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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义:介绍篇(上)

 凌寒留香之腊梅 2016-10-14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为何存在于此?世间有无上帝,倘若真有上帝,其本质又是什么?在这世上的所有宗教里,哪个才最正确?人们死后能否继续存在?我们主要是物质存在,还是精神存在?


人们为解答这些问题已经挣扎千年。众多战争也都因它们而起。尽管这些问题能让人们丢了脑袋(有时比喻思考不清,有时真指因其丧命),但归根结底,它们的确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决定力量


我们解答这些问题的方式,将为自己在人生中所做的其他一切事情,提供终极信念背景。只要我们想让自己的人生体现任何价值,就必须对这些问题给予些考虑关注。


比方说,你让个人生活围绕各种目标、项目和行动在运转。你设定了像创办新网上生意这样的一个目标。你把它细化成各种工作项目,比如写份商业计划,和发布个人网站。然后你又将这些项目细化成各种行动,例如去银行开通商业账户,注册你的网站域名等。做这些事情都很有道理。


但我们从一开始为何要创办这份生意?它有什么意义?与其他目标相比,我们为何要挑选这个目标?甚至到底为何要设定目标?


对于你要设定(或不设定)什么目标,能决定它们的就是个人信念背景。所谓信念背景,是指个人信念和价值观的集合体现。假如金钱和自由价值观属于你信念背景的一部分,你可能就倾向去设定一个创办新生意事业的目标。但在不同类型的价值观下 — 一个完全不同的信念背景中 — 你也许根本就不想设定目标。


信念背景的最重要部分,是你对现实世界本质的信念集合,它包括你的宗教、精神和哲学信念。你对宇宙世界的总体信念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你的生活结果。信念背景决定人生目标。人生目标决定工作项目。工作项目决定具体行动。具体行动决定最终结果。


在特定信念背景里,你几乎没有实现某些生活结果的可能,因为你永远不会设定导向那些结果所需要的目标。


个人信念背景的作用就像一个过滤器。当处于特定信念背景中时,你也失去了接触这个背景之外的潜在目标、项目与行动的途径。例如,若个人信念背景中包括犯罪行为非常恶劣的信念,你就极不可能朝着变成犯罪组织未来领导人的方向奋斗。



我的个人故事


下面是个挺长的个人故事,但我认为你将发现它很有意思。如果你花时间读完它,便会注意到我的信念(背景)跟随时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以及它们如何戏剧性地改变了我的生活结果。


在自己的一半人生里,我始终在搜寻一种信念背景,它可以为我提供有可能实现的最佳生活。当然,这是个奇怪的追求。因为在搜寻这种信念背景的过程中,我同时也一直困在某种信念背景里。换句话说,对“有可能实现的最佳生活”的确切定义,也是我所寻求的那个信念背景的一部分。所以我必须找到一种信念背景,既能定义出“有可能实现的最佳生活”,也能提供实现它的具体途径。


对我而言,这种追求几乎是在意外中开启,但我最终开始用清醒主动的态度去追求它。



光环


在自己人生的前半部分,直到17岁前,我都是天主教徒/基督徒,受过洗礼且信仰坚定。我上过8年天主教文法学校(相当于小学初中。译者注),以及4年的天主教高中。我还做了数年童子军并赢得过Ad Altare Dei童子军奖章。我每天祷告,而且认可他人所教的一切都是真相。我和家人每周日都去教堂。我的所有朋友和亲人也都是基督徒,所以自己不知道还存在其他信仰系统。我父亲在年青时就是祭坛侍者,他的兄弟(我叔叔)则是位天主教神父。我的一位堂亲还是基督教学园传道会成员。上高中时,我参加过宗教静修活动,并在疗养院和残疾儿童院做过社区服务。我那时预想自己一生都会做名天主教徒。



渎神谣言


高三学年接近结束时,我经历了一种必须描述为意识觉醒的人生体验。它就像我大脑的一个新区域突然打开,使我跃进了一个更高层次的意识状态。也许这就是个人成熟进程的一个副作用。我开始公开质疑从孩提时便被教化接受的各种信念。盲目认可自己被教授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够。我想深入幕后,根除任何不协调一致的说法,看这些信念是否确实言之有理。我开始提出大量问题,但发现几乎没人愿意真实坦率地讨论它们。大多数人直接就不理会我,或变得心怀戒备。可我只是好奇心强烈,对宗教信仰并无敌意。虽然家人不愿讨论整个事情,但我确实找到几位思维开放的老师。我的高中是所耶稣会教士学校,而在基督教士中间,耶稣会教士已经算是非常自由的群体。


