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我需要通过看《欲望都市》来寻找答案。27岁,似乎还不够资格称为大龄女人。对于美国未婚30岁以后的女性同志仍旧自称女孩儿,我就觉得勇气可嘉。没有女人在岁月面前,可以真正的一笑而过。30岁眼角的皱纹,虽然不算悲哀,但已然成为一个标志。提醒你,至少身体,不再年轻。
喜欢《欲望都市》,尤其是她直白的英文名字——Sex and the City。也只有洒脱坦率的美国人才可以如此正面的直视两性最隐秘的话题,并以此为出发点,去追寻想要的人生。
现在很多女性文章的观点已冲破了原有的束缚,将做爱的契合上升为婚姻的前提。这是何等的进步。人文解放很早就有,但中国人似乎更重视思想层面的问题,毕竟接近灵魂的是精神,而我们形而上了两千年,自然不愿俯身去重视生理的感觉。所以当有文章建议姑娘们寻求伴侣,要先上床再决定是否结婚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又发现了如何通往幸福的另一条路。除了金钱和安全感以外,曾经隐秘成禁忌的话题,终于迎来了光明。
都市里的四个女孩,事业成功,生活精致。她们个性鲜明,追求不同而又理想一致。六季剧情下来,其实只有一个终极问题——寻找真爱。所不同于中国都市言情剧的,是这四个美丽的姑娘,已经冲过了30岁的关卡,她们青春不再,却依然魅力四射,积极乐观。直到系列完结时,38岁的女孩子们依然可以为了爱情,这属于青春最最张扬高调的东西,而激动不已。在未拥有之前,她们从没主动剥夺过爱与被爱的权利,完全无视年龄的限制。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你不认为自己老,就不会老。
可现实终究没有艺术的浪漫和圆满。有多少人,兜兜转转许多年,还可以回到最初最爱的人身边?生活有无数机会遇到无数的人,不可能十六年的时间里,只有一个小龙女。我经常想,如果金庸故事里,所有的男一和女一都聚在一起,还会不会有结局时的矢志不渝。人心的坚定和选择的多样,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最羡慕的是可以和初恋结婚的人。不是因为一生只爱了一个,而是在经历了很多人之后,还是最爱这一个。更难能可贵的是,对方也是如此。很多悲剧在于,我最爱的始终是你,而你早已变心。
所以电视是幸运的。凯莉和大先生,在分开后,彼此有了几段恋情后觉悟,还是挚爱着对方,还愿意彼此分享,才成了无数观众最为欣慰的地方。在他们拥吻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悲伤和错过,都可一笔抹消。
是的,我不怕,在爱情里,被伤的很痛很痛。哪怕痛的时间会很长很长,只要最后我还是拥有了你,那所有的苦难,我都当成是上帝的嘉奖。
可,世人,有几分幸运。可得如此殊荣。
有多少人,可以坦坦荡荡的说,身边的这个就是最爱的。虽说珍惜眼前人,是责任,也是幸福。然而挚爱,与责任无关。在时光的错位里,错过的人,只能两两相望,最后,两两相忘。
当现实没有这么幸运的时候,洒脱,就是上帝。
四个女孩的生活潇洒随性丰富。因为她们的备选项里,没有世俗的牵绊。因为她们是未婚的大龄女人,所以在失去了青春以后,才得到了自由的馈赠。我未成家,而成了家的人都知道那种痛并快乐的经历。永远没有小孩和party的选择,也由不得你选择,答案就在那里,女性的娱乐是完成第一题的第二道可做可不做的题目。多少人,就此放弃。
剧里的她们没有,她们无时无刻的在享受自由。虽然夹杂着悲伤,纠结,背叛,当然还有马不停蹄的寻觅归宿。
有人说,人生来就是寻找终点的。所不同的是,一个人的终点还是两个人的终点。
也因此,棺椁同眠,成了很多人死后的愿望。
一个石碑,两张照片,一左一右。世上最长久的浪漫,大抵如此了吧。四季变换,晨昏更替,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始终在一起,永不褪色。即使必有一人先要进来,也没关系,等待也是快乐,可以在墓里,安静的看你走过更多的路。
我想起纳兰的一首词,他说:咫尺玉钩斜路,一般消受,蔓草残阳。记得当初解析它的时候,我是悲伤的,被纳兰感染的哀戚,“我和你拥着同一种黄昏,看着同一片蔓草,只是你在墓里,我在墓外。我和你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土的距离,却再也无法牵住你。
当时我写完,把自己都惹哭了。认为那是最悲惨的事。一度决定如果从今以后的某天我的身边突然没有了那个最亲密的人,我一定不会去和他去过的地方,一定不会看和他看过的同一片夕阳。人到底是脆弱的,物是人非的的痛,不仅仅依赖顿悟生死可以抚平。
