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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金庸的眼睛一用 ——说说序跋

 玉稻筱麦坊米 2016-09-11

《金蔷薇》里曾说作者的心理活动如古希腊那座著名的迷宫,那么书前书后的序跋便是那一团慈悲的(或者说苦涩的)线团。

要想知道书里究竟有多少转折,往往比较保险的办法不如听作者自己讲。自然也有涂抹,当然也有隐藏,但毕竟从他的“说着说着”听着听着总会有看书时匆匆而过忽略的美景慢慢在眼前展开,譬如多年以后看金庸先生散在书前书后的一些题外话。

看着些序言和跋记首当其冲的好处就是可以看出金庸十二套(三个短篇《白马啸西风、鸳鸯刀、越女剑》由于没有类似的序言、跋记姑且从略)小说的起承转合,无形中这十二套小说就可以贯通为一篇波澜翻覆的文章,浪底峰间,大漠江南,自是同一片天下的一大片苍茫大地;另一个好处就是金庸大都坦诚地说了自己“想说什么,怎么说,为什么有些不说”这类的问题,反过来在我们自以为的“金庸究竟说了什么”这个问题往往有触类旁通的功效和启发。先说说这些书的书名。

相对于书,书名就像你看美女最先会注意的地方,虽说大家都明白不该“以貌取人”,但美丽的胸脯毕竟要比美丽的心灵更先声夺人。《书剑》除了显出书生打架不忘英雄本色之外,“恩仇”云云更是直接表明了本书跌宕起伏,大有峰峦叠翠的妙处;《碧血》更是用苌弘碧血这样的熟典明着告诉你里面藏着一个含冤待雪的忠魂;凡是读过《沁园春》(在大陆受教育而又没读过是相当不可思议的)看到《射雕》这样的标题无论如何不可能不联想到成吉思汗这个足以叫很多英雄竞折腰的男人;《雪山飞狐》更是有还珠的流韵,似乎是不能就从武斗上来吸引观众的喝彩,只好另辟蹊径描写起奇禽怪兽,虽然写得还是人,并不是什么怪兽;《神雕》的味道就有些变了,人物,有着普通悲欢离合的人物似乎要取代国仇家恨充当小说的主角了;但《飞狐》又回到了“怪力乱神”的老路上;突然,《倚天屠龙》似乎真有个大侠带着我们要大干一场了;《连城》自然是有财宝,但要诀是什么呢?《天龙》象纷纷大雪降在我们这个婆娑世界上;《侠客》似乎还是不认输地仗剑独行;终于《笑傲》之后,一个《鹿鼎》忽隐忽现!再往后呢?能再往后吗?从恩仇啊,宝剑啊,英雄啊之类广告指向强烈的幌子到后期尽量把小说的主旨放在题目上,也许金庸终于明白,真正激荡人们心灵的只能是同样美丽的心灵,虽然那种美丽更多的时候叫做,浩瀚。

《书剑恩仇录》后记里最让我感到有兴趣的是这么一句话:“因此第一部小说写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故事,那是很自然的。”

在这部书里,金庸用了一个可以说在江南一带流传颇广的“乾隆是陈阁老的私生子”这一设定,感觉上就很容易令人产生亲和力,由于血缘的亲密和实际社会属性的差异更是很多小说惯用的手法。这部书我由于看到的是盗版,一本叫《乾隆秘史》的书,他基本只保留了文泰来遇救前的一部分和最后六合塔上徐天宏儿子受胁的一段。我觉得恰好避免了这部书最令我不快的部分。金庸之所以能迅速把我从梁羽生的世界里拉出来,最要紧的还是他敢于“快意恩仇”,譬如哪怕在《萍踪侠影》里,黑社会也只能作为一个副线在民族大义面前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而《书剑》不同,上来就把皇帝弄到莫名其妙的境地,反观红花会诸豪杰又似水泊梁山的英雄们那样“大块吃肉”,但看完正版之后,没有想到金庸到底还是来了一手招安,此时的查良镛就像一个刚开始劫道的小毛贼,胆子毕竟很小。

