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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与蒋碧微—你来,我相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来过。

 公司总裁 2016-09-06
徐悲鸿与蒋碧微
徐悲鸿出生江苏一个小城,家虽贫寒但从小天赋异禀,对画画有着极高的兴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悲哀的鸿雁,心有大志却被俗尘所累。于是便改名为“悲鸿”,他原名叫徐寿康。
在他二十岁那年,毅然来到上海,他想要飞得更高。
那时候有个叫哈同的犹太人创办了一所大学,王国维、康有为等知名人士都被请来任教,徐悲鸿自主报名带着自己的画就去应聘,大家一看真是人才,就留了下来当老师,同时还把他送到复旦公学继续深造。
说来也巧。
蒋碧微的父亲蒋梅笙正好在复旦公学任教,自然和这些文人雅士走的近些,也正是这样,徐悲鸿有机会见到了这位蒋家二小姐,蒋碧微算是大家闺秀,长相清秀气质又好,从小接受良好教育举止之间自然让这位刚进城的小青年一见倾心。
蒋家人对徐悲鸿印象也好,以至于叹息道:
“要是我们再有一个女儿就好了。”
原来是蒋家大小姐嫁了人,二小姐也就是蒋碧微十三岁早就有婚约在身,所以这就甚是叹息,但爱情这事,还真说不准。因为蒋碧微对她这位未婚夫查紫含根本不感冒,而且人品还差,那时候查紫含也在复旦公学念书,据说有次考试前借着和蒋家的关系希望能得到试题答案,暴露之后让蒋家人失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何喜欢,想到自己要和不爱的人过一辈子,蒋碧微就觉得痛苦。
去往蒋家的次数多了,徐悲鸿自然是喜欢上了这位二小姐,但因人家有婚约在身自然不敢大胆表露爱意,只能给予安慰和关怀,正如蒋碧微自己所说:“他给我带来新奇的感觉和秘密的喜悦,我觉得他很有吸引力,这是我对他深深的爱慕和钦佩。” 所以真说不定,王映霞初识郁达夫只后说出了蒋碧微一样的话,爱慕和钦佩,这种似情非爱的东西终究让她们都遍体鳞伤。在这种环境下,徐悲鸿与查紫含两人在她的心里地位高下立判,爱的天平慢慢倾向徐悲鸿,这时候的他已经在酝酿如何带走蒋碧微的戏码,托朋友朱了州问她:
“假如现在有一个人,要带你到外国,你去不去?”
“我去!”
一九一七年的五月十三日,就在婚期前几天蒋碧微趁着夜色朦胧拎着行李跑到长发客栈与徐悲鸿见面,两人相拥在一起,这一刻,他们是自由的,这一刻,他们开始了爱恋。
那一年,徐悲鸿二十二岁,蒋碧薇十八岁。
我们都在年少的时候有过喜欢的姑娘,但你终究只是喜欢。
蒋碧微
穷画画的徐悲鸿就这么拐走了家境殷实的白富美,这简直就是泰坦尼克剧情的现实版好么,这也告诉我们,出来混,尤其是把妹,没有点拿得出手的大招是不行滴,要是你长得不错眉清目秀,谈吐风趣自如,会那么点和艺术沾上边的玩意,还有那么点上进心,再有点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品质,哪怕你穷,也能也众多追求者中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私奔这事就给蒋家带来了难处,查家一切准备张灯结彩一切妥当结果新娘子飞了,走之前蒋碧微留了封“遗书”好让人都以为她死了也就不追究了,家里无奈只好对外说蒋碧微去苏州探亲的时候因病去世了,还正儿八经的买了棺材办了葬礼,再一想她和徐悲鸿在一起,本来对这小伙子印象就不错便也原谅了他们这种鲁莽的行为。
从此远离故土,漂泊四海,徐悲鸿为她取名,以示新生。于是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成为一个让后世知晓的女子—蒋碧微,她原名叫蒋棠珍。徐悲鸿早就定做了两只戒指,把两人的名字分别刻上,他整天戴着刻有“碧微”的戒指,当别人问起,他就幸福地说:“这是我未来太太的名字。”当别人问其他太太是谁,他一直笑而不语,直到六十年后,物是人非,垂垂老矣的她谈及于此依然动情。
