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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边谈艺】刘懋善:彩墨淋漓画苏州

 风影墨客 2016-09-26


在我认识苏州画家刘懋善之前,先认识了他的画,在认识他的画之前,先认识了苏州。


从上世纪60年代初到现在,不知去过多少次苏州。我曾登上盘门水城,看水陆形势;走过西阊门内的专诸巷,看斜阳草树;也曾小坐沧浪,看水光波影,听风过山林;逛过十里山塘,看河房桥市,听市声喧闹,舟楫欸乃。这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会让你感觉到吴越春秋,感觉到唐诗宋词,处处都让你感觉到它的历史与文化。感觉到缂丝与苏绣,感觉到评弹与吴侬软语。真是处处让你感觉到你的历史和文化。



刘懋善《江南水乡》58×48cm


最多感觉到的当然是那些与老百姓的生活密切相关的河、桥、水巷、老屋。历史与文化就溶在那河里,刻在那桥上,蚀在那些水巷老屋中,那是几百年、上千年历史的浸渍,文化的琢磨所留下的,每一块砖石都打上了时间的印痕,每一处栏杆都蒙上了岁月的包浆,每一条花纹都倾注了艺术的匠心,每一组衔接都聚集了精妙的巧思。那些精彩的构建,绝妙的组合,疏密有致,起承转合,宛若一首诗,一篇美文,让人百读不厌。


刘懋善的画,画的就是这些河上、桥边的水巷老屋。



刘懋善《湖畔小镇》67×68cm


我认识他的画,最初是在苏州园林里,后来是在涉外酒店里,再后来是在港台的画廊里,诸多的报刊杂志上,甚至在广州买家具的店堂中,在哈尔滨机场的候机厅里,好像不经意中到处可碰见他的画。有的是原作,有的是印刷品,有的做成了刺绣,还有的是别人摹仿的画作。真让人佩服他的勤奋,也让人惊奇,会有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人,这么喜欢他的画。



刘懋善《湖畔月色》68×68cm


他最熟悉苏州的水巷老屋了,熟悉的程度就像他画水巷老屋的熟练程度一样,都到了烂熟的地步。在他的笔下,老屋的高低错落,大小参差,正侧背向,都可以任意安排,桥可以任意连接藤萝可随意披挂,树木可以随意生长。构图也可以以白计黑任意摆布,运笔也可以浓淡相宜任意淋漓,用色更可以五彩缤纷任意点染。大笔浓墨一抹,可以是黛瓦屋顶,也可以是屋后远山,可以是船上鱼网,也可以是水岸浅滩。斑斓的色彩点染,可以足花叶藤萝,也可以是晾晒的衣物;可以是老屋的门窗,也可以是粉墙上斑驳的光影。这就是随心所欲,这就是熟能生巧,巧在不管怎么画,都是老屋的风韵,水巷的情致。



刘懋善《江南春飒》55×56cm


苏州画水乡风光的,除了刘懋善之外,还有孙君良等人,然而,他们的画各不相同。孙君良笔下的水乡是园林清幽,湖山旷远,繁枝密叶,曲径通幽,那是夏秋季节艳阳高照的明丽江南。刘懋善笔下的水乡是粉墙黛瓦,长堤虹桥,烟雨迷蒙,水天一色,那是梅雨季节乍暖还寒的水墨江南。他们画出了各种不同的江南,有的温秀,有的冷逸,有的酣畅。


有些画家的视野已经逐渐越过粉墙黛瓦,远眺湖光山色了,而刘懋善的目光仍然聚焦在水乡老屋上。他钟情于老屋上的每一块斑痕,沉醉于粉墙上的每一道光影,欣赏着矮墙上的每一次花开。他那水巷的人间故事,江南的故园情思,永远都说不完,好像永远有更新的发现,有更美的表现,水巷老屋是他永远深情的依恋。



刘懋善《江南水乡》66×44cm


苏州是因为有了诗人苏舜钦,才有了“千古沧浪水一涯”,是因为王献臣交了文徵明这样的朋友,拙政园才处处透着隽永的书香和文气;是因为有韦应物、白居易、陆龟蒙、刘禹锡、范成大这些诗人,有沈周、文徵明这些画家,苏州才更有诗情画意;也因为有了俞曲园、章太炎、叶圣陶这些文人,苏州才更有文化。苏州应该再找到这种人才的机制,苏州人应该以自己悠久的历史为荣,苏州人应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定位,苏州人也应该有足够的智慧和主见,既保留着自己城市的文化特色又融入现代生活的品位气韵。不能让那些水巷老屋的精彩构建和绝妙组合,只停留在刘懋善的画里。



刘懋善《乡村即景》69×52cm


我与刘懋善只见过两三次面,他的那副黑框眼镜和方言微重的沙哑嗓音,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交往,更谈不上熟悉,但是我能在他的画里,感觉到他对他所生活的苏州那种痴迷的热爱,以及苏州这座城市所独有的江南气韵。(文/方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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