回过头再来看金庸的“印象深刻”就不免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但《书剑》这部小说还是一炮打响了。既然社会上的关注使媒体注意到武术这个平凡者的话题可能引起的经济上的效益是如此之好,一而二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但接下来的这部小说有个很不好的地方,就是在后记里提到的“《碧血剑》的真正主角其实是袁崇焕,其次是金蛇郎君”。

在《书剑》里,金庸没有真正树立其一个主角,无论是陈家洛还是乾隆,不管是余鱼同或是文泰来,都没有从一堆英雄或坏蛋中脱颖而出,倒是徐天宏夫妇和红花会几个很能打的当家哪怕在整个金庸的武侠世界里,要争个最佳配角奖还是可以拼拼的。

《碧血剑》犯了同样的错误。虽然金庸心里很明确是要把袁崇焕大书特书一番的,可显然在写金蛇郎君的时候,金庸身上的某种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了,日后的黄药师、杨过、杨逍这样的人物在夏雪宜的身上都初露端倪。如果在电影里,这就是严重抢戏,而金庸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当不时流露出对这个人物的依依不舍之外,不断加强袁崇焕在别人心里和嘴上的比例,自然更加重了袁承志的“面目模糊”。

这部小说以袁承志远走海岛为结尾也显出金庸此时对故事的操纵能力十分生疏,只能将一干人等草草发配了了事。

当然小说不是简单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就可以胡混过关的,但如果开枝散叶之后没有一个明确的硕果岂不是更辜负那番生长的热闹。

《射雕英雄传》得一句“大概由于人物性格单纯而情节热闹,所以《射雕》比较得到欢迎”的评论金庸还算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从小说发展的角度而言,其实这部书才该算金庸的开山之作,随着成吉思汗喃喃自语“谁是英雄”,金庸倒无疑已经俨然是这个领域的不二人选。

说此书情节热闹我想不必赘言,这里倒想说说“人物性格单纯”。

按时间算,这个时候金庸正在长城电影公司做编剧,所以这本书里人物性格的塑造明显受电影或者说戏剧的影响很深。

众所周知,京剧习惯上用各种颜色来象征人物的性格:譬如红色描绘人物的赤胆忠心,义勇无俦;紫色象征智勇刚义;黑色体现人物富有忠耿正直的高贵品格;水白色暗喻人物生性奸诈、手段狠毒的可憎面目;油白色则表现自负跋扈的性格;蓝色喻意刚强勇猛;绿色勾画出人物的侠骨义肠;黄色意示残暴;老红色多表现德高望重的忠勇老将;瓦灰色寓示老年枭雄;金、银二色,多用于神、佛、鬼怪,以示其金面金身,象征虚幻之感。这样往好了讲就是黑白分明,忠奸如云泥之辨。

譬如欧阳峰之奸诈隐狠,洪七公的光明磊落,又譬如南帝:相对于后来《神雕》里的世外高人,这里的段智兴由于嫉妒和争夺天下第一的私心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饱偿丧子之痛,虽然经过山上幽幽白云的淘洗,还是个始终无法释怀的俗人。又如铁掌水上飘,这个试图自拔而终甘下流的大恶之人竟然在大忠大刚的洪七公面前幡然醒悟,实在有突兀之感(大概金庸不久之后在《神雕》里也幡然醒悟了,所以让这个恶人好一番折腾)。

但即便是京剧的脸谱也不是一定之规,如果人物始终这样“性格单纯”而情节果真只不过是“热闹”的话金庸也许也就不能成为金庸了。

只不过三岁看老,此时的金庸(不是查良镛)隐隐然已经有宗师的风范了。不论是谁,写完《射雕英雄传》这样篇幅的作品估计在精神和体力上的消耗一定十分巨大,哪怕是金庸,哪怕是为了糊口和自己衷爱的事业。

在写《碧血剑》的过程中我相信金先生在搜索了大量崇祯和袁崇焕的资料时,不可能没有“顺便”看到一些关于李自成的资料。而在一个创作生理的转折期,利用这些“边角料”组织出一篇小说似乎在情理上也讲得通。

