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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住“满堂灌”、打住“重复练”:教改不应半途而废,莫让教改勇士成“烈士”

 北书房2014 2016-09-06
编者按
  同探教育改革路,成败荣辱大不同。河南西峡教改坚持14年终于大放异彩,素质教育见效,优生金榜题名,每年吸引万人前来取经;河北涿鹿教改则遭遇阻力重重,水土不服,不到3年便折戟沉沙,改革先锋成了“千夫指”。


  一成一败,一誉一毁,值得深思。半月谈记者最近分赴两地,深入调查个中深层次根源和经验教训,以期为改革者呐喊,为素质教育清障。

万人取经:偏远穷县成了教改先锋
同探教改路,成败两结局


  “高考成了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我们培养的不是考试机器。”地处河南省西南部山区的西峡县第一高中,每年有200多名学生获得国家发明专利,几十名学生在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中获奖,连续多年95%的本科上线率,40%的重点大学录取率。


  西峡县从“留在本县上高中,误儿误女误终生”的“耻辱”中奋起,锐意推进教学改革,攻坚克难。14年后的今天,把这个偏远穷县变成教学改革先锋,每年吸引一万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教师来这里观摩学习的,是他们千锤百炼并闻名全国教育界的“三疑三探”教学法。




知耻而后勇,借鉴再创新


  “今天扬眉吐气,不能忘了10多年前的处处受气。”西峡县教育局教研室党支部书记王君殿说,“当年,老师跑到学生家里挽留在本县上高中,学生家长都不愿意搭理。”


  2002年,西峡县中考后,成绩前50名的,只有7人留在本县上高中;成绩前100名的,只有23人留下来。河南省南阳市教育局对各县区进行的14项重要考核指标中,西峡县有12项倒数第一。


  当时,交通不方便,从西峡县城到南阳市区,坐车需要3个半小时。即便如此,全县正科级及以上干部的子女,没有一人在当地上高中,都到南阳市、郑州甚至北京、上海上高中。


  2002年清明节期间,西峡县政府办主任趁假期到上海看望正在上高中的孩子,途中遭遇车祸身亡。这件事使县里干部职工和广大家长压抑已久的、对教育质量低劣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了。人们纷纷以各种形式表达对西峡教育落后的不满和失望。


  为了选出德才兼备的西峡县第一高中校长,县委常委会开了一天半。会后,县委书记、县长陪着新校长上任,并在学校召开全体教师大会。校长代表全体教师向县委县政府立下“经过一年努力,一本上线人数达到100人”的军令状。由此,西峡县的教学改革大幕拉开。


  丹水三中是西峡县师资力量最薄弱的农村中学之一。时任校长杜双剑看到江苏洋思中学“先学后教,当堂训练”的长篇经验报道后,感觉不少方法很适合农村中学。借鉴运用后,取得良好效果。


  2003年12月7日,西峡县教育局局长孙占梅带领教研员到洋思中学考察学习。白天听课座谈,晚上回到10元一晚的旅馆里继续讨论。“人家课堂上师生互动、活泼热烈的气氛,把我们震惊了。”


  学习了洋思中学的经验后,西峡县教育局根据规模和地理位置,在全县选择3所初中进行试点。教研室主任带领教研员一起住进试点学校,和实验教师共同备课、听课、讨论。短短一学期,试点学校教学成绩明显提高。2004年秋,教育局决定在全县中小学推广洋思经验。


  2006年秋,县教育局教研室在广泛实践、不断总结的基础上,探索出一套全新的教学模式——“三疑三探”教学法。“三疑三探”是指课堂教学的几个主要环节,即“设疑自探、解疑合探、质疑再探”。又经过两年的试点探索,2008年春,西峡县教育局决定在全县中小学全面推开“三疑三探”教学法。




十年磨一剑,刹住“满堂灌”


  西峡县不少经验丰富的教师,在最初采用“三疑三探”教学法时,都经历过刻骨铭心的难堪和尴尬。


  2007年,教育局举行全县优质课竞赛,要求每一所学校的校领导必须参加比赛。轮到54岁的回车镇红石桥小学校长讲课时,他站在教室门口,脸上冒汗,双腿发抖。他一边擦汗,一边对县教育局语文教研员王俊说:“我我我,紧张得不行,如果讲不好,怎么办?”