一九一七年五月,徐悲鸿与蒋碧微就来到了日本,他们是私奔而来,如果不是这样根本出不来,蒋碧微这时候也想念父母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是如何的着急,又是如何处理了这件事情?自由的欢喜之余便是要体会生活的艰辛,爱情并不是万能的,柴米油盐才是正事,徐悲鸿是艺术家自然弄不来,蒋碧微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很快,他们就没钱了,没法混了只能回到上海。
在上海他的艺术生涯得到很好的发展,一九一九年他们决定再次出国,这次他们去了巴黎,因为有官费留学名额,徐悲鸿进修美术,蒋碧微则学语言,这样的日子平淡而踏实,两人就靠断续的官费生活下来,非常艰苦,徐悲鸿奋力追求艺术的高度,像着了迷一样,蒋碧微忍不住叹气道:“他只爱艺术,不爱我。”虽说也有怨言,但也安心操劳家务,简朴的生活也过的妙趣横生,女人是很容易满足的,幸福也不是奢华。只要有爱的滋润和感情的发酵,即便生活困苦艰难,也满不在乎。
徐悲鸿并不知道,在巴黎的那几年,已经有个人男人爱上了蒋碧微并写信告白。
徐悲鸿给蒋碧微的画作《琴课》
一九二七年,他们选择再次回国,镀金回来的徐悲鸿炙手可热,忙的不可开交,讲课办学,用他的画笔辟出他的远大前程,蒋碧微苦尽甘来将与他分享成功的果实,那应该是徐夫人最为风光的时候,她不知道,不久,将有人和她抢丈夫,夺走她拥有的一切。这时候的他们已经有了一对儿女,蒋碧微只好在家相夫教子,那时候蒋碧微在上海照顾小孩,而徐悲鸿在中央大学任教,每月有一半时间都在南京,对于家庭,他的确没有尽到责任和义务,蒋碧微也喜于交际,家里经常是舞会朋友。
异地、工作、艺术、家庭这四个因素在两人间滚动,没有平衡自然是要出事的。蒋碧微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她有自己的艺术追求和生活,为了徐悲鸿她牺牲所有,那是因为她爱徐悲鸿,眷恋这个家庭。
一九三零年,在宜兴老家的蒋碧微收到一封信,看完之后如晴天霹雳,天空无数黑鸦飞过。
“老婆,快回南京来吧。不然,我可能就爱上别人了!”
老娘不在你就学会勾三搭四了,逆天了你还,当晚就杀回南京,徐悲鸿也不藏着掖着把这破事全坦白了,争取组织宽大处理,接受教育。
蒋碧微听完之后顿时泪流雨下,她心里委屈啊,自己含辛茹苦的抚养孩子每天起早贪黑,结果丈夫轻松就能爱上自己的学生,这上哪讲理去。
徐悲鸿信里说可能爱上的别人就是孙多慈,这名字还是徐悲鸿给改的,人家原名孙韵君。这小姑娘长得甚是俏丽,又还挺有才华的,上课免不了悉心指导开点小灶神马的,这一来二去就走在了禁区的边缘,这一年,她十八岁。徐悲鸿越说越动情,当然是往理性的角度,坦白只是师生关系,多加指导也只是爱才心切,请蒋碧微不想多想,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这不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不说还好,一说是绝不相信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
坦白是好事,徐教授学识渊博为人也不错,和学生久而处之有那么几个春心萌动的学生喜欢也是情有可言,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可之后的徐悲鸿没有就此断念想,反倒和小姑娘越走越近,毫无心理障碍,于情于理都不太好,说难听点挺不要脸。后来,孙韵君考入艺术系,正式成为徐悲鸿的学生,之前她只是个旁听生,张道藩知道这些事情后大喜,也趁机做文章这下更加是愈演愈烈,弄得人尽皆知,徐悲鸿每天早出晚归,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去画室教学,每当蒋碧微看着家里冷冷清清,落寞之情可谓凄凉。再想想自己的丈夫在画室和他的“得意门生”你一笔我一画的打情骂俏,好不惬意,想想就更加愤怒和崩溃。
