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讨封与长江走蛟【02】

黑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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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讨封与长江走蛟【02】

 

作者：本子君|文

采访：叶不渡 （发自武汉、九江）

设计：麻瓜终结者|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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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走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重要的标志性名词之一，在四川、重庆、湖北，向一些岁数大的老人提起“走蛟”二字，他们会滔滔不绝地分享自己听到的各种传说。

走蛟，又称过蛟、发蛟、起蛟、出蛟。

往往伴随暴雨、雷鸣、腥臭的气味、巨大的破坏力。

在21世纪，部分科学从业者认为走蛟是古人对泥石流的称呼，也有人认为“蛟龙”其实是对水的别样称呼，而非真正的某种生物。

而在传统文化中，走蛟的蛟，其实不一定专门指代蛟龙，在长江沿岸的走蛟传说中，流传最广的动物是蛇、乌龟、螃蟹。

在北方的黄河，也有走蛟的传说，从宋朝至今，黄河改道的次数超过了1600次，有一种说法认为其中大部分情况都是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动物在走蛟所致。

与长江相比，黄河中关于走蛟最多的传说是乌龟（包括鳖）和鲤鱼。

在巨量的走蛟传说中，蛇被视为最频繁走蛟的生物。一般认为，蛇先进行修炼长出角，有角的蛇就是蛟，而蛟进入长江（或别的通海的河流）最终在大海成龙。

在中国的传统信仰中，蛇一直是特殊的存在，人们用“小龙”称呼它，并认为它天然就是修行的生物，灵觉强大。

相比于黑本子前些日撰写的黄仙，蛇（柳仙）的修行难度其实比黄仙要低一些，蛇天生具备强大的灵觉，部分蛇在其生活的区域又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而在南方，蛇大量分部的地方，往往人烟稀少，就算在今天一些蛇主要分部的区域依然人迹罕至（比如九寨沟沟底）。

蛇修炼为蛟龙这段过程，可以等价为黄仙从动物修炼到第三阶段。其过程今天不详细介绍，今天主要聊一聊成为蛟龙之后，蛇最终化龙的过程。

一般成为蛟龙后，蛇会选择三种修行场所继续“深造”。第一类是大型的水库、巨大的湖泊、大江、大河的偏僻支流。在这些地方，成蛟蛇拥有充足的食物、站在食物链最顶端、且一般不会被人类打扰。第二类修行地点是地洞或者地下暗河。一些隧道工人往往会在开隧道的时候发现隐藏于山洞中的巨大的蛇。在这些地方，成蛟的蛇可以获得绝对的安静，利于继续清修。第三类则是墓地、巨大而特别的树林中。这些地方之所以吸引蛇，是因为阴气更盛，蛇的修炼需要吸收更为纯粹的阴气。

在这三种情况中，成蛟的蛇选择第一类的情况是最多的。这也是为什么住在南方巨型水库边或湖泊边的人，往往都会被老人要求：“不要到水库中央去玩，游泳最多在水库边。”因为一些巨型水库的中央是非常危险的，蛟龙从水库中出来，会带来漩涡，而这种漩涡巨大的力量会让在水库中央游泳的人瞬间被吞噬。

一些水平较高的风水师、修者，是可以通过望气的方法，看到水库、支流深处、巨型湖泊里蛟龙散发出的气息。一般这些地方，只会有一条蛟龙，而不会是一窝蛟龙。

斗蛟，也是一种传说，为了争夺修炼的场地，蛟龙之间有时候会发生争斗，这时候往往会有巨大的水浪、狂风、并且伴随忽然而至的雨水。

在这些地方继续修行的成蛟蛇，已经具有完全的灵智，三魂七魄也是完整的。它一般不会伤害临近村子或城市的百姓，反而会保护这里。

长江沿岸的一些老人，讲述了一种曾经的风俗，人们会到湖泊、水库附近祭拜蛟龙爷爷，并寻求帮助。在重庆部分地区，这种风俗今天还有痕迹。传言，成蛟蛇还是很愿意帮助人的，虽然没有白仙和黄仙性格那么“热情”，但基本上人们不太过分的诉求它会帮助实现。

黑本子特约记者叶不渡得到的采访素材显示，在困难年代，曾有人去向蛟龙祈求桌椅、熨斗、暖水瓶之类的东西，而有人回忆说自己家里第二天确实出现了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并不是直接送给了人们，而是只让用一两天，之后必须还回水边，否则会遭到惩罚。而且不能频繁像成蛟蛇寻求帮助，会对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而成蛟蛇对人也会有诉求，这就是讨封。