  新的教学方法在全县推广伊始,遇到不少阻力。“整天这么忙,还改革”是经常听到的抱怨。“这实际上是一场革命,没有退路。”县教育局教研室主任李爱杰说,“我们采取的是小步试、大胆走的办法,种好试验田,然后再推广。”


  “素质教育改革这么多年,依然挣脱不开高考这根指挥棒。”西峡县第一高中主抓课改的副校长詹和顺说,“社会的关注点依然是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这对于基层教改产生了巨大压力和阻力。”


  教改初期,西峡县第一高中决定在高一年级选择4个班作为试点,鼓励教师主动申报成为课改教师,结果没有一位老师主动申报。骨干教师担心教改失败,砸了名声;普通教师担心教改失败,没了奖金。


  先在高一试点,是校长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果一开始就在高三试点,万一高考成绩不好,责任太大,谁也担当不起。经过先后在高一、高二、高三年级中选择20%的班试点成功后,2010年秋,“三疑三探”教学法在县第一高中全面推广。


  距离西峡县城61公里的寨根初中校长李玉山说:“原来的课堂上学生不敢发言,或者是举手经允许后才能发言。新的教学法鼓励孩子们提问题,刹住了‘满堂灌’的风气,倒逼老师们想办法。”


  比如《苏武牧羊》的课文中讲,苏武饿了,吃草根、树皮,甚至捉老鼠。有学生提出“苏武为什么不杀羊吃?”《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课文中前两次描写林冲时,都提到林冲背了一个包袱。火烧草料场后,对林冲的描写是“只剩下一根哨棍”。有学生提出:“林冲的包袱去哪儿了?”


  县城区第一小学校长田青梅认为,“三疑三探”教学法培养了学生的问题意识、思考能力。西峡县创建文明县城的时候,有学生在课堂上提出“地扫干净就是文明县城了吗?”




“西峡教改”终成正果,

 高考成绩仅是副产品


  2012年高考,西峡县第一高中一本上线444人,拿下了南阳市文理科第一名,7名学生被清华、北大录取。此后,一本线上线率从27%,一路攀升至2015年的44%。2015年高考成绩出来后,西峡县第一高中认为已经达到顶峰,但是通过继续教改,不断丰富、细化教学内容,2016年高考一本上线人数又增加了70人。詹和顺说:“我们培养的不是考试机器,大量学生考入名校,只是我们课改的收获之一。”


  王俊办公室电脑的桌面照片,是2014年县第一高中8名考入清华、北大学生的集体照。王俊说,这8人是西峡县2006年在小学四年级开展“三疑三探”教学法的首批实验生。


  西峡县90%的学校位于山区。“三疑三探”教学法给全县的教育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形成了独特的“西峡教育现象”。2015年夏天,南阳市委书记与市长邀请全市当年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座谈。会上落落大方、对答如流的学生,基本上都来自西峡县第一高中。有领导感慨:“怎么城里的孩子像山里的,山里的孩子反倒像城里的。”事实上,西峡教改在义务教育阶段成效更早,更为明显,但外界对西峡教育的关注,只是从高考取得惊人成绩后才开始的。


  总结连续10多年教改终成正果的经验,王君殿简明扼要地说了三句话:“县委主要领导坚定不移毫不动摇地支持教改。一批校长率先垂范、敢作敢为,小步试,大步走。一批教研员深入学校课堂潜心研究,探索理论、反复实践,不断融会创新。”


