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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世人误解一千多年的唐初名将

 等待MYLOVE 2016-10-02

人物简介

苏定方(592~667),唐初大将,名烈,字定方,以字行,冀州武邑人。父邕,隋末聚乡里数千人,在信都郡(即冀州)本土讨伐叛贼。定方骁悍多力,胆气绝伦,十五岁随父征战,先登陷阵。父卒,代领其众,杀张金称于郡南,败杨公卿于郡西,自是贼不舍境,乡党赖之。后投窦建德,为建德大将高

被世人误解一千多年的唐初名将

苏定方雅贤养子,从窦建德、刘黑闼攻城伐邑,每有战功。刘黑闼败后,定方归乡里。唐贞观初,为匡道府折冲都尉。

四年(630),为李靖前锋,与东突厥大战于碛口。定方乘雾行军,二百铁骑袭帅帐,颉利及隋公主狼狈散走,余众俯伏,靖军随后赶到,唐阴山大捷,东突厥亡。以功授左武候中郎将,后转左卫中郎将。永徽六年(655),从程名振征高句丽,次年,定方为伊丽道行军大总管,大破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追至石国苏咄城(今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西北),俘贺鲁,西突厥亡。唐以其地置昆陵、蒙池二都护府,其所役属诸国皆分置州府,唐的疆域西尽波斯国。

定方因功迁左骁卫大将军,封邢国公。四年冬,位于葱岭(今帕米尔高原)以西的思结阙俟斤都曼胁所部及疏勒、朱俱波、喝般陀三国复叛,击破于阗。唐以定方为安抚大使,至叶叶水(今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内的锡尔河),选精卒一万、骑三千长途奔袭,昼夜疾驰三百里,大战破之,都曼降,葱岭(今帕米尔高原)以西全部平定,定方累功迁为左武卫大将军,加食邢州钜鹿真邑五百户。显庆五年(660),又为神丘道大总管,灭百济,擒其王扶余义慈。龙朔元年(661),定方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征高句丽,屡战皆捷,遂围平壤城(高句丽首都),会大雪,解围还。三年(663),任凉州安集大使,节度诸军,以安定吐蕃、吐谷浑。乾封二年(667)卒,年七十六。追赠幽州都督,谥曰庄。

生平经历

朝廷乡勇·少年悍将

被世人误解一千多年的唐初名将

苏定方 苏烈(592—667),字定方,以字行世,唐初杰出军事统帅。本为冀州武邑人,后迁居始平县。隋大业末年,父亲苏邕率领乡里数千人为本郡讨伐叛贼。苏定方“骁悍多力,胆气绝伦”,年十五岁(注:古代以虚岁记龄,则满十四岁),便随父征战,冲锋陷阵,战斗中总是一马当先。苏邕死后,信都郡(则冀州)郡守令其接替父亲,统率部众。苏定方“破贼首张金称于郡南,手斩金称,又破杨公卿于郡西,追奔二十余里,杀获甚众”,从此贼军不敢侵犯境内,家乡百姓均十分信赖他。不久,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席卷全国,隋朝统治土崩瓦解,各路英雄纷纷逐鹿中原,于是苏定方投奔了窦建德大军,窦建德的大将高雅贤很喜欢定方,收其为养子。嗣后,他又随从高雅贤为刘黑闼大军攻城略地,屡建战功。及至刘黑闼、高雅贤败亡,苏定方回到故乡,过起了隐居生活。

从灭东突厥·奇袭颉利牙帐

唐攻东突厥-阴山之战贞观初年(627年),苏定方被唐廷重新启用,任匡道府折冲都尉。贞观四年(630年),随从李靖出征东突厥,两军大战于碛口(今内蒙古善丁呼拉尔)。二月初八夜,苏定方亲率二百骑兵为前锋,手持弓弩,趁大雾秘密行进,距突厥牙帐只有七里,突厥兵才有所警觉,唐骑兵马不停蹄,当距敌约一里路时,大雾消散,发现了颉利可汗的牙帐。苏定方趁其无备,“驰掩杀数十百人,颉利及隋公主狼狈散走,余众俯伏”。李靖大军随后赶到,东突厥溃不成军,唐军“斩首万馀级,俘男女十馀万,获杂畜数十万,杀隋义成公主,擒其子叠罗施”。颉利率领残兵一万余人打算逃离碛口,被屯于道口的李勣部堵截,不久其部落大酋长也纷纷率众来降,李勣部队共获五万余俘虏。此役唐军大获全胜,彻底击败东突厥,史称“阴山之战”。颉利可汗败走后,投奔位于灵州西北的苏尼失,被唐将张宝相率众俘获。

