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堂先生远道寄来的《上海戏剧》杂志和两本韩天衡先生两次题跋的书 唐吉慧收藏的尺牍与印章 书房一角 唐吉慧收藏的民国尺牍,特别装框悬挂 唐吉慧,1979年出生于上海宝山。2007年被评为“上海优秀青年篆刻家”,入选“当代篆刻艺术大展”、2012年获“包容·责任上海市青年书法篆刻大展优秀奖提名”。散文集《旧时月色》荣获第五届冰心散文奖优秀作品奖。 如果用几个关键词来形容唐吉慧的话,那么会是:篆刻、书法、昆曲、写作——此外还要再加两项:信札尺牍,以及民国掌故。三十多岁的他,理应是一位青年,但却被很多人看作旧文士,有人干脆开玩笑,说他是旧时文人“穿越”至今。 唐吉慧说,小时候的自己本来是一个不爱读书的顽童,成绩不算好可也不坏,整天沉溺于抓蟋蟀钓小龙虾,十七八岁的时候才迷上书法,二十来岁又喜欢上篆刻,真正脱胎换骨,还要等到拜入韩天衡先生门下,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也是由于机缘巧合,嘉兴的一位书法篆刻家起兴介绍他认识韩先生,他得以登门拜访韩先生。此后,唐吉慧时不时地将自己的篆刻习作寄给韩先生,“韩老师当时在《书与画》杂志有个专栏,专门评点篆刻作品,每年六期,那一年我寄给他的作品上了三期”。成为韩门弟子之后,唐吉慧格外用功地练习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着韩老师在印谱上画了圈圈的先秦古玺的范本,几乎每天都要刻十多个小时,认真临摹四五方印,刻到后来脖子都吃不消了”。 唐吉慧的一大爱好是搜集老师的著作。除了已经出版的全都搜罗齐备,还特别留心一些别具趣味的藏品。有一本《中国印学年表》,不仅是初版书,还是错印本,1987年时由韩先生题赠前辈篆刻大家叶露园。此书后来散在书摊,2014年时被唐吉慧买到,特意送去请韩老师题跋存念。巧合的是,2015年他去北京出差,无意中买到一本《韩天衡画集》,是1994年韩老师题赠黄胄的,继而唐吉慧又送去请老师题跋。韩老师在两则跋语中特别点出时间——一前一后,分别相隔二十七年与二十一年,无限沧桑尽在其中。 唐吉慧淘到的另外一些书籍则带有深深的时代烙印,比如一套三本的《新印谱》,都出版于“文革”时期,印文全部来自八个革命样板戏,为了便于向工农群众普及,全用简体字创作,抛弃了传统篆刻所沿袭的形式。唐吉慧淘到书后也拿去请韩老师题跋,在跋语中韩先生喟叹“有恍若隔世之感”。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书缘。 与篆刻相比,唐吉慧喜欢昆曲的年头不算长,至今不过八个年头,然而却极为痴迷。2008年,他偶听一出《桃花扇》,就此入了迷,此后干脆拜师习起小生来。正因爱昆曲爱得深,他特别留意搜集与之相关的物件,譬如戏票、剧照、书信等。用力既勤,收获也大。今年由他编选的《俞振飞书信集》终于出版,他花了四年多工夫方才编成,书中收录了俞振飞书信近两百通,其中一百五十余封正是他书斋的珍藏。因为昆曲,他还和台湾地区第一位文学博士、美国夏威夷大学东亚系名誉教授罗锦堂先生订交,“罗先生快九十岁了,见我这个晚辈喜欢昆曲,特别高兴,一直和我保持着通信往来”。书房里面悬着的一幅字,就是罗先生写给唐吉慧的,内容是唐吉慧作的诗。《俞振飞书信集》中出版的书信,其中就有罗先生复印了寄给唐吉慧的。罗先生还把收录了他与俞振飞通信的1979年的《上海戏剧》 杂志寄给唐吉慧珍藏。 唐吉慧收藏尺牍信札,受掌故大王郑逸梅影响很大,他收的二十多封郑逸梅信札中,好玩的掌故不少,有些材料甚至在郑逸梅的书里从未出现,足以拾遗补阙。当然,他的收藏远不止于此,而是遍及民国政界、文艺、书画、篆刻名流。此前,唐吉慧收了一页周作人信札,配了由俞平伯赠送的俞曲园“如面谈”花笺,古雅难得,他喜欢极了,还特意撰文介绍。而他现在正在阅读黄炎培相关文史资料,也是因为他刚刚入藏了黄炎培的信札。 对一位青年篆刻家来说,这些爱好,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了?唐吉慧不以为然,“篆刻从来都是讲人文素养、讲知识趣味的”,那些不务正业恰恰滋养了他的正业。 摄影 黄为
十问Q&A Q:您是否知道自己有多少藏书? A:大概一千多册的样子。 Q:您记忆中自己买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A:记不清了,应该是小人书。 Q:您最近买的一本书是什么? A:《潘光旦传》。 Q:一般以哪种方式买书,逛书店还是 网上购买? A:网上购买。 Q:您每月大概花多少钱买书? A:两百元左右。 Q:您手上正在阅读的是什么书? A:《黄炎培》。 Q:看书时候的最佳佐料是什么? A:普洱茶。 Q:您平时阅读,网络和纸面的比例是 多少? A:三比七。 Q:有没有一本书,是每年都要拿出来 读一读的? A:《艺林散页》。 Q:如果让您只带一本书去某个地方, 您会带哪本? A:《张元济往事》。
录入编辑:洪振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