不过我还是挺失望。我发现,无论个人教育水平和生活经验如何,很少有朋友和老师会麻烦自己,公开质疑他们的信仰。这种状态让我产生巨大疑问。我当时在想:“假如每个人都只是盲目接受了这一切,甚至没人真正质疑过它,我为何就该去相信?”过了几个月,这份怀疑变得更加强烈,我把源于天主教养育环境的更多信念,转变为相信自己的智力和常识。最终我直接放弃整个天主教信念背景,并在缺少其他可选背景的情况下,变成一名无神论者。


作为一名17岁的无神论者,我进入了天主教高中的最后一个学年。哈,多么讽刺。起初自己也不确定该有什么期待,但很快我发现无神论的信念背景难以置信地富于力量。清除所有旧信念后,我感觉大脑像经历了一场智力升级。我可以更加清晰地思考,个人思维的运转效果看起来也更棒。我还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对个人生活都更有掌控。没有了对上帝的信仰,我会肩负起对自己生活结果的完全责任。学业也变得轻松容易了许多,虽然自己当时所上的都是最富挑战的课程,大部分还属于AP课目(大学预修课目)。我在微积分上表现非常出众,以至于老师专门给我准备测试,而且和班上其他学生的测试内容完全不同。有次我的AP物理老师在课前找到我,要我向他演示如何解答一道物理难题。我尤其发现数学和理科课程非常容易,以至于开始寻找新鲜方法来挑战自己。我会尝试在长宽只有一英寸(2.54厘米)的方片纸上做完全部家庭作业,或用蜡笔在麦片包装盒背面做作业,或用彩笔涂绘坐标系图,把它变成某种艺术创作。大家以为我有点古怪,但我做这些事情主要是为保持新鲜有趣,因为学校给出的那些习题毫无挑战。你要是没用蜡笔做过微积分,就不算真正生活过。:-)


我毫不掩饰自己是无神论者的事实,所以在上宗教课时,只是为得高分的需要,我会重新吐出所有原始教材内容。但不论何时遇到开放作文题目,我都会用无神论者的视角进行阐述。我很感激耶稣会老师们的自由风范,竟然能容忍我当时的叛逆行为。我必须大加赞颂他们对待我的宽容态度。


我的家人对这一切倒不怎么高兴,尤其是我订阅的《美国无神论者》杂志开始邮寄到家中后(我其实挺擅长提前拦截那些邮件)。但我在学校的表现太好了,让家人很难对我发出抱怨,而且他们也不想公开回应我的任何问题,即便我很高兴他们这样去做。但他们确实会一直强迫我去教堂。因为知道自己反正一年后就要搬出家上大学,我也就忍受了一段时间。但最终我开始坐到教堂里和家人不同的位置区域,并在中途偷偷从后门溜出散步,等弥撒结束前再及时返回。不过有一次弥撒活动比我预想的时间更早结束,我回去得太晚。家人当时已经走到汽车旁,看见我还在街上溜达。哎呀大意了!家人于是直接开车走了。但我没有步行两英里回家,而是在外呆了一天,直到半夜才回去。后来除了婚礼和葬礼,那就是我最后一次去教堂。


除了这些冲突,我在高中最后一年其实是人生有史以来最棒一年。我所有课程都取得优秀,并被六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录取:包括加州理工学院,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部分奖学金),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全额奖学金),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卡内基梅隆大学,以及哈维穆德学院。


我选择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因为在当时,这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全美排名最高。我很高兴能搬出家门,终于全靠自己生活。1989年秋天,我搬到了伯克利,开始住在新生宿舍。