唐灭东突厥的战斗中,作为李靖前军先锋,长驱直入攻破颉利可汗牙帐的苏定方因战功授左武候中郎将,后再迁任左卫中郎将。永徽六年(655年),高句丽联合百济、靺鞨进攻新罗,攻占其北境三十余城。新罗向大唐求援,苏定方随同程名振攻打高句丽,得胜归朝,拜为右屯卫将军,封临清县公。

初征西突厥·百骑破万军

西突厥高宗永徽六年(655年)五月,苏定方随从葱山道行军大总管程知节

被世人误解一千多年的唐初名将

灭西突厥(即程咬金)征讨西突厥,被任命为前军总管。大军行至鹰娑川(今新疆开都河上游),西突厥两万精骑前来抵御。两军展开恶战,总管苏海政激战连场未能取胜,西突厥别部鼠尼施等又率领两万多骑兵前来增援,形势相当危急。当时苏定方所部正在歇马,与大总管营帐相距十余里,中间只隔着一座小岭,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知道敌人大军已至,苏定方“率五百骑驰往击之,贼众大溃,追奔二十里,杀千五百余人,获马二千匹,死马及所弃甲仗,绵亘山野,不可胜计”。副大总管王文度嫉妒定方的功劳,对程知节说:“敌军虽然逃跑,官军死伤也多。现在应当结为方阵,将辎重集于阵中,四面列队,人马披甲,敌来即战,才是万全之策。不要让士兵轻率离阵,以免造成损伤。”王文度假称另有诏命,说程知节恃勇轻敌,让王文度从中节制。随即集结军队,下令不许深入敌中。唐军“终日跨马被甲结阵,由是马多瘦死,士卒疲劳,无有战志”。苏定方心急如焚,对程知节说:“天子诏令讨敌,如今反而自守,马饿兵疲,逢敌必败。如此怯懦,怎能立功呢?况且公为大将,前线之事不能自己决断,反而另派副将予以节制,必无如此之理!应拘禁王文度,将此情节急奏朝廷!”程知节没有听从。大军到达恒笃城,有胡人率众归降,王文度又说:“这些胡人现在投降,等官军撤回后,他们仍会反叛,不如把他们杀尽,夺取他们的资财。”苏定方说:“如果这样处置,那便是自己当贼,又怎能说是讨伐叛逆?”王文度不听。等到瓜分资财时,“唯定方一无所取”。显庆元年(656年)十二月,唐军最终无功而返,王文度坐矫诏该当判处死刑,后得以除名为民;程知节坐逗遛追贼不及而贻误战机亦被撤职处分。

灭西突厥·俘沙钵罗可汗

显庆二年(657年)春,朝廷任命苏定方为伊丽道行军大总管,再次征讨西突厥,任雅相、回纥婆润等人为副将,又派已归附大唐的步真及弥射为安抚大使,自南道招抚西突厥旧部。苏定方在金山(今阿尔泰山)以北,大破西突厥处木昆部,俟斤懒独禄率领一万帐兵众投降。苏定方加以安抚,从中调发了一千骑兵,共同进军至曳咥河(今新疆额尔齐斯河)。西突厥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闻讯,率领十万大军前来应战。苏定方率汉军及回纥兵一万余人同敌展开战斗。“贼轻定方兵少,四面围之”,苏定方令步兵环踞南面高地,长矛外向,亲率精锐骑兵列阵于北原。西突厥军向唐军步兵发起三次冲锋,均未能打破唐军大阵的铜墙铁壁,士气渐泄,兵阵已乱。“定方乘势击之,贼遂大溃,追奔三十里,杀人马数万”,并“杀其大酋都搭达干等二百人”。