  “西峡教改”的成功引发了广泛关注。西峡县第一高中与北京师范大学合作,举办了27期全国均衡教育论坛“三疑三探”教学模式实操培训班,并应其他学校邀请,先后派遣120名优秀课改教师前往授课示范培训。西峡县每年还要接待约1万人次来自全国各地的教师、教育行政干部以及家长的学习观摩,其中,包括河北省涿鹿县教科局原局长郝金伦带领的教师团队。詹和顺说:“郝局长带队来观摩了3天,并将‘三疑三探’融入涿鹿的一系列教育改革中,成绩显著,只可惜中途折戟。基层教改举步维艰,既需要破釜沉舟啃硬骨头,也需要试错的空间和时间,决不能让改革者心寒。”

 

多方较量:教改遇阻被迫半途而废
同探教改路,成败两结局

 

  鲁迅曾赞誉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真的勇士。但,第一个总要冒风险,勇士有可能变为“烈士”。在河北涿鹿发生的一场戛然而止的教学改革,在当下教育界产生强烈冲击波。虽然它被迫暂时叫停,但改革者的悲剧命运令人惋惜,引发的中国教育忧思更是沉重而深远。



序曲:
忽如一夜春风来


  涿鹿县,地处河北省西北部,桑干河下游,紧邻首都北京。


  2013年8月,郝金伦走马上任涿鹿县教育和科学技术局局长,此前他曾在多个乡镇担任过领导职务,还曾在团县委任职,被认为是既有丰富基层经验又有较高理论水平的人才。大家普遍认为,上级委以郝金伦重任,是让他来啃硬骨头的。


  彼时的涿鹿教育,困境重重。大量优质生源外出求学,前往张家口、衡水、石家庄等地就读。为了维持每年市教育局下达的升学指标,有的高中甚至采取高价“买学生”的行为,为此县财政每年需要支出相关费用近百万元之多。“满堂灌”的应试教育模式盛行,学生厌学情绪严重,许多孩子在初一、初二就辍学。


  涿鹿教育走到了十字路口,改革迫在眉睫。时任县委书记在教师节大会上说:“不改革就没有出路,不改革就不会实现教育兴县的目标!”郝金伦下定决心进行彻底的教学改革。基于此,涿鹿县教科局从2013年下半年开始,先后多次赴辽宁、内蒙古、山东、河南、浙江等地学习取经,引进了思维可视化技术、学习力训练课题、“三疑三探”教学模式、元认知心理干预技术、深本数学、优化学习方法等技术,开始了以技术改革为特点的新一轮教学改革。


  其中,“三疑三探”教学法在涿鹿当地影响最为深远。这一发端于河南省西峡县的教学模式,有4个教学环节:即设疑自探——解疑合探——质疑再探——拓展运用。


  涿鹿中学一位政治老师介绍自己“三疑三探”课堂的过程:设疑自探环节约10分钟,先通过精彩导入,调动学生积极性,然后在课前预习的基础上由学生提问,形成自探提纲。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我用了10个月左右的时间教学生如何看书,如何提问。”


  解疑合探环节约25分钟,学生们分为若干小组,组内交流自探成果,对自探中的难点进行整理,达成共识。小组长把问题写到黑板上,学生上台逐题点评,老师适时点评总结。然后小组讨论,重点探讨疑难问题,达成共识。


  质疑再探环节大概5分钟,启发学生提出更有价值的问题,学生可以直接质疑,全班学生争相解答,有争议的可以通过讨论或辩论的方式解决。


  运用拓展阶段5分钟,方式多样,可以总结梳理知识点,可以做典型例题,可以时事链接,还可以让学生自己出题目。


  2014年5月,涿鹿县教科局发布《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工作的实施方案》,每个年级选出一到两个班试水“三疑三探”。2015年3月,改革在全县推开。


  郝金伦表示,推行这种改革,目的就是要改变传统的低效教学模式,从培养学生的思维、提升学生综合人文素养出发,把素质教育落实到课堂中,通过高效课堂实现减负增质的育人目标。



