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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侧面观察，发现老先生将近八十岁的腰板，比而三十多岁的汉子还要直。 在看病的空缺，我们就请教老先生，为何年老后，颈间腰腿还能保持如此中正？ 老先生说，没什么，我当时读书时很规矩，老师要求很严格，腰板一定要直。 我在我姨父家读过三个月的私塾，挨过两次板子，一辈子都记得。 当时要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大学》、《中庸》，全班算我最小，才五岁，三个月把这几本书都背下。 我第一次背时，背到最后，颠倒了一句，挨了一次板子，第二次漏了一个字，又挨了一个板子，第三次背时就过关了。 我们听老先生这样讲，觉得现在学医人有些惭愧，连最基础的《弟子规》、《小儿语》这些童蒙读物，或《药性赋》几百首《汤头歌诀》都没有把握滚瓜烂熟，脱口而出拿下。 凭什么那年代的人记性就那么好？严格的老师，加上真干的娃子，对学问的渴求，如同久旱盼云霓，那你三个月可以打下一辈子受用的基础。 老先生说，学医要两个好，一是读一点私塾好，文学基础少不了，第二数理化也要学好，那拓展思维，空间思维也很重要。 原来私塾里的端身正意读书法，让老先生养成一辈子正直腰板的习惯。
我们又观察老先生，正如庆余学长讲的，老先生的肤色像年轻人。 按常规医生应该很累，看那么多病人，很劳心的。 老先生说，我这几十年未尝疲累过，我每天睡觉很少超过三小时的，经常看书到两点，或凌晨四点。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读书呢？ 老先生说，如果我不把一个道理搞得清清白白，我誓不罢休。 诗人要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倔强气。 医者要有治不了疾病誓不罢休的气魄。 一听到这样凶猛读书的人，如此倔强，而且精气神还这么足，我们不禁心中打无数个问号。 你说一两天这样干没什么，几十年来都这样干，换做平常人不出事才怪。 曾公讲过，男儿以懦弱无刚四字为奇耻大辱。 我们觉得这次来老先生这里，先不说得到一些医术的传承，就单论这股攻读医书的狠劲，就足以让我们振奋不已。 以前的读书人，在立志读书时，都是不死不休的。 毛泽东写过一首诗： 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不是中医不行了，是中医里头有硬骨气铁脊梁的人少了，邓老讲要培养铁杆中医。 这中医铁脊梁，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不禁问老先生，是如何养生，为何现在连医生也多病，难长寿呢？ 老先生说，第一我搞了这么多年医，任何人请我吃饭我都拒绝（不赴宴）。 病人请出去吃饭，你不拒绝，把自己血浓度搞高了，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肿瘤包块都来了。 第二我不抽烟，没喝酒，连茶都不喝，在我诊所，连水都没摆。 我们更惊讶，老先生平时水也不多喝，为何不多喝水呢？ 老先生说，为何要多喝水，渴了才去喝，不渴为什么要喝呢？不渴你喝了，水困在脾，脾就肿胀。 第三老先生说，我生活很清淡，连酱油都不吃，口腔不干渴，就不需要拼命喝水。 加上我的运动比别人多，经常要去爬山采药。 我们说，运动出汗，总得要多喝些水吧？ 老先生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去找药时，发现那些药农采了扣子七，白三七，他们把叶子都丢弃，我说丢弃了可惜。 于是跟那些药农讲，你遇到白三七、扣子七，采了它们的药，叶子也给我们捡回来。 洗干净晒干，我就把这个拿来泡点水喝，刚入口有点点苦，然后就回甘带甜，满口生津，爬山走多远都不会干渴。 原来老先生还有这招。