第二天继续进军,胡禄屋等五弩失毕举众来降,阿史那贺鲁独自与处木昆屈律啜率数百骑向西逃去。五咄陆部听闻沙钵罗可汗兵败,也纷纷归附了南道的安抚大使步真。苏定方命令副将萧嗣业、回纥婆润率各部虏兵赶赴邪罗斯川(今伊犁河西)追击败兵,自己和任雅相率领新附之众拦截贼军后路

被世人误解一千多年的唐初名将

苏定方。刚好赶上天降大雪,“平地二尺”,军吏请求让士卒稍事休息,苏定方说:“敌军依恃大雪,以为我军不能前进,必休息士马,现在踏雪急追,掩其不备,可获大胜。如果放脱贺鲁,让他远逃而去,就不能擒获他了!”于是整顿军队,“昼夜兼行”。进至双河(今新疆温泉、博乐一带),和弥射、步真会合,“军饱气张”,长驱两百里,距贺鲁牙帐只有一百里时,下令结阵而行,大军抵达金牙山(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以西)。此时贺鲁正准备打猎,苏定方乘其无备,令士兵发动进攻,“破其牙下数万人”。贺鲁率其残部继续逃亡,唐军穷追不舍,“定方追贺鲁至碎叶水(今吉尔吉斯和哈萨克境内楚河),尽夺其众”。沙钵罗可汗仅率其子咥运、婿阎啜等十余骑连夜逃往石国(今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一带)西北之苏咄城。苏定方派遣副将萧嗣业一路追击至石国,沙钵罗可汗被石国城主伊涅达干诱捕,送交萧嗣业。此次唐军征伐贺鲁“收其人畜前后四十余万”,息兵后苏定方令西突厥诸部各归所居,修复道路,设置邮驿,掩埋尸骨,慰问疾苦,划定部落地界,恢复生产,并将沙钵罗可汗掳掠的财物、牲畜等,全部归还原主。

唐朝安西都护府凯旋归来的苏定方在都城长安举行了隆重的昭陵、太庙献俘礼仪,“高宗临轩,定方戎服操贺鲁以献”。西突厥灭亡后,大唐“列其地为州县,极于西海”(今咸海),原臣服于西突厥的中亚诸国纷纷前来归附,整个西域置于唐朝的掌控之下。苏定方因功升迁为左骁卫大将军,封邢国公,另封其儿子苏庆节为武邑县公。显庆三年(658年),安西都护府升格为安西大都护府,唐仍依两厢分治的历史传统,在西突厥故地分别设置濛池都护府和昆陵都护府。并将西突厥“其所役属诸国皆置州府”。显庆四年(659年)九月,“诏以石、米、史、大安、小安、曹、拔汗那、北拔汗那、悒怛、疏勒、朱驹半等国置州县府一百二十七”,并隶属于安西大都护府。西突厥及其属国全境纳入大唐版图后,大唐帝国统辖的疆域“西尽波斯”。

此役苏定方对西突厥实行分化和重点打击相结合的方略,攻守兼施,及时反击,掩其不备,穷追猛打,终获大胜,大唐帝国的势力也因此延伸至中亚。苏定方踏雪夜追贺鲁一幕堪称唐代著名边塞诗“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真实写照。

征葱岭·擒多曼

显庆四年(659年)冬,位于葱岭以西的(今帕米尔高原)思结阙俟斤都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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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岭之乱先镇诸胡,率所部及疏勒、朱俱波、喝般陀三国又再度反叛,并攻破了于阗国。高宗诏令苏定方为安抚大使,再度西征。唐军到达叶叶水(今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内的锡尔河),而敌军则在马保川筑营据守。苏定方“选精卒一万人、马三千匹驰掩袭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里”,到天明时,唐军距城西只有十里。“都曼大惊,率兵拒战于城门之外”,敌军完全没做好作战准备,大败,退守马保城,唐军直逼城门之下。入夜后,后续部队亦陆续赶到,把城池四面包围起来,并伐木制造攻城器械,遍布城下。都曼无计可施,于是双手反绑,出城投降。显庆五年(660年)春,敌虏被押回东都洛阳乾阳殿,“定方操都曼特勒献之”。有关官员请依法论处。苏定方磕头请求说:“臣先前已经晓谕陛下旨意,答应免他死罪,希望饶他性命。”高宗说:“朕为卿保全信义。”便赦免了都曼。至此,“葱岭以西悉定”。苏定方“以功加食邢州钜鹿真邑五百户”,迁任左武卫大将军。

