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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 狻猊狮子Microsoft Word 97 - 2003 文档
2016-09-12 | 阅:  转:  |  分享 
  
梁海燕:沧州铁狮子旁定是“开元寺”



摘要: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古代社会,人类在强大、神秘的自然物面前容易产生畏惧心理。人们按照老虎的形象塑造狮子,让狮子成为人们观念中新的百兽之王。文献中“狻猊”的出现比“狮子”早,“狻猊”一词来自于塞语,反映出先秦时期“中国”与西域的语言文化交流。“狻猊”是文殊菩萨的坐骑,所以有文殊菩萨的地方就有“师子”的身影。



一,崇狮的象征意义

中国近现代的崇狮习俗,是怎么来发展起来的,我们先来看看崇拜狮子的功用与象征意义:

1,充当保护神和祥瑞的象征。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古代社会,人类在强大、神秘的自然物面前容易产生畏惧心理。人们不惜牺牲本土已成型的百兽之王——老虎,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让狮子成为人们观念中新的百兽之王。人们按照老虎的形象塑造狮子,民间狮舞中狮子头上往往都贴着一个大大的“王”字。并把汉族传统的镇墓兽也由老虎等猛兽的模样改为狮子模样。墓前的守护神也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2,消除或防御来自超自然的祸患。这样,狮子就被赋予了避邪的功用,狮子避邪神性的取得是与传说中“辟邪”等神兽相混淆的结果。狮子便脱离了它的自然形态,成为与麟凤龟龙传统“四灵”并驾齐驱的瑞兽。

3,权势的象征。皇家陵墓、宫殿和豪门大院前造型威严的狮子昭示着皇室、官府的尊贵和威势。百姓家庭也在自家大门口设置一对狮子被视为一种气派和荣耀。

4,民族文化的象征。外来的狮子,不仅丰富了我们的文化生活并与本土文化紧密结合后,成为我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民族文化的象征。在林林总总的狮子雕刻中,中国的狮子“狻猊”人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因为外来的狮子被赋予宗教的因素,成了“华夏血统”的狮子“狻猊”。狮崇拜取代了虎崇拜。

中国不是狮子的原产地,在华夏历史上狮子最早是狮子是从西域诸国进入中原地区的,包括印度、月氏、波斯等。这些国家在古时都出产狮子,且存在着丰富的崇狮习俗,像印度的国徽就是狮子,狮子被当成威猛、力量与权威的象征,狮子文化随着西域的狮子进入到了中国。

二,“狻麑”与“狮子”

1,文献记载“狻猊”早于“狮子”

在实物狮子入华之前,中原文献已有与狮子相关的记载,在史籍中,狮子始见先秦文献,但当时不叫狮子,而称“狻猊”,《穆天子传》记载:“名兽使足走千里,狻猊、野马走五百里。”郭璞注曰:“狻猊,师子,亦食虎豹。”(注:王裕梁,陈建敏.穆天子传汇校集释.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54.)此书于西晋太康二年出自汲郡(今河南汲县)战国魏襄王墓冢,书中叙述周穆王西行的经历,反映的是周代与西北少数民族物质文化交流的情况,似乎有助于说明狮子来自西域。

先秦的另一部文献《尔雅·释兽》中也有记载:“狻麑如虦猫食虎豹。”郭璞注曰:“(狻猊)即师子也,出西域。”(注:[晋]郭璞注.尔雅注疏·释兽.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327)可以知道狮子不产于中国境内,乃产自于西域,至于狮子何时传入中国,因《穆天子传》该书出土于战国墓冢,所以据此可以推知最晚时间,战国时代黄河流域的古代居民已经知道有狮子该种动物。

2,“狮子”一词来自吐火罗语

根据德国梵学家吕德斯先生通过研究,认为“狮子”一词应来自从中国敦煌西迁大夏的大月氏所讲的吐火罗语(注:林梅村.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文物出版社,1998:87-94.),林梅村先生在其《祁连与昆仑》一文中也证明了此说。

3,“狻猊”一词的词源来自塞语

林梅村先生的研究,“狻猊”一词的词源应来自塞语,或称“斯基泰

语”是游牧于欧亚草原的古代游牧民族斯基泰人使用的语言。先秦时期斯基泰人在东方的分布已达哈密盆地。据英国语言学家贝利研究,于阗塞人称狮子arau。该词的形容词形式作sarvanai;抽象名词作sarauna。所以林梅村先生认为汉语“狻猊”来自塞语表示狮子的词sarvanai(形容词)或sarauna(抽象词)(注:林梅村.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文物出版社,1998:87-94.)。其实黄河流域的古代居民与古代于阗塞人的经济文化联系早在商周时代业已开始。1973年安阳殷墟发现的商王武丁的妃子妇好墓出土有产自昆仑山的于阗玉清楚地说明了这一史实(注:中国考古研究所.殷墟玉器.文物出版社,1982:11-19.)。由上可知,“狻猊”一词确是狮子之意,而且从“狻猊”一词的来源中可以反映先秦时期中国与西域的与语言文化交流。

1975—1976年,新疆考古工作者在乌鲁木齐南山矿区阿拉沟东口发掘了四座竖穴木椁墓,阿拉沟战国墓地发现了一件带有对狮的“高足承兽方盘”,与之共出的还有狮子纹金箔饰件(注:[23]王炳华.新疆阿拉沟竖穴木椁墓发掘简报.文物,1981,(1):18-22.)。阿拉沟战国墓地虽为塞人墓地,但其处于中国境内,且当时古代“中国”人与塞人交往之密切可见一斑,而这些也可以作为“狻猊”一词来自于塞语的佐证。