《雪山飞狐》几乎重复了一个非常古老的设定:一个宝藏,一个用“X ”标明的宝藏。李自成、德军、日本鬼子和青洪帮,几乎都有一个宝藏。而面对这似乎没有什么道德负担的宝藏,所有卑劣的不道德都变得可以理所当然,而且这是小说,小说家是喜欢这类丑恶的东西纵横交错的,这也“是中国的老一套”。

很多人都说古龙写男儿间的情谊要胜于金庸,那么至少在这部书里金庸写出了连古龙都没有写出的男人间的相知。胡一刀和苗人凤可以说完全是陌路相逢,而且几乎从头打到底,但两个人互相嘱托的事是一般几十年的朋友都会避而不谈的。而意外的金庸并没有渲染这一点,这明显显出虽然金庸只有5

岁多大,但查良镛毕竟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已婚男人了。

至于金庸和很多人津津乐道的“那一刀”我承认觉得谁来砍结果都一样。不管苗人凤怎么排遣自己,如果他真的知道胡一刀是怎么死的,可以说连一眨眼的犹豫都不会有就会把头砍下来还给胡斐。而胡斐如果知道苗人凤原来是把他当成西门庆应该也不见得不肯解释一下。但由于隔膜,所以宁愿打个明白。但这真正说明的是这时的金庸显然已经领导了武林的主流:不管什么是非曲折,只要我的刀快拳头大,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在这部书里金庸原来想“满纸”他妈的“”的,但也知道“又未免太过不雅。”

这时的金庸毕竟还不是宗师级人物,到“鹿鼎记”里“他妈的”又算得了什么,查先生可是觉得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

但显然通过短暂的调整,金庸重新抖擞精神起来,短短的《雪山飞狐》显然勾起了大展拳脚的兴头。

其实在《雪山飞狐》里田归农还算是武林高手,勾引自己好朋友苗人凤的老婆也已经是消了新鲜的旧事,到了《飞狐外传》里才一步步地大展那幅将别人的东西轻轻巧巧拿过来的嘴脸。比起他来,福康安实在是个不讲手段的强盗,门禁一设,就那么席天幕地起来。

当然,主要展开的还是胡斐。

金庸的书如果同时写父子两人的,儿子无疑会被逼得面目模糊。譬如前面的袁崇焕和袁承志,胡一刀和胡斐,后来的石清和石中玉。而儿子一旦脱离了父亲的阴影,随之就会面目明朗起来,譬如这部书里的胡斐和《倚天屠龙记》张翠山横死后的张无忌。

而胡斐是作为金庸心目中的侠出现的,也就是他所认为除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之外再加上“不为美色所动,不为哀恳所动,不为面子所动”。这里的中心其实就是一个“面子”问题。或者这么说,金庸所认为的侠除了象郭靖那样勿庸置疑(同样这样的高大全人物存活度不高也该是勿庸置疑的)之外还应该有这种为急“素不相识,没一点交情。”之人之难、行侠仗义的侠士。

但实在金庸顺手把胡斐的爱情写得太过悱恻了。这一岔有意无意间少了一个梁羽生,金庸还是抬起了自己的头。

这部书里最有光彩的是女配角(顶多也就是女二号)。

首先那个女一号袁紫衣现在看来实在不怎么样,除了“就是不能两只凤凰都让他得了”(这种倔强发展到后来就成了《倚天》里为了一个所谓的誓言伤天害理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周芷若。)的决断就是浪啊浪的浪出人家的火却说什么贫尼云云的(说浪过分了点,但胡斐不见得都是单相思吧)寡淡。

但这部书里毕竟写了一个程灵素。

其实金庸书里相爱的人真的不多,也许这和他在报社里看多了新闻有关。

《书剑》里尽是怨偶,即便是余李、文骆、徐周实在也还是凑活的夫妻之份居多;《射雕》里的郭靖不谈也罢,黄药师吗又只是咄咄书空;《碧血》里尽是“终于明白我是爱他,但他却不在了”这类的擦肩而过,倒是《雪山》上胡一刀夫妇真是令人羡慕。苗人凤终身耿耿于怀的不过是“他在水里,她也在水里;她在火里,她也在火里。”