我们问老先生学医多久便开始看病？ 老先生说，我学医一年半就开始看病。 这么早就临床，真是不可思议。 学医要早临床，多临床。 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 老先生说，在治疗上讲我不敢大吹特吹，我年轻时已经很能看病了。 高中我就开始买医书看，第一本是《黄帝内经》，虽然读过私塾，当内经还很难看进去，觉得挺枯燥的。 我想总有一天，我要看透它。 然后我就先看隋唐以下的医学书籍，那时的名医在讲自己验案时都会引用《内经》，慢慢就熟了。 老先生说，从元明清三个朝代来看，注解伤寒的人太多了，重复的人太多了，花太多时间看这些书不值，你们关键要看原著《伤寒》《金匮》，《黄帝内经》也要多读多看，遇到难题时，可以多看《黄帝内经》，可以找到出路。 张锡纯讲学医三年，乃可行道救人，三年已经很快了，老先生没有家传，用的是一年半。 当时有一个眉棱骨痛的患者，看了几个月都没治好，痛起来不是捶打老婆，就是拿绳子勒自己。 这病人在门诊里看了两周都没看好，而且找的是老医生，年轻的龚老毛遂自荐说，我来吧！ 老医生说，你未出师，看病出事故，谁负责？ 年轻的龚老自信地说，我有本事看好，出问题我负责。 结果龚老就在病人足少阳胆经上扎两针，当场就不痛。 龚老说，我这两针只能管你到明天十二点，明天十二点前来，我给你再扎两针，喝点药就好。 这病人第二天早早就来，老先生扎的还是胆经的穴，用药是泻肝胆的。 这病人就奇迹般好了，再也没发作了。
龚老说，像这些奇难病治好都不值一提。 好大的口气，别人治不好的病治好了，还不值一提，那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 龚老是一个奇人，在卫生院做过院长，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自己开诊所又搞了几十年，。 龚老二十多岁就带两个学生，当时流行乙脑，发烧的病人一批一批往卫生院挤。 龚老说，回忆起那时，救的人有几百，单用这几味普通的药救命救很好。 一听到乙脑，这种传染性温热病，好多人都会胆战心惊，当龚老派两个学生在卫生院的前后门守着，只要高烧甚至昏迷难救的，立马把他们特殊安排到一处。 我们问，龚老当时用什么思路？ 龚老说，七味药，淡竹叶、石膏、板蓝根、桔梗、桑叶、菊花、牛蒡子。 我们一听这七味药能救数百人，这么平常的药却有救命之效，我们大都轻贱轻视了常规草药。 龚老说，不是我说大话，我基础打得好，理论跟药物功效熟透了，所以治疗病，你们常人认为冒险风险大了，对我来说没什么风险。 真是艺高人胆大，基础好，就有神仙手眼，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龚老说，现在许多学医的人，我骂他们没志气，连风险都不敢担当，学什么治病救人。 要成为一个好医生，他把经济看作最主要的，他们就不可能前进了，他把病人看作主要的，他会拼命努力，把病治好。 光想钱的人，治不好病。 只想治好病当人，他也不会缺钱。
