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变化太快了,连少年人都这样说,那是真的太快了。
所以大家都开始怀念“从前的日色变的很慢,车子,邮件都很慢”的状态。那时要三十年看河东三十年看河西。后来都不怎么讲了,大街小巷都是陈奕迅的《十年》,听他诉说十年沧桑,“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但是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今天,新人嗤之以鼻:有没搞错,情人沦为朋友哪用那么久!我们生活在一个常看常新的时代,手机软件隔几天就提示更新,好像三天不出门,趋势就变了,女人要换妆容,男人要换发型。但是无论世事如何更新换代,如何光怪陆离,日久见人心这句话,却是至今适用。当然我突然有这段感慨,是因为看了衷曲无闻就要出版的新书《这世间没有不可安放的梦想》。我只看了一部分,很动容。这些故事发生在校园或者刚走出校园的路上,关于友情,关于爱情,关于梦想,都是在时间的年轮上演变。 初读,故事仿佛带着凉意。再读,你会发现这些故事其实都有一个温暖的核。衷曲无闻讲故事,不疾不徐,慢慢入心,忆的是流年,写的是聚散,诉的是衷曲,跌宕起伏。 在他文字雕琢的时光里,有些东西未必大哭才是心痛,未必死别才能铭心,因简单而难忘,因执着而醒目。我想到我的事情。我前几天被拉进了一个朋友圈,里面都是我走出校门第一份工作中所认识的人,我们曾在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美女,一起骂娘。我陪着他们单恋,看着他们相恋,瞅着他们挥着锄头四处挖墙角,后来墙角还没挖倒,公司先行倒闭了,我们放下锄头散落在天涯。两年的共度,八年的离别,刚好十年。今天,我们在朋友圈里热络得如这盛夏的高温,聊工作,聊家庭,聊孩子,聊二胎,聊彼此缺失这些年的轨迹,及各自历的劫数。两下对比好像是有人韩国归来,有人泰国归来,简直就是一场变形计。朦胧中我看到了很多人,他们是赵沙,卡桑姐,程旭,张道,他们一个个从衷曲同学的书里跳出来。奇怪,明明是他的故事,他的感受,却仿佛是旧相识。而这些故事,来自刚刚工作两年的高中数学老师之手。看他自序里说,大学毕业找工作,有一段风雨如晦的日子,踩着泥泞,顶着风寒,受着冷眼,走了一段见不到光看不到路的日子,三年的坚持,然后走到今天。然后再回头看他的文字,那些经历,那些感悟被他一点一滴地嵌进青春的篇章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文字,原本就是无数黑夜里淬炼出来的。站在岁月的后面眺望,觉得青春就是生命里的一场奇幻漂流的旅程,我们都上了这艘贼船,无人缺席。多年前,我在自己的毕业留言册的首页写着:不管风暴将我吹向何方,我都将以主人的身份登岸。今天,我抚摸着这些话唏嘘不已。那场奇幻漂流里的风暴终于把我吹向了岸,吹向我不曾预料到的人生,只是有时我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有些人登陆了,姿态傲然。还傲娇地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文|鲁智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