒映在鲤鱼河里阑珊的思绪都清清地涌来,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震颤,都在呼吸,忍不住的一种对神灵膜拜的情绪,让我有那么一刻,跳脱了自己。 像看见平静的江海,深不见底的世界里怎样地繁衍生命,广袤的天空,九霄云外的空间如何张立思维,匍匐是我此时唯一的灵魂悸动,对那渊博的学识的一种景仰。华坪,让我感动的不是宽阔的街道上温暖的灯光,是凌晨依然守候友人到来的身影;让我流连的不是满山金黄的硕果,是一群友人浅笑低颦的幽默;而真正让我炙热的,在这一刻,忍不住心灵的颤动,匍匐在这座城市跟前的,不是那炽热的温度,却是那渊博的学识,在这种渊博学识下的平常生命。 在听完马海老师对华坪的历史侃侃道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信手拈来的故事,融会贯通的讲解,字字珠玑,妙语连连,像梵音一样澄澈着我的灵识。一座城市再美,没有灵动的生命依然枯乏,而华坪,因为有了一群探索真我的人们存在,而有了灵魂。 一直相信灵魂是有信仰的,只是有时候忘了坚守,那漫长的孤独尽头,不一定就有绚丽的光景,放弃比拾起似乎更自由;也一直是相信信仰是有人传承的,每一方土地在滋养生命的时刻,长久累积的或者触动生发的灵气,会选择一些人来沿袭历史的气息。 这些人虽然看似平凡,却用自己的毅力坚守着一片纯粹的灵魂圣土。有时候,我们会忘了他们,因为他们的气息一直在身边,以为熟悉就一直存在,以为熟悉就觉得自己拥有,以为熟悉就觉得平淡。像相信时间会让熟悉的人老去,自己却依然年轻一样,固执而偏见,忘了对这渊博的学识产生灵魂的敬畏。 敬畏的是孤灯深夜对文字的坚持,敬畏的是浮华里对历史的反思,敬畏的是明知清贫却依然执着的虔诚,敬畏的是分明看透,却依然热爱的生命。有时候,我想,我们不是不知道敬畏,只是茫然的世界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忘了自己的存在可以自由地选择理想,还可以坚守信仰。 一位诗人朋友说,这是一个茫然的世界,每个人都盲目的行走,除了躯体,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我有一些相信,因为茫然的生命会选择不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还会有人坚持纯粹,像活在历史中,却觉得历史离我们很远,每天面对死亡,依然觉得自己可以永生一样。 也许,生活的琐事来不及澄净一颗心灵;也许,生活的奔忙来不及停下匆匆的脚步。忘了有多长时间,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彷徨,忘了拾捡起琐碎的光影里还未萎去的梦想,不需要再去“乱世,我就是一个枭雄”的刀光剑影里走串历史,我活着的这一刻,我颤动着每一个被这渊博的学识熏染的细胞,止不住灵魂里匍匐的悸动。 渊博,所以铁马冰河,剑戟沙沉的每一刻历史存在,都坦然接受,假如我是那历史中的一个,在消长的光阴里演绎的惊心动魄又在平淡无波的生活里安享每一个幸福的时刻,不执妄也不强求,每一个生命也终究是历史中的。历史是我的,我也是历史的,生活也一样。虽然学识渊博的人也抵不过岁月苍老,但我曾经活过,活着越是渊博,越是明白,便越看透,但即便如此,却依然热爱生活,这就值得被景仰,因为生命是我的,怎样的姿态选择是渊博的学识告慰生命的虔诚。 渊博,所以对每一个生命善良,轮回的轨迹衍化着似曾相识的命运,最终不得不悲逝的美好,因为曾经存在而益加流连,或许,每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是自己的过往,因为对生命真我的追寻,所以不必曲意逢迎也不会颐指气使,不自欺也不欺人,生命在眼中,都是一样的本我。对知识涉猎的深广,决定了看每一事物的角度和思路,从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和看山还是山的不断沉淀中悲悯所有的生命,也寻求炙热的灵魂安然。 渊博,所以寻常的事物也是美的,或者山抹微云、落花倒影,或者雨打芭蕉、海棠新绿,或者稚子迎门、老妪添茶,都可以启迪一种灵魂的恬淡,从黎明的光线到晚霞的绚烂,都可以回归一个忘我的理想。我不存在,因为我所有的细胞都分化在天地万物之间,微风吹过,可以从任何一个角落感应熟悉的气息,然后徜徉在浪花千朵,林间树下,美就在我心中。 像散发着芬芳的泥土里正滋长着的希望,渊博是一段韶华里对生命的态度,对自我的真诚,对灵魂的宽恕,唯此,便值得对这种执着致以最虔诚的景仰,我愿匍匐在这通往信仰的路上,遇见每一个因渊博而真诚自由的灵魂。 作者:邓慧娟 单位:永胜县沧阳文学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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