我们问老先生，如何学习中医，看病入门少走弯路？ 老先生想了一下，于是给出中医初学者五步建议。 脉诊、望面、看舌、入里（脏腑）、选药。 第一从李时珍28脉入手，先摸清基本脉象，浮沉迟数。 那些相似脉，容易将思维搞乱，我是重抄一遍28脉来背，把相似脉去掉，脑袋瓜子不会搞糊。 第二研究望面，面部的脏腑分部。 两颧是大肠，鼻头为脾，下巴是肾，眉心属心。 整个脸面都属胃肠，胃肠里气血走不动，会造成脸上气色厚重深暗，叫淤血。 第三看舌头，舌苔太厚，脾阳不振，湿气太重，有苔不太厚的，正常一些，黄苔白苔要注意。 还有中间状态的灰白苔，带灰色的，像厚过度，这是热症，不是寒症，要引起重视，不要搞错。 舌苔中间容易出现黄色，是肝火重，把胃烧坏，黄苔有淡黄跟痿黄之分，淡黄属湿热范畴，痿黄是有寒，脾寒湿太重。 舌苔老黄，说明脾胃热已很重，肝胆淤阻后，肝热生起来，肝胃的火合起来，就变成褐色的苔。 脾胃湿热到了极点，肝火又犯胃，会出现黄褐苔，这时就要以清热利湿为主。 第四一定要把阴阳五行吃透。 肾水肝木心火脾土肺金，这五行五脏之间的相互关系要搞透彻，搞到滚瓜烂熟。 当肝火盛时，要培育肾水去救肝火，肝火盛又会引起心火，这时要清心火。 五脏之间的关系与生克制化，对人体的影响非常重要，一旦熟透发病，你全知道了，哪些病是本脏本腑自己生的，哪些病是其他脏腑传来的。 比如冷热不均，饥饱不匀，直接影响到胃，要治胃。 情志不节，引动肝火，伤到胃，这时要治肝。 我的处方从来没有靠用古方，都是根据病脉四诊才定方的。 第五要多读药物性味功能，要考虑清楚，毒性大的不要轻易去碰。 我建议你们临床看病，一定先要把五行画出来，这个一般人未引起重视，我跟孩子们都讲过，把舌头一看，脉一摸，再画一张五角星圆圈图，教材上有，你就知道何脏受病，相生相克。 我现在虽然没有在纸上画图，当这些东西全在我脑里转。 我当学徒的时候，年纪最小，最艰苦，拿的待遇最少，是外门弟子，没有关系，最后却学得最好，就是因为我边当学徒边总结。 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可以说我把精华都讲给你们听了。
一北京来的患者，看了十几年的病都没看好。经人介绍找到老先生这里，刚开始他看到破旧的门面，古老的城区，就坐不下来，这样的中医草堂，实在太简陋了。真让人怀疑这里面怎么可能有好医生。 他开口便说，我的病十年未好，能否看好？ 老先生说，你的病不复杂，很简单。 他惊讶说，可别人把我的病当大病看。 老先生说，那是他们没见过更大的病。 结果老先生只开两付药，老先生的药很特别，每付药熬三次，兑在一起，分三份，喝三天。 老先生说，药不需要喝多，每天一杯就够，分三次吃。 按照常规药材公司的饮片或人工种植的药，煎第二次味道就没什么了，剩下渣渣。可老先生派人去挖的野生草药，煎三次味道还很足，而且第四次煎来泡脚还很厉害。 这就是野生药跟种植药的区别，老先生对医生的武器药物，是非常严格的。 好药才真能治好病。 这个好药不一定是高价钱的贵药，是指对证的野生草药。 病人说，我是北京来的，只开两付啊？ 老先生说，你只开两付，多一付都不需要，别乱吃东西，两付喝六天就好了。 结果病人吃六天真好了，然后说，医生是不错，开始我瞧不起，看是否能把门面装修得洋气一点，这样北京可以更多人来这里看病。 老先生照样对自己门面毫不在意，他只有把所有心血用在疾病的突破上。 不患无庙，只患无道。 老先生说，像心血管、哮喘这些都可以治下来，我这几个是突破了，我自己说到做到，能够做到是对中医基础，药物性味，以及人体机理搞透了。 病人舌苔一看，脉一摸，五行一画，一分析，病就出来了。 如果真按我讲的这五步搞透，马上超越专家。 现在还有一个脑瘫，我一直在努力，你把这基本的东西按照我的要求搞好，便可以赶超我。 每一本古书把重点，基本的弄清楚，我把我的精华东西，都讲给你们听了，这里很多人想学我的东西，我都没跟他们讲那么多。
