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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狗的奇幻漂流 33、狼狗 文、沈彻 猫猫坐在一棵树下无聊得看着正在思考的我。 “真没意思。”猫猫道。 我转头看了一眼猫猫此时的样子，她懒洋洋地靠着树干，眯着眼睛，偶尔张张嘴吐吐舌头。 我站起来看了猫猫一眼，然后散漫地靠近她的脸：“怎么了？” “你也不给我讲故事！”猫猫略带埋怨。 思考会让狗变得沉默，让狗变得疲倦，然而，我没有长久的热情老讨好猫猫，我觉得我和猫猫已经不分彼此。现在，我只好打断了思考，拍打了一下包着呆滞眼珠的眼皮：“好吧，好吧……”我沉默着思考一个故事。 “汪汪！”远处传来了一阵狗叫，这狗叫气势汹汹。 “啊！”猫猫被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四处张望。 我也立刻竖直耳朵，抬起头来，四处观望。 “你们是谁？”一条高大的狗从南面走来，蛮礼貌地说道。 猫猫站在我的旁边，小心地盯着他。 只见他黄褐色的皮毛，耳朵竖直，身材高大，脸上有块黑色斑点，嘴尖长——像狼。 我见他没有伤我们的意思，而且知道狼不会攻击如我般高大的肉食动物，心里并不害怕，因为猫猫，我也不能害怕：“我们是狗，请问你是狼是狗？” 他皱皱眉头，不知怎么回答，尴尬地看看天，看看地：“我是狼狗。” “狼狗？”我问，猫猫在一边惊恐又惊奇的眼光，我转头看着猫猫，“没事儿。” “我爸爸是狗，我妈妈是狼。妈在爸爸临走之前问他‘狼和狗的孩子是什么？’爸爸说，‘狼狗’。”他目光严肃地说。 我抬起脸，望着天上的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狼狗问我。 我仰望着天，不说话，许久：“狼狗，你多大了？” “妈妈说我生下只有100多天。” 我回头冲着猫猫笑。 猫猫见狼狗没有恶意，上前去问：“狼狗，你爸爸呢？” “他没等我生下就走了。”狼狗深沉地说。 “哪有这样的爸爸，跟你都没法比！”猫猫转身冲我说，并且露出骄傲的神色。 我冲着猫猫微笑了一下：“我们走吧。”转身后，冲着狼狗道，“孩子，再见。” “再见哦，可怜的孩子。”猫猫露出甜甜地微笑。 踏着没有路的森林 踏着青山 我们一路向南 我的心情泛起波澜 那个凄冷的夜晚 狼和狗 是个错误 “你说狼狗没有爸爸，他们的心情怎样呢？”猫猫问我。 “你看他们的生活哪里不好呢？”我反问道。 “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怎样了。”猫猫突然提到了我们的孩子，心情的沉重立刻表现在了脸上。 “他们一定生活得很好，就像狼狗一样，别忘了狗是远古狼的后代，他们遗传了远古狼的坚强！”我安慰猫猫道，心下却感到对小狼狗的不足，我并没有照顾过他们，没有尽当父亲的责任，是我永远的错误，而现在，我已经没有必要去照顾他们——他们现在并不需要照顾。 也许我该教他们吃松子，甚至教会全山上的狼都吃松子。我想。 “嗷！”狼的声音传来。 “是狼！”我直立起耳朵，并四处张望。 “啊？！”猫猫也听了声音。 “别害怕，狼一般不吃跟他们一般高大的食肉动物。”我对猫猫说道。 猫猫也四处看。 一只身材高大的狼从林中虎视眈眈地走来，冲着我们露出狰狞的面孔。 “狼的表情真恐怖！”猫猫低声哆嗦着对我说道。 “别怕。”我转向狼，“你好，我是狗。” “我知道你们不是狼，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那只小的要做我的晚餐！”狼狰狞道。 “啊？！”猫猫竖起身上的白毛，“麦克！麦克！他要吃我！” “我跟她是一起的，我们一起生一起死，”我说，“也许我们能交个朋友，我的名字叫做麦克，你呢？” “麦克？”狼的凶恶略减，“你真叫麦克？” “是啊，怎么了？”我疑惑道。 “你救过一只狼的命？！对么？” “呵呵，你怎么知道？” “满山的狼都知道这件事。” “是吗？看来我很有名气啊。”我回头冲猫猫笑道，看见猫猫的惊恐之色也稍减。 “你跟我去狼群吧，已经入秋了，狼已经组成了大的群体准备过冬了，”狼道，“你去了，大家一定很欢迎你。”狼就是狼，说话的语气太生硬。 “呵呵，不去了，你一只狼就把我的猫猫吓到了，如果见了一群狼，猫猫会被吓坏的。” “那好吧。” …… 我跟猫猫继续前走，星月当空，四面凄冷。 “嗷——” “嗷——” “嗷——” 四周围传来一片狼嚎。 “麦克！”猫猫使劲儿挤着我，“阴森森的，我害怕！” “别怕，你忘了，我是山里的名狗。”我笑道。 “啊！”猫猫突然叫道。 “怎么了？”我心疼地问。 “看前面！”猫猫闭着眼睛喊。 我抬眼望去，一道道绿光正在逼近——是狼的眼睛射出的光芒！我意识到狼群把我们包围了！ “麦克！”狼群里突然传出狼妹的声音。 我随着声音看去，狼妹正和旁边的狼说：“赶紧把兔子给爸爸送去！” 我这才注意到，狼没旁边的狼不是狼，是狼狗，是我的儿子。 “这是谁？这么漂亮！”狼妹随着四只小狼狗一同走来。 “这是猫猫。”我回答，并且转向猫猫，“没事了，猫猫，别怕。”可是我发现猫猫正以异样的眼神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自己知道！”说完，猫猫突然生气地跑开。 所有的狼、狼狗都看到猫猫突然冲着我发脾气，一时都面面相觑。可见“你自己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这句话使我被动，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然而，大家看得清楚，我一时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人类中的人性学里也有这样的例子。警察对罪犯用这样的方式问罪，皇上对臣子用这样的方式治罪，恋人对恋人用这样的方式背叛……都并不说清楚，然而一个人权国家里，官员对群众用这样的方式欺骗是毫无效果，甚至会适得其反。然而，人狗通性，但我知道猫猫绝非要背叛我的感情，可是，到底是什么呢？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猫猫！”我只好追去，回头冲着狼群喊，“别追过来！” 猫猫跑到不算太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猫猫，你怎么了？”我问。 “你曾经说过什么？”猫猫生气地问道。 我说过的话实在太多，不知道她指哪句话：“我说过什么？” “你自己都忘了！”猫猫含泪。 “到底怎么了？猫猫！”我心疼道。 “你自己说过，只许我一只狗吻你！”猫猫大声地气愤道。 “我没有跟别的狗亲过嘴儿呀！”我信誓旦旦。 “那小狼狗叫你爸爸是怎么回事？！”猫猫追问，“没想到小狼狗说的那个走掉的爸爸就是你！” “那是之前的事啦！”我解释说，“那时候我都还没有见你呢！” 猫猫死盯了我一会儿：“那你现在说，你说过的话会不会算数？” “当然会！”我毫不犹豫地说。这两句对话让我想起了送给我薯片的女孩儿和她的恋人，猫猫比那个女孩儿要可爱得多，而我和那个男生的不同就是，我的话会当真，尽管我是只狗，尽管那个男生“人模狗样”。 “猫猫，我无法为你摘取天上的星辰，我无法为你收集日月的光辉，可是，我愿意永远照顾你，让你幸福，让你在这个并不快乐的世界上感到自己是最骄傲的生灵，让你在这个充满不公平的世界上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生命，是太阳的娇子，月亮的宠儿。我可以保证付出一切爱，一切时间，只为了让你开心。” 关注公众号：啊彻说 沈彻，博客中国专栏作家，他们说我是90后，大概是的，但我自己无感。我也说过一两句话让自己深有感触。比如：“做一个自由的人，不空谈道德。”“不能以对人好的名义伤害别人”。“任何人没权力代表社会道德，没权力代表别人，除非别人授权”。 本公号文章均为沈彻原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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