僵局:
嘈嘈切切错杂弹


  任何改革,必然伴随着质疑、争议。“三疑三探”在涿鹿的遭遇也是如此。一些家长认为,在“三疑三探”课堂上,光强调学生的主观能动性,老师的作用大为减少。“老师多数时候坐在教室里看着,学生讨论得倒是很激烈,那还要老师干什么,学费岂不是白交了?”还有一些家长认为,改革后,考试少了、作业少了、成绩也不排名了,学生成绩好坏很难掌握。“如果全国都这样改,也行。但现在只有涿鹿这样改,将来孩子考不上大学,谁负责?”


  与传统灌输式教学截然不同的新模式,让一些老师压力剧增,并表现出明显不适应。涿鹿中学一位语文老师说:“设疑自探这个环节决定整个课堂的进程,但这个环节很窘迫。学生曾问我徐志摩有几个儿子。你说我怎么回答?”


  大堡学校校长李树杰说:“我们学校有小学和初中,在2个月的时间内所有课堂都采用这个模式。按照县教科局统一部署,每个老师首先要通过新模式的‘过关课’,之后每个月都要搞一次赛课,每位老师都要参加,评选出的优秀课堂代表学校参加学区的赛课。此外,县教科局两周开一次调度会,有专人到各校检查‘三疑三探’的落实情况。”


  涿鹿县副县长李迎春认为,老师素质参差不齐,有些人疲于应付新的教学模式,教学任务完成不了,保证不了课堂纪律,学生很多时候不是在讨论而是在说闲话。


  虽然有不同声音、抵触情绪,但教改全面推开一年后,涿鹿县高考成绩大幅提升,有目共睹,得到很多老师和校长的支持。涿鹿中学一位老师说,“三疑三探”教学既紧张又活泼,学生成绩有明显提升。从长远来看,学生综合素质得到提升,比如发散性思维能力、独立判断能力、合作探究能力、语言组织能力和表达能力等,众人面前表达自我的勇气和胆量都得到提高。“这对于学生们以后踏入社会是非常有益的。”


  一些学生在“三疑三探”的轻松氛围下上课,感到很高兴。一位学生家长说,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处于班级中上等,想象力丰富、记忆力好,通过“三疑三探”课堂老师启发,孩子进步很大,应变力提高。


  郝金伦认为,改革触动了一些人的既得利益,有些老师习惯了过去灌输式教学方法,让他们重新学习新方法,他们就会产生抵触情绪。新教法强调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而对于学生的不断提问,有些老师觉得是节外生枝,增加负担嫌麻烦。


  2015年以来,不断有人在网上反对“三疑三探”。据半月谈记者了解,个别完不成教学任务的老师和部分学生家长联合起来,在贴吧、微信上传播对改革的不满情绪。


  在一次教学改革汇报中,郝金伦表示,“三疑三探”推进过程中,遇到一些问题。例如,家长教育观念陈旧,只关注学生的分数。于是,在学生课余读书时间,家长又自行为孩子购买了很多教辅材料,报了各种培训班,学生重归厌学之路。有的教师年龄偏大,教学能力和知识水平达不到“三疑三探”的教学要求,往往被学生问得哑口无言,感觉教师权威受到挑战。有的年轻教师不能把握教学内容的重点难点,造成授课效率不高。


  2015年7月,涿鹿县教科局邀请部分质疑“三疑三探”的家长,在涿鹿实验小学操场上,郝金伦与家长面对面沟通交流,但谁都没有说服对方。随后,县教科局暂停了部分学校的“三疑三探”教学改革,但在涿鹿最大的高中涿鹿中学,这一改革仍在坚持推行。郝金伦多次强调,自己并非不重视考试,尤其是高考。他推行的改革只是想让学生们愉快地学习,素质得到全面提高。