我一生受的打击太多，我身体好，是受折磨出来的。 没受折磨的人，身体差劲了。那些与我一起的，他们走的走，要人服侍的服侍，因为他们生活太好，太安逸了。 老先生做的是疾风中的劲草，烈火中的真金，不怕熔炼打熬。 当时六五年流行乙脑，死了很多人，我带两个卫校的学生，凡是高烧退不下的病人，我统统叫他们收过来。 当时我才二十八九岁，这么年轻你怎么打，那么危险的疾病你怎么敢接？ 当时我不单要治，还要花钱不多，我可以保证他们生命，我说话算话，那是因为我基础理论打得扎实。 那时我年轻身手好，体力不错，那些病人看到我穿着，来到我家，说，你这身穿着，不符合你的地位啊，本领那么高，吃的东西却那么普通，这样不划算啊，家里住得又那么简陋。 老先生这套衣服已经三十年了，以前还舍不得穿，因为前面几件衣服穿得破得不成样子。 老先生说，什么叫生活好？我认为第一要平安清净，第二不要把心思放在吃喝穿戴上，第三我只在乎看好病。 不管我在外面怎么跟别人闹，一旦我看病，我就马上能静下来，不管者城市环境多么闹，一旦拿起书来，就可以立马静下来看书。
因为我一生接触的不公平待遇太多，能够挺过来，是因为随时可以转换心态，事情一过后，可以迅速静下来，我不存在闷堵怄气，所以一辈子也没什么病疾，偶尔重感冒，晚上抓个药一喝，第二天就好了。 仇恶虽然有，但我不怄气，不委屈。 平时小感冒咳嗽，根本不用吃药，靠自己克制就能好，凉冷的饭菜太多油太咸了，都不要吃。 饿它几天，吃点水烫的小菜，不用怎么吃油，身体就好了。 不按这个来搞，药再好都难好。 对于大病重病，我是不怕担风险，我如果怕担风险，医术上搞不出成绩来。 儿子常反对我看重病，怕医疗事故，这怕那怕，你还做医生做啥。
一个小娃子，过节吃撑了，吐了三天都缓不过来，在市中医院里住院，他奶奶一定要把他抱来老先生这里，他家里人不同意，实在没办法，孩子还吐。 一抱到老先生这里，给他看了下，说，大油大荤吃多了，痰湿重，血流就不好。 老先生方子重用竹茹、神曲，基本上这两味药，在许多方里都有。 这老奶奶拿回去，熬了药，小孙子吃了后，一小时就好了，不用住院了，也不吐了，中午就吃一碗饭，晚上吃两碗。 这是老奶奶亲自跟我们讲，看来中医讲，药若对证一碗汤，药不对证满船装。 我们问，老先生为何喜用善用竹茹？ 老先生说，竹茹一能清热，二能化痰，三能熄风，还可以降逆止呕。
老先生说，现在肿瘤积块的病很多，都是乱吃出来的，肿瘤积块没什么可怕的，这些积块乃自身血液浓度太高了，不管哪种积，血液浓度高了，单核细胞相互粘连，它们粘连的个数跟方位不一样，所以化验出来的形态不一样，大小不一样，用一个词形容叫什么——千奇百怪，形态各异，像珊瑚礁那样。 这些积块有长形椭圆形，扁平型......你靠分化能分化得完吗？ 那要怎么办呢？ 老先生说，两条路： 第一解放思想，不要怕死。 第二把嘴戒好，不要乱吃。 如果癌症肿瘤的病人，病好一点，就不配合，乱吃的，我立刻就赶人，你不想活命，找我没有用。 现在好多人不吃高营养保健品，觉得划不来，在外面不多吃一点，觉得吃亏。 现在外面的食物，百分之八九十都不健康，都是垃圾食品，对人无好处。 就连一些蔬菜一洗就黏糊糊，农药残留，不要再洗了，直接扔掉。 老先生常说，把荤菜戒了，效果好些，酸奶、鸡蛋、豆浆、水果都要少吃，水果建议最多吃点柚子。
一个风湿性心脏病的患者，老先生看他舌体肥大，说脾脏湿气太重，肯定要用苍术。 但光苍术下不来，还要借助三仁汤。 病人吃药后，胸闷心悸减轻了。 老先生说，把脾脏水分排干，瓣膜都会变好。 这病根源在水湿。 我们做个比喻，一个木块在潮湿的地方会膨胀，甚至腐烂，把湿气除干，这木块会收缩坚固耐用。 所以一楼的床木板容易腐坏，二楼的干爽耐久。 风湿性心脏病，不单要看到心，还要治湿。 老先生画了个图，以前打铁用的风箱，把那个风箱筛洞上的薄膜比喻成心脏的瓣膜，水湿充满会肥大，关不好，除湿了才耐用。