都曼降唐后,唐朝对原属西突厥势力范围内的葱岭(今帕米尔高原)以西诸国再次进行大规模建制行政区划。次年六月,唐朝以吐火罗、厌哒、罽宾、波斯、诃达罗支、解苏、骨咄施、帆延、石汗那、护时犍、怛没、乌拉喝、多勒建、俱蜜、护蜜多、久越得犍等十六国分置都督府八,州七十六,县一百一十,军府一百二十六,均隶属安西大都护府,“仍立碑于吐火罗以志之”。至此唐朝的西部疆域臻于极致,为中华历代之最。

此战苏定方派出精锐骑兵长途奔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叛军心脏,攻其无备,完全打乱了多国叛军的作战计划,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唐军一昼夜疾驰三百里,如此惊人的行军速度在世界骑兵史上也是极为罕有的,是“兵贵神速”这一军事原理得到出色运用的经典战例。

平百济·俘扶余义慈

显庆五年(660年),唐高宗前往太原,任命苏定方为神丘道大总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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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第9号国宝扶余郡定林寺平济塔韩国《大唐平百济国碑铭》记载为“使持节神丘嵎夷马韩熊津等一十四道大总管”),率水陆大军十万余人征讨百济国,新罗国王金春秋被任命为嵎夷道行军总管,率新罗兵配合唐朝大军作战。唐军自成山(今山东省荣城县东北海边)乘船渡海,直抵熊津江口(今朝鲜半岛南部锦江口)。百济军沿江布防,苏定方率部由东岸登陆,据山布阵,与百济军交战,唐军“扬帆盖海,相续而至”。百济战败,死者数千人,余众皆溃。唐军大部队乘潮上岸,兵力更盛。战船首尾相连而进,擂鼓呐喊,苏定方率步、骑兵夹江并进,直逼真都城。距城二十余里,“百济倾国来战,大破之,杀万馀人”,乘胜攻进外城。百济国王扶余义慈及太子扶余隆向北境逃去,苏定方包围百济都城泗沘城(今韩国忠清南道扶余郡),义慈次子扶余泰自立为百济王,率民固守。义慈的孙子文思对泰说:“王与太子临危出奔,叔叔岂能擅自为王?如果国王率师返回,我父子二人怎保性命?”于是文思率其左右从城上缘索而下,众人纷纷跟随,泰无法制止。苏定方趁势命士卒登上城楼,插上唐朝旗帜。城中人心惶恐,扶余泰处境窘迫,开门请命,“其大将祢植又将义慈来降,太子隆并与诸城主皆同送款”。

百济平定后,“国分为五部”,唐朝“以其地置熊津、马韩、东明、金连、德安五都督府,并置带方州”。五都督府下辖三十七州,二百五十县完全纳入唐朝版图。左骁卫郎将刘仁愿受命率领万名唐军并联合新罗王子金仁泰所率的七千新罗军,共同守卫百济都城。显庆五年(660年)十一月,百济国王义慈及太子隆、泰等五十八人被苏定方献俘于东都洛阳则天门。至此“定方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主。赏赐珍宝,不可胜计”,唐廷“赐天下大酺三日”,并加授其子苏庆节为尚辇奉御。苏定方攻灭百济,高句丽失去盟国,从此陷入孤立境地,而唐朝却以百济故土为重要据点,对高句丽形成南北夹攻之势,为后来高句丽的最终灭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攻高句丽·围平壤

