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凌晨,105岁高龄的杨绛先生离世。出于敬重缅怀,朋友圈广传署名为杨绛的《百岁感言》的手写体“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等相关内容,很多媒体、甚至主流媒体也节选了相关词句,作为怀念杨绛先生的文章内容。然而,这段话并非杨绛先生所作,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也对该篇网传文进行了证伪。 真实原文如下:“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往前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我没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细想至此,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过好每一天,准备回家。”——《坐在人生的边上——杨绛先生百岁答问》
虽然网友杜撰了一些文字,但杨绛先生的风骨的确影响着许多人。 在民国才女之列,她是最从容优雅的精神贵族,生于乱世,心中却有一份与世无争的宁静。 在钱钟书眼里,她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更难得的,是杨绛在文学史上的身份——著名作家、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她不止是钱钟书的妻子、不止是钱瑗的母亲,她更是杨绛,是她自己本身。 纪念杨绛先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慨。先生已去,她留下了什么,让我们看到了什么? 事实上,杨绛先生对生死看得极淡。 中国人向来都是畏惧死亡的。孔子说,“不知生,焉知死?”,面对死亡,我们恐惧到避而不谈。 当一个新生儿降世时,所有人都对它说“恭喜恭喜”,然而没有人能确定它此后的人生是否快乐;而当一个人逝去,我们都倾向于说“可惜可惜”,然而亦没有人能笃断,她在那个世界,未必不幸福。 在儒家观念中,死亡与否都不重要,关键是“生”。孔子说,“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人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了以后没人提起。这个人是否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死的是否有价值,是否“立德、立功、立言”。 2012年3月26日,社科院陈奎元院长来看望,杨绛先生提出三要求:一、我去世后,不开追悼会;二、不受奠仪;三、至多七八至亲送送。 杨绛先生为我们上了重要的一课。能够选择“生的意义”,与能够选择“死亡的方式”,同样都很有价值。先生生前著作等身,功成名就,值得世人称赞;而当她逝去之时,能够融合自洽,找到她以为的“从容与淡定”,同样功德圆满。 作为105岁的老人,想必杨绛先生已深谙生与死的奥义。 最近,主持人马东回忆他的父亲,著名相声家马季先生时,对于“死亡观”的谈话,同样引人深思。 他说,我父亲今年去世十周年,父亲去世三年以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的父亲。我父亲对我说,我今天才真正走了,很高兴,跟你做一世父子。有缘再聚。 对于死亡,我们都应该“恋生,亦不畏死”。 让我们一起追忆先生说过的那些话吧。是为怀念。 和一位百岁老人相比 我们依然还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何其幸运,在我们尚且无知的时候 有这样一位智者及早地提醒 保其天真 成其自然 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守住人的底线 唯真理与良心之首是瞻 做你该做的人 做你想做的人 写你想写的字 九蒸九焙 九死而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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