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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杀戮时节

 秋天的海 2016-10-08

【中文标题】杀戮时节: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的毒品战争

【原文标题】The Killing Time: Inside Philippine President Rodrigo Duterte’s War on Drugs

【登载媒体】时代周刊

【原文作者】Rishi Iyengar

【原文链接】http:///4462352/rodrigo-duterte-drug-war-drugs-philippines-killing/?xid=home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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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21日,菲律宾马尼拉,一名据称是小偷和毒贩的受害者在一次法外执刑中被杀。安葬时亲属在他的棺材上哭泣。

7月25日晚上大约11点,雷斯蒂图托·卡斯特洛收到了一条匿名的短消息,让他离开位于马尼拉北部卡洛奥坎区的家,前往马克阿瑟高速公路的转弯处。

几个小时之前,菲律宾的新总统,71岁的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发表了面向全国的就职演说。他再一次提到了最终让他在5月初以压倒性优势获得选举胜利的誓言。“在最后一个毒枭……最后一个毒贩投降,或者如他们所愿被关进牢里,或者被埋在地下之前,我们决不会停止。”杜特尔特说。

46岁的卡斯特洛有4个孩子,他既不是毒枭也不是毒贩,他从未给自己购买过shabu——当地人给冰毒起的名字——因为他实在没有钱来吸食毒品。shabu每克的起售价格为1400比索,合31美元,他只不过为朋友代劳买过几次,以换取朋友们的鼓励和赞扬。他的妻子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说:“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对朋友说不。”与此同时,与毒品的这种交集关系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似乎无法安稳地成为一个居家男人和邻近酒店的一名专职司机。卡斯特洛于是决定在上瘾之前彻底断绝这种玩闹行为。据他的表兄说,卡斯特洛告诉他们再为朋友们跑一次腿就彻底收手。那的确是他的最后一次了。

当天晚上,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脑,卡斯特洛成为到目前为止杜特尔特残忍的禁毒战争中已经死亡的将近2000名菲律宾人之一。菲律宾警察总长罗纳德·德拉罗萨在8月22日的参议院听证会上说,自打击行动开始的7个星期里,712人在警方的行动中被杀,还有1067人死于治安维持人员执法行动。有人说,公布死亡数字表露出官方自豪的态度。

没有人敢对此表示意外,因为大屠杀恰恰是杜特尔特的承诺。他在4月份选举前说:“谁敢和毒品有染,你们这些混蛋,我肯定会干掉你们。”一个月之后,在他竞选成功但尚未履职时,杜特尔特为枪杀毒贩的菲律宾公民颁发了奖章和奖金。就职第二天的7月1日,他对警员发表讲话,说:“尽你们的职责,如果你在执行公务过程中杀死了一千个人,我会保护你。”讲话之后,他委任自己的心腹德拉罗萨为菲律宾警察总长。在当天的另一次集会中,他说:“如果你知道谁是瘾君子,直接找上门去杀了他们,让他们的父母做这件事有点残忍。”

于是,杀戮狂欢开始了。

菲律宾绝非个例,处决毒贩——无论是法内还是法外——是这个地区的显著特点。根据非政府组织“减害国际”去年发布的一份报告,2010年以后,除了伊朗和沙特阿拉伯之外处决毒贩的国家全部位于亚洲:中国、马来西亚、越南、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泰国在2003年打响了毒品战争,组织者是当时的总理他信·西那瓦。战争的第一个月里,超过1.3万人被捕,3.6万人向警方自首,将近1200人死亡。这与菲律宾当前的局势极为相似。二十年前,印度尼西亚在前独裁领导人苏哈托的带领下发起了一次法外执刑运动。后来被称为“彼得罗屠杀”的事件本意是遏制犯罪,在1983年到1985年期间有数千人被害。

现在轮到菲律宾了。杜特尔特的战争或许是最残暴的,他说:“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到我任期的最后一天。”那一天远在六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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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3日,杰妮林·奥拉莱斯在她的朋友米歇尔·塞阿隆的葬礼上跟车运送棺材的灵车。塞阿隆在7月22日被相应罗德里戈·杜特尔特总统杀死毒贩的号召的治安执法人员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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