之后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



叛徒


在伯克利的日子里,我的无神论信念背景得到了进一步塑造。自己不仅没有再被天主教徒环绕,还认识了许多有着广泛信仰背景的有趣人士。我很快结交了大量非常聪明的新朋友,其中一些对讨论现实世界本质持有十分开放的态度。我认为在天主教成长环境里,自己就像一根被按压的弹簧 — 一旦离开那种压抑环境,我便立刻弹向另一端。但我做得太过分。自己不仅清除了所有旧宗教信仰,同时抹去了整个道德观念。我当时有点像马克·吐温“The Facts Concerning the Recent Carnival of Crime in Connecticut”这篇小说里的那个家伙,亲手扼杀了个人良心。


我开始拥抱与原来成长环境基本上完全相反的所有事物,彻底丧失了学习兴趣,几乎不再上课。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拿学位。我几乎每周参加派对并喝得酩酊大醉,有次还一口气喝了14杯酒,等醒来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我不得不询问朋友,来拼凑起前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直到今天,我在21岁之前喝下的酒,都比之后所有年月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我今年34岁)。


我还开始商店行窃 — 而且次数频繁。自己第一次去偷窃,只因为那是我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一种作为天主教徒永远不可能尝试的事情。做到它就像划去人生检查表上的一项刺激任务。但很快我对偷窃带来的情感高潮上了瘾,不断干得越来越多,最终到了每天偷上几次的程度。


我几乎从不留存偷来的东西,要么把大部分东西送给别人,要么就在偷完后扔进垃圾桶里。大约在第一个学期的第一个月,我便被捕了。结果判了4个月的缓刑。但自己只消停了一周,就又回归其中,不过我变得更加警惕。在缓刑期结束一周后,我再次被捕,结果被判了40小时的社区服务。我履行完服务,很快又回到偷窃癖好上。但我进一步完善了偷窃手法,让自己更难被人抓到。几次差点被抓的经历,只给了我更多信心。


我对这种行为变得无比习惯,以至于能够心跳平稳地完成偷窃。自己毫无恐惧。于是我不得不加大刺激剂量。起初我从设定小目标开始,比如看自己能够一次在兜里装进多少糖果(13个),或尝试在一天内偷光学生商店里的所有涂改液(超过50多瓶)。之后我会直接把所有糖果和涂改液送给其他同学。


我的学业成绩自然表现不佳,也被学校判了缓刑。当你总不现身课堂时,学校就会这么干。不过我当时真的不太在乎。


但在遇上另一位和我一样道德败坏的同学,双方还很快成为朋友后,事情便从糟糕变成了更糟。我不再去干(自冒风险的)商店偷窃,而是和他一起策划实施两人式的团伙偷窃,从而使被抓概率大大降低。这种做法一次又一次地起了作用,我们都开始从中赚到些真正现金。为保证安全,我们不在同一地方反复偷窃,而是把行窃范围扩大到远超伯克利的地方,几乎有100英里的区域半径,从旧金山、萨克拉门托,一直到费雷斯诺。经过大概一年,我们逐渐把每次的偷窃金额,从一美元的物品价值,提升到重窃罪的价值范围(当时定罪额度是单次偷窃超过400美元)。我认为两人的周末最高偷窃纪录,大概是2400美元价值的物品。



真不该这么干


最终我又被捕,这次落在头上的是重窃罪。这可不妙。我在被捕前已经发现,鉴于以前的犯罪记录,要是被判重窃罪成立,自己就得在监狱呆上两年。这可一点儿都不妙。


更糟的是,我当时的被捕地是萨克拉门托,距伯克利还有2小时车程。但我的搭档不敢在周围等我,以防自己也暴露行踪,于是开车回了伯克利。我被困在县拘留所里,等着查验确认身份。我在偷窃时从不带身份证,给警察的是自己用过的众多假名之一。但警方当然没信我的话,所以我不得不在他们尝试用指纹查清我是谁时,独自呆在一间牢房里。


这便是我的下场... 一个19岁的年青人,在1991年举办超级碗决赛的周日,独自坐在牢房里。预想自己将在未来两年彻底丧失人身自由。


哐!


那就是现实世界在我周围垮塌时发出的声音。在牢里的头几个小时,我完全处于震惊之中,无法缓过神来思考。也许是监狱的橘色囚衣吓坏了我。但在除了长时间呆坐思考外别无可做的那段时间,我开始重新问出人生的所有大问题。我到底在这儿干什么?这是真正的我吗?