于是他们开始争吵,隔阂重现。好歹感情还在,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后来蒋碧微陪着徐悲鸿去欧洲办画展,一展就是近两年,两年,他们之间的情愫也该释放完了吧,悲鸿会好好陪着我,眷恋这个家了吧,蒋碧微如此想到。
回来之后,徐悲鸿和孙多慈的感情犹如干柴烈火,简直就像两年异地恋的小男女终于相见,就差登报告诉全世界:“我们才是真爱。”有一次,徐悲鸿带着学生们去采风写生,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爱情的空气了,这对师生恋大家都看在眼里,两人就像小恋人一路蹦蹦跳跳,采采花淌淌水,无视他人目光。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情到正浓时,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别乱想,接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偷拍了,这事也就传出去了,这就好比曾经有个人拍了照,电脑坏了拿去修,这是个要命的事。
采风回来之后,蒋碧微发现丈夫手上多了枚红豆戒指,当她知道这是孙多慈送给徐悲鸿的时候,她要气的吐血了都。徐悲鸿爱物心切,还在上面刻了“慈悲”两字,慈是孙多慈,悲是徐悲鸿,蒋碧微看到估计是要冷哼一声。
遥想当年,他给她改名蒋碧微,如今,他给另一个女人改名孙多慈。
他送她刻着“碧微”二字的戒指,如今,他把刻着“慈悲”二字的红豆戒指戴在手上。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旧爱,终究敌不过新欢,可有一天,新欢也会变成旧爱。
蒋碧微看到这些人都要气疯了,老娘还在呢你们就这样,挂了还不翻天么。后来她拎了把尖刀就直奔徐悲鸿画室而去,当时学生正在上课,徐悲鸿和孙多慈正探讨艺术问题,只见她当场就把孙多慈的画给刺破,威胁的话也没少说,无非就是好自为之,要是再破坏老娘的家庭,这就是你的下场,后来听说徐悲鸿正在帮孙多慈争取留学名额,索性给留学收方写信揭短,把这事搅黄了。
徐悲鸿和徐志摩有着一样的特质,就是对心中想象的自由、美的极度追求,当年蒋碧微美他追,现在孙多慈给了他同样的感觉,也追。不顾世人的眼光,只要你情我愿,后来蒋碧薇的做法让徐悲鸿越发受不了,你越是强势压制,我越是叛逆。
闹的沸沸扬扬之后,孙多慈回了安慰老家当中学老师去了,徐悲鸿郁郁之下去了桂林。这段师生恋就此隔断,貌似蒋碧微赢了,丈夫终究没有和孙多慈在一起,可是,她也没有得到,心中痛楚谁又能懂呢。她还是爱着悲鸿,她去桂林找他,劝他回家,他断意已决。
“吾人之结合,全凭于爱,今爱已无存,相处亦不可能。”
徐悲鸿在给蒋碧微的信里写到。
再说再做什么都是徒劳,两个人心的距离越来越远。
“徐悲鸿的心目中永远只有他自己,我和他结婚二十年,从来不曾在他那里得到丝毫安慰和任何照顾。”
君若无情,吾便无义。
蒋碧微孤独,悔恨之中,一个人的追求让她更加摇摆不定,只叹造化弄人,只道世事无常。这个人就是张道藩,早在巴黎的时候,她与张道藩就有暧昧的关系,那时候的留学生有个相互扶持团体叫“天狗会”,徐悲鸿是老二,张道藩是三弟,因为只有蒋碧微一个女性,所以也称她为“压寨夫人”。徐悲鸿沉迷画作和去卖画维持生活的那段时间,张道藩就经常带蒋碧微出去了,带她跳舞给她新鲜,只是如今的他已弃画从政,政途风顺,他的出现让蒋碧微满是疮痍的心得到了慰藉,他的温柔儒雅历历在目,他的爱没有轰轰烈烈却也如细雨般滋润着她,她不会再错过了。
这整个就是言情偶像剧桥段思密达!