老先生接着说，给你们讲一味防己吧。 防己利水治风湿，当要谨慎。 我在治一个风心病的病人，很严重，一发起病来太狠，只有出气，很难吸进气，风心病也影响到肺。 我在给他用药时，用三仁汤，加些行气祛风通心脉的药，胸闷心慌这些症状两周内就控制了。 唯独有个脚肿症状消得很缓慢，下肢水肿如果不用防己很难消下去。 我当时很谨慎，知道防己有小毒，平常可用6到8克，我只用4克，他的心脏立马很难受。 然后我又加了两味药藿香、生甘草，藿香方向化浊，生甘草解毒，才把这防己的毒性控制住。 所以我在《药性赋》的防己里头，用笔添上这个，凡治风心病患者，用防己消肿时，不能用量大，最多只能用2克，而且只开一付，不开两付。
广州有一位患者，肚腹里头有积块，脉象沉细，我们看老先生出的方子居然是清、疏、通、利的，没有用一味补益之品，老先生连甘草都很少用。 老先生说，甘草虽能解毒，调和诸药，但缓慢了我的用药速度。 这病人跟我们讲，她以前肥甘厚腻，无所顾忌，嘴唇是乌暗的。 按老先生所讲，吃了半年素，唇暗变红，身体变好，月经不调也好了。 老先生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冰冻冷饮，还有水果，虾蟹，只要吃过那些东西，哪怕是当学生的时候吃过的，都会造成肚子里有积。 像这种脉象升不起来有两个原因。 一脾脏湿气太重，困住了。 二腹腔有包块淤血块，压住了。 而腹腔包块淤血，有两个坏处。 一任脉压迫，月经不顺。 二顶住肠胃，大便失调。 治疗大法就两条，除湿跟化瘀。 我们豁然开朗，中医看明白老先生治疗包块积聚思路了，就是湿淤论。 湿性是粘滞的。 淤块是坚固的。 在粘滞的环境里头，坚固的包块会越来越大。 所以治包块积聚，老先生用除湿跟活血两个思路。 除湿的药有苍术、藿香、陈皮、茯苓、薏仁等。 活血的药后川芎、香附、郁金、乌药、桃仁等。 最后还有特效的七药，以及地方草药。 老先生说，除湿清热，血液会变清澈，活血消积，淤块会渐渐消去。 你如果知道这个病是什么根源来的，就一定有办法瓦解它，当要求病人禁忌的东西一定要做到，做不到你就要推开。 去年有五个病人，不忌嘴，想看病，我把他们赶跑了。 那老先生常说的忌嘴怎么忌呢？ 老先生说，第一，天气热，都喜欢喝凉的，凉饮凉果，这些寒气会透过胃肠壁，让津液流速变缓，形成淤血板结。 第二酸奶牛奶，都不要碰。你想得包块快一点，就去喝多一点。 这两条谁吃谁肚子就会长积块、血管瘤。 第三乌龟、甲鱼、螃蟹、泥鳅、鳝鱼，这五样绝对不要吃。 吃了身上痒，血液粘稠得很。 脾胃的湿热，加上肝火，一烧带到皮下，这种皮肤病好不了。 特别是女同志，体阴，这些更要远离，不管是野生的，还是养殖的，在唐宋老中医的书籍里就写了，吃不得这些东西。 这些食物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寒性太重，一个是粘性太重。 吃进去后，血管一收缩，血液浓度迅速增高，毛细血管容易堵塞，引起烦躁。 上次一个十岁的娃子，肚子就长包块。 经常吵着要吃冰棒水果，大人不给钱就偷钱，牛奶零食看什么就吃什么，买到手往死里喝，痛得捂着肚子在地下打滚。 我一摸他肚子长包块了。 戒掉了就好，不戒掉永远好不了。 你想一下，这些寒气湿气太重了，气血都淤在肚子里，全身气血供养不够，这人能舒服吗？ 老先生说，关于喝水，我是最反对没事就泡茶喝的。 喝水要有规矩，口不干就不喝，多喝了，脾被水湿一困起来，脾阳不振，脸就黄肿巴巴，这是没病找病。 大饱伤脾，水喝过度了，脾就坏了。
