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芨滩自然保护区。（资料图片） 现存的四儿滩湖，石太银铁路桥由此穿过。 李声和/图 在宁夏，除了分布于河水之旁的滩地名外，还有不少远离河水但仍以滩命名的地名。在这些地名中，以动植物为名者最有特色，如永宁县西的黄羊滩、灵武市的白芨滩和盐池县的芨芨滩。行至这些地点时，我们都会关心这些动植物在地名归属地还有没有，答复多是“没有了”或“不多见了”，于是在我们脑海中会情不自禁地画出一个个问号。 远离黄河的滩地名 “滩”字是指河湖江海边沙石淤积形成的平地，可以随着水位涨落淹没或出露。《说文·水部》称:“滩,水濡而干也”，可见滩字是一个随水伴水的地方。然而，宁夏有一些带“滩”字的地名，并不分布在黄河及其支流两侧或其他河道中，如银川平原上的西大滩、黄羊滩；灵武市的白芨滩、马家滩、大碱滩、小碱滩、双碱滩；吴忠市利通区的孙家滩、姚家滩；盐池县的四儿滩、西井滩、官地滩等。 目前看来，这些滩地的位置并不在河边或湖边，之所以名字中有“滩”字，大概就是因为其“水濡而干也”。“濡”的字面意思有两个方面：一是沾湿，二是滞缓，这些远离黄河的滩，显然涵盖了这两方面的意思。此外，滩字也有“平地”之意，如戈壁滩的蒙语意思就是“不生草木的平地”。在宁夏，滩地也往往被叫做平滩或平滩地，就此不难想象，那些远离黄河的滩都是平坦的、潮湿的，一旦有水也是水流滞缓的。 白芨滩里“默默无闻”的芨芨草 白芨滩原为灵武大泉乡下的一个村域地名，1985年被当时的灵武县人民政府批建为县级自然保护区，1986年晋升为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2000年获批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主要保护对象是27万亩的天然柠条林、30万亩的猫头刺灌丛和古地中海残遗植物沙冬青，是一个典型的荒漠类自然保护区，也是我国“三北”防护林体系 建设中的柠条采种基地。 如今，白芨滩自然保护区内，芨芨草显得默默无闻。其实30年前，这里的芨芨草无论从面积、还是长势，都还是相当不错的，但由于柠条等生态与经济价值更高的乔灌木被大量种植，饲用价值较好而生态效应较低的芨芨草渐渐退出，只有在治沙项目未覆盖的干湿滩区还见踪迹。 半个多世纪前，黄羊滩里已无黄羊 永宁县西的黄羊滩是因黄羊出没而得名的滩地，处于贺兰山洪积扇与黄河冲积平原的交接地带，现今归宁夏农垦的国营黄羊滩农场所属。关于该地是否有黄羊的问题，细细翻阅了1995年成书的《宁夏农垦志》和《永宁县志》，均未找到答案，显然在半个多世纪以前，黄羊已不在这块滩地上活动了。类似情况也出现在红寺堡开发区柳泉乡的豹子滩、黄羊滩，指示了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景观。 神奇的四儿滩 四儿滩是盐池县花马池镇佟记圈村的一处滩地，也是一个自然村。上世纪90年代中期，报纸报道盐池县四儿滩村地下水莫名涌出，羊只陷落死亡，又听说盐池县坊间传言是地震先兆，出于职业敏感，笔者曾专赴当地考察。当时听农户介绍，院中的井水原距地面1丈深，竟然在几天之间升到不到1米深。其后不久，从宁夏地矿局同行那里传来消息，四儿滩地下水位暴长是周边区域油井注水所致。也有专家认为是冬季严寒导致地下水结冰，春季升温后快速融化所致。 有关四儿滩的地名来历，盐池县地名志记载其滩上“盛长白刺，得名刺儿滩，后将刺误为四，故得今名。”粟振国曾著文描述当地村民李柱泽的解释：“四尔滩原本叫四儿滩，是当地大家族李家的四个儿子在此分家后取名四儿滩，后来以讹传讹叫成了现在的四尔滩。” 四儿滩自从上世末出现涌水现象以后，逐渐出水成湖。2008年以前，湖面大小不过千亩，但2008年的一场连阴雨后，湖面陡增到30000多亩。现今滩地湖大面积干涸，只遗留一处大约十余亩的小湖。 滩地利用的现代版——孙家滩 在干旱风沙区，滩地仿佛是点缀在沙区中的绿洲，为农牧业重要基地。清末放垦后的汉族垦殖大军进入蒙地后率先开发的就是水草丰盛的河滩地，其次是湿草滩地，再次是干滩地，再往后才是沙地。但是，滩地普遍排水不良，盐碱化问题突出，一但耕种，需要采取排水、压碱等措施，才能为农牧业生产所利用。然而，如果滩地的地下水位下降严重，湿滩地很快变成干滩，土地沙化问题便接踵而至。处在宁夏中部干旱带上的盐池县马儿庄黎明村，原本是一个建在湿草滩上的村庄，但因为垦殖以后地下水位下降，湿草滩变成干草滩并积沙严重，不得不迁往几公里外的高坡上。 吴忠市扁担沟镇的孙家滩，原本是苦水河支流甜水河的几条支流冲蚀而成的一个小平原，由于水源不稳定，这片滩地成为一个积沙的干滩地，少有耕地更少有人口。进入本世纪以来，这里成为宁夏南部地区生态移民最大的集中安置地，移民总人口目前已达12000余人，形成了集高酸苹果、长枣、温室蔬菜等天然农产品生产与加工为一体的综合现代化农业示范区。滩地对农业的制约正在被现代化的农业技术打破，一个新的农村聚落正在这片曾经贫瘠的荒原上快速成长。 撰文：何彤慧 （宁夏大学教授、地理学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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