此刻我的答案已经极为不同。我意识到先前的信念背景完全错误。我承认了自己未来两年必须在监狱度过的事实,但我也知道自己永久性地发生了改变,先前那种生活方式现在已彻底终结。在监狱里呆上两年… 这真是痛苦不堪的教训。但至少,我已经学到这个教训。我当时还没有能完全替代旧信念背景的好选择,但我开始种下一粒新的种子。那粒种子就是意识到无论事情看起来有多糟,我在未来可以变得更好。我知道自己终能恢复过来,东山再起。在重新站起身之前,自己可能要花数年时间,但我确定无疑地知道,我可以从中幸存下来。这就是个人成长的理念种子播入心中的时刻,尽管我那时并未这样看待它。那份理念就是,无论现在事情有多糟,我依然有能力从中实现成长,并在未来博取更好的人生位置。那份理念就是我拥有的全部力量来源,但它足以让我应对眼前难关。


三天后我被释放出拘留所。警方已经成功查明我的身份。我得知了出庭日期,自己将以重窃罪被起诉,暂时回家候审。走出牢房时大概是日落时分,我先在萨克拉门托的议会大厦和公园逛了一会儿,只想享受那份新鲜空气,而且很高兴至少还有几个月的自由时间。牢房生活极端无聊,而且我呆的还只是县拘留所,而非监狱。不幸的是,我当时还有更紧急的问题要处理。我没有身份证,全身只有18美元,自己不得不想办法走完120英里路程回到家中。幸运的是,我得以搭乘夜班巴士,只用16美元到了奥克兰,从那里让(前)搭档开车送了我一程。


刚回到公寓,我就发现邮箱里有封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发来的开除信。当你的GPA成绩开始只有小数级别的分数时,学校自然会给你来封开除信。



破败的名声


在候审的那几个月里,我有点儿意志消沉,几乎什么都不干。自己只是蒙头大睡,长时间散步,并玩大量视频游戏。当你预想自己要在监狱呆上一段时间,就很难再去设定任何目标。


最终我被分配了一名律师,要和他见面讨论我的案子。在我能开口前,他便说道:“嗯,我已看过你的案子。因为这是你首次犯案,我很肯定咱们能争取减罪到小偷罪名。这样如果我们不提出抗议,你最后只用做些社区服务。我跟地方检察官的关系挺好,所以我很确定他会这么判。我强烈建议你别不服判决,因为你被当场抓获,证据对你相当不利。”首次犯案?啊?我的脑子里立马填满这些想法:“他为什么以为这是我首次犯案?难道他不知道我以前的案底?如果他以为这是我首次犯案,其余法庭人员是否也以为这是首次犯案?我该更正自己律师的疏忽吗?”在脑中仔细想了几秒钟后,我决定自己最好乖乖闭嘴。保持沉默可能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但它也存在让我幸运过关的机会。我猜最糟结果,就是晚点得面对一位暴怒的律师。但最好结果将好得让我无法放过。重窃罪是严重罪行;小偷罪名只是轻罪。我必须冒这个险。当然,冒险对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几周后我们去了法庭。我的计划是尽可能闭上自己的嘴,只说绝对最少的话。在审判庭外我查阅了法庭对这件案子的基本信息。警方确实查明了我的真实身份,但他们也提到了我的假名。案卷里并未列出我以前的犯罪记录。我猜最大可能是,虽然案子是用我的真名提交给法庭,但有人搞错了名字,根据我的假名,而非真名去搜索我的过往犯罪记录。人为出错?电脑出错?谁知道呢?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个重大差错。


可以肯定的是,当我和律师进入审判庭后(一个让我感觉越来越熟悉亲切的地方),法庭依然以为这是我首次犯案,并按这种情形进行了判决。我对减罪为小偷罪名没有提出抗议,最后被判罚社区服务60小时。后来履行那60小时的服务时,我就像在干一份梦想工作,因为自己知道它原本是17520个小时的痛苦刑期啊。


我的整个脑袋都觉得天旋地转。刚刚发生了什么?未来两年人生现在重新属于我了。


(未完待续,明日更新完毕)



Steve Pavlina(史蒂夫·帕弗利纳)

2005.06.19



题图来源:Unsplash,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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