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诺贝尔·村上陪跑·永远押不对人·文学奖揭晓的日子,于是我们又看到了那几位作家,常年热门,常年与奖项无关,所谓“陪跑者”。 英国博彩公司专门针对诺贝尔文学奖推出了所谓的作家赔率榜,让这种“陪跑”有了更具象的观测内容。作家在这个名单上排名越靠前、赔率越低,就说明博彩公司认为此人获奖的可能性越大。 纵观今年博彩公司的赔率前10榜单,我们能看到很多熟悉的名字。常年热门,从未当选:他们是光荣的陪跑者。 No.1 反其道而行的村上春树 自2006年斩获具有诺奖先声的卡夫卡奖,2009年赢得耶路撒冷文学奖后,村上春树的名字一直稳居赔率榜前十,2012年开始牢踞榜头,可谓名副其实的陪跑王。 No.2 得天独厚的阿多尼斯 紧随村上之后,从2009年起,稳居赔率榜前十的还有叙利亚著名诗人阿多尼斯。阿多尼斯是举世公认的当代最杰出的阿拉伯诗人、思想家,荣获过布鲁塞尔文学奖、土耳其希克梅特文学奖等国际大奖。他于1930年出生于叙利亚,在黎巴嫩长大,后定居巴黎。因对伊斯兰有着不同见解,被迫离开故土,流离在外,成为久居异乡的叛道者。阿多尼斯有着迥异于西方中心与传统阿拉伯世界的双重独立性,对两种针锋相对文化的融合与共建意义深远。 今年,阿多尼斯已86岁高龄,作为流亡者,又是小语种写作的独一无二的诗人,似乎聚集了一切夺得诺奖的契机,不得而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多年仍一直作为陪跑者,没能脱颖而出。 No.3 深居简出的高银 接下来是一位比较低调的作家,韩国当代文坛最负盛名的诗人高银。由于他的生活仿佛隐者,一直仅在国内活动,高银并不像其他上榜者听得那么耳熟能详,但其实自2010开始,他已是夺奖大热,始终保持在赔率榜前七位。 No.4 让读者愤愤不平的菲利普·罗斯 美国著作等身的大作家菲利普·罗斯,今年已83岁高寿,三年前宣布封笔。在长达四十多年的创作人生中,他共发表了28部作品。罗斯的作品寓意深刻,涉及题材庞杂,尤其在刻画犹太文化变革中的冲突、个体与宗教、家族观念的矛盾上独树一帜。 No.5 笔耕不辍的乔伊斯·卡罗尔·欧茨 被誉为“女福克纳”的欧茨,也是一位多产的美国作家。她自1963年出版首部短篇小说集《北门边》以来,一直笔耕不辍,至今已有四十余部长篇小说问世。 欧茨素以揭露美国社会的暴力与罪恶闻名,小说中常描写“强奸、乱伦、谋杀、骚动、食人、虐待与兽性等能各种可想象的一切身体、心理层面的侵害”,以哥特的手法,描绘了一幅表现美国社会各个阶层现实生活的全景图。 自1993年托尼·莫里森后,诺奖就远离了美国。近年,随着女性接连获奖,作为当今美国最负盛名的女作家,欧茨成为唯一不让须眉的押注热门。 陪跑者与获奖者赔率榜排名 ∨
*红色字体为作家得奖那一年的赔率排名 表中可以看出,从2011年的获奖者特朗斯特罗姆,到去年的阿列克谢耶维奇,五位作家最终都进入了赔率榜前十,最重要的是,少有陪跑经验!莫言、门罗和莫迪亚诺,几乎是头次名列前十,便一举摘取桂冠;阿列克谢耶维奇也仅在2014年陪跑过一次。 瑞典文学院的18位老人,陪跑并非他们的本意 瑞典文学院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机构,由18名终身制的成员组成,也就是说,除非有人去世或主动辞职,每年评奖的都是这18个老家伙。 具体来说,前一年9月到次年2月,世界各地会向瑞典文学院寄送提名名单,进行“海选”。 此时,18人中会选出一个5人小组,对作品进行筛选,拟一份10—15人的名单,俗称“初步候选人”,再讨论,选出一份5人的短名单,交给18人大组审读。接下来,18位评委会花整个暑假的时间把短名单作家的所有作品通读一遍,假期结束,聚在一起讨论,选出优胜者。 想一想,每位诺奖候选人都是著作等身的大师,瑞典文学院评委恩格道尔的哈虽明确“没有作家第一次进入候选名单就得奖”,但每年都要看成百上千万字文学作品,谁也吃不消。 何况常年高居赔率榜的热门作家,都是每国佼佼者,有很大机会入选短名单。他们的作品被评选读过一遍后,如果没中意,短期内大概是不会再被重读了。于是结论就是: 一个作家一旦开始“陪跑”,TA近年得奖的可能性就不那么大了。 三位今年最可能的得主 首先是肯尼亚作家恩古齐·瓦·提安哥 自今年10月9日在赔率榜上反超村上以来,提安哥就一直位居赔率榜首。去年与前年这位肯尼亚作家也是呼声最高的得奖热门;像阿列克谢耶维奇一样,虽然陪跑,但时间不长。提安哥就经历而言,是标准的“诺奖种子”,出生于遥远的异域,年轻时反抗政府,坐过牢,后离开故土,到西方定居。(满眼的奈保尔有木有)而且坚持用母语吉库尤语写作。 第二位是美国作家唐·德里罗 自1993年托尼·莫里森之后,诺奖似乎就舍弃了美国。今年赔率榜前十,美国就占了三位,老鹰们或许等得太久,已经开始躁动了。 归功于译林出版社的批量引进,中国读者对德里罗并不陌生,作为“美国1930年代生人老家作家诺奖怨念薄”上的一员,今年他已80岁高龄,1999年便获得了耶路撒冷文学奖,小说被称为后现代主义的巅峰。其实,德里罗是一直赔率榜常客,但排名总在15以下徘徊,今年第一次进入前十。 最后是西班牙作家哈维尔·马里亚斯 今年,哈维尔可算赔率榜上最突出的黑马,之前都一直在三十名开外,此次却一举闯入前十,和当初莫迪亚诺获奖情形很相似。 马里亚斯是西班牙著名作家,1992年小说《如此苍白的心》而声名大噪,近年来,他获得不少欧洲的文学大奖。赔率排名其实不是突飞猛进,而是在每年稳定提升,从2011年排名50,渐渐到今年的名列前茅,是一位非常有获奖潜力的作家。 其实,文学评奖标准百余年来一直在变,甚至对诺贝尔遗嘱的解释也在变。前瑞典文学院委员会主席埃斯普马克曾道: “诺贝尔最早遗嘱是1896立的,诺贝尔没有请律师来写他的遗嘱,很多地方非常模糊不易理解。甚至诺贝尔说的‘学院’都不一定指的是我们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在遗嘱中倾向于年轻作家,希望诺贝尔奖能够帮助这些作家进一步发展,但这不是很现实的。除了外界针对诺贝尔遗嘱有很多不同的解读,瑞典文学院自己也对遗嘱有不同的解读,这反映在不同的评选标准上,比如早期的解读就倾向于‘理想主义’作品,而那是很不准确的。” 如同卡夫卡、普鲁斯特这些被斯德哥尔摩遗落的明珠,陪跑多年已经足以说明几位大师作品的分量,在世界影响之广泛。即便以后还要继续陪跑,也无损这些探索人性与世界极限的无冕之王的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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