张道藩还是狂热的给她写信,复杂的情绪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抉择。正在这时,发生的事让她彻底断了与徐悲鸿复合的念想,那是一九三七年,时局更加动荡,徐悲鸿没有把自己的妻儿接到桂林,却是从安徽把孙多慈的家人接到了桂林,一起叙叙旧,顺便谈谈事,为了表示,他还在《广西日报》上刊登了启事,表示与蒋碧薇脱离“同居关系”。
徐悲鸿启事:鄙人与蒋碧微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上的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
这种事后来徐悲鸿还做过一次,后一次是为了廖静文。
这让蒋碧微感到胸口被人刺了一刀,从十八岁不顾一切的私奔,同甘共苦二十年,生有两个小孩。贫苦没有使她放弃,流言蜚语没有使她后退,无论如何还是想着这个男人能和她白头偕老。没有给一个名分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带刻薄的说是“同居关系”,这事实在干的太龌蹉,极不厚道。徐悲鸿以为和蒋碧微撇清了关系就能和孙多慈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孙父一看这事,也觉得徐悲鸿太不靠谱,人品太差,没有同意这婚事,带着全家老小离开了桂林。
两年后,孙多慈另嫁许绍棣。
徐悲鸿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张道藩与蒋碧微也生活在一起,相比徐悲鸿,张道藩更适合她。她也享受这种捧在手心的感觉,落得空空如也的徐悲鸿远走印度讲学。
三年后,回来时两人相见,蒋碧微已视他为路人,只能这样了,也只有这样了。
他后悔了,他也许知错了,三年来他受尽了孤独。他开始想起和蒋碧微在一起的点滴,开始想起他们的孩子,突然心生愧疚,复合之情便也溢于言表。
蒋碧微拒绝了,无论那个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出的多么悔恨。六次拒绝徐悲鸿,蒋碧微当真是做到了:“你来,我相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来过。”
复合无望的徐悲鸿只好作罢,此时,一位小姑娘又闯入了他的世界,一来二去既又成了,直奔订婚而去,我算了算,那一年,他年近五十,她才十九岁,这何止老牛吃嫩草,这叫大家情何以堪。这个陪他走过生命最后岁月的女孩叫廖静文。
蒋碧微知道以后虽说见怪不怪了,还是大为光火,来了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穷途末路,名存实亡只得离婚,蒋碧微说离婚可以,条件是一百幅你徐悲鸿的画作,四十幅收藏画作,一百万现金以及两个子女每月各两万的生活费,要知道那时的徐悲鸿薪水不到两万,一下子要这么多,徐悲鸿无奈之下只好拼了命的画啊画,最后病倒了,是廖静文一直陪着他,他说过的要给她一个名分,因为,有名分才有地位,而这个名分就是结婚。廖静文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对蒋碧微也恨之入骨,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放手,又会如何。
“悲鸿与蒋碧微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中经亲友调解,蒋女士坚持己见,破镜已难重圆,此后悲鸿一切与蒋女士毫不相涉。兹恐社会未尽深知,特此声明。”
蒋碧微把这份启事镶在玻璃镜框里,赫然放在客厅迎门的书架上,命名为“碧微座右铭”,算是自己的狠对他的绝。一九四五年末,徐悲鸿去找蒋碧微离婚的那天,他们沙坪坝碰面,那天的徐悲鸿提着一麻袋的钱和画,神情沮丧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反倒是蒋碧薇倒是轻松愉悦,点清之后,潇洒签字然后坐了见证律师沈钧儒的车离开,然后愉快的打麻将去了,据说,打了一整夜。
结束了吗?
嗯,都结束了。
你我从此是路人,无论我们曾经笑的那么甜,没有人知道徐悲鸿画完最后一笔时是什么心情,是解脱还是救赎,也没有人知道蒋碧微签完最后一个字是如何的痛,痛哭还是默然一笑。
终于一九四六年,徐悲鸿与廖静文结婚。一九四九年,蒋碧微追随张道藩远走台湾,放下儿女独自一人。九年后,徐悲鸿病逝,年五十九岁。
在台湾的岁月里,蒋碧微与张道藩过着平凡默契的生活,一起装饰房子,在门前中了不少花草,还有一个鱼池,两人都格外珍惜,似乎是在弥补之前错过的一次,尽情的放纵和享受这种爱。
这段幸福的有效期,十年。
一九五八年的一天,张道藩对蒋碧微说,我想妻子和女儿了,我想把他们接回来。蒋碧微懂了他的意思,是啊,他终究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我比孙多慈幸运,没碰到一个如我似的女人,所以,我能理解他,我不该恨他,我应该感激他,是他给我半生的爱,陪我度过那低沉的时光,是时候了,我该把他还给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两人算是和平分手,她留给了张道藩最后一封信:
“自从我被悲鸿遗弃之后,如果没有和你这一段爱情,也许我会活不下去。感谢你给了我那么多温馨甜蜜的回忆,我们有整整十年的时间晨昏相对,形影不离。在这辞年伤暮的时候,绽放了灿烂的花朵,十年,我们尽了三千六百五十日之欢,往事过眼云烟,我们的情愫也将结束,祝你重享天伦之乐。”
此后的蒋碧微一个人生活了二十年,晚年孤独的时候就看看桌上的照片,里面是她的一对儿女。
一九六八年,张道藩病逝。
他爱了蒋碧微一生,陪了她十年。
一九七八年,蒋碧微去世,终年七十九岁。
徐悲鸿,永远是她的爱人,哪怕在回忆录里写满了怨恨;而张道藩,永远是情人,回忆录里满是夸赞之词。
可这一字之差的距离,是张道藩永远逾越不了的。
女人,是自私的,爱情,更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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