而程灵素就是这么一个女子。(黄蓉本来也该算,可惜我看到了当丈母娘的黄蓉,这也算是我看金庸最沮丧的几件事之一)从婉约细心的角度,后来的仪琳、小昭、阿碧、双儿都是她麾下的“猛”将;如果说爱得彻底猛烈,那么赵敏、任盈盈也要让这个前辈几分的。

由于这部书第一次大量描写了人物的心理活动,金庸强调了“改写了太新文艺腔的、类似外国语文法的句子。”和“避免含有现代气息的字眼和观念”这两点,看来十分笨拙,其实非常讨巧。毕竟真填不出中规中矩的《西江月》,还不如直接写《东坡肉》来得瓷实。

而差不多同时,金庸的事业真正开始了,也就是《明报》正式开始创立。

记得我编校刊时,一开始没有稿件也只好自己四处救火,这时金庸着手写一篇小说的心态我倒真是略有所感。

而一个人在创办一个新的事物时总会遇到一些阻碍,自然有来自内心的,也有来自外部的,那么作为象征,大宋的礼教被作为靶子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在大胜关前,郭靖得知杨过竟然要和自己的师父结婚(自然要干些结婚后都会干的事)感到那么的伤心,郭靖是一代大侠尚且如此,他那草包加混蛋的女儿和徒弟认为杨过和小龙女同处一室是猪狗不如也很正常(虽然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绳上)。就拿杨过而言,如果有人温言软语地晓之以理是否还会如此决然我是很怀疑的,当然到十六年间的杨过世界观已经形成,手也给砍了,自然是硬到底了。

想想杨过这么个情感强烈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到了温瑞安的手里,离妖怪也就不远了。

就像《神雕》的“情节复杂”远远超过了“射雕”,其中主复线的交替使用已经到了烂熟于胸的地步了;那么人物性格复杂在《倚天屠龙记》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这部书有两个最大的特点:一个是人多,另一个是人的种类多。

好人、坏人、有缺点的好人、有优点的坏人。金庸的世界第一次是如此的完整,地域如此的辽阔,当徐徐打开这样一副画卷之后,用金庸自己的话来讲:天下英雄莫敢当。

不知道《神雕》和《飞狐》、《倚天》加起来有多少字,反正此时的金庸应该多少有些虚脱,但也许正是这种恍惚使金庸写出了部“人淡如菊”的小说。《连城诀》的后记是如此的哀婉和感伤:一个病重的老人对着一个纯真的孩子诉说一段本来也许会永远窖藏在心底的往事。这部书可以说标准的一部童话,而且是成人的童话。如果狄云在牢狱中就那么着了,自然不是童话;但如果真的从此遇难呈祥了,自然又不是成人的童话。哪怕到最后其他的人在涂了毒药的宝藏上疯狂,狄云回到寂寞的山谷,虽然有那个女孩相伴,能说是玫瑰色的结局吗?相对于明知道丈夫那样还这样的戚芳(我不得不佩服金庸的冷静),丁典和凌霜华是幸福的,他们要比无数白头偕老的人都来得幸福。

记得金庸大规模在电视上亮相时,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总是笑容可掬的老先生真是逆来顺受,左一个“不敢当”,右一个“过奖了”,一副“虽操贱业承君不弃”的温润状,所以在《天龙八部》的后记里看到“武侠小说并不纯粹是娱乐性的无聊作品,其中也可以抒写世间的悲欢,能表达较深的人生境界。”这句话时不禁哑然一笑:老先生毕竟还是“动”了心。

此时的金庸,的确开始象“微言大义”这个任何文学体裁都视为皈依的地方不声不响地进军了。

接着金庸写了《侠客行》。对于一般读者来讲,书中“各种牵强附会的注释,往往会损害原作者的本意,反而造成严重障碍。”自然和《天龙八部》里无名老僧对萧远山、慕容博讲法的一段会联系起来。尽信书不如无书,这样一个跟头金庸翻的实在是漂亮。