在苏定方回国献俘后不久,唐朝又开始策划新的征伐计划。显庆五年(660

被世人误解一千多年的唐初名将

苏定方年)十二月,唐廷下诏以契苾何力为浿江道行军大总管,苏定方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刘伯英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程名振为镂方道总管,率兵分道进击高句丽,“青州刺史刘仁轨坐督海运覆船,以白衣从军自效”。龙朔元年(661年)一月,又以萧嗣业为夫馀道行军总管,率领回纥等诸部兵进军平壤。郎将刘仁愿则留守百济府城,镇压百济复国叛乱。早在贞观十九年(664年),李世民率领李勣、李道宗等多位将领亲征高句丽,围攻安市城(今辽宁海城一带)至九月仍未攻克,随着冬天的来临,草枯水冻,被迫班师还朝。四月二十九日,李治欲效仿太宗率军御驾亲征,被武后谏阻,未能成行。五月二日,唐军的作战部署又发生了重大变化,唐廷下诏以左骁卫大将军、凉国公契苾何力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左武卫大将军、邢国公苏定方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乐安县公任雅相为浿江道行军大总管,统率大军“水陆分道并进”,征伐高句丽。

龙朔元年(661年)八月十一日,“苏定方破高丽于浿江(今朝鲜大同江),屡战皆捷,遂围平壤城”(高句丽首都)。而北线的陆路唐军进展却相对缓慢,高句丽权臣盖苏文派遣其长子泉男生率精兵数万,固守鸭绿江,唐军无法渡江,双方一直僵持到九月底。天气开始寒冷,鸭绿江水瞬息结冰,唐军在契苾何力的率领下踏冰而过,鼓噪奋击,高句丽军大溃,“追奔数十里,斩首三万级,馀众悉降,泉男生仅以身免”。正当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契苾何力率领的北路唐军顺利推进,将南下与苏定方会师平壤的时候,“会有诏班师,乃还”。很快漠北铁勒九姓便发生了叛乱,回纥比粟毒与同罗、仆固进犯大唐边境。十月,夫馀道行军总管萧嗣业从高句丽战场迅速回国后改任仙萼道行军总管并加入了铁勒平叛大军。契苾何力和萧嗣业班师后,唐军南北合击高句丽的战略部署落空,战争陷入了持久战。

入冬后高句丽冰天雪地,气候及其它因素再次成为唐军进攻的羁绊。此前唐高宗让新罗王子金仁问回国“举兵相应”,同时敕令新罗向唐军输送军粮,但新罗军在翁山城(今韩国忠清南道境内)受阻,无法按期抵达高句丽进行军事支援。新罗军士不至,粮道不继,唐军开始出现粮草、冬衣的补给问题,进攻的最佳时机已不复存在。龙朔二年(662年)初,沃沮道总管庞孝泰率岭南兵与高句丽战于蛇水之上,军败,与其子十三人皆战死。同月,唐军三大主将之一的浿江道行军大总管任雅相在军中病逝。孤军围城的苏定方没有办法得到友军的协同作战援助,又值大雪,攻克平壤已不可能,遂于二月班师回国。

乌海之战

苏定方乌海之战是1900年于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出土的吐蕃文历史文书记载的一场古代战争,然而关于这场大战的资料在汉文史籍中均没有记载,敦煌遗书的描述因此已无法进行对照考证,成了学术界未解之谜。相关译文可参考以下两部译著:

一、“至羊年(高宗显庆四年,659年),赞普驻于乍之鹿园。大论东赞驻吐谷浑。达延莽布支于乌海东如与唐廷苏定方交战,达延战死,且以八万败于一千。一年。”——参见黄布凡、马德合著的《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献译注》编年史第十条(甘肃教育出版社,2000年)。

二、“及至羊年,(高宗显庆四年,己未,659年),赞普驻于‘札’之鹿苑,大论东赞前往吐谷浑(阿豺)。达延莽布支于乌海之‘东岱’处与唐朝苏定方交战。达延亦死,以八万之众败于一千。是为一年。”——参见王尧、陈践践译注的《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大事纪年(增订本,民族出版社,1992年)。