比起黄仙，它不必去问人们：“你看我像人么？”这样的事情。在传统记载中，蛇化身为人的记录其实非常罕见，来向人讨封的成蛟蛇一般会化身为小一些的蛇。

一种说法是这样的：被讨封的人，会提前若干年便会得到托梦，一个关于蛇的梦，或者是别的一些暗示。在梦中，蛇不会说破自己希望讨封，而是通过暗示的方法。

若干年后，这个被托梦的人，会很偶然地看到这条蛇。如果这个人说出了“蛇”这个字，蛇的修行便被破掉了。

在南方，有两种流传较广的“标准”答案：第一种是“入江为蛟龙，遇海成龙”另一种是“成龙入海，成仙上天”当然，这两种说法有无数的变种，其关键是：不能提到蛇这个字眼，并且要送出非常美好的祝福。

被蛇托梦讨封的人，一般是上一世与蛇有过大机缘，往往是人欠了这条蛇某份恩情。但是黄仙如果没有听到“好话”往往是用“恶作剧”般的手段报复小孩的家庭（丢东西、生病一段时间、或者别的不顺的事情）而蛇如果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黑本子必须要友善地提醒读者们，在动物面前其实最好不要恶言相向，而对于你见过的每一条蛇，你可以沉默不语等着蛇静静走开，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尤其是不要大声地说“蛇”这个字眼。

蛇的性格是比较冰冷的，有修为的蛇往往更为冰冷，它来讨封，你说“这是一条大蛇！”它的修为也就破了。

这确实有一点皇帝的新衣的问题了，因为可能你看到的就是一条大蛇。但是，在工作、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对有利益诉求的人不断说着“虚伪的谎言”“美丽的谎言”何必在一条蛇面前反而成为了“必讲真话的正人君子”呢？

传说，如果是那种一生没说过谎话的“完美”之人，蛇也不会托梦给这个人，更不会找这个人来讨封。

而且，与黄仙不同，蛇寻求讨封的对象，基本上都是成人，而且是岁数较大的人，几乎没有小孩子会被蛇托梦讨封。所以，小孩子就算见到蛇，说出“这是一条大蛇啊！”蛇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很多人可能都听过一个说法：如果一个人杀害过一条蛇，终其一生都有被蛇攻击的风险。

杀过蛇的人，在野外确实容易引起别的蛇关注，并引来攻击，这与狗不同。杀过狗的人，基本上再有别的狗遇到这个人，这些狗都会吓的躲开，甚至害怕地打哆嗦。

但蛇不是，杀害过蛇的人，几乎身上就等于有了一个印记，天下的蛇都会看到这个印记，并寻求复仇。所以蛇是一种特殊的动物，不要杀害蛇，其实也最好别吃蛇，同样不适合吃的动物还有乌龟和鳖。

言归正传。

成蛟蛇会在蛟的形态继续修行许久，可能是几百年，之后蛟龙便会寻找水道（也有走陆地的）前往长江或别的大河。

巨型的蛟龙过道，便会带来走蛟的现象——巨大的腥臭味道、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当它们抵达长江后，便开始最后的一段征程——前往东海。

理论上，蛟龙是不会在长江上就开始上天的，它们都是到了东海，从海面上盘旋上天，这时天上降下雷劫，度过雷劫，便化身为龙。

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有一些蛟龙会在长江江面上就开始上天，但一般这是遇到什么突发事件。

一些有修为的蛇（没有成蛟）在陆地上就会遭到雷劫，在安徽、江西、两湖、西川，人们经常可以看到被雷劈死的蛇，一般体型巨大。

但这些被雷劈死的蛇，都有一个共性——雷劈后，蛇的眼睛会消失，眼睛位置会成为两个黑色的空洞，这是至今都解释不清的事情。

同样通过长江走蛟的还有乌龟和螃蟹这些动物，但比起蛇，这些动物走蛟的数量少之又少。

螃蟹的修行异常困难，在水族中，螃蟹并不算是天资很高的动物，但确实有螃蟹得到了修行的机会。

传说螃蟹“走蛟”的动静比成蛟蛇还大。有人认为，只要是水族，都会先成蛟再成龙，这是一种观点。

简单说一下黄河的事情，相比于长江，黄河走蛟的记录其实要少的多，一方面是南方的气候更适合蛇类、水族类成长。而另一方面，则是关于黄河的一个传说：万年老鼋。鼋（yuan二声）是一种巨大的鳖。传说在黄河里面，有一只万年老鼋，它同时也是黄河的河伯。大部分要通过黄河“走蛟”的动物，都必须先得到这只老鼋的同意。

对于长江走蛟，黑本子还会持续关注，而下一周，黑本子会把之前得到的关于黄河老鼋的事情先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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