但“生命中永远有特殊的意外”,金庸和第二任妻子朱玫是一九五六年五月一日结婚的,生下了他们的大儿子查传侠,此时的查传侠大约十岁都不到,还是石破天在候监集上乞讨的岁数,但是等到再修订这部书的一九七七年七月,查传侠十九岁时(大致是在1975左右)已经选择了自缢,再来看“在《侠客行》这部小说中,我所想写的,主要是石清夫妇爱怜儿子的感情,……一九七五年冬天,在《明报月刊》十周年的纪念稿《明月十年共此时》中,我曾引过石清在庙中向佛像祷祝的一段话。此番重校旧稿,眼泪又滴湿了这段文字。”,不由回想起《倚天》后记里的那句“其实我不明白”。

毕竟,此时的金庸也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这个时候失去自己的儿子,实在是一件一言难尽的事。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真是谈何容易!

一九六六年香港爆发「六七暴动」,《明报》成为左派分子重点袭击目标。

身处漩涡中心的金庸一年之后写出了《笑傲江湖》。

一个人自然的是把“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事描绘出来,譬如金庸在第一部武侠著作《书剑恩仇录》就是如此,但在激动之余把一些共通的,固有的东西挖掘出来就更为难能可贵,譬如金庸最后的几个长篇,在这部书的后记里金庸也终于图穷匕见:只有刻划人性,才有较长期的价值。”笑傲江湖“的自由自在,是令狐冲这类人物所追求的目标。

作为武侠小说的金庸,达到顶峰,如果说《天龙八部》是第十三剑,那么《笑傲江湖》就是第十四剑。

但正如三少爷所说,应该还有第十五剑。

金庸显然已经到了这个层次,所以我们看到了《鹿鼎记》。

而这篇“后记”里最有味道的就是“我很喜欢他们的不同意。”,一个对别人的“不同意”都喜欢的人还有什么“提不起、放不下”的。

很多东西本就是要募然回首才会有漾开的感动和震撼,本着和金庸先生再走一遍二十五年风霜(1955-1980 -)的想法,撇开那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对联,根据出版年限(基本以开始连载为起点)重新将金庸先生的主要著作先做了一个排列,也算繁华开谢之后再转身祭奠一下那曾经感动过我的脉脉风光。

用金庸自己的眼睛看一下我的过往,那已经水宽鱼沉的过往。

附:

金庸  

于十一月购《鹿鼎记》于文庙,总价15元。其时,上海米价1元/斤。

看到书的内容提要和出版说明非常好玩,手工录入,大家笑笑。

内容提要

这是香港新武侠小说派著名作家金庸先生的一部代表作品。

它以清代康熙继位初期为其时代背景,通过书中主人公韦小宝———一个来自下层社会的卑贱者的充满传奇色彩的生活经历,形象地描绘了当时以

天地会为代表的民间秘密会社所进行的反对清廷统治者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英勇斗争,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各阶层的生活风貌。

全书共分五册出版。

它是一部引人入胜的通俗文艺读物。

出版说明

武侠小说作为通俗文学的一部分,向为群众所喜闻乐见。

但其中也有不少属于粗俗、荒诞、低级之庸品,糟粕颇多,不堪卒读。

而当代一些港、台作家的新武侠小说把通俗性、趣味性、艺术性、思想性融于一体,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

他们在继承传统通俗文学的基础上,发扬其传奇色彩的优长,并有意识地汲取西方现代小说的某些技法,创出了“新派武侠小说”。

这些作品作为“成年人的童话”,有助于读者丰富社会历史知识,提高生活情趣以及在紧张劳动之余的娱乐和休息。

为了向读者介绍一些港、台作家的作品,我们将陆续选择几部思想情趣健康、艺术风格新颖、寄寓爱国主义精神,以及描写正义战胜邪恶的、富于人性美、人情美的新武侠小说予以重印出版。

宝文堂书店编辑部

一九八五年四月

宝文堂书店出版

北京海淀区北三环西路大钟寺南村甲81号

(邮政编码:100086)

新华书店总店北京发行所 经销

文 字 六 ○ 三 厂 印刷

字数278,000 开本787

单价(元):4.95 4.85 5.00 5.00 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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