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小组访谈作为研究方法的意义

摘 要

“焦点小组访谈”作为一种研究方法，是对研究者拟定的特定话题，通过组员间交流对话，而进行的材料收集的方法。它以西方解释学理论及交往行为理论为依据，据不同的研究目的，可分为“成员主体型”和“专家小组型”两类，强调成功开展访谈的相关要素及研究的问题设计。对于收集和掌握第一手材料，开展跨文化的比较教育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作为研究方法的“焦点小组访谈”

焦点小组访谈”（Focus Groups）最早出现于20 世纪50 年代，提出使用该方法的是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莫顿（Robert Merton）和肯德尔（Kendall），他们在《美国社会学期刊》发表了《焦点访谈》（Focussed Interview）一文。莫顿认为，通过使用该方法，能够找到人们对某个特定事物所接纳的特定思想或行为的准确原因。不久，“焦点访谈”及“焦点小组访谈”就在世界市场经济的研究中大显身手。

作为一种研究方法，焦点小组访谈对研究者拟定的特定话题通过组员之间的交流对话而进行的材料收集。在一些案例中，这一方法的使用通常是针对某个特定主题，对参与者之间的相同和不同意见进行观察、发现、交谈和分析，得出一定研究结论的过程。这些研究也常常把对组员间的交往关系的分析当做额外的参考依据。而且研究者必须把群体而非个人作为一个分析单元进行整体研究。因此，“焦点小组访谈”是通过“一系列的操作控制，综合使用多个变量来迎合研究目的的多样性”。

 

“焦点小组访谈”作为定性研究方法的一种，其理论来源于西方解释学思想。解释学是一种具有启迪性的哲学反思模式，源于在哲学传统中通过对话和著述，说明人如何实现意义或对世界意义的理解的一种内在洞察力。这种内含解释学思想的观点认为，对事物的理解和定义依靠人们之前对其进行的假设。哈贝马斯将解释学理论与交往行为相联系，发展出了“批判的”或“激进的”解释学理论。

哈贝马斯认为，一方面，要清楚社会科学研究不可避免地需要一个解释的立足点，这就必然意味着他们在参与的过程中只能澄清现实；另一方面，对客观原则的还原是必需的。因此，追求先验真理及客观性被“假设的客观性”原则所取代，后者正是建立在理性基础之上的。这就更确定了通过研究团队的科学对话为所做的假设进行补充或进行证伪，这是我们指导科学对话或著述的准则，这些能够从本质上理性的人类交往行为的方式中得到。

把解释学与交往行为的理论运用到“焦点小组访谈”的现实中及其科学研究的目标中，国外已经有多项研究成果。例如，沃恩（Vaughn）等人分析了“焦点小组访谈”的运用依据，认为人是有价值的信息来源，因为其既能够报告和解释真实的材料，又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感受和看法。虽然小组成员中的互动是天性使然，但有组织的小组讨论是人们获得观点、感受和看法的一个关键步骤。信息资源的获得与每个人的所感与所想有关， 组织者需要最大限度上防止所谓的“集体意识”（GroupThink）现象影响他人想法。

 

而在比较教育研究中，“焦点小组访谈”是参与访谈者和研究者从这个过程中学习的一个实践的机会，是比较教育研究者在相关领域与研究对象之间开展“对话式”探究，了解访谈对象，在实际调研参与中获得第一手资料，深入实践的研究模式，是“人们分享其观点，进行辩论，接受挑战及改变观点”的重复过程，其积极意义要大于消极意义。

二、“焦点小组访谈”研究设计的类型

从方法论和类型学角度看，“焦点小组访谈”研究方法就像传统解释学强调的那样，是对行为的意义进行研究，通过对访谈对象特定的经历与观点进行分析，从而得出一定结论的方法。从研究框架及研究设计上可将其分为以下两类。

 

第一，成员主体型“焦点小组访谈”主要被用来收集第一手材料。

该类型的研究设计很大程度上与市场研究有关，用于市场营销策略分析，尤其是在市场销售调查领域。这种方法在其他领域也有应用，如在社会学领域、通讯领域、教育领域、心理学领域和公共健康领域等。

除此之外，还被广泛应用于“社会调查”中，作为对社会规划项目的发展与评估的工具。其研究设计已经成为帮助社会弱势群体获取权利的方式，或者在社会问题研究中，使社会“边缘群体”受到关注。例如，女权主义研究者就倾向于采用这种方式。这种行动导向的研究方式，其首要目的是“不要学术理论，也不发展行动中使用的理论的和实验的知识，只是为了在更好、更自由的世界，实现对人类身体、思想和灵魂的解放”。

 

第二，专家小组型“焦点小组访谈”主要用于说明特定问题。

共有三种研究设计。第一种方式是相互协作式，其参与者不仅有了解情况的专业人士，而且要在专门研究领域相关专家的参与下开展。在科学研究中，研究者包括参与者在一个“相互协作”的访谈中，以参与者的专业经验为基础进行对话交往。利用这种专门的访谈形式，运用相关专业知识，解释说明特定问题的存在原因及其未来发展趋势。

第二种方式是在政策制定规划中将参与专家作为一个参与设计的要素。这种研究方案设计的目的不仅是针对特定问题，发现其原因，而且激发人们在实践或集体合作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这种方式在对特定问题的协作与规划行动的过程中，还可产生解决问题的方案。

第三种方式是为了发展社会科学知识和政策行为知识，参与专家通过辩论方式达成一致意见的方法。最典型的例子是特尔斐团队（Group Delphi）的方法设计，通过精心组织一系列个人访问项目，包括问卷调查和个别信息观点反馈，最终目标是使专家得到关于未来发展的预期。在“焦点小组访谈”中，调查问卷被一系列专家组成的焦点小组讨论取代，在这一过程中，研究者可以通过干预手段总结一致观点并突出未解决问题。

三、“焦点小组访谈”对比较教育研究的价值

一方面，作为定性研究家族中一员的“焦点小组访谈”法，其优势在于能够深入研究对象中，提供丰富的、深度的描述，具有即刻阐明的力量，这些因素有助于研究者超越其先入为主的理念，时刻伴随着意外的收获和发现。在“访谈类”方法中，尽管个人访谈法在定性研究中也经常被使用，但“焦点小组访谈”法的优势是更进一步增加了总体研究结果的公正性，这是一对一的个体访谈做不到的。

在“焦点小组访谈”中，参与成员之间可以相互汲取力量，相互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观点。在比较教育研究领域中，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之间的关系也是研究的重要变量，例如，不同校园文化对学生的影响、学业成绩与家庭教育的关系等，都需要深入分析在何种情况下行为得以产生，以及在能够改变现实行为之前人们的想法和做法。通过与相关定量研究相结合，“焦点小组访谈”研究有助于我们掌握第一手研究材料，拓展在多元文化背景下进行微观教育比较研究的有效途径。

 

另一方面，比较教育作为一门跨越性很强的学科，具有跨文化和多学科的性质，它的任务是依据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研究学校与社会的关系，揭示教育发展的规律。这样一门学科，任何一种单一的研究方法都是无法胜任的。

“焦点小组访谈”的使用不同于其他方法，它只用于考察或研究的初步阶段对特定目标的研究设计及判断准备，用于研究资料的采集整理， 以及研究后期的成果解释或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预期上，这虽然是其局限的地方，但在全球化背景下，“焦点小组访谈”具有拓展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的价值与意义。在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中，“焦点小组访谈”法作为一种新的材料收集方法已经逐渐得到使用，而在十年前这种材料收集方法还几乎不为人们所知，但现在却是进行座谈或访问研究所使用的主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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