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环集)忌烟
忌烟:我是忌过好多次的，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怎么学会的，也不像是大夥一块抽50枝一包的‘中洲’，那时只抽着玩，顶多吸两口就应付了,也许是以后熬夜装台学会的。总之，抽上后每天一包必不可少，口袋里不仅有烟还有自制的‘防潮’火柴等。后来，周总理号召共青团员忌烟，‘中国青年’杂志也说：抽烟是条件反射。既是条件反射线不反射便了，一下便忌了八个月，甚至达到闻烟味也不舒服的地步。不料运动来了，又要把不是问题的问题再交待一遍，心里不痛快，也想不通，便又抽上了，这次竟变成一天一包半。69年被复原去兵团当农工，听说只有20元一个月，自己提前把烟忌掉，不料到兵团后的一切与动员的完全不一样，什么出工不晒太阳啦！什么地上没杂草啦！什么…，原来半夜割胶天亮回来当然不晒太阳，橡树下不长杂草有草也必需拔光，避免与树争肥。发现那部长说话也骗人，于是又抽上了，抽九分一包的‘火车头’，很快又学会抽‘大噜竹’，能一根火柴抽三袋烟丝，达到农工烟民的高水平。以后又小忌过一次，那是在气头上：出国演出的招待烟，是在出国前由我造预算上报后准备的，但到了国外每次装台当我向外国朋友敬烟时（中华烟很受他们喜爱）我们自己的人往往一个不拉的凑了上来，出于礼貌我都得给，这样，不几场招待烟没了，连我自己带的也要派光了，干脆忌掉，这次忌了四个多月，回来立即复抽。并造出抽烟有三好之说：一曰‘去疲’如扛箱子累了，休息时会抽烟的，边休息边抽烟，悠闲自得，比不会抽烟的恢复疲劳更快；二曰‘疗饥’如装台累了，又超过了吃饭时间，饭还没来到，此时会抽烟的一口烟吞下肚，仿佛吃了点什么，比之乾等的好多了；三曰‘慰寂’如在部队出差往往是一个人，遇上转火车，又不好与人攀谈，如衡阳转桂林均是半夜，若吸口烟，一明一灭，如有伴谈话一般。发现有此三好后，坚决不忌了。抽0．26元一包的‘丰收’，一日两包，谓之‘长命烟’。一日，见电视放广州烟卷二厂为满足全市烟民需要，日生产的‘红双喜’烟，哗哗啦啦许许多多大有充塞市场的架势。赶紧上街去买，跑遍沙河皆不见，烟那哩去了？电视总不会骗人吧！最后还是排队买回两包‘丰收’。走到大门口，见‘许青年’正抽一带杷的，并斜眼望我笑，同时问：来不来一根？‘红双喜’。他见我不出声，随手扔了一支来，果然是‘红双喜’。忙问：在那里排的？许青年说：那还用‘排’，排队是没有卖的！同时又诡秘地一笑。我把烟还给了他，心想革命革到抽烟还要走后门，过去讲烟酒不分家嘛！现在买烟还要走后门？决心忌掉。果然，很容易把烟忌掉了，而且再也没抽。这是七十年代末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也太幼稚了，因为，不久有一传闻：‘从前门来的也有坏人；从后门来的也有好人’之说。细想，除了‘前、后’门还有‘天上掉’‘地下冒’甚至更有从裤裆钻出来的呢？如果真要跟‘走后门’的呕气乃至绝食死了，岂不太不值了吗！正如佛家三戒中云，看来我应戒‘嗔’、‘痴’了。
今天，偶进店一看，‘大中华’一包36元，‘云烟’竟73元！当然都是精品。不免又庆幸我早把烟戒啦，拣了便宜。不然，光有‘瓜’‘莱’代的胃不行；还需练个‘瓜’‘莱’代的肺才成。
注：（‘后门来的也有好人’单传此句容易解为：对走后门来的也要一分为二：别把走后门看得太严重。‘它’实际上起到了推进走后门的作用。）
1997，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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