而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当与一个人,在一起很久很久。看过很多天空,踏过很多草地。反而不会太害怕是否会失去。如果那一天还是无法逃开,我会选择特意去看我们共同的地方。因为回忆就在那里,置身于此,就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所以,纳兰的哀,也许只是我的错觉。或者,他只是依靠着妻子的石碑,在向她描述此刻的夕阳与往日的不同,倾诉着此刻的风比当时冷冽而已。他是安心的,靠着妻子的墓地,或者确切的说,让他安心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共有的回忆。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有意无意的跟我说结婚生宝的事。可能是我到了适当的年龄。我不知道女人是怎么看待自我的,更注重“适合”还是“合适”。我不能在“适合”的年龄去做一些“不合适”我现在心境的事。我27了,是的,但在我的主义里,思想里,我不并没有结婚这到程序。虽说人生是顺其自然的,太多的准备反而会事与愿违。但我更想,在身体允许的条件里,去做我想做的事。不能活在太多“应该”里,就连接吻都纳入程序。该谈恋爱,该结婚了,该生宝了,所以就要找个人,结婚,做爱,受孕。在一个女人未停经前,会有很多事情可做,无论是浑噩还是丰富多彩,都是一种情调。灰色和彩色都是颜色。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五彩斑斓的人生。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完整的走过。
喜欢俞飞鸿,很多80后可能会知道她。《小李飞刀》里的惊鸿仙子。如今她45了,未婚,无子。她说自己很幸福,很简单。很喜欢她对人生的观点,她并不希望生活丰富的可以写成一本书,也不想留下什么传奇。她的美丽自然清雅,并没有用太多的力。
她说:如果是婚姻的话,我不认为它是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你们觉得我们合适。我们想结了就结,并不是说为了谁,或者为了一个概念。
我觉得这才是理智的女人,看清自己的样子,才能选择生活的样子。遵照生命设下的大原则,却没有模仿别人的玩法。本来人生一趟不容易,自己开心适合最好。
我想象过我未来的模样。我希望她光鲜亮丽,魅力四射。不过达不到也无所谓。毕竟梦境和现实差了一个时空的距离。我也不能为了不怕将来后悔而遵照人生普遍的模式。毕竟,后悔这种东西,不是怕就能避免得了的。而且即便现在选择了正确的路,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后悔。这个词,不到未来的那一刻,谁都不敢确定。特别是女人善变,嘿嘿,如何琢磨。所以,还是选择能看得见的快乐吧。
我希望生活可以按照我设想的走过,不过,有意外,我也不介意。再多的意外,也都可以应付。惊讶和惊喜,对生命的百变而言,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是悲观的。相较于那些积极阳光快乐的姑娘,我不会被太多人喜欢。没有谁愿意跟多愁善感的人在一起影响心情。但这是我性格的底色。是上帝对我的馈赠。我喜欢并享受她。在被喜欢和在悲观里自我幻想,我更喜欢后者,虽然它不符合生活的真谛。
我会把悲观描述成幽夜里的昙花。几乎很少有人能够看到昙花盛开的绚烂,因为是在黑暗里,因为实在太短暂。人们的目光大都集中在梅花,兰花的身上。并且赋予她们很多积极的内涵。然而上帝还是留下了昙花的希望,并没有因为她依赖黑暗而剥夺生命。也没有因为向日葵的朝气,而遍地开放。上帝是公平的,悲观的女孩,有悲观的眼睛,能够看到暗色里的惊艳。因为悲观的太久,所以更容易发现细微的美丽。
只是悲观的人,更适合孤独。无论是外界排斥还是主观的原因。我更愿意独处,哪怕是睡觉都比群居快乐。交往真的是一门天生的学问,我天生缺了这门课,所以到现在都还不及格。
如果夜里有星星,我想我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数着它们入睡,一个是数着它们到天明。它们是夜里微小的光,甚至会被月亮遮住光芒。我不能因为看不见就否认它的存在。
是的,我很悲观。但不能为此否认我的可爱。如果你能读懂黑夜,或许会对悲观更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