尾声:
四下人散曲未终


  2016年6月下旬,高考成绩揭晓,涿鹿全县一本上线人数190人,增长率为61%。其中,涿鹿中学文理一本上线93人,二本上线519人,一本上线人数在去年44人的基础上实现了翻番,增长率为111.36%。


  郝金伦认为,高考成绩捷报是“三疑三探”效果的最好体现。但质疑者并不买账。他们认为,高考成绩好,一方面是今年招生增加,很多学校本科录取率都有较大上升;另一方面这些考生多数时间还是传统教学法,只有一年用了“三疑三探”。


  抵制改革的情绪突然火山爆发。7月5日,上百名学生家长到涿鹿县委县政府门前聚集表达诉求,他们要求郝金伦下台,停止“三疑三探”教学模式。不到一天时间,涿鹿县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全面停止“三疑三探”教学改革。县委成立专门工作组深入学校、教师、学生、家长之中进行调查研究,对当前存在的问题给予研究解决。


  之后,郝金伦公开发表辞职信,在网上广为传播:“我的万丈豪情,烟消云散;我的满腔热情,如坠冰窖!我在三楼上看到那些家长如此之激动,声嘶力竭。我的心在淌血。我想:我所为何来?”“在教改的实施过程当中,我仅仅是一名参与者、协调者、见证者,而绝非领导者。我清楚地记得,好多个夜晚,我和同事讨论工作至深夜,推门而出,不禁吟诵:人散后,一弯新月天如水。”“改变苦难仅仅靠大学文凭是不够的,我们要让孩子在学校学会读书、明理、做人,帮他们学会战胜苦难的人生智慧,这才是走出人生沼泽的唯一路径。”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教育改革不能简单套用一个口号。在教育改革中,要让师生成为主动改革者,主动积极探索。“三疑三探”改革的初衷是好的,大方向也值得肯定。


  李迎春表示,“三疑三探”教学模式符合新课标要求,尽管涿鹿叫停了“三疑三探”,但不会停止教改的步伐,仍会学习借鉴先进的教学方法。


  辞职后的郝金伦并没有消沉,目前正在寻找各种学习培训机会,给自己充电。他的改革信念也没有动摇:“满堂灌、重复练的应试教育模式仍在大行其道,恶性循环。观念一定要解放,不改革不行!”


  对教育的未来,郝金伦仍充满信心,认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短评
教育改革,莫让勇士成“烈士”

  任何一项改革都不是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河南西峡教改之初,也曾受到质疑和抵触。但县委县政府坚定不移支持教改,教师、教研员呕心沥血探索教改,十年磨一剑,才慢慢将一个偏远穷县打造成教改先锋。 


  相形之下,涿鹿教改的夭折,有多方面的主客观原因。比如,改革前期的动员准备不足,改革过程中小范围试点时间太短,改革推进步伐太快,教师转型没有缓冲期等等。


  改革有风险,改革须谨慎,但这不能成为拒绝和放弃改革的理由。改革之难,难在改变旧有格局,触动利益和灵魂,容易引起抵制、反弹。更难在,改革者容易身陷漩涡,独木难支,最终落得流汗又流泪。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郝金伦和他的志同道合者顶着巨大压力,多方取经,锐意改革,其勇气可嘉,其改革大方向也是符合中央精神、顺应时代潮流的。正如《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所提出,要“增强学生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实践能力”。


  涿鹿教改只是暂停,并非从此终结,教育改革仍然在路上。今后,如何在教育改革中求取最大公约数,循序渐进稳妥推进?如何增强基层党委政府和教育主管部门的改革定力和责任担当?这些尚须探索,期待完善后再出发。


  硬骨头难啃,深水区难蹚。今天,对于改革者,不缺承诺和口号,不缺文件和会议,缺的是宽容试错、支持创新的氛围。在百年大计的教育领域,在教育改革进入深水区之际,尤其需要给予改革者以耐心和信任,为他们鼓呼和担责。



来源:半月谈内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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