学者叶君明认为,战国时期边疆地区的人民已知道狮子的存在,而这些所出土的文物也刚好与《穆天子传》和《尔雅·释兽》相互印证。有具体文献记载的狮子入华应始于汉武帝之时(注叶君明,郭纯向.狮子与佛教同时同步入华一说之商榷[J].考试周刊,2011(48):26-27.:)。

三,狮子入华

汉代,狮子作为贡品直接进入中原,改称为师子即为狮子。直至晋人郭璞在注释《穆天子传》时才明确狻猊就是狮子(注:林移刚,杨文华.汉族民俗中的“狮子”形象及其内涵[J].艺术百家,2012(s1):71-74.)。对于同一种动物在中原的文献中为何会出现前后两种不同的称呼呢?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不同的名称有着来自不同语言的转译。狮子与佛教结有不解之缘,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时曾作狮子吼,佛典中文殊菩萨的坐骑是狻猊,狮子是佛教的瑞兽。

狮子入华滥觞于汉代,在元、明时期达到高峰期。明末清初,贡狮活动基本停止。(注:关于狮子入华问题,主要观点有以季羡林先生为代表的印度佛教说、美国汉学家谢弗的伊朗说等,新近研究见侯立兵:《狮子入华相关问题再考———与林移刚先生商榷》,《江汉大学学报》2015年第1期。)

据《汉书·西域列传赞》载汉武帝通西域后“钜象、师子、猛犬、大雀之群,食于外囿”。《后汉书·章帝本纪》云:“是岁(章和元年),西域长史班超击莎车,大破之。月氏国遣使献扶拔、师子。”(注:范晔.后汉书:卷三[M].北京:中华书局.2011:158)这是正史中首次记载西域国家献狮,狮子一词为吐火罗语音译,月氏人属吐火罗人,“狮”出自月氏语。这与季羡林推断佛教传入中国的第一条路径即从印度到大月氏再到中国的路线也是吻合的。

季羡林先生的《浮屠与佛》以及《再谈浮屠与佛》就是以语言学的方法破解佛教东传路径的难题。季先生认为“浮屠”乃是直接从印度梵语Buddha对译过来,而“佛”则是从西域某国(可能是伊朗语族)的单音节词转译过来的,由此可以推定佛教当初传入中国存有前后阶段两种路径(注:季羡林.再谈浮屠与佛[J].历史研究,1990(2).)。美国汉学家谢弗指出狻麑一词源于印度,公元前传入中国,师子一词源于伊朗,继狻麑东传数世纪后传入中国(注:谢弗.唐代的外来文明[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23.)。



下图为文献记载的明代狮子入华情况。



四,胡人骑狮

物院藏西晋时期青瓷胡人骑狮水注(又称“青釉骑兽器”),规格:高17.7cm?,青釉人骑兽器的造型为人骑于兽背,双手握兽角,头戴网纹卷沿高帽,帽中空,可插烛。骑兽人高鼻圆眼,颌下有须;兽则伏卧,龇牙。人、兽之身都戳印圆形纹,兽面篦划须纹,长尾垂。通体施青黄色釉。青釉人骑兽器是西晋瓷塑制品的典范,形象生动。



虽然狮子与佛教入华时间并不同步,但佛教对狮子的美化和神化进一步使这种习俗更加丰富多彩、上升到精神层面。佛教中,狮子是佛的护法;是文殊菩萨的坐骑,象征着智慧和力量;是佛的化身,狮子与佛相似相通。

西域和佛教中的崇狮文化都有本体意义的狮子作依托,近距离接触到狮子,而古代中国没有狮子,西域来的狮子人们难得一见,古代中国大部分人没有看到过狮子,崇狮凭的多是想象。人们运用想象力,根据“中国国情”用本土文化改造了西域与佛教狮文化,形成了新的“中国特色”的崇狮习俗。

五,沧州铁狮子旁定有“开元寺”

“狻猊”作为为了龙生九子之一,其概念是定向专属龙族的,寺庙佛座和香炉上的脚部装饰就是狻猊,此时,大家称“狻猊”为“狮子”定会不习惯。

山西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下图的“文殊菩萨”和“狻猊”是梁海燕专门到五台山拍摄的。



文殊菩萨和坐骑“狻猊”梁海燕摄于五台山



还有,重庆大足石刻文殊菩萨,也是梁海燕赴重庆专门拍摄的。



重庆大足石刻文殊菩萨旁边的坐骑“狻猊”梁海燕拍摄



据四分律藏第四十卷和四分律删补随机羯磨疏说:“袈裟”是由阿难尊者奉佛指点,模拟水田的阡陌形状缝成。世田种粮,以养形命。法衣之田比如,长养法身慧命,堪为世间福田;所以又叫做“田相衣”、“福田衣”。



梁海燕装置艺术沧州铁狮子



图像是历史的遗留,同时也记录着历史,是解读历史的重要证据。看沧州铁狮子头上和项下分别铸造的“师子王”和“师子王”身上的“福田衣”以及“师子王”背上的莲花宝座,我们可以断定:《沧县志》记载:"铁狮子在旧州城内开元寺前”无误,开元寺内一定是“文殊菩萨”;寺外,高一仗七尺,长一仗六尺“师子王”,背负“莲花宝座”在等着“文殊菩萨”,因为“师子王”是“文殊菩萨”的坐骑。











梁海燕:狻猊、狮子考证

“狮子”来自吐火罗语“狻猊”来自塞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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