历史评价

苏烈少年时代就以“骁悍多力,胆气绝伦”闻名乡间,十五岁随父征战,冲锋陷阵。其父死后统率部众,屡次击败侵犯乡里的叛贼,“自是贼不舍境”,深受家乡人民信赖。隋朝末年又跟从窦建德、刘黑闼河北起义军攻城略地,“每有战功”。归顺大唐后,在对外征伐中苏烈脱颖而出,建立赫赫功名,真正完成了平定四方的壮举,世人皆称苏定方。他是典型的在战场上长大、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一代名将。北击颉利,西灭突厥,东平百济,南镇吐蕃,从挥军中亚到剑指朝鲜半岛,其战场跨度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定方驰骋疆场数十年,“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主”,西域诸国尽皆震慑降服,马蹄踏处,即为大唐!奠定了盛唐广袤疆域的基础,大唐的声威也随之播及西北边隅和东方遐邦。更难得的是,七十多岁高龄的苏定方在人生的最后时光却依然镇守在吐蕃战场的最前线,直至逝去,堪称祖国河山最坚定的守护者,大唐帝国最锐利的战争机器。朝廷“赏赐珍宝,不可胜计”。

他不仅英勇盖世,而且为人正直,王文度杀降谋财时,“唯定方一无所取”;在灭亡西突厥后,定方“乃悉散诸部兵,开道置驿,收露胔,问人疾苦,贺鲁所掠悉还之民”;曾答应都曼饶他性命,为保全信义,便顿首乞求高宗免其死罪;而当苏定方遇到才德兼备、资质绝佳的青年裴行俭时,“甚奇之”,直感慨“吾用兵,世无可教者,今子也贤”,于是倾囊相授,“尽以用兵奇术授行俭”。定方去世后,作为著名书法大家的裴行俭也成为了唐高宗中后期的一代将星,“儒将之雄”,官拜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并成功为大唐收复安西四镇,同其恩师苏定方前后辉映,唐朝建中三年,师徒二人双双配享武庙,在代表古代武将至高荣耀的圣殿享受祭祀。

唐朝初年国力逐渐从多年战乱中恢复,为了国土安定,朝廷对外采取征讨与安抚并重的政策,既保护了边境百姓的利益,促进了各民族的经济文化交流,为中原的稳定繁荣奠定了基础,同时又向落后地区传播了先进的大唐文明,加速了民族融合的步伐,为今天中国版图的形成作出了重要贡献。苏定方,也作为唐朝强盛时期的优秀将领代表,成为民族反击侵略,开拓进取精神的象征!唐朝立国二百八十九年,其疆域至高宗朝达到了巅峰,东征西讨、战斗一生的邢国公可谓功不可没!

“苏定方,名将亦大将,年七十六”——(毛泽东读《旧唐书·苏定方传》批语)。

后续

苏定方是世界历史的改变者之一。公元630年,他作为前锋率军一马当先攻破了东突厥颉利可汗的牙帐。公元658年,他作为主帅挥师攻灭了西突厥汗国。突厥余部多数西迁中亚、西亚,并向东欧扩张,其后裔逐渐形成了现在的土耳其、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等国家。

至少对于汉民族来说,苏定方是个好同志,但他在民间的口碑却一直不太好,这是受了一些评书和戏曲的影响。在《隋唐演义》、《说唐》等评书中,苏定方以一个反派的身份登场,屡屡同偶像级的英雄人物罗成作对。他先是在与罗成的父亲罗艺作战时,用暗箭射杀了罗艺。后来又在紫荆关外用计把罗成诱进泥沼,乱箭射死。其后他继续作恶,跟罗成的儿子罗通等人为敌,在根据评书《罗通扫北》改编的戏曲中,他白脸长髯,已是一派正宗的奸臣模样。

这当然是冤枉。

我们先看看罗艺是怎么死的。罗艺投唐后,就成了太子李建成的死党,在李建成、李世民兄弟的争斗中一直站在李建成这边。玄武门事变后,李世民夺了鸟位,为了稳住罗艺,还给他升了官,但罗艺心中有数,知道李世民不会放过他,所以趁着手中实力还在,就造了反。结果打了败仗,在逃往突厥的路上,被自己的部下杀了,首级被送到长安邀功请赏。这前前后后跟苏定方一点关系也没有。

至于他的儿子罗成,不过是文艺家们虚构的人物,历史上并无其人。唐史记载罗艺有子,但不知其名,亦无任何事迹流传,可见只是个很普通的公子哥儿,一生毫无建树。之后的罗通,自然更是不存在。