有一个皮肤长瘊子的患者。 老先生说，这个太简单了，我告诉你们，回去找一叠以前人家用的草纸，撕成一小片一小片，每一片搓成一个长条子，点火烧热，对着那瘊子烤，烤到发大变大，然后两只手指一捏一拔，连根出来。 再把准备好的桐油，要熬过的，生桐油效果慢，用棉签一蘸，往上一擦，一次就好。 又有个咽喉痛的病人，想在老先生这里吃中药，老先生说，小问题，你到外面药房买个六神丸，含在嘴里，慢慢咽就好了，不需要吃草药。 原来老先生药房放的都是草药，中药，没有中成药，对于一些小问题的患者，老先生根本不想开药，让这些野生的好药留给更需要，疾病更重的人。 有些人开药房诊所，希望生意越来越好，要卖出去越多越好，老先生却是这样想，能用便宜药治好病，不用贵药，能不用钱治好病，连便宜的药也省了。 老先生练气功点穴，他说，我推拿自负还不错，全国没有几个人推拿比我强，我单用推拿点穴就可以治很多病。 老先生这股傲骨之气，他不承认自己第一，当绝对不承认自己第二。 有人认为这是骄傲，老先生说，我最讨厌骄傲的人。 有两个年轻人跑过来，不是看病，不是讨教，而是出题考我。 老先生讲，你们有什么资格考完，我讲一句话你们连做徒弟的资格都没有，假如一个病人寒热皆有，如何辨它寒热，怎么用寒热药，答不上来给老子滚。
老先生又看一个肚腹胀的病人，照样没给他抓药，跟他说，去买木香顺气丸。 老先生说，开药房不是赚钱，要赚钱就别当医生，要成为一个好医生，一条心把病看好。 有两种人学不好医，一种是想赚钱的，另一种是把风险放第一位的。 这样的人连做弟子资格都没有，一个贪财又怕担风险的医生是没有前途，是没法进步的。 我不在乎风险，也不在乎金钱，因为我经历风险太多了。 小时候十岁时，跟日本打仗，我就做情报员。 我个子小，从人缝裤裆下都能钻过去。 你搞医怕担风险，就搞不了疑难大病，那是没有出息的，也出不了成绩。 我徒弟看难病大病，不是我传他他不敢看，昨天一个膝盖骨上长脓包疮，弯不了的患者，我徒弟怕，就先规避责任不敢看，叫她去检查。 脉还没摸，病还没问，我最讨厌了。 你先体会，再判断，那脉是什么，舌脉是否吻合，不吻合，该舍脉还是舍症，这么简单，还不敢看吗，弄明白了，那五关过了（诊脉、望面、看舌、五脏、用药），无论大病小病都敢看。 我写的处方，是什么病因，用什么立法，清清楚楚，不用去死背方剂，随手组合，就是好方剂。 所以我的处方，一般人看不出处方，真学好的人，能够看出道门来，学不好的人，看得一塌糊涂。 你脑子里装的阴阳五行，寒热温凉装多了，药物功夫做足，这病怎么看都看得好。 就拿这个膝盖疮的病人，你把经脉走向跟脏腑联系对应上就没问题了，有问题是你没搞清楚，害怕是你没底气。 这疮长在胃经上，最主要是胃火重，化脓时很痛，脓已经成了就不痛，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害怕去治，是没有见过，没下手就叫她去医院检查，一查就要她住院，吓都吓坏了。 在以前只需要到山里采点野菊花的叶子，洗干净晾干，然后捣烂，往疮上一敷，最多五六个小时，痛就控制住，加上内服去胃火的药，使她不再化脓，第二天红肿就可退下。 我最反感那些怕出医疗事故的人，医生要是真怕出意料事故，就要狠命地打基础，把基础打好，事故就少，基础打不好，你怎么弄都出问题。 不过就是一个化脓性皮肤病，用得着胆战心惊吗？ 过去没有这些检查，中医不也一样看病吗？ 以前西医只有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表，压舌板，别人很多病都看了，靠什么？靠自己去判断，这是最可靠的。 现在的西医仪器先进了，可自身的判断能力却退步了。 人退步了，兵器再好，还是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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