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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 次(小说) 贺振军老汉从超市买两箱礼品“吭哧、吭哧”往家运，尽管时令已到凉爽的中秋，他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快到家门口却再也坚持不住了，就放下行李顺手拿过路旁钉鞋师傅老李的凳子坐下，老李钉完一双鞋习惯地抬眼一看：“哟！是老贺？大十五的，不在家等着晚辈们给你送月饼，你倒跑到外面来，从哪儿搬的这么重的两箱行李？”老贺掏出手绢擦一把汗，眯眼看看高空悬挂的太阳，说道：“明儿就是十五，去市里我哥那儿看看，儿子也不放假，原来说好他回来再买这些，可谁知道他多会儿才能回来？我就先买好在家等他得了，还省些时间。”老李羡慕地说道：“有个亲人就是好！你每年去看你哥吧？”老贺不无感慨地说：“每年去，没有几年活了，孩子们也每年去看他大爷。”“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你哥的儿女看过你，来过吗？”老贺叹口气答道：“唉！档次不一样，我哥是老干部，我是老工人，孩子们也忙，每年我跑就行了。”老李接下来只有张着嘴“哦”的份。 每天坐在路旁等待行人来修鞋，从修理的各式鞋中，他能很清晰地分辩出所修每一双鞋的档次，从质地到手感，再从结构到色泽，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同样穿鞋的人中也自然分出档次，更让他不解的是，亲同手足的兄弟姐妹间也自然按档次排位，而且，生活中的举手投足完全遵循自己的档次行事。原以为自己每天为生计风餐露宿够苦的，也够难的，原来，每个行业的人生活得都很难。 缓过气后，老贺扶着墙根站起来，老李帮他将李扛到肩上，看着老贺一步一摇趔趄的背影，老李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2009.1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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