苏定方一生征战,纵横四海,对手无数,他靠打败这众多对手而功名显赫,获誉青史,但却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影子对手而恶名远播,这般境遇,后人如我,读之尚觉郁闷,苏定方泉下有知,只怕更要欲哭无泪。

苏定方大名叫苏烈,定方是他的字,冀州武邑(今河北武邑县)人。武邑在隋时隶属于信都郡,跟清河郡相邻。清河郡有“广袤数百里”的高鸡泊,自然环境险要,类似于《水浒传》中的梁山泊,所以就成了隋末农民起义的大本营之一。这些起义不可避免地要波及到相邻的信都郡。我们知道,自古农民起义多由两部分人组成:一是官逼民反的普通百姓,如陈胜;二是趁火打劫的流氓无赖,如刘邦,都是些没钱没粮的人,生活所需全赖打家劫舍。而作为被打劫对象的那些有钱有粮的地主富豪对此自是切齿不已,于是纷纷组织地方武装,以求自保,甚至参与到隋朝官兵进剿义军的队伍中去。

苏定方的父亲苏邕,应该就是一个有钱有粮的老财,根据《旧唐书》的记载,他在“大业末,率乡闾数千人为本郡讨贼”。能够率“数千人”,可见他在“乡闾”乃至县郡里都是一个头面人物。这时候的苏定方不过“十余岁”(按《新唐书》的说法是“十五岁”),但“骁悍多力”,而且“胆气绝伦”,于是便跟着父亲上战场了。当时这样的娃娃兵大概不在少数,像名将罗士信,十四岁就开始参战。还有更厉害的徐懋功,十七岁就跟着翟让混江湖,在瓦岗山上打家劫舍了。这三人都算是出名的人物,混不出名堂的,默默无闻地杀人或者被杀的半大孩子当然更多。这种推测可用电视新闻中那些扛着枪的伊拉克或是阿富汗或是刚果等地的孩子,作为佐证。

但说到苏定方的年龄,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按两《唐书》的记载,苏定方死于唐高宗乾封二年,即公元667年,时年七十六岁,这样推算开来,他应该生于隋开皇十二年,即公元592年。大业七年末(611年)高士达等人开始在清河郡聚众起事,就算苏邕反应迅速,随即拉起队伍搞自卫,那么这时候苏定方的年龄已是20岁(虚龄,中国古代没有算周岁的习惯),这与史书中的“十余岁”、“十五岁”差别挺大,所以苏定方要么就没活到76岁,要么就是他参战时不止“十余岁”。苏定方后来战功卓著,地位显赫,搞错他活了多大年龄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还是搞错他早年参战岁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苏邕死后(估计是战死),信都郡郡守命令苏定方接了父亲的班,领兵继续“剿匪”,先后打败了起义军首领张金称和杨公卿,《旧唐书》还说他“手斩张金称”,这样看来,苏邕可能是死在张金称部队之手。

河北后来被窦建德率部占领,那时的窦建德声势浩大,他关心百姓疾苦,在当地名声很好,而且颇有些治国才能,所以在当时也算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政治领袖。在这样的情形下,苏定方就投奔或者说投降了窦建德的夏国。窦建德败亡后他又跟着窦的继承者刘黑闼,同唐朝的兵马打过几仗,立了不少战功。

评书中所说的苏定方与罗家的恩怨,也不是没有一点影子。罗艺曾败于刘黑闼之手,苏定方作为刘部战将,很可能跟罗艺正面交锋过,也许正是他领兵战败了罗艺。而唐初另一个姓罗的著名人物罗士信,则是在公元622年的洺水战役中兵败被俘,之后拒绝劝降,为刘黑闼的部队所杀。罗士信的经历后来被说书人当作素材之一,塑造出罗成这样一个人物。作为一个悲剧性的偶像英雄,罗成聪明绝顶、武功超群,在战场上罕逢敌手,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当然不能死于无名鼠辈之手,他必须有一个重量级的强有力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得靠阴谋诡计才能战胜他,只有这样,才能加重这个形象的悲剧意味。而在刘黑闼的部队中,在历史上出了大名的、够资格杀死罗成的只有刘黑闼本人和苏定方,刘黑闼是主帅,不大可能亲自出马在一线搏杀,所